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脱壳而出是寄奴
刘寄奴被王忻优的家奴们步步紧逼,这个时候回头看清柳已经快要跑到展月轩门口了,才放下心来。这王八蛋忻优应该是在展月轩门口守着自己很久了,这么冷的天,还真难为他了。 “王家大兄弟等一下动手,我有一事相问。”刘寄奴扬起右手向王忻优招呼着,正在气急败坏打算痛殴一顿眼前这个情敌,突然发现这个混蛋跟自己招手,难道是他怕了要给自己求情么。 “都停下,看看这个人有什么话说。”王忻优制止了手底下的家奴们,一群人等着对面的刘寄奴说话。 “王大兄弟啊,你最有学问,我请教你个事啊,要是一个人用马尿滴眼睛会瞎么,为什么马尿会伤人眼睛啊。”刘寄奴极其谦卑又诚恳的问着。 被刘寄奴问的一愣,怎么突然问这么个问题,随口就回了一句:“那马尿气味刺鼻,内含甲毒,若是经常滴到眼内,那必然会伤眼。”王忻优很得意的说着,忘不了嘴角咧个弧形。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刘寄奴一挥手,调头就往展月轩的方向走去。 对面的王忻优差点答应一声往回走,一拍脑袋不对劲啊,我是带人来斗殴的啊。 “刘寄奴,你给我站住别走,咱俩还有事没完呢,你抢我夫人,此仇不共戴天!” “什么?你夫人?谁啊?”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王忻优。 “你明知顾问,那李清柳是我三媒六聘娶来的,全京口谁人不知,如今你却与她暗通款曲,实在是可恶,今天绝不饶你。”王忻优几乎是喊着嗓子说出来的。 “王兄啊,你弄错了吧,李清柳和我的孩子都两个了,如今她腹内已经有了第三个娃,你挺有学问的,给我们孩子当干爹识文断字的可好。” “刘寄奴今日我不打死你我誓不为人。”王忻优带着家奴就冲上去了,一顿拳脚如雨点招呼上来,想往展月轩跑已经来不及了,身侧十步之外就是河面,冬天的水透着凉气,要是掉进去水里肯定会冻死,可是若不跳没地方跑了。一咬牙,冲着河面就跑过去。 双脚一蹬,跃起来还在空中的时候就听展月轩的方向传来期盼已久的声音:“寄奴哥,我们来了,把王忻优给我留着玩,可千万别弄死了。”秦武川和周勃争先恐后的跑出来,身后跟着何无忌和孟昶,还有檀凭之的兄弟,魏家的兄弟。 狠就狠自己太心急,为什么早跳了半拍啊,悲剧的刘寄奴以非常绚烂的姿势扎到河水里,溅起浪花朵朵,等他咬牙切齿的折腾到岸边时候,抬头一望,岸上的石头栏杆上依立着一个人,左手拿着鸡腿,右手持一酒葫芦,朝着冰冷水里泡着的刘寄奴晃了晃。 “给我--留-留口酒喝!”刘寄奴被冰冷的水泡的快抽筋了,强自挣扎着攀着岸上的树根爬了上来。 “雪梅,你怎么会在-在展月轩啊,快把酒葫芦给我。”猛灌几口酒,又搓了搓脸,感觉有点热火劲了,这才顾得上看周围的情况。佟雪梅披着一张黑熊皮大氅,霸气十足的上前喊道:“别玩了,赶快把事办完,回去喝酒了。” 此话喊完,刘寄奴就见张天民带着冉魏军的后裔们高喊一声:“杀!”这一声暴喝,让在场所有人心头一震,包括王忻优正在协同一个家奴与冉魏军后裔打作一团,乍看上去难解难分如同街头混混泼皮斗殴,待号令声出,王忻优和家奴几乎同时横飞出去,滚在地上兜三圈才停下来。 久经战阵的冉魏后裔们和王忻优这些纨绔子弟打群架,如同猫玩活耗子,被收拾的跪地上一片,王忻优跪在最前头双手抱着头,这是刘寄奴要求的,身后李清柳不知道什么时候拽着刘寄奴的胳膊,摇着头,示意不要闹的太过分。 刘寄奴这个时候冻的要死,一分钟不想多呆,嚷嚷着要回展月轩,张天民走过来背起刘寄奴向展月轩走去。懒的回头的刘寄奴只听到背后噗通噗通的入水声,还有嗷嗷的惨叫声。 “张-张大哥,你不会是-是把他们都杀了吧。”冻的直哆嗦的刘寄奴趴在张天民后背上问着。 “哈哈,寄奴啊,我怎么会杀他们这些小混混,就是想让他们陪你一起泡个冷水澡,冬天不洗澡,都有味了。”张天民一本正经的回答道。身后还断断续续的不断有王忻优的家奴被扔进冰冷的河水里,喊声最大的就是王忻优。 张天民身边两侧是李清柳和佟雪梅各自把扶着已经快被冻成人干的刘寄奴,展月轩的大门早已打开,张天民背着刘寄奴进入展月轩,穆寒烟和几个女孩子早已候在院子呢,热汤羹还在咕嘟咕嘟冒着热气,张天民把刘寄奴放在地上,却发觉立在地上的刘寄奴依然保持着趴在他背上的姿势,众人不解何意,围过来问怎么回事,只听刘寄奴慢慢的从嘴里说出几个字:“都别动我,我冻住了,衣服冻硬了,像王八壳子一样,赶紧拿斧子劈我,砍我。” 周勃和秦武川两人一听来了兴致,竟然有机会砍寄奴哥啊,这是老天开眼了么。两人走上前摸了摸寄奴的衣服,确实冻硬了,像个硬壳。刺啦一下各自拔出刀来高喊:“兄弟们快来帮忙啊。”喊完之后举刀欲砍。 刘寄奴瞪着眼睛想要骂几声可是实在冷的说不出话来,哆嗦着嘎巴着嘴。可是却迟迟未有刀砍下来,努力回头一看,差点鼻子气歪了,只见周勃和秦武川极其默契的在脱衣服。 “寄奴哥,你忍着点啊,我们马上来救你了。”周勃怪笑着脱光了上衣,大喊一声抱着刘寄奴,秦武川有样学样的抱着下半身,因为寄奴身体上的衣物太凉了,两人抱着不久就松开了,各自到桌子上拿起酒壶灌了几口,然后非常仗义的把自己的衣服穿了回去。 刘寄奴这个恨,“你们两个等着的,等我出壳的。”刚说完,雪梅拎着一把剪子在寄奴的后衣领口处开始咔嚓咔嚓剪开了,每当剪开一点就使劲掰开两边,剪到了后腰处,雪梅手都酸痛了,换了周勃上来继续剪,露胳膊挽袖子的周勃真是一剪没啊,中间就没停过,一直剪刀裤腿下面,然后扔掉剪子,两手从中间缝隙伸进去,和秦武川用力向两侧一扯。
“妖精,还我爷爷!”刘寄奴从冻成硬壳的衣服里被拽出来说的第一句话让大家都愣住了,以为这又是寄奴哥犯病了,说胡话了么。 像葫芦娃破壳而出的刘寄奴很是恶搞的冒出了这么一句,也感觉甚为好笑,嘴唇冻的发青,还不忘僵硬的笑几声。清柳心疼的从穆寒烟手里接过外套给刘寄奴套了上去,又捧起一晚热汤羹喂了几口给寄奴。清柳的两只手因为紧张微颤着摩挲着寄奴的身子,寄奴看着清柳担忧自己的神情心里感觉很是温暖,冲清柳笑了笑。 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还光着腚呢,外面只套了一件软毛外套,先一口气喝掉了热汤羹,然后冲着周勃和秦武川说:“记得明天叫上所有的弟兄们,我们去王家办点私事,是该有个了解的时候了。” 刘寄奴恶狠狠的望着门外,似乎是回魂了一样,此刻的寄奴面色严肃,不似刚才与兄弟么的逗趣耍闹般随意。秦武川多少了解一些刘寄奴的性格,此刻他极其严肃的站过来,对刘寄奴回话道:“寄奴哥,我们已经等你这话很久了,早就憋不住劲了,何无忌天天闹着要去找他舅舅要借两个北府军的兄弟给帮咱们去王家“讲理”,可就因为你生拦着,惹的何无忌都不愿意了,这两天都没来找我玩,不是,是都没来找寄奴哥,咳咳。”秦武川感觉说漏嘴了,干咳了两声。 刘寄奴将视线收回来看着展月轩里的人,穆寒烟依旧躲避着自己的视线,只是用耳朵听着,清柳和佟雪梅注视着自己,兄弟们一样热忱的围拢在身边,木匠师傅们专心的为自己打造着心中的画舫大船。 是该好好的做些事情了,刘寄奴觉得自己有些胡闹过头了,最近正事几乎都没做过,是该把私人事情清理一下了。先解决王家的问题,以免总是为此事分神,必须打消其对清柳的心思,这个事,王家再也不要惦记了。 可是王家也是有势力的大门阀,凭自己毫末之力如何能让王家望而止步呢,一把火烧了?这个有点过分,拿刀进去都砍了?也不至于如此。如何做好呢? “姐夫,打听半天才找到这,原来叫展月轩啊,俺儿子明天过百天,特来传告姐夫一声,明天可一定来酒栈喝桂花酒啊。” 只见憨宝扛着自己的娘子就进来了,众人都好奇的看着这奇特景象,只见骑着憨宝的女子怀中还抱着一个婴儿,羞怯的瞄了一眼众人,两脚挣扎着要下来。 看到憨宝这一家子奇特的组合,刘寄奴眼前一亮,计上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