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四章 镰仓幕府迎战
昂吉尔与程越分兵后,率大军绕过京都周边,疾攻上野国。· 上野国守护长崎氏率全部兵力三千余众迎敌,被游显、囊加歹两面夹击,杀得片甲不留。 昂吉尔在上野国只逗留了一天,便沿利根川进入武藏。全歼了一股守军后,经比企郡高见、营谷等,渡人间川到小手差原。随即派遣抄儿赤、怀都夺取武藏府,渡过多摩川到世谷原,再由世谷原到藤泽。 大军一路席卷而下,马不停蹄! 大军在藤泽休整半日,兵分三路。一路由昂吉尔亲率奔镰仓最重要的交通要道——极乐寺坂口,一路由脱温不花率领攻小袋坂口,最后一路由张荣实领军,攻相对较小的假妆坂口。 北条时宗已将几乎所有的兵力都集中到镰仓附近,所以昂吉尔一路上并未受到多少阻挠,三路大军高歌猛进地来到镰仓外围,昂吉尔立即派人出海联络李庭、刘国杰和郭侃。 镰仓北条氏的相模守府内的山内殿,众多北条氏族人和重臣集聚一堂,商量迎战的对策。 相模守是北条时宗正式的官职,意即相模国的守护,官位其实很低,仅仅为正五位,但却是日本实际上的统治者。· 北条时宗今年只有二十六岁,笃信佛教却冷酷无情,不过对家人很好。他的重臣主要以御内人平赖纲和御家人安达泰盛为主,北条政村已经去世。其次还有北条氏族人、二阶堂氏、小田氏、佐佐木氏、中原氏、足利氏、上杉氏等有力御家人。 至于在赤马关消失的北条宗赖,果然出现在北条时宗身边。当时他看到宋军强大的火力后,认为必须要尽快让北条时宗得知宋元联军的真正实力,于是忍辱负重地跑回镰仓,将自己经历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对北条氏众人交待清楚,随即便要自杀谢罪,被北条时宗所阻,留他继续效力。 山内殿是北条时宗的私宅,非亲信不得入内,但今天扩大了范围,所有从各地赶到镰仓的守护和将领都可在此议事,各种人物加起来足有两百余人之多。 北条时宗拿起一封信,道:“安达阁下,现在已经可以确定,安达盛宗因战事不利,剖腹自尽,我所派的安藤二郎和合田五郎也已经战死。·藤原氏和大友赖泰同样战死,宗政不知下落,岛津久经却投降了程越,哼,真是没想到。” 安达泰盛早有心理准备,他前几天得到消息,九州兵马全军覆没,安达盛宗还能活么?闻言嘴角微微一抽,狠狠地咬住牙关,点了点头。 众人皆为之色变!以实力而言,云集于九州的兵马并不弱于镰仓幕府多少,又有防垒为屏障,却依然无法阻止程越登陆。那么,如今宋人和蒙古人已杀向镰仓,他们还能守得住么? 北条时宗环顾左右,冷冷地道:“镰仓为幕府之本,程越首要的目标就是这里。镰仓被攻破的话,各位的下场可想而知。如今,唯有奋战,才能死中求活!” 北条时房担心地道:“死战我们是不怕的,但要如何对付宗赖所说的能爆炸的火球?” 北条时房是北条时宗的长辈,今年已五十多岁。 北条时宗道:“我已下令多备灭火之物,前方对战之时,那火球一来,马上用水或者砂土灭掉火苗,此物的威力必然大减。” 北条时房还想再问,却又把话咽了回去。气可鼓不可泄,这点道理他还是懂的。 北条时房不问,另一个人却还有别的问题。二阶堂行忠问道:“执权大人,程越还有一种能喷火的粗管子,可发射铁球,有办法应付么?” 北条时宗道:“那种管子十分粗笨,极难移动,有利于攻城而不利于野战,所以,我们不能守,而要进攻!” 众人都吓了一跳——进攻?!面对天下闻名的蒙古骑兵,竟然要进攻?北条时宗到底在想什么? 北条时宗道:“你们别以为我在发疯。正因为程越也想不到我会进攻,所以我才要进攻!” 安达泰盛沉声道:“执权大人说的是偷袭吧?”
北条时宗哈哈笑道:“还是安达阁下了解我。白天我们进攻蒙古人和宋人,取胜的可能不大,然而是晚上偷袭的话,他们的武器就毫无用处,我们出其不意,还有地利之便,一定能把他们击败!” 平赖纲重重地点头道:“对!这是我们最好的胜机,我们必须要把握住!” 众人重新振作起来。确实,程越的兵力虽强,但并非没有弱点,精心谋划的话,说不定就能打败他。 北条时宗冷笑道:“程越一路势如破竹,以他年轻人的性子,能不轻视我么?他轻视我,他手下的将领就会骄横,我故意示之以弱,把兵力都集中到镰仓,让他以为我怕了他,就是要等着给他迎头一击!” 众人大为振奋,原来北条时宗早有安排! 中原师连道:“执权大人,我愿请命偷袭程越的贼军!” 北条时宗挥了挥手,道:“不必请命,我有全盘的考虑,只等程越到达。” 备前太郎担心地道:“程越亲自领军前来的话,兵力会超出我们许多,是不是可以将镰仓所有的男子都武装起来?” 越后孙太郎马上反对道:“仓促间武装起来的百姓有何战力可言?一旦在战场上被吓跑溃散,反而会影响军心士气,不值得这样做。” 二阶堂行纲道:“不妨把以前从过军的都召集到一起,发给他们武器,立即就能成为战力。” 平赖纲赞同地道:“好主意。镰仓这样的人至少还有两万多人,都是正宗的关东武士,虽然多年没有参战,照样舞得动刀枪!” 宫内赖连道:“执权大人,我想这就去办。” 北条时宗当机立断道:“去吧,有要主动从军的也不要拒绝,镰仓失陷,他们也会有危险,应该一同奋战!” 宫内赖连答了声是,转身匆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