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生死游戏
刘寄奴人畜无害的表情看着前来探询的狱卒,狱卒看看刘寄奴,又看看墙根互相抱着吓的已经喊的没人声的五个人甚为愤怒。“大晚上你们五个不睡觉,看着人家有了好的吃食受不住了,调戏我们几个好玩是不是?”说罢轮着刀背就要砍过去。 “哎这位大哥刀下留人啊,我这有两壶好酒赠与各位大哥,这慢慢长夜无心睡眠,唱了两嗓子,惊醒了众位兄弟的美梦,着实对不住啊。”刘寄奴举着两小壶上好的“春酿”,送到来人的鼻子底下。 “嗯,还真不错的酒啊,你小子够敞快啊,走吧,都回吧,嗨,你们五个在嚎丧就直接出去躺棺材里,莫在滋扰是非。”六个狱卒互相争呛着香气缭绕的“春酿”酒。离开了牢房。 “五个兄弟,还傻站着干啥啊,来喝酒啊。”刘寄奴忍不住的笑着说。 “你小子一直愚弄我们五个是不是?”宽脸愤怒的脸都变形了,连吓带气的一晚上被刘寄奴折腾的没怎么睡。好在上好的饭菜都送他们五个吃了,多少年没吃这么有滋味油水十足的菜肴了,把盘子底都舔的铮亮,光可鉴人啊。 好不容易都吃完了,这才都睡下。一个个的油渍麻花的很幸福又知足的躺在草甸子上睡了。 真是这一晚上都累的不行了,刚要睡过去的时候,牢门又一次哗啦啦的开了,五个人条件反射的齐刷刷的躲在靠自己最近的墙根处,看着不说话。 刘寄奴都困的不行了,干脆躺着不站起来,就觉得有人不停的扒拉自己,烦死了。“哎谁啊,还有完没完了。”刘寄奴显的很叽歪的甩着胳膊不让对方碰自己。 “小哥醒醒可好,白王遣老奴来看看你了。”一个波澜不惊的老者肃穆的说着。 刘寄奴脑子里使劲想,白王是谁啊,不认识啊。啊,白王,那是一个“皇“字啊。皇上派人来?赶紧翻身起来看着进来和自己说话的人,身后的狱卒早出去了,根本就没废话。其他五个人像是认识这老者一样,一个个的耷拉着眼皮看着地上烂草垫子。 “小子听好了,白王对你说-身陷牢中莫惊慌,七日之内见天光。呵呵好了,话带到了。这食盒里的东西是老朽的一点心意,能吃多少吃多少,明日再遣人送来新的饭菜。”老者刚转身欲迈腿出牢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又转回身来说:“小子,你是个聪明人,话一点你就能明白,姚芗那女娃在白王心里重要的很,过几年就要下嫁雍王的侄子了,不想这孩子有什么心里放不下,装不住的事,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老者光洁的白面皮的脸闪着幽幽的光,气势压人的很, “我当姚芗是自己妹子一样对待,其它没工夫想。”刘寄奴没犹豫的回复着对方。 “嗯,你果然是个聪明的人,做厨子可惜了。好了,先聊到这吧,告辞了。”老者走出门,外面的牢头规规矩矩的跑过来搀扶着老者出去了。 食盒放在那,刘寄奴愣愣的看着,也没心思吃了,反正不饿,放着明天当早餐吃吧。躺下先睡觉。 牢头却屁颠的跑过来了,说是要给刘寄奴换个单间,刘寄奴不让换,和这几个兄弟玩的很“和谐”啊,就和他们在一起挺好、牢头无奈,只得冲其他五人呵斥了一顿,大意就是长点眼睛,和刘寄奴好好相处之类的话,然后客气的出去了。 刘寄奴是真的“玩”累了,连接着招待三波“客人”了啊,还让不让人休息了。把自己放成一条直线,彻底睡过去了。 第二日,阳光明媚,秋高气爽,正是贵族们围猎的好时候,有点资产的大户人家都会组织秋季狩猎,或者是受皇室邀请来一起欢闹。胡族政权有的政策和汉族人的政权不同,显的更奔放豪迈一些,汉族的内敛沉静之美他们学不来。 姚兴兴致勃勃的骑着自己的“黑煞”领着一队人马奔密林深处而去,刚才追踪的一只斑鹿怎么突然不见了呢。咦,好像是钻入了齐腰深的草丛中了,弯弓搭箭气贯长虹一箭射出—没射中。显的有些懊恼的姚兴把弓箭放进马背上的布褡裢,拿出一个酒葫芦猛灌了两口酒。转头对身侧的一个刚刚骑马追上来的太监问道:“姚芗的那个小伙伴在里面怎么样,都干什么呢。?” 太监驱马上前,弯腰答话:“那小子在牢房里竟然还扮鬼吓唬同监牢的人,把那几个人吓的哇哇乱叫,狱卒还以为暴乱了,冲进去发现那个家伙坐在食盒前人模人样的吃菜喝酒,还邀请狱卒一起饮。这样的坐牢的人老奴还是这么大岁数还是头一次听说。” “啊哈哈哈真是好笑,等回去,咱也和他玩玩去哈哈哈。”姚兴来了兴致抓起弓箭又骑马前行而去,后面的骑兵紧追而上。 夜幕下,一队兵丁奔向监牢,刘寄奴正在吃着昨晚“白王”身边老太监送来的饭菜,虽然已经亮了,但也比这监牢的菜要好吃好多倍。其它五个人坐在边上想吃又不敢过来,特别的纠结。 “你们快来吃啊,这还有几壶老酒,味道真的不错,我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快来啊。”刘寄奴招呼着。终于冲破“心理障碍”的五个人围拢过来,互相倒着酒,上次喝酒估计都是上辈子的事了,此刻“其乐融融”的六个人,真是温馨啊。 哗啦啦,木头门又被打开了,冲进来四五个盔甲武士,“刘寄奴可在。”还没等刘寄奴答话呢,已经被双肩反手押着给拎出去了。蒙上了头套,推进了马车,一路上无人搭话,行了大概很久,睡了几觉都不知道。 终于停车了,刘寄奴憋的内急,想撒尿,当头套摘下来的时候发现已是清晨了。身后还有两辆车,都各自推下来一个人,蒙着头步履踉跄的。刘寄奴和看守自己的人有点急了,“你们谁啊,到底怎么回事啊。”心里是很是窝火,恨透了姚弼。陷在这多少天了,几乎都在牢里和耗子一起睡了,没好脸的在两个看守监视下撒尿回来。一个貌似是这些人的头,拿出来个什么丝绢之类的东西,摇头晃脑的说:“贼人刘寄奴、凶僧鸠摩罗什、恶丫鬟碧莲三人对上不尊,竟出手伤及皇室,罪大恶极,现斩首三人,但皇恩似海,若有一人自愿替死,其余二人可免死罪。”大头兵念完了丝绢上的字又揉巴揉巴揣怀里了。提着刀看看三人,其中只有刘寄奴的面罩摘掉了。另外说的鸠摩罗什和碧莲都带着头套呢,站在那里瑟瑟发抖。
刘寄奴感觉这一切都是虚幻的,内心深处有种“看戏”的感觉,来到这个时代总觉得自己在任何时候都是置身事外的感觉,如今生死摆在眼前,要说是否畏惧生死还真没正经考虑过,谁没事有病想怎么死啊。这件事与鸠摩罗什和碧莲人家没有任何关系,人都是自己伤的,事也是自己闯的,让人家担着这个事说不过去,死,就如同在医院抽血一样的,当感觉到疼的时候已经完事了。 “你们的意思,我们三个死一个就行呗,行了,也别他妈挑了,就我最适合。那个大和尚,记得给我立块碑啊。上面刻着什么好呢。”正当挠着下巴想自己的墓志铭的时候,就听林子里一声喊:“”寄奴趴下!话音刚落就见数支羽箭从刘寄奴身后带着风声就射向北秦的骑兵么。”马车上被射的像是一只大型刺猬。 一个熟悉的身影骑着匹马就冲向自己,骑在马上的正是佟雪梅,伸开手臂迎着刘寄奴张开的手臂抓了过来。 纵身跳上马背的刘寄奴坐在雪梅身后,单手环抱住雪梅的纤腰,回头突然看见大和尚和碧莲还在那嘚瑟,刚要喊人过去帮忙,就见北秦士兵举刀过顶唰的一下,人头带着血线飘荡出几米远。 “大和尚!碧莲!”刘寄奴从雪梅马背上的褡裢里抽出一柄长刀,跳下马就往回跑,奔着刚才砍人头的两个家伙就去了。 “寄奴小子快住手,人没死,在里面呢。”其中一个赶紧往林子里指了指。从里面窜出三只马队,将雪梅她们也都团团围住,姚兴皱着眉头,看着雪梅他们,所说是包围其实也就是对峙的局面差不多,谁都不能把谁咋样。 “小子,你还真不是个厨子。”姚兴边说边带着两人出来,竟然是大和尚鸠摩罗什和碧莲。身边还站着姚芗。 “死的是两个该死的抢劫犯,我和鸠摩罗什还有碧莲打赌,我赌你不敢用自己的命去换他们的命,结果我输了,你赢了,你可以出狱了,但我可没说你可以出境啊。” “大和尚,碧莲你们没事吧,姚芗我算是出狱了吧。”刘寄奴喊着。 “寄奴哥,你出来了,不会再进去了,看这个牌子,陛下赐你的,可以随意出入皇宫,无人敢拦你的,更不会有人抓你。”姚芗使劲的喊着,生怕刘寄奴骑上马就此跑掉再不回来。 “雪梅,你父亲的线索估计就在这边,你也留下吧,我们一起去找你父亲。”刘寄奴对骑在马上的佟雪梅说着。 “那小丫头谁啊,这一声声的寄奴哥叫的真甜啊。”佟雪梅晃了个刀花,拍马向姚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