第六十三章 难友相认却不识
愤怒的刘寄奴“水灵灵的”戳在木桶里,看着被打碎的九凤花纹翠玉汤碗心疼不已,这在拍卖行里怎么也要个千八百万吧,在看雪梨汤汁泼了满墙根都是,这可是人家的一片心啊。“你谁家孩子啊,这么顽皮呢,你mama知道么。”抬头看着闯进来的女孩子没好脸子的呵斥着。再一次心疼的看着地上的汤汁,嗯,怎么“一片心”变绿了呢,被泼到汤汁的墙皮开始脱落,这什么汤啊,劲这么大啊,墙皮都掉了呢。终于脑子搭上线的刘寄奴意识到这是尼玛毒药啊,看着对面打翻汤碗的女孩子,张着嘴傻傻的说不出话来。 “你别怪我娘,她是一时糊涂,她—她已经后悔了。”女子捻着衣角紧张的说。 “你是谁啊?你娘不会是刚才那个娘们吧,看上去高端大气上档次,怎么干这种下三滥的事情,我还救了她闺女呢,这叫什么事啊!”刘寄奴气急败坏的喊着。 “哎呀你别这么说我娘,她人很好,只是为了维护我的名节才做出这么糊涂事。你原谅她吧。”女子哀求的对刘寄奴说着。 “原谅?我差点肠穿肚烂死翘翘啊大姐。”翻着白眼冲着女子干嚎着。 “寄奴哥,要怪、要恨,就怪我恨我吧。” “怪你恨你?你是谁啊。”刘寄奴叉着腰不依不饶的说着。 “寄奴哥,你不认得我了?我是芗儿啊!”女子激动的说。 “什么?你是姚芗?怎么不像啊。”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刘寄奴冒出这么一句话,当然不像了,在火场里大家都熏的黑煤球一样,本色都没了,看谁都是黑木炭。 “你等着!”自称叫姚芗的跑出去直接杀向厨房。几个厨子正切菜呢,谈论着昨日的大火。厨子李才说:“听说昨晚烧出来个妖精啊,周身漆黑,口中叼着两个女子刚要吞食,被一个道法高神的僧人收服了。” 厨子王喜回应道:“是啊,听说任主姚芗差点遇难,是因为把身子许了那妖精,所以幸得一命,听说每晚任主都要以黑灰敷面去招引那妖精,否则会被妖精反噬。” 厨子李才接着说:“你可别乱说,吓唬人的,任主那么乖巧聪慧的女孩子,怎么会遇到这种荒唐事。” 咣当,厨房门被推开,闯进一个女子,掀开一口刚刷完的锅,倒扣过来,双手在锅底乱摸一通,然后毫不犹豫的往脸上抹去,两个厨子像是被霜冻住了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抹到了脖颈处才罢手,抬起黑乎乎的脸问两个呆住的厨子:“我黑不黑?” “黑--!”厨子嗓子都喊劈音了。 刘寄奴发现刚才自己是****而且是正面和一个女子说着话,怎么总干这事呢,难道自己好这口,开始怀疑自己人品。当时情绪激动,也没注意那女子,可能那女子也是救人心切吧,没顾得上细看自己。赶紧迈出水桶,穿上旁边给自己备好的衣服,完全是胡族衣衫,紧窄腰身,更趋向后世的穿衣习惯,嗯,穿上感觉很有亲切感。正想照顾镜子照照自己,门口进来一个“黑木炭”,除了衣裳,脸、脖子都是黑色的,衣服到是很漂亮的,雪白滚金丝的细腰窄袖。 “寄奴哥,你看我,想起来没有?”满脸黑灰的女子说道。 “啊哈,是你啊。”这正是当晚趴子刘寄奴肩膀上哭不停的姚芗。 “黑天鹅啊,别哭了,氧气都被你吸光了,现在还没死呢,忙着哭什么啊。”刘寄奴拍着身边女孩的肩膀安慰着。 此刻的刘寄奴靠在水池边上,左手抱着叫做芗儿的肩膀,右手抱着是刚才被他救醒又吓晕过去的小丫鬟,还好池子有水,不至于烧死或者渴死,房顶彻底塌了。因为三人躲在池子边,没有受到大的冲击,小的磕碰总是避免不了,但是刘寄奴保护的周全,之前就把湿透的被子包在三人头顶,即使有尖木刺砸下来也冲不透湿透的被子。 怕女孩子有大的情绪波动,刘寄奴不停的和她聊天,“芗儿你名字真好听啊,谁给你取的名字啊。” “是皇上给我取的名,皇上可疼我了,比我爹娘还疼我呢,我要是死了,他一定很伤心吧,你是我死了,爹娘会不会想我啊?” “不会。”刘寄奴说道。 “什么?”姚芗问道。 “以为有我在啊,你死不了。”刘寄奴啪啪的拍着胸脯说。 “嘻嘻,哎你怎么进宫的,在宫里做禁军的吧。”姚芗问道。 “我被绑来的,因为做饭好吃,姚泓那小子嘴馋的很啊,我不来,他就把我绑来了。”刘寄奴撇着嘴说。 “真的啊,那要是我们活着出去,你给我做好吃的吧。”姚芗忽闪忽闪的眨着眼睛说。 “没问题啊,作为回报,你给我跳个舞,听说胡旋舞好看,你会么?”刘寄奴问着姚芗。 “我会啊,但没跳过,一转就会头晕,会撞到墙。”姚芗不好意思的说着。 “我扶着你跳,没事,要撞墙,咱俩一起撞。”刘寄奴故意夸张的很爷们的说着。 “寄奴哥,我困了,我想睡会。”姚芗低声的说着。 “丫头你别睡啊,你和我说说话啊。”刘寄奴怕她睡过去,醒不过来。急切的喊着。 “好,我不睡,寄奴哥你有家人么,我-嗯我还没有婆家呢,不能就这么死了,我的男人会是什么样的呢,应该是勇敢有很温润的性格,在我困难的时候能保护我,生死无惧---。”姚芗边说侧过小黑脸,用黑溜溜的眼珠盯着刘寄奴,紧紧的抱着身旁的“救命稻草”。 两人对视良久,大黑脸刘寄奴咣当扔出一句话:“小黑熊啊,你乖啊,记得不要和一个陌生厨子谈人生和情谊,厨子的脑子了只有宰牲,我给你讲啊,杀猪和宰牛的不同。杀猪的刀子要长而尖,为了更深的插入血管放血。而宰牛是短而圆,蔚了放血又不会伤牛皮。哎,---你别睡啊丫头,人家还没谈完厨子的人生呢。” 等了好久不见救援来,刘寄奴猜想可能是认为这里没有活的人了,也就不急着清理了,两个女孩子不能再耽搁了,必须有个人冲出去。“芗儿你听着,你这个姑娘在着等我,我出去找人救你们出来。” “不,寄奴哥,我要和你呆在一起,你是不是不管我了。”
“傻丫头,哥要是不管你们早就一个人跑了,还会等到现在么。哥去外面找人,就算我找不到人,也要冲破这上面的障碍,开辟一条通道出来,把你们两送出去,所以安心的在这等着哥。” “那好,我和碧莲等着你。”姚芗小手抓着刘寄奴的手迟迟不愿放手,生怕这个生存的唯一希望离开自己。他—他会回来么,若是你,会回来么? “寄奴哥,庖师也有自己的真情意,芗儿喜欢你,即使你不回来,芗儿也不怪你,能陪我这么久,知足了,我怕死了就来不及说了!寄奴哥,来年今日你还会记着我么?你会想着一个黑木炭和你一起泡在池子里谈心么事么,还会记得我的模样么?” 姚芗双手捂着小嘴向上面攀爬的刘寄奴喊着,泪水顺着脸颊噼里啪啦的砸向下面的池水里,浑浊的池水拌着泥浆迅速淹没了guntang的泪珠,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刘寄奴在上面听到姚芗的呐喊,心里也不是滋味,也是有点担心万一自己爬出去,废墟再一次塌方,人就完了,若是那样,岂不是要愧疚一生么,快点爬出去,手脚并用着往上拱,身体多处被刮伤,衣服早就破烂如丝了。当手再一次向上掏的时候,突然掏空了,而且感觉到以有空气流动,难道到顶了?我出来了?心下一阵狂喜,用力将手肘探出,然后肩膀顶开一个方型梁,这样脑袋就能出来了。 啊!猛吸一口新鲜空气,真爽啊,放眼向四周望去,点点火光,怎么看不清人啊。张嘴喊,竟然无法发声,因为在下面说的话多了,吸入烟尘伤了嗓子。只能用手比划着。渐渐的眼睛适应了光线,一眼看到了呆傻的姚泓望着自己,其实有很多人望着自己,但刘寄奴只认识姚泓,奔着他那就过去了。 一声吆喝,把刘寄奴吓一跳,从旁边出来个和尚,竟然说是支妙音来帮自己的。刚逃出升天的刘寄奴此时感情相当脆弱,感觉见到亲人了,熬着和尚肩膀就流泪,干张嘴说不出话来。对啊,下面还有人呢,立刻钻回去爬到下面池子下边,姚芗已经晕过去了,另一个姑娘也是半昏迷状态。干脆把两人用被子卷着扛出去,还好,向上的通道已经被自己开通了,还是很费力,毕竟是两个人啊。 感觉过了很漫长才到达了地面,用最后的力气把人抛出去。虚脱般的站在僧人面前,这时候脑子都僵了,向木偶一样随人摆布着,记得最后就是泡在清凉的木桶里。 “你现在认出我来了?”姚芗涂着黑黑的锅底灰呲着小白牙看着刘寄奴。 “嗯,认出来了,芗儿你没事了吧,让我看看。”说罢便疾步上前扶着姚芗转圈看。“嗯,妹子恢复的真快啊。”说罢开心的抱起姚芗原地转圈,姚芗紧紧地抱着刘寄奴的脖子双脚离地任凭刘寄奴抱着转圈,不由自住的笑出声来。 咣当,门被推开,姚兴穿着五爪龙袍进来屋内。“什么事这么开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