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七章 孟之缙过世
程越目送尸袋被抬走，沉声道：“乃颜等人已死，辽东行省重设之事，尚需各位齐心协力。” 众人连忙行礼，齐声道：“谨遵王爷吩咐。” 程越道：“辽东各部，凡信仰聂思脱里教者，杀无赦！” “是——！” “辽东各部，再敢有抗拒朝廷命令者，杀无赦！” “是——！” “辽东各部，再敢有为非作歹者，杀无赦！” “是——！” 程越缓缓起身，众人急忙再次躬身施礼，恭谨异常。要不是程越不喜欢人对自己下跪，此刻怕是早已跪倒一片了。 完泽和囊加真在后面看得真切，此战之后，程越举手投足间，已隐然有了睥睨天下的气势！ 不只完泽和囊加真，脱欢、忽土伦和忽都鲁坚迷失也看得十分清楚。程越身上这种气势，与普通的文臣武将绝然不同，只有在忽必烈大汗身上，才有着同样的气质！ 一代王者，正在冉冉升起！ 程越微微点头，转身缓缓向后宅走去。 众人齐声道：“恭送王爷！” 旁边的脱欢也被程越的气势所夺，向程越躬身为礼。 程越走到后宅，四位公主都在身后老老实实地跟着。走下台阶，程越的身体忽然晃了晃，低声道：“完泽，囊加真，快过来。” 两位公主一惊，急忙走到程越身边。 完泽一看，程越双目半开半闭，又要昏睡！ 程越扶住完泽的手，道：“刚才我就觉得恍惚，所以赶紧杀了乃颜这些人，你们快扶我进去，不要对别人说。” 完泽和囊加真连忙答应一声，让忽土伦背上程越，两人在旁边扶着程越快速往里走，进到程越的卧室，把他放到床上时，程越已酣然入梦。 阿娇和婉儿急匆匆地赶来服侍，众妾也各安其职，已经完全不慌乱了。 乃颜伏诛的消息瞬间传遍咸平全城，城中各处一片欢腾！乃颜这几年对咸平城一直很不客气，城中百姓多多少少都吃过一些苦头，心中对程越的感激可想而知。 程越派不忽木和孙胜夫为信使，快马加鞭地疾奔向大都与临安，要把程越的战报送给忽必烈，而孙胜夫还肩负有其它重要的使命。与此同时，从大都来的信使也在向咸平行进，两队人马在咸平城外刚好擦肩而过。 程越熟睡了一天一夜还要多，万事不理，醒来时已是黄昏，叶依依正在用她的樱桃小口喂蜂蜜给程越吃。 程越干脆把叶依依抱到怀里亲热了一会儿，才从床上爬起来。 宋夫人听到声音，从外面进来，喜道：“王爷醒了。” 宋夫人一讲，其他几位夫人立即进到房里，欣喜地看着程越。 程越笑道：“辛苦你们了。” 宋夫人笑道：“不辛苦。对了，王爷，大都送来了很多从大宋来的信件，王爷想什么时候看？” 此次远征，程越与南宋的消息从未中断过，每隔不到十天半个月，总会有一些南宋来的奏章和定娘等妾室的信件要送到他手里，这次因为他在辽东征战，消息传递不便，所以才晚了些。 程越道：“我现在反正精神得很，拿过来吧。” 宋夫人答了声是，从外面端着一个小箱子走了回来，放到程越面前。 程越亲手打开火封，拿出厚厚一叠几十封信和奏折。 放在上面的第一封就吸引了程越的注意，信封上标注“上海讣告急奏”的字样，程越马上就拆开了它。 奏折是孟之经所写，向程越禀告孟之缙因积劳成疾，刚刚辞世，去世前留下遗言，请程越照顾赵妙惠和孟淳，若有改嫁更姓之举，悉听尊便！ 程越把这份讣闻拿在手里，心中五味杂陈。 他和赵妙惠的私情，从来不曾暴露，但说起来他对孟之缙总有一份愧疚，毕竟，孟之缙也算是为自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 程越长叹一声，道：“顾夫人，给我备笔墨，我要亲笔写回书。” 顾夫人见程越的神情有些复杂，不敢多问，马上给程越备妥钢笔和墨水，服侍程越写回书。 一般而言，程越都会把批阅的事情交待给妻妾和各位夫人，由程越口述，她们写好后，程越再签字即可。而这次程越竟然要亲笔回信，可见程越的重视。 程越边想边写，洋洋洒洒写了三千多字才停笔，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后，认真地签上自己的名字，交给顾夫人道：“去盖上印，用我的私章。” 顾夫人更觉得程越对孟之缙的重视与众不同，马上拿出程越的私章，用心地盖好封了起来。 程越又亲笔写好信封，长叹一声，交给顾夫人。 孟之经的信下面，果然就是赵妙惠的信。赵妙惠在信中第一次提到了孟之经，她已经带着孟淳去上海奔丧，中华日报的工作暂时交给了丁香。 程越看过信，把信收起来，怔怔地想了想，没有说话，又拿起其它的信和奏折来看。 几十封信都看完，程越一一批复，心里还是觉得有些难过。于是让顾夫人传柔娘来，当晚第一次让她们母女同时侍寝，而且没叫别人。有他最宠爱的两个女人陪在身边，程越的心情才多少平稳了些。 程越在咸平忙着处理辽东行省的事，而脱温不花和张荣实则在草原上大杀四方，到处屠杀信仰聂思脱里教的人。只要家中和身上有十字架的标志，不问青红皂白，当即全家处死！ 脱温不花还嫌不够，几经周折，找到了乃颜部过冬的牧场，精心布置后，四面围攻，一举屠尽三万余人，连小孩子也不宽恕，杀得尸山血海，牛马、羊只缴获无数。 张荣实则干脆深入北方，最远甚至直至西伯利亚，对依附势都儿和胜纳哈尔的部落进行安抚和追杀。愿意服从的，就给他们信物，要他们从此听从程越的命令，不愿听话的，一律杀掉，并劫掠他们的财物补充军资。 关外的土地上，程越的威名传遍各地，远近臣服，程越的号令一出，莫有违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