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商约大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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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末年。藩镇割据,连年混战。农民起义,天下大乱。纷争各方皆需武功高强之人才,局面失控的天下,渐渐地解禁了“民间不允许习武”的朝廷传统禁令。于是,天下练武之人,闻风以后,都陆续浮出水面,开始正大光明地透气了。江湖中的武林门派,也在此时渐渐地形成了气候。一时间,天下武林人才辈出,各路豪杰风起云涌。 在宋州,有一个地痞无赖出身的男子,名唤朱温。他先是拜在老家砀山县的上修派“清和道长”膝下,习武多年。他天资不凡,是一棵练武的好苗子,很快便习得一身过硬的本事。但朱温其人,品陋德鄙。他妄想权势,经常欺压比自己年纪小的师弟师妹们,让他们向自己跪拜“称臣”,又逾级偷练上修派的上乘武功,还将武功秘籍转卖牟利。不但如此,他还色迷心窍,经常偷窥师娘洗澡。(在后来南宋、金朝的“全真教派”兴起之前,道士不但不必出家、守戒,而且还可以结婚生子,所以此时,道士、道姑同门,甚至联姻,皆属常事) 可谓“权力、金钱、美色”男人必沾之一的“三大喜好”,皆被朱温以邪恶之心占全。后来,朱温的种种劣迹东窗事发,师父清和道长一怒之下,将他逐出了砀山上修派。 朱温离开上修派之后,遇上黄巢带领的盐帮起义反唐。朱温见机会来临,于是先投靠了黄巢军。没过多久,见黄巢大势已去,他又背叛黄巢军,归降了大唐朝廷。反手助朝廷,灭了黄巢军和秦宗权建立的伪齐国。他还助唐昭宗李晔复位等等,建立了朝野上下无人能及的多重功绩,被封为“梁王”。他安插心腹在朝中,即便自己在外东征西讨,也能遥控朝局,俨然是权倾朝野、炙手可热。因其领“宣武军节度使”掌握军权,又领“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位比宰相,文臣武将的最高位置,都被他牢牢地把持了,故而被溜须拍马者称之为“使相”。 唐昭宗皇帝为朱温赐名“朱全忠”。朱全忠并没有像他的名字一样,全心全意忠于大唐,而是手握军政大权以后,挟天子以令天下,专横跋扈、排除异己、残害忠良、滥杀无辜。他之所以暂时还没有篡唐称帝,是因在北方晋地,还有一个强大的对手——李克用。 李克用也先后镇压过庞勋、黄巢起义军,被封为“晋王”,实力不可小觑。朱温为了灭掉李克用这个潜在的竞争对手,曾摆鸿门宴,宴请李克用。席后放火,欲将其烧死。巧遇一场暴雨,将大火扑灭,李克用侥幸逃脱。从此朱温与李克用二人便结下了世代解不开的死仇。在残唐,这场天下之争里,李克用与朱温势均力敌、不分伯仲。而朱温阴狠、狡猾,与曹cao略同,然残暴过之。普天之下,无论是站在庙堂之高,还是身处江湖之远的人们,皆对他恨之入骨,但又无可奈何。 此时,民间习武刚解禁不久,各路豪杰像雨后春笋般纷纷涌现。许多武林侠客都以:郭解、豫让、荆轲这样有智慧、有义气、有担当的先秦侠士为榜样,皆以天下兴衰为己任,人人都渴望行侠仗义、名扬天下。 武林中有一位名叫“须墨”的男子,他专门喜好结交武功高强之人,他撰写了一本名为《止戈名谱》的天下武功和兵器排名录,武林中人皆以能登上他的《止戈名谱》而骄傲。 有一位名满江湖的侠客,名唤游百麟。此人年纪三十七八、身高六尺有余,面黑青须、浩然正气。他本在洛州的清风山学武长大,使一套清风剑法,舞得行云流水。游百麟行侠仗义、豪气云天,颇受武林各路人士之推崇,并且以精妙绝伦、无人能敌的清风剑法,登上须墨的《止戈名谱》排在武功录上,第一名。多年来,无论是想起兵造反的贼匪、还是欲匡扶社稷的国士,都曾找过他,希望得到他的相助,但皆被他言辞婉拒。虽然他也希望为天下百姓出一份力,但他讨厌官场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事情,天生喜好自由自在、浪荡不羁的逍遥日子。再说,他习武的目的,也不是为了功名富贵。他曾立志:世上贪官污吏不杀光,永不娶亲成家。所以他年近三十之时依然未娶。如此豪情,颇有当年大汉冠军侯——骠骑将军霍去病:“匈奴不灭何以家为”的气魄。 虽然如此,但毕竟英雄侠气的游百麟,是一位响当当的江湖好汉。世上哪有英雄不招美人喜爱的道理?九年前,游百麟曾在蜀中行侠仗义时,救过一位十五六岁的漂亮女子。女子爱慕英雄,偏要以身相许,游百麟以“漂泊浪荡,无处安身”的借口婉拒了她。那女子先是佯装遗憾,后又摆下宴席,与游百麟饮酒道别。 蜀中四面环山,而中间皆是温润潮湿的连绵丘陵,乃酿造美酒的绝佳之地,那蜀中女子的酒量,自然是不必多说。好几大碗飘着星星谷麸的绿酿米酒下肚之后,游百麟很快便觉:面红耳赤、头沉身轻,醉眼朦胧、看朱成碧。那女子便趁游百麟半醉半醒之际,与他成就了鱼水之欢。九个月后,那女子诞下了一个女婴,她自己却因不慎大出血死去。为了纪念与那女子在寒冷如冰的梓水畔相识,故为女儿取名“游梓寒”游百麟有了牵绊,从此独自在蜀中抚养女儿,很少再在江湖上露面了。 很快,游百麟在蜀中客居了八年。虽然偶尔也做一些行侠仗义之事,但总觉义行太小,不解渴。因为骨子里正义果敢的他,知晓此时中原的朱温,挟天子以令天下,搅得大唐天下乌烟瘴气,纲常混乱。他自然是希望能仗义执剑,为民除害。 而在游百麟客居蜀中,这八年时间里。海东盛国——渤海国,有一位名唤“黄月天”的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他在太白山(今长白山)中创立了一个叫做“大德教”的武林门派。以道家的《道德经》为基础学说,又从《庄子》、《老子》等几部道家著作中,断章取义地提炼了一段所谓的:“宇宙之道,大德第一”的教条。黄月天以此教条带领教众,抗击渤海国西北之外,正在迅速崛起壮大的契丹人。(“宇宙”一词最早出自《庄子》一书,《庄子》对宇宙的定义是:“有实而无乎处者,宇也;有长而无本剽者,宙也。《西游记》第五回“大闹天宫”里也提及过宇宙:杀得那空中无鸟过,山内虎狼奔。扬砂走石乾坤黑,播土飞尘宇宙昏。) 不但如此,当时江湖盛传黄月天品德高尚,能以自己的人格魅力,让教众服服帖帖,甘心死忠。黄月天还以一招威力无比,神秘莫测的“大德气血功”,而迅速闻名于武林。一时间,与客居蜀中的游百麟,齐名为:“西南游百麟”和“东北黄月天”,传为武林佳话。 但与游百麟坦坦荡荡的君子风度不同,黄月天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卑鄙小人。他沽名钓誉、贪慕虚荣,做任何事情都有自己强烈的目的。许久以来,他一心都想除掉游百麟,从而让自己登上《止戈名谱》武功录上,天下第一的宝座。 大唐天复三年(公元903年)腊月。黄月天冒着天寒地冻,南下中原宋州,在砀山找到上修派弟子李仇。 李仇是清和道长的关门弟子,在上修派众弟子中,排名最后一位,也是游百麟的昔年好友。而李仇的大师兄就是大名鼎鼎的朱全忠。朱全忠本名朱温,早年间在砀山就是出了名的地痞无赖,他被师父“清和道长”逐出师门许多年后,李仇才入门,所以李仇与朱温二人并未见过面,但清和道长临终时,交代李仇一定要除掉朱温,为上修派清理门户,为大唐天下除害。 这天,黄月天风尘仆仆地赶到砀山上修观,见到李仇后,他拍了拍帽子和衣袖上的雪,走上前恭恭敬敬地说道:“李大侠,别来无恙啊?” “哈哈,哈哈,黄教主你终于来了,接到你的书信,在下都不敢相信,在下已经在此恭候黄教主多时了。”李仇一脸高兴地说道。 “不敢,不敢,黄某此次南下宋州,是为了找李大侠商议大计,不知李大侠可否一道同行?”黄月天左右观望后,小心翼翼地问道。 “当然,当然,黄教主,快请里边说吧。”李仇将黄月天请到了观内。 进观之后,李仇奉上热茶,黄月天取下裘皮帽子挂在一旁。两人围在炉子旁烤着火喝茶,谈论起正事。 “不瞒黄教主,朱温这个混账东西,是我师父早年间逐出上修派的逆徒,师父他老人家临终时告诫了在下,要在下一定要诛杀朱温,为上修派清理门户,为大唐天下除害。哎…只可惜,虽然在下一直都想替师父他老人家完成遗愿,奈何势单力薄,有心无力…”李仇感慨地说道。 “黄某此次南下宋州,就是为了找李大侠你商议此事而来。”黄月天说道。 “太好了”李仇拍拍大腿,继续说道:“没想到黄教主也要对付朱温,真是太好了。没想到这世上竟然还有正义在,还有天道在,还有黄教主你这样侠肝义胆的英雄在。”说着,李仇便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紧紧拉住黄月天的手,激动地表达着内心的感激。 “哈哈,哈哈,李大侠不必如此客气了,朱温挟天子搅乱天下,黄某在渤海也早闻其恶。我渤海与中原,是书同文、车同轨,血rou相连的一家人,岂能坐视不管?所以黄某这次专程来砀山找李大侠,就是为了跟李大侠你商议,如何去做这件事情。”黄月天向李仇靠了靠,小心翼翼地说道。 “那好,既然如此,那李某愿为黄教主效犬马之劳,听候差遣”李仇恭敬道。 “李大侠客气了,不过我在想,光凭你我二人的力量,恐怕很难对付那朱温,黄某建议,不如…”黄月天欲言又止。 “不如什么?请黄教主直说,只要是我李仇能办得到的,一定万死不辞。”李仇盯着黄月天的眼睛说道。 “黄某听闻,李大侠与《止戈名谱》上排名第一的游百麟大侠是故交,我看不如请游大侠也一起来参与此事,这样胜算就会更大一些,不知李大侠你意下如何?”黄月天开口问道。 “嗯,这个想法倒是不错。游兄曾经也跟在下提过这件事情,他也知道家师的遗言,一直都想相助于我去做这件事情。不过,游兄这些年一直在蜀中,听闻还生了个孩子,不知他现在是否还愿意参与这些事情了。”李仇疑虑道。 “既然如此,我看不如试一试好了,若是游大侠真的不愿意来也就罢了,如果他愿意来的话,那么这件千古奇功,定会落在他的头上。试问自古习武之人,有谁不想像荆轲侠士那样名扬千古呢?”黄月天一步步引诱着李仇。 “那好吧,我这就修书一封送去蜀中,希望游兄能以天下大义为重,与咱们站在一起。”李仇高兴地说道。 “好,就辛苦李大侠了”黄月天拱手客气道。 “哪里,哪里,应该是李某感激黄教主才是,朱温是我上修派的罪人,师父遗命在身,李某一定要为上修派清理门户”李仇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嗯好,咱们客气话就不必多说了,就与游大侠约在来年正月,长安城外吧。”黄月天说道。 “嗯好,就这么说定了。”于是二人一拍即合,李仇拿起桌上的纸笔,提笔开始写起信来。 这天,在蜀中的游百麟,果真接到了好友李仇的密信。他这才得知,在朱温的祸乱下,此时的中原已是老虎遍地、苍蝇遮天的地步。而李仇在书信中诚挚地邀约,字字在理、句句诚恳,游百麟自然是按耐不住内心的那股沸腾的热血,这期盼已久的消息正合了他的胃口。于是他背着那把杀过无数贪、恶之徒的清风剑,带着八岁的女儿游梓寒,跨过剑门关,翻越大秦岭,直奔长安城而去。 大唐天复四年(公元904年)正月的一天,游百麟如约来到长安城外的一片梨树林。此时,含苞待放的梨花儿已经挂满了枝头。而除了李仇、黄月天和游百麟三人之外,应约而来的还有另外一位游百麟昔年结识的好朋友——交州怪侠葵刈恶。葵刈恶乃安南(今越南北部,时属大唐)交州人士,他面似钟馗、心如皓月、铁面无情、嫉恶如仇。早年拜在交武堂,名扬江湖的驱番大英雄霍英广门下,学得半招吞云纳雾、包罗万象的无极卷云掌。遗憾的是,师父霍英广,二十五年前(大唐乾符六年,公元879年)与听风堂众英雄一起在广州,配合黄巢军,驱逐二十万作乱造反的波斯商人时牺牲。那时,葵刈恶还是刚入门的孩童弟子,所以他没有来得及继承师父的绝顶神功,但是他一颗行侠仗义、主持公道的正义之心,却不比师父霍英广丝毫减少。 游百麟远远地,见三人已经先到。于是轻轻拨开挡在面前的低垂梨树枝,走上前哈哈大笑着,然后拱手向李仇和葵刈恶说道:“李老弟、葵老弟,咱们终于又见面了” “是啊,游兄,八年不见,你好似沧桑了些许”李仇打趣地回答。 “哎,又当爹,又当娘,带个娃娃可比行走江湖难多了”游百麟有些无奈又自嘲地说着。 葵刈恶却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这还是那个潇洒自得、放荡不羁的武林第一英雄游百麟吗?怎么如今沦落成这个样子了?” “哎,没办法,自己闯下的祸,只能低头认了呗,我现在不能像你们一样,天高海阔,任意驰骋了,哎,真是悔不当初啊…”说罢,三人哈哈大笑起来。 “对了李老弟,我多次劝说,让你跟我一起去做这件事情,为何你一直都不肯答应,而这次却这么爽快主动找我了?”游百麟问道。 “游兄有所不知,虽然小弟有师门遗言,也一直都想做这件事情,但先前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不敢贸然行动,怕无辜牵连朋友。不过这次咱们有了一个好帮手,我想应该没什么大的问题了,所以才千里迢迢写信,请游兄你从蜀中回来。”李仇连忙解释道。 “有帮手了?难怪了,请问是哪位英雄啊?”游百麟问道。 这时一旁那个身着灰色衣袍,二十出头的黄月天大步走上前,左手掌压右拳拱手深鞠躬后,故作谦恭地说道:“在下渤海国黄月天,久仰天下第一游大侠的威名,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莫非?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大德教黄教主?”游百麟疑惑了一下,问道。 “没错,没错,这位就是大德教黄教主,你看我高兴得,都忘了介绍了”李仇急忙说道。 “哦,黄教主,久仰久仰,幸会幸会啊!”游百麟连连说道。 “岂敢岂敢,游大侠你是天下第一的大英雄,游大侠在黄某心中,好似太白山(今长白山)顶万年积雪一样洁白,又如湄沱湖(今兴凯湖)上千里水面一样宽广。今日有幸得见游大侠的尊容,实乃黄某三生之荣幸也。”黄月天鞠躬低头,连连奉承道。 游百麟听了黄月天之言,哈哈大笑道:“黄教主过奖啦,我游百麟只不过是浪得虚名而已。我在蜀中就已听闻,大德教黄教主,武功人品天下无双,带领大德教弟子,为渤海国抗击契丹。黄教主的盛名,广传天下、远播四海,只是游某万没想到,黄教主竟然如此年轻。真是大江后浪推前浪,自古英雄出少年啊!”游百麟也连连赞美道。 “跟天下第一的游大侠你,比起来,我黄月天根本不值一提”黄月天故作谦辞,但嘴里却念念不忘“天下第一”的名头。 “黄教主切莫如此讲,我这个天下第一,只是须墨老兄抬爱相赠,比起黄教主你所做的大忠大义之事,就是小巫见大巫了,黄教主你才是游某由衷佩服的人啊!”说到这里,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而此时,一旁的李仇忍不住笑道:“好啦,西南游百麟、东北黄月天,二位都是齐名武林的英雄好汉,虽说是‘英雄惜英雄’,但若二位再这么谦恭下去的话,恐怕一会儿太阳都要下山啦”言罢,四人又哈哈大笑起来。
“李老弟,你刚才所说的帮手,莫非就是黄教主本尊?”游百麟恍然大悟地问道。 “是啊游兄,正是黄教主。”李仇答曰。 “哎呀,难怪了,我这么这么笨啊,如今这天下,能做得了这件事情的人,除了黄教主,恐怕找不出来第二个人了。”游百麟向黄月天夸赞道。 “游大侠过奖,黄某实乃愧不敢当”黄月天谦辞着。 游百麟话锋一转,向黄月天问道:“游某在信中就听李老弟说过,此次有北方高手南下中原,专程去砀山找了他,没想到竟然就是黄教主你。敢问黄教主,是否已经想好如何对付朱温这个大jian贼的计策了?” “没错,我黄月天生平最恨这种专横跋扈、仗势欺人的jian臣,所以这次专程南下宋州,找到李大侠,我俩商量后认为如果要增加胜算,就一定要请游大侠你一同来做这件事情”黄月天回答。 “好,痛快,我游百麟好久都没有遇到,像黄教主这样铮铮铁骨的英雄了,能与黄教主这样的英雄好汉齐名,是我游百麟的福气” “不敢,不敢,游大侠过奖了,我黄月天何德何能,与游大侠齐名实乃有愧,若游大侠不嫌弃在下名薄义浅、身份低微,就请唤在下黄老弟吧”黄月天套近乎道。 “好,爽快,那我就叫你黄老弟了,黄老弟你也不用太多礼了,游某我今年三十有八,肯定比你大,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叫我一声游兄吧”游百麟发自内心爽快地说着。 “好啊,游兄,那小弟可就占了这个便宜了” “哈哈,哈哈,黄老弟谦虚了,游某我求之不得呢”游百麟说道。 “游兄,你刚回中原,不如这次就让小弟来出主意吧?” “好啊,黄老弟,既然此事由你牵头,那就由你来计划吧,我相信你足智多谋,一定能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来”游百麟信任地答曰。 “那好,咱们边走边说吧”于是,众人一边走着,一边商议。 “黄老弟,此次行动,不知你有何妙计?”游百麟问道。 黄月天走在一旁,见有一条低垂的梨树枝挡在眼前,于是伸手狠狠一折,将树枝折断。先前,有树枝挡在游百麟面前,他轻轻地拨开树枝,没有去伤及它们。而这个黄月天的这个动作,就暴露出他是一个“挡我者死”的心狠手辣之人。 那黄月天将折断的树枝丢在一旁,说道:“在下得知,朱温虽然兵屯河中,但安插心腹在朝廷,牢牢把控朝局。最近他又上表称:邠、歧之兵逼近长安,京师危已,要让皇上迁都洛阳。满朝文武都不太认同,但却不敢吱声” “那咱们干脆就去河中府刺杀他吧”游百麟建议道。 “那倒不必了,在下已经打探到,这几天,朱温趁朝堂为迁都之事争论不休之际,要秘回长安处理此事”黄月天说道。 “太好了,那咱们就在他必经之路上埋伏暗杀如何?”游百麟建议地问道。 “这个主意虽不错,但黄某只是知晓朱温的计划,还不了解具体行程,不如几位在此地稍侯几天,等在下打探到详细情况之后,再行定夺也不迟?”黄月天建议地说道。 “好啊,那就辛苦你了,黄老弟”游百麟说道。 “是啊,反正这长安城遍地都是老虎苍蝇,我们在这里等你消息,也不会闲着,那就辛苦黄教主了!”葵刈恶插话道。 “不必客气,黄某这就去打探消息了”说罢,黄月天转身离开。 而游百麟望着黄月天的背影,高兴地向李仇和葵刈恶说道:“李老弟、葵老弟你们看,现在武林中真是人才辈出,咱们这些人恐怕很快就不必理会这些是是非非了” “不问是非好啊,落得个清闲,但只怕到时候,游兄你那颗惩jian除恶的侠义之心,却不知要如何收藏啊?”葵刈恶说道。 “哈哈,哈哈,葵老弟说笑啦,往事不要再提,如今小女也已八岁有余。我想,若是有更多的英雄好汉接手这惩jian除恶的担子,我也就退隐江湖安个家,练功养生、教导子女,好好享享清福了”游百麟感叹地说道。 “游兄,你是江湖上无人能及的英雄,无论任何时候武林都是需要你的,你可不能说退就退啊”李仇劝解道 “哈哈,哈哈,英雄好汉这个称号,从来都只是一个沉重的负担,我为了它,已经付出太多了。现在我倒是想,像黄老弟这样的后起之秀越多越好。这样,咱们也能安心甩开手了”游百麟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看,这份责任你早已牢牢地背在了身上,很难再甩开咯”李仇调侃地说着。 游百麟没有回答,只是会心一笑,然后又话锋一转问道:“哦对了,李老弟,这次的行动就咱们四人吗?” “还有我的二师兄理贤”李仇回答。 “理贤道长的侠名,我倒是听说过,那他现在在何方?”游百麟问道。 “理贤师兄前几年也离开了上修派,他为人孤僻,喜好独来独往,这次也来长安了,但是没有与咱们一同约见” “那理贤大侠也知道你师父的遗命吗?”葵刈恶问道。 “当然知道了。理贤师兄早年间跟朱温一同习过武,两人算是有点交情。我与他商议好了,若是咱们手滑了,便请他出面”李仇答道。 “恩,李老弟两手准备、考虑周全,那咱们就更加可以放开手干了”游百麟满意地说着。 “是啊,如今朱温挟天子以令天下,但凡有点血性的男儿,都恨不得饮其血、啖其rou、寝其皮…”葵刈恶咬牙切齿地说道。 一旁的游百麟说道:“没错。哦对了,为何这次不见听风堂的秦老兄呢?这样大快人心的事情,怎能少了听风堂的参与?” “听闻,最近听风堂内讧,南北两部斗得厉害,听风堂的主要力量,也已经南迁到了广州。再说听风堂名义上还是听命于朝廷,朱温有时也假借皇帝之口,使唤听风堂办差。秦堂主虽不乐意,但也不能抗旨不遵。咱们这种事情恐怕听风堂也不方便参与进来”李仇答曰。 “那倒也是。这么看来,听风堂现在是骑虎难下、左右为难了”游百麟说道。 “现在的听风堂与朱温的关系,就好比大汉末年,荀彧和曹cao的关系。帮他吧,又对不住正统大汉的傀儡皇帝,不帮吧,又怕没人镇得住这混乱的天下”葵刈恶接话说道。 “听风堂是当年,太宗皇帝一手创办,堂内弟子个个都是忠肝义胆的英雄好汉。若是听风堂跟着朱温,迟早都没什么好下场。我看,或许趁早脱离朝廷,才会更加自由。反正他们也不用朝廷供给,走街串巷磨刀、打铁,一样自给自足。何必受那份气呢?”游百麟说道。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秦堂主一向忠义,不知道他有没有这个意愿了”李仇说道。 聊着聊着,几人已经走入城里,来到一座大宅府院的门外。李仇抬着下巴,颐指红墙说道:“又到一家了,咱们去干咱们该干的事情吧” 游百麟点点头,三人双脚一蹬跃地而起飞了进去。 不一会儿只听红墙内传来游百麟的吼声:“你这该死贪官,去死吧…” 喊罢,紧接着一声惨叫。 “啊…” 血溅朱门,红无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