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节水淹七军
第二十八节水淹七军 巴布扎布偷袭卢永祥的部队得手,本待一鼓作气引兵追赶,却遇到闻讯支援的淮军骑兵。淮军的骑兵旅不同于卢永祥的部队,惯使骑兵战术穿插迂回与其恶战。巴布扎布双线应敌战事胶着,但其兵法谋略非同一般,仅派出千余骑兵虚张声势将卢永祥的三千余众远远驱赶,巧妙地避开两面围击的窘境,全力应对直面而来的淮军骑兵。 库里帖木尔和四贝勒两人各领数千泰古朗部落的人马自左右包抄,在卢永祥部队枪弹的掩护下冲进队中猛力厮杀,三方合击顷刻便将千余追兵杀得片甲不留。 卢永祥出的恶气心情爽快,忙不迭地恭维起四贝勒料事如神。四贝勒自得到辰龙丹凤的真气修炼摸金断脉法术略有所成,凡事虽未见已然于心,耳边听闻马蹄踏地的声音便料定十之**,鲜有偏差。 库里帖木尔将四贝勒的身世与卢永祥介绍,卢永祥见年纪轻轻的四贝勒在泰古朗部落地位极高,更未料竟是爱新觉罗的皇室贵胄。如今虽是民国执政,但北洋军的嫡系将领皆是袁世凯的天津小站练兵出身,根系植于清廷已久,骨子里根深蒂固地尊崇满清皇室,心中不免有意结交。 库里帖木尔引得卢永祥的三千余众来到泰古朗部落的露宿营地,好酒好rou好吃好喝好招待,又吩咐部众收拾家当迁徙至深山,营地里的毡毛帐篷尽皆腾出送给卢永祥的部队休整,又留下诸多的牛羊rou食和马奶美酒。 四贝勒对卢永祥说道:“卢将军领兵远征,连日奋战疲乏至极,营地里的帐篷和酒食都留给兄弟们享用,养好精神再行立功杀敌,另外,此地还有三千发子弹以供弹药补充。我们领着部落先行迁到深山过夜,明日打些野味再来慰劳将军。” 无处可去的卢永祥得到泰古朗部落的营地和补给喜不自禁,口中虽然再三推辞,心里感动得无可无不可。 库里帖木尔和四贝勒领着部众辞别卢永祥马上分兵两路,库里帖木尔领人回到山中的营寨加紧布置防御,四贝勒则领人连夜绕路,直奔巴布扎布的驻兵老营。 卢永祥的三千北洋兵士筋疲力尽,营地中喝酒吃rou,美美地休养整顿精神气爽,战力逐渐恢复。直到次日中午,卢永祥得到哨兵来报,巴布扎布已经击败淮军的骑兵,率领士气正旺的黑龙大军飞扑来袭。 卢永祥统领的北洋军第三旅多以步兵为主,草原战场的驰骋不及黑龙骑兵骁勇,但却擅长阵地坚守。卢永祥依据泰古朗部落的营地险要持兵把守,枪弹充足,军备齐整,自可与巴布扎布搏上几阵。卢永祥的统兵作战能力也是北洋军中的翘楚,前番被巴布扎布打得丢盔弃甲,此刻心气也自旺盛,命令三千多兵士据险扼守,与巴布扎布的黑龙大军展开激烈的攻防对战。 巴布扎布派出千余虚张声势地将卢永祥部队驱赶,本部主力与淮军恶战取胜,却也损失惨重。巴布扎布用兵讲究神速,不待休整立即趁势调转兵锋直逼泰古朗的部落营地,以期将卢永祥的残部和泰古朗部落彻底消灭,彻底荡平东蒙阵线,以保东线的战事无忧。 巴布扎布志得意满,兵行险招以疲军倾力进攻,未料到卢永祥的三千残部固守营地顽力抵抗,黑龙部落的几万大军连攻数日却始终不得攻破。 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几日后巴布扎布得报,驻地老营被泰古朗部落偷袭得手,军中赖以维计的粮草和军械尽皆被抢夺而走。巴布扎布算盘打得满满却也没有想到如此失策,临行前仅留置几百兵马镇守营寨,被四贝勒率领的万余轻骑奔袭得手,连抢带烧连砸带毁,将巴布扎布的老巢夷为平地。 巴布扎布阴沟翻船气恼至极,命令所部大军不惜一切代价继续强攻泰古朗部落的营地,逼上绝路的黑龙军唯有抢夺泰古朗部落才有生机,否则得不到给养的几万部众不被打死也会被饿死。 如此一来,卢永祥阵线承担的压力突然剧增,本部人马使出浑身本事拼命抵抗巴布扎布的疯狂进攻,奈何兵力悬殊,经过几个昼夜的奋战,最终寡不敌众,只得引兵退守,向库里帖木尔的山中营地靠拢。 巴布扎布强攻几日将泰古朗部落的营地占为己有,却得到少得可怜的粮草给养,心中万分悔恨不经意的疏忽导致如此绝境。巴布扎布知道库里帖木尔勇猛有余而智谋不足,心中轻敌之意,索性紧咬牙关继续发狠向深山中的泰古朗部落发起潮水般的猛攻。 卢永祥率部退至泰古朗部落的营地不到两个时辰,黑龙大军便风驰电掣地席卷而来。坐镇山顶的库里帖木尔见巴布扎布兵如泉涌,前队人马已经急速爬至山腰,便命令部众轰隆隆地推下几十块硕大的巨石,逼迫得巴布扎布的部队不得不勒马躲避。黑龙军躲避得及时没被巨石砸中,但本就狭窄的山路却被堵得严严实实。 巴布扎布扯着嗓子在山脚下破口大骂:“库里帖木尔,你他妈吃了豹子胆敢与我做对,老子要活剐你吃rou。” 库里帖木尔不理会巴布扎布的叫骂,笑着对身旁雅克布说道:“你去放狼烟吧。”雅克布听到库里帖木尔的命令,手中划起火镰,迅速点燃山顶堆积的成垛干草。 高山的另侧,待命已久的合撒尔看到升起的nongnong烟雾,随即点燃排布完毕的导火索。导火索的火苗哧哧向前燃烧,合撒尔欢快地怪叫,撒腿跑向山顶。
导火索引燃的成堆炸药轰然爆炸,巨大的爆破如惊雷般响彻深山,将高地垒砌的厚厚石墙炸得粉碎。 巴布扎布听到巨响转着脖子环顾四周,军中仅有几匹战马受到惊吓扬蹄长嘶,其余的部众尽皆安然无恙。泰古朗部落的连翻举动要说袭击也不能算,巴布扎布立在山间满头雾水,心里不明不白犯起嘀咕。 心生疑惑的巴布扎布呆立片刻,耳边突然响起由远及近的哗啦水声,聪明绝顶的黑龙悍将恍然明白,高声骂道:“库里帖木尔,你个王八蛋,如此狠毒的手段也使得出来,也不怕断子绝孙,我命休矣啊。” 泰古朗部落栖息营地的后山有条沿着山脉蜿蜒爬行的河流,河水自高而下颇有几分气势。库里帖木尔辞别卢永祥离开山脚的营地,连夜按照四贝勒的吩咐组织年轻部众凿石打炮,开沟挖渠。经过连续几个夜以继日的开凿,泰古朗部众硬生生地将河水引至前山的半山腰。 合撒尔和别勒古台领着兵士已然在山腰处草草建起阔大的蓄水方池,方池以坚固的石墙阻拦,接纳着引流而来的河水。河水几日里渐积渐多,最终成为山中的汪泊大水。 合撒尔见到山顶上库里帖木尔发出的烟雾信号,毫不犹疑地引燃石墙旁边堆积成山的爆破炸药,巨大的威力将蓄水方池瞬间轰破。积蓄多日的洪流借着地势落差,咆哮着奔袭而下,无阻无挡地席卷整个山脚。 地势低洼的山脚处盘踞着巴布扎布的两万兵马仰攻正酣,洪水带着泥流和沙浆,毫不留情地将其全部淹没,偌大狭长的山谷顷刻成为深海汪洋。可怜的黑龙大军前有巨石挡路,后有洪水奔袭,逃无可逃,避无可避,大军人仰马翻,哀嚎声连片,十之**来不及反抗便被吞噬丧命黄泉。 库里帖木尔见洪水的倾泻得手,命人在山腰处紧密布防,对侥幸逃脱的漏网之鱼皆以步枪射杀。半日后洪水消去,留下山中成堆的尸体,巴布扎布连同所率的两万兵马无人幸免。库里帖木尔也自觉得做法残忍,挥手叫来萨满巫师行法事祈祷魂灵,巴布扎布的东线路军自此全军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