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禁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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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面被龙息的热度蒸成白雾,一时间水汽弥漫,冲进林间,景色似真似幻。 而水里的合锦来不及感激苍天没让她变成外焦里嫩的烤狐狸,便咕嘟嘟喝下好几口又苦又咸的海水。 救了她的人也是因为事态紧急,没撑起避水的结界,如此两人都陷入了难以呼吸的境地。 海面上波涛汹涌,海中却是幽静的可怕。呛了两口水的合锦只觉得胸口憋闷的紧,失去了呼吸的能力,她的意识很快变得模糊。 难不成……她就要成了第一只被淹死的九尾狐狸? 恍惚间,身体被人调转了个方向,眼前陡然出现的是一张放大的脸。不等她细看,对方已经一把扯掉她的面纱,将唇贴上了她的唇,缓缓地渡了一口气过来。 犹如重生般的感觉,合锦浑浑噩噩的思绪瞬间清醒了半分。感受着那比海水还要冰冷几分的唇,这几个月来的思念再控制不住,如潮般涌上心头一发不可收拾。 眼睛一热,有什么涌出,却是隐在了海中分辨不清。 “锦儿。”恢复了本来容貌的白灏见怀中朝思暮想的小狐狸红了眼圈,传音唤了她一声后不由将她搂的更紧。 “嗯……”合锦应了一声,手臂也是不由自主的环在他的腰间。“你……会水吗?” “不会。” “那我们……”合锦不禁苦笑。“我们就这么一直沉下去?” 男人又紧了紧手臂,平静道:“你不是一直担心自己没有我活的长久么,如此不是正好。” “……”合锦嘴角微微翘起。“堂堂青丘的帝君,上神之躯却溺水自尽,会成为天大的笑话载入史册的。” “是殉情。”轻轻在合锦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脸蹭过小狐狸细嫩的面颊,闭起双眼勾着唇道:“会成为佳话广为流传。” “你也是这么哄阮九九的吧……”想起之前晋王府的情形,她心里便是一阵吃味。 “没有,相信我,那是有原因的。先跟我回去吧锦儿,回去之后我一定好好解释给你听。” 合锦猛地推开他,小拳头在水里捶上他的胸口。“说实话了吧!一开始就没想跟我死在一起,还殉情呢,臭狐狸大骗子。” 水的阻力让她的拳头没有丝毫的杀伤力,若说是软绵绵都不为过。但杀伤力虽然为零,却也真真撞上了他的衣襟。本就被水填满的衣襟,被她这么一打,一截红绳随着水流自白灏衣怀里涌出荡出很远。 红绳被水流冲到两人脚边,合锦盯了它半晌才反应过来,却为时已晚。这距离,她的手臂根本够不到。 可毕竟是他珍重了近千年的东西,就算自己再怎么不喜,也不能这般毁了别人的重要之物。如此想着,便推开依旧半抱着她的人,蜷起身子,伸手去抓那截愈漂愈远的红绳。 然而正当她的手指将要触碰上的一刻,白灏却是一把拉住她的腕子,将她拽回了身边。 “你干什么,我差一点就抓到了。”合锦不解的望着他,又着急的望向那截红绳,却见它已经漂到了更远的地方,再想拿回来,想必颇要费一番功夫了。 瞧她还要去追,白灏干脆捉过她的肩,用力扳过她的身子,让她面朝着自己。 合锦不明就里的看着他,纤细的肩膀在他的手中被攥的生疼。然不待她疑惑出口,已经被狠狠裹在了怀里,心间响起的是男子醇厚且带有一丝紧张的声音。 “锦儿,你不知道你走了之后我是怎么过来的。想要用灵犀蛊联系你,却又怕适得其反把你逼得太紧,若是你真的跑到我再也找不到的地方,我又该怎么办。” “我……” “事实证明,你也确是有这个本事,让我找不到你,即使你就站在我的眼前……今天要不是你的血与我体内母蛊产生了共鸣,大概又要错过了。” 合锦将脸深深埋在他的胸口,紧闭着双目还在逃避。“我……我只是很害怕。” 真的很怕……害怕你的身份,害怕你我不对等的生命,害怕要跟别人分享你,害怕……害怕青丘白家与涂山的恩怨,家族的隔阂,爹娘的恨意,很多很多,多到好像只要我跟你在一起,便是被天下所不容。 感受到她的不安,白灏暗叹一口气,手指按在她颈间系着银铃的锦带上,用灵力轻易的切断了带子。被取下的银铃没了依托,缓缓沉入海底深处。而白灏指尖白光一闪,另一条完好的浅紫色带子落在了他的掌心,其上亦坠着枚铃,质地却是九重天界都极为稀有的紫玉。
合锦心中正纠结,却忽觉颈间一阵温热传来。好奇的睁开眼睛,便见颈上换了装饰,那温热正是打垂在锁骨前的紫铃而来。 “这是……”话还没说完,随着白灏将那带子系在了她的颈上,锦带穆然收紧,那一片温热更是转为燥热,并迅速传遍全身,灵力像是被驱赶般逐渐离开了身体。 “你!”感受着浑身灵力波动的异常,一时情急,忘记了传音,你字方出口,便是又呛了一大口的海水。 白灏连忙托起她的下巴,再渡了口气给她。同时,两人头顶银光绽开,化为本体的敖极被白灏暗中唤来,托起两人直直冲出海面。 岸上的众人早已等的不耐烦了,阮九九原本想要追下海去,却被突然出现的青穆喊住,强行带离了这里。而还想继续追赶合锦的敖俊等人,则是被画儿与瑶姬缠住。 双方打的火热,瑶姬好久没有这么活动过筋骨了,与敖俊、木毅斗法斗的是不亦乐乎,画儿对上雷鹏虽是有些吃力,但好在瑶姬时不时的会腾出一些功夫来帮她,如此她倒也能再坚持少时。 可这么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就在众人忧心着落入海中久未上岸的两人时,只闻海面传来轰鸣之声,众人望去,便见银色巨龙驮着浑身上下湿漉漉的青丘帝君跃出了海面,而白灏怀中还抱着一只同样湿透的白狐。 白狐的小爪子扒着男子的衣襟,正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久违的空气。一双小豆眼中再明显不过的怒火,仿佛要烧透了青丘狐狸此时此刻挂着的那张阴谋得逞的笑脸。 看出她的疑惑与愤懑,白灏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扯了扯小狐狸的耳朵道:“你说你怕,我比你更害怕,怕你又躲了我,所以只能出此下策。这本源铃原是我母妃的东西,若不是见了你这个小舞女带了枚银铃,我险些要把它给忘了~不过现在想起来倒也算及时。带上它的妖仙都会被强行打回原形,而且法力全失,送给锦儿当是再合适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