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P交易
这该死的地方不会连通着艾泽拉斯所有的世界吧？赵昆几乎都要相信自己是迷失在无尽的时空之中了。 他先后进行了五十七次传送，没有一次传送的时间地点是重复的，这也意味着他没有找到回去的路。 这个结果令人沮丧，但并非让赵昆觉得最不爽的地方。他最不爽的地方在于，和在灰谷一样，不论他处在什么地方，都没办法离开这个不大的区域。 显然，那位极大可能身陨的无面者几乎造出来了一个时空中转站，链接了各个艾泽拉斯。然而这个缺乏维护的玩意已经变成了一个大坑，坑的连赵昆这样的无面者想要爬出去都很麻烦。 这真是……令人烦躁！ 无面者随意的掐了个手势，发动了新一次的传送——不管怎么说，现在所在的地深之源都不是一个好地方。 ———————————— 这是一潭巨大的黑水。 乌黑的水浪汹涌澎湃，不停地掀起数米高的巨大浪花，咆哮着互相拍打。似乎是为了配合水浪，天空之中也闪电大作，在水面上闪出金色，绯红色，最后褪成绿色；雷声隆隆，如千条巨龙从岸边奔腾而来…… 显然，暴风雨已经来临。 赵昆一传送过来就体验了一把这风雨批头盖脸的风雨……湖水中蕴含着如此强大的魔法之力，以至于赵昆的魔法护盾都被轰击的摇摇欲坠。 但，这正是他所需要的——充沛而暴躁的能量，将会成为他修正这中转站的基础。 事实上，无面者顶着暴风雨就开始工作起来。一棵树种被扔进了湖里，然后开始生根发芽——对于世界树的种子来说，用什么能量都可以生长，当然，长成什么样就不知道了。 种子在水立飘来飘去，然后变成了一株水生植物。它的叶子柔软而透明，是密密麻麻的丝状叶。等到密密麻麻叶子扩展开来之后，上面才发出了一些嫩枝。这些小枝上突然冒出繁茂的绿叶——这次正常了不少，形成一个正常的树苗。 下方的丝状叶开始开始生长，越扩越大，而树苗也逐渐拔高，已经有赵昆的两倍高。然后树上的叶子越发浓密，绿意盎然，却不在增高，而是往平面发展。树枝也渐渐变粗，表现出勃勃的生机和活力。树根长到了水面上下，就像生出许多腿一样…… “这看上去……是若干种植物混合在一起的，难道世界树的种子还带智能生长的效果？” 看上水面上的大树向着树屋的样子发展，而水下的部分向着金鱼藻的形态生长，赵昆总觉得有一种莫名奇妙的违和感。而当它停止生长之后，赵昆更觉得坑了…… 假冒伪劣产品吧！我扔的是世界树的种子，不是什么水面上树屋的快捷种子啊！不就是若干次时空穿梭吗，不至于……好吧，次数可能是有点多。但从未听说过树种会有这样诡异的变化啊？ 赵昆摇了摇头，好在他扔出一颗世界树种子的目的不过是为了在湖水上弄个落脚点罢了。所以，这东西只要不是被无尽的魔力之水弄炸，就足够了。 ——这湖水的面积太大，远超过他的活动范围，而他不幸的似乎落在了湖水的最中心。 —————————————————— 黑色湖水的南边，伫立着一座山脉，而在山边峭壁的悬崖上，矗立着一座高大巍峨的宫殿，居高临下俯瞰着一潭巨大的黑水。 这宫殿明显是用魔法把石头和树木合为了一体。顶部全是树，并由岩石加固，它的塔尖突出，上面还开有窗户。墙壁是用火山石砌成的，巨大的葡萄藤紧紧缠绕在上面。百余棵巨大的古树神秘地错综交结。这就形成了中间最早的主城廓，一个由石头和葡萄藤组成的圆形框架。 宫殿周围，黑色的兽人卫士们身着绿色盔甲，从头盔到铁靴都是绿色的那种，佩矛带剑，小心翼翼环顾四周。他们不仅监视城外有无非法闯入者，时不时还要格外留心里面的动静……尤其是那座主塔，似乎他们已经感知到了一股不可预测的神秘力量正在孕育之中。 高塔里有一间石头密室，与外界隔绝。里面的生灵身披绿松石珠光长袍，长袍上面镶有大自然图案的银色滚边，和六边形的花纹交织在一起，垂落到地上。图案中央，写着很多深奥的古字体，好像是点睛之笔。 一个兽人关注着这一切，却一言不发。他坐在高台中央一张奢华的真皮象牙椅上，翘着二郎腿，巨剑立在座椅旁边。在高台两侧，站着的都是他的部下，而在两排兽人、德莱尼人和食人魔中间，跪着一个暗夜精灵。 暗夜精灵的脖子和手腕上拴着铁链，衣着稀少，只遮挡住三个关键部位。座位上的兽人时不时打量这个精灵，脸上挂着冷笑。精灵也高傲的抬起头瞪着他，一脸的高傲和不甘心。 “你们这群该死的下等生物，休想征服我们！” “呦呦，还这么有精神啊！”兽人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冷笑着说道。“骂人的技术也还不赖，但是，你好像还没明白你现在的处境啊！” 随着他的话，四头戈隆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这帮家伙说他们早就想骑你了。”兽人适时的介绍道，然后偏过头来，对着戈隆开口，“你们可以随便玩她了，这精灵就是给你们的报酬。” —————————————— “塞纳留斯！” 黑色的魔法消散了，空气中只留下赵昆愤怒的喊声。借着这无尽的魔法能量，赵昆尝试着把自己的法术影响范围扩大到那可悲的区域之外。 他几乎就要成功了，如果没有塞纳留斯等一系列守护者的话。这个法术来自于梦魇之王哈维斯留下的体系，用梦境或者说梦魇影响其他人。但相比于依靠法术波动来感召人入梦，一路在艾泽拉斯的梦境面，翡翠梦境散布梦魇的方法则是更加轻松快捷以及方便的。 可那些弱者怎么敢于净化掉他制造的梦魇？真是让人烦躁。 平心而论，赵昆虽然在制造梦魇，但那绝对是有益的梦魇——他只不过是在研究的闲暇，借着翡翠梦境向本地的土著传播一些预防针一样的梦。 无面者辛辛苦苦浪费自己的精神力来构造那些噩梦，不过是向这个黑兽尚未踏足世界的土著科普一下黑兽到来会造成如何的后果，以及她们落在黑兽手里的命运……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 这是一种位面主义精神，是一种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奉献精神！这说明赵昆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各族人民的人！ “也许我应该先解决掉这个蠢货……啊，对了，还有这条时间线上可能是命运之子的玛法里奥、伊利丹、泰兰德……” ———————————————— “你学得不错，年轻的暗夜精灵，”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比我想象得要好多了……” 汗水不断从玛法里奥紫色的脸庞上涌出。年轻的暗夜精灵坚持要在暗夜精灵最薄弱的时候进行。其实如果在晚上行动，玛法里奥的表现肯定会更为出众。可教他自然法术的塞纳留斯一遍遍地叮嘱，也让他实在没办法。老师教他的并不是暗夜精灵的巫术，而是恰恰相反。 玛法里奥在同族中简直是个异类，甚至成了被大家遗弃的对象。他总是质疑传统，认为传统的未必是最好的。他甚至大胆指出暗夜精灵女王的偏颇之处。因此少了许多问僚，而朋友就更少了。 在他的内心深处，只有两个真正的朋友。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无疑是他的孪生弟弟伊利丹。伊利丹对于传统不屑一顾，又蔑视暗夜精灵的巫术，更不要说那些由长者执政的当权政/府了。 “你看见什么了？”他弟弟伊利丹坐在草地上，急切地问。他长着深蓝的头发和琥珀色的眼睛。除此以外，简直跟玛法里奥长得一模一样。作为月亮之子，几乎所有暗夜精灵的眼睛都是银色的。所以那些生来长着琥珀色眼晴的精灵，注定会成为伟大的精灵。 当然，要成为一个伟大的精灵，先得克制住坏脾气，变得再耐心一些。他以前和哥哥一起学习新魔法他们的老师把这种魔法叫做“德鲁伊”。老师本以为他一定会学得很快，可事实上恰恰相反，他常常犯错，精神又不能完全集中。而且他还觉得，如果只是精通那些传统的巫术，并没有什么了不起，想学“德鲁伊”，也仅仅是为了证明自己是一个与众不同的精灵而已。可这样的赞笑之词，是他从小就听惯了的。 “我看见了，”怎么跟弟弟解释呢？玛法里奥皱紧了眉头，“我看到了树的心和灵魂。这还不够，还看到了整个森林的灵魂！” “太棒了！”他身边响起一个女性的声音。 玛法里奥尽量不让自己脸颊发黑。对暗夜精灵来说，这个表情就是尴尬的意思。可是他觉得自己越发地不自然。他忍不住要想，她就在身边。 和弟弟一起来的是泰兰德，他们三个是从小一直玩到大的朋友。他们一起长大，密不可分。去年，泰兰德担任了月神殿新的祭司。在那里，她按照月神的旨意运用祭司被赋予的天赋来传播教义。当初，玛法里奥从运用传统巫术转向更为实际能力的时候，泰兰德一直在身边鼓励着他。在泰兰德看来，德鲁伊的法力和艾露恩的教义一脉相承，所以很容易就能学会。 泰兰德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瘦小苍白、只有跑步打猎比朋友们好的小孩子了。她已经出落成一个身材纤细窈窕的女人，自从她到神殿去了之后，皮肤越发变得光滑和细致，还透出淡淡的紫色；黑黝黝的头发上挑出几丝银色；瘦削的脸庞也变得更丰满，更有女人味，更有魅力了。 也许，是太有魅力了。 “嗯！”伊利丹说，“就只看见这些吗？” “这样的开头不错，”塞纳留斯终于开口了，“你们都干得不错。现在，回到你们的同伴当中去，这对你们有好处。” 三人都站起来.可玛法里奥迟疑了下。他看了看另外两个，说：“你们先走，我们在路口会合，我得先跟塞纳留斯谈一谈。” “我们可以等你。”泰兰德回答。 ”不用了，不会很久的。” “那……好吧。”伊利丹很快答道，抓起泰兰德的手臂，“让他去吧。来，我们走，泰兰德。” 她端详了玛法里奥一会儿，玛法里奥想掩饰自己的情绪于是就转过头去，等两人离开，才转向老师。 他单腿跪地，直直地看着地上。“我的老师，”他以这样表示“尊敬的老师”——“请原谅我问个问题……” “在我面前不需要掩饰什么啊，孩子。起来吧。” 玛法里奥不情愿地站了起来，直直地盯着地上。 塞纳留斯轻声地笑了，笑声因为小鸟鸣叫而变响。无论何时只要老师做出反应，世界总是用音乐来应和他。 “你尊敬我，比那些名义上宜扬我的理论的人要好得多；可是你的弟弟并不臣服于我；而泰兰德也一心专注于她的艾露恩。” “你愿意教导我……我们。”玛法里奥回答。 “只有你是真心希望跟我学东西的。”塞纳留斯回答道，“你是第一个有能力、有决心而且真正理解如何运用大自然的内在力量的学生。所以每次当我说‘你’，孩子，就是指你一个人。” 玛法里奥留下来并不是要跟他讨论这些。“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你不是有话跟我说嘛？” “是的，伟大的塞纳留斯，我最近老做一个噩梦，已经好多次了。” “就一个梦怎么会那么困扰你呢？” 玛法里奥脸色很难看。他有些就痛恨自己，竞然把那么微不足道的小事告诉老师，让他分心。做个梦能有什么大不了，就算不断重复那又怎么样呢？每个人不是都会做梦的嘛。但是…… “是的，自从我开始向您学习之后，每次入睡都会做这个梦。” 塞纳留斯开始仔细地打量他，眼睛顿时闪出一阵光芒：“很好，告诉我你的梦吧。” “我梦到一直名为黑兽的军团在这个世界肆虐，他们烧杀抢掠，甚至……当着我和伊利丹的面……那样对待泰兰德，并且……那样对待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