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见家长［修］
今天真热闹。 先是李藤和妲己回来了，然后我得带徐晓曼见家长。 交代周扒皮几句，我开上徐晓曼的车带着她和李藤直奔石头市场，为了帮徐晓曼给我的父母留下好印象，我决定舍一回本儿。 也不知怎的，最近刮起了一阵收藏石头的风，我老爹也受其影响，买了一屋子各色石头，原先我住的那屋，除了床上，到处都摆满了石头，最贵的一块我老爹花了300块。 我估摸着，那得是他攒了半年的私房钱，还得把烟的标准降低2块。 三人挑挑捡捡，看重一块要价3000的石头，我们也不懂，看不出成色如何，只觉得那石头晶莹剔透，十分抢眼，又不显得劣质。 老板看我们真心想买，把那石头吹得天花乱坠，什么“王母娘娘头上凤冠掉下来的宝石碎片”，什么“唐僧袈裟上的宝石”，什么“玉脉玉眼上取下的石头，沾有龙气”，我看了看表，半小时了，于是摆摆手道：“五百块，三百买石头，另外两百买你这些个故事。” 老板一愣，帮我把石头装起来，笑道：“我还有几个故事呢，要不您受累再听会儿？” “嘿，您写网络小说去得了。” 我看他把那石头拿破报纸一包就要往提兜里装，赶忙拿起旁边一个考究的木盒道：“用这个用这个！” 老板意味深长地问道：“小伙子，给领导送礼啊？” 我胡乱应了一句，老板神秘兮兮道：“你等着，我给你拿个专门送礼的。”没过一会儿，他从店里间拿出一块跟我挑的石头差不多的，跟我道：“给领导送，您拿这个，一块才300，不收您故事钱。” 我拿起看看，成色重量都跟前一块没啥区别，老板笑道：“这是高仿的，不过看不出来。” 我赶紧道：“不成不成，我是给老丈人送礼。” “兄弟你不早说。”老板吭哧吭哧又搬出来一块，“1000块，拿这个。” 我上手一搬，重量果然不同，老板讪笑道：“这个真是石头的。” 我指着最开始那块道：“那这个呢？” “嘿嘿，也是高仿的，这个算A货。” 得，冲他是个不破坏别人幸福的jian商，我没跟他还价。 路过一家药店的时候，我进去买了十贴治疗肩周炎的膏药，还有一些中药保健品，路过水果店，又买了俩大果篮，把后备箱里赛得满满当当，这才向家驶去。 走到我家单元门前，徐晓曼的脚步明显慢了下来，我用力握了一下她的手，她拨了拨额前的头发，冲我笑笑。 李藤指着我道：“晓曼姐，我告诉你一个窍门，等下他老爹领你进一个屋，你只要夸那屋里的石头好看，老爷子准喜欢你。” 徐晓曼问道：“你们都说他的石头好看，这招会不会已经不灵了？” 李藤贼笑道：“不会的，因为我们都说的不好看。” 上楼，敲门。 三声敲门后，我妈将门打开，她肯定是听着我们的脚步声早就在门口等着了。 老妈一把拉起徐晓曼的手，又是笑又是欢迎的，还连连表示不用换鞋了，直接忽视了我和李藤，我老爹拿着一把小紫砂壶，吸溜了一口道：“都回来了？” 我一边对我老爹点头，一边给徐晓曼使了个眼色，她还吃坚持换了拖鞋。 我记得，老爹以前有个朋友来家里拜访，我妈跟人家客气的什么似的，没让换鞋，等人家走了又怪人家把地板踩脏了等等……后来，后来你就应该明白，我为什么说我老爹“以前”有个朋友。 这一个小动作，让我妈满意地点了一下头，笑容也更走心了。 我们把买的东西放下，徐晓曼掏出一包东西对我妈道：“小远说您的肩周炎贴这种膏药最管用，我就给您买了些，您用完了我再买。还有一些补血补气的中药代茶饮，您试试。” 我妈自从退休就爱捣鼓个中药啊养生啊什么的，我帮徐晓曼选的礼物，可谓投其所好。 眼看我妈眉开眼笑，我捧出那块一千块大洋的石头，对我老爹道：“这是晓曼好几年前买下的一块石头，高僧开过光的，一直没舍得送人，今儿专门拿来送您的。” 我老爹用特别实在的方式对徐晓曼表示了感谢，老爹放下紫砂壶说道：“太贵重了，这怎么能收？那……咱们就先吃饭吧。” 李藤在后面拎着俩果篮，这小子现在肯定后悔当这个电灯泡了。 上桌吃饭，我妈不停地给徐晓曼夹菜，我老爹虽然不时插几句话，眼睛却有意无意地瞄向那块石头，嘿嘿，有戏。 “晓曼啊，你爸爸mama今年也有50多岁了吧？”得，我妈开始做背景调查了。 “跟您的岁数应该差不多，不过阿姨您看起来就年轻多了。” “他们身体还好吧？” “挺好的。” 我妈继续问道：“你家里就你一个？” 徐晓曼放下筷子，道：“我还有个弟弟。” 我妈像发现新大陆似的追问道：“弟弟多大啊？工作了吗？” 徐晓曼老老实实道：“今年刚上初中，不过我跟他不熟，他一直跟着我妈，我跟着我爸。” “你妈和你爸……” “离婚了，早就离了。” 徐晓曼说得很平淡，也很坦诚。 我妈愣了一会儿，笑了笑，“吃饭吧，吃饭。” 我在桌子底下握紧了徐晓曼的手，她冲我笑了一下，笑容里有感激也有苦涩。 我老爹倒是照旧淡定，吃过饭，待徐晓曼帮我妈洗了碗，他说道：“丫头，来，我带你看几件宝贝。”说着领徐晓曼进了那间堆满了石头的房间。 徐晓曼一进屋，我妈立马将我拉到一旁，问道：“妈对你的要求也不高，找个健健康康成长经历正常的孩子就行，可是你……” 我小声道：“父母离婚的人多了去了，这有什么问题？” 这是我少有地以严肃的口吻跟我妈说话，对于这俩老小孩，我向来是连逗带哄。 我妈了解我的脾气，也不跟我争，只说了一句：“下次你自己回来，我再跟你说。”说完，她又泡了两杯茶，给屋里研究石头的两人送了进去。 我跟李藤对视一眼：这事不好办啊！ 我们走的时候，我妈对徐晓曼的热情明显减少，可她还是记挂我的，又给我塞了一大包自治的酱牛rou，还把制作方法写了一张纸给我。 令我不可思议的是，我老爹竟然偷偷给徐晓曼塞了1000块钱，还悄悄跟我说：“你小子眼光不错啊，你妈那儿，我帮你做做工作。” 上阵父子兵，上阵父子兵啊！关键时刻，还是我那沉默寡言每天与石头作伴的老爹给力啊！ 开车回网吧的时候，恰好华灯初上，开了一阵子，徐晓曼道：“我应该提前跟你商量一下的，搞砸了，对不起。” 我摸了摸她的头顶，“早晚都得说，有我给你兜着，别怕。” 李藤弱弱问了一句：“叔，牛rou能给我分一块吗？” 我把写着制作方法的纸扔给他，“让你家苏酥给你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