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支撑不住那片天(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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芹菜穿着蹭脏了一身灰尘的白裙,哭得歇斯底里,晕头转向,也没理睬希冀,径自走出了火葬场的大铁门。 芹菜一边嚎哭着“八万块钱的命啊那些杀千刀的,”一边蹒跚在人行道上。 花儿镇的街坊纷纷难过地打量着她们母女二人。 于是,希冀跟在芹菜的身后,也恸哭失声。 她哭是因为芹菜醉得走错了回家的路,她们兜里连坐小蹦蹦回家的钱也没有。 十年过去了,芹菜仍然没能从那场酩酊大醉中清醒过来。 而希冀,也仍然支撑不住那片天空。 母女俩的时光,仿佛一直停留在了那个星光璀璨的冬夜。 周遭仍然黑漆漆的,整个世界只有那一颗划过的流星,一瞬间,流星将墨蓝的天壁割出一道金黄色的伤口;一瞬间,它跌得那么重,那么痛。 地产商赔偿的八万块钱,没多久就被奶奶家要了去。 希爸爸去世之后,奶奶家再也不欢迎希冀和芹菜了——翌年春节,芹菜带着女儿拎了一大堆的水果去过年,奶奶当着叔叔婶婶的面,像个曲棍球选手那样,挥起扫帚拍在芹菜的鼻梁骨上,流了满脸的血。 事实上,希冀心里很感激盛叔叔为她支付了学费,那毕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而盛叔只是一个建筑包工头。 虽然脚腕上戴着一条粗粗的大金链子,像个暴发户。 但十年来,他对芹菜还是很上心的。 他没和芹菜结婚,成为她的继父,这让易芹芹非常的不甘心。 芹菜要死要活地逼过盛叔结婚,他当然不肯,一提到原则和儿女问题,两人大人就像孩子似的耍刀弄枪,打得你死我活。分分和和无数次,往往干一架之后,他几句甜言蜜语,就会哄得芹菜找不着北。 希冀也劝过芹菜,但芹菜根本不听劝。 就在希冀高考后不久,芹菜逼盛叔叔去领证,当时他把芹菜打得遍体鳞伤,希冀吓坏了,跑去拦他,他就连希冀也一起打了,嘴里谩骂着“老子还要养这个赔钱货,你他娘的蹬鼻子上脸啊?” 那天夜里,希冀在芹菜的被窝里搂着她。 芹菜哭得很凄惨,并且对灯发誓说,要离开那个暴发户。 结果,前天晚上,希冀从音大回来,刚下火车赶回花儿镇,一进门就看见,盛叔又来了。 他坐在饭桌前一边自斟自饮,一边扬起调调,说:“希冀啊,书念的好吗,歌唱得怎样了,学艺术是一笔大投资呀,你可别白瞎了我给你花的十万块钱啊。”
希冀想,自己确是花了他的钱,可他怎么能总把十万块挂在嘴上呢? 迄今为止,希冀仍不晓得盛叔为什么给她花十万块念书,他自己却开了辆二手车。 难道是为了恩威并施,或是想用钱财和恩惠,当成拿捏芹菜的手段? 家里本来就不大,闻到小客厅的酒味,希冀的胸口像被什么东西堵住,斜睨着芹菜没骨气地给他端茶倒水,她起身说:“妈,我出去了。” 其实,希冀晓得芹菜的苦衷,一个四十岁的女人拖了个油瓶,妄想嫁个有几个臭钱而且不牛B哄哄的优质良人是很难的,于是希冀连借口也没找就出门去了,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一楼的欧巴桑见她蹬蹬跑下楼,又见楼门外的那辆二手君威,不怀好意地眯起眼,笑嘻嘻地问,“希冀,出去玩啊,你妈呢?” “哦,去网吧。” “家里来客人了吗,干嘛呢?” “干革命。” “……” 欧巴桑的表情像吞了一条蛇。 希冀走到二手君威车前,狠狠地踹了一脚轮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