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被碾还是被碾，这是个问题
托瑞尔的神灵也是有等级的。 神灵的等级是按照神格，也就是作为神灵的力量强弱来划分。神格为0的是准神，神格1-5的被称为微弱神力，6-10的是弱小神力，11-15算是中等神力，16-20则是强大神力。至于21以上的，就是神上之神的范围了。 而按照神上之神AO的要求，统一把规则改为信仰封神之后，神力就都得靠着信仰之力转化。因此，除了那些特殊存在，神灵的强大与否就与信仰之力的产量也就是信徒的数量、成神的时间和积攒神力的能力挂钩了。 千儿八百个信徒就能支撑起一个微弱神力的神灵，一个弱等神力信徒也就万人级别。中等神力神祇的信徒也多不了哪里去，顶了天十万信徒上下。能过百万信徒的，只会是强大神力里面的佼佼者。 这种水平……倘若把现代社会的朝鲜搬运过来，鑫胖以及他的父亲、祖父分分钟就是一个个强大神力的神祇。 这是为什么赵昆非得在水晶棺后面开启一个可以通过精神力的传送通道的原因了。而且，即使有人能把这位面壁障上的窟窿填上，阿斯塔那里可还有来自地球的工作人员在开采资源呢！一明一暗两个通道，如果有必要还可以让陈嗣兴开启阿斯塔和二战时期的地球的连接——运输大队长很快就会完蛋，到时候红太阳等等称号一普及……光是狂信徒都能上亿是什么感觉？打翻AO也就是一锤子的事儿吧，然后补上一镰刀就差不多人头到手了。 信仰之力，说到底是一种精神能量、灵魂能量，神上神AO强制推行信仰封神这一套其实也没什么错。 从节能环保可持续发展的角度来讲，信仰之力属于可持续发展的能量而且不担心以其作为神力来源会玩坏世界——正常的神灵通过神职掌控对应的世界本源，甚至可以cao纵对应的规则，从世界的角度来说，供养他们是个严重的负担。一不小心造成世界本源永久亏损了怎么办，搞得世界规则偏移了怎么办，神灵太多导致本源亏损了怎么办？ 将神力来源换成信仰之力就不一样了。到时候神灵再怎么浪都是亏损自己的神力，对世界影响有限，至于信仰之力不够用什么的，更不会影响世界。同样是神力不足导致的陨落，本源不足对世界造成的亏损是永久性的，信仰之力不足……除了当事神灵以外似乎没啥大问题。 从稳固统治的角度来讲，AO这么做也不亏。那种有着神职，掌握着对应世界本源和对应规则的神灵，战斗力比那些信仰封神，只会受神职影响拿不到本源，规则掌控程度二把刀，也就在自家神国里划定各种规则的神灵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但是AO在世界核心本源里添加信仰之力转化神力的时候，一定不会想到出现水晶棺这种存在吧？倘若他不这么做，赵昆才不会使用这种双刃剑来作为底牌/清场AOE，这口在能够信仰封神的世界里超凡的存在更不会出现于此。 ———————————————— 第一个有反应的是赵昆的头号敌人。 然后他也被那熊熊的金色火焰将分身焚尽。 这下由污力集合体组成身体的存在开始着急了。他清楚这棺材的来历，更清楚在这种信仰封神的世界里，那口棺材的主人一旦苏醒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更可怕的是，这些被他经营了许久的世界之间其实存在本地神术/魔法所打开的传送门/空间通道。 燃烧的远征必将横扫万界。 但他无可奈何。 他不是AO，更不敢作死的提示AO什么，甚至他想煽动几个掌握着本源之力的老牌神灵都力有未逮。这一类神灵里最著名的四个，正打成一团。而元素四神之外，像是苏伦、莎尔这对一心要搞死对方的姐妹或者什么责任也不想担的远古死神耶各这种，不是能去牺牲自我为托瑞尔奋战的人，他更煽动不了。 不掌握世界本源的神祇去了就是送死，也伤不到人家什么；掌握的虽然去了也是要跪，可是好歹能造成伤害，奈何他没有办法让神去。难道要让他想办法封住时空通道吗？他可不是专精于此的无面者，连元素界域的空间法术都破解不了，何况是这个？说起来，他能逮到无面者全靠定位对方身上的污力，仅此而已。 —————————————— 就在赵昆的敌人为如何阻止水晶棺的降临而绞尽脑汁的时候，潜伏起来的无面者没有去帮助巫王，而是前往了大陆另一端。 并且以自己的方式来促进命运的发展…… 烛堡旅店的昏暗灯光，将两个年青人的影子投射在房间的墙壁上。 随着烛光的摇曳，影子也微微的晃动。有些时候，这种晃动会大一点，那是两个年轻人在轻声的交谈，当影子开始剧烈晃动的时候，即使在走廊上也能听到他们愤怒的争论和大声的咆哮。 当然，这种争吵比外面酒馆的吵闹逊色多了，烛堡的法师和学者们都掌握了强大的法术力量，没有人敢和他们大声说话，但是他们之间却是经常如此。两个年轻人都不是法师，他们连戏法都不会，一个破落户和一个小商人的儿子，虽然他们都有受过良好的基础教育，但显然他们没有能力接受正统的法师教育，他们是来烛堡图书馆寻找一些书籍的。 争执终于结束了，他们开始在摊在桌子上的羊皮纸沙沙地写着字，由那个破落户执笔。这份看上去像是某份商业契约的文件，实际上是他们为某个下等人组成的行会写的行会契约——两个人都是那个行会的成员。羽毛笔在羊皮纸上流动，一切都很安宁，就像几百年来无数份行会契约被起草的时候一样。但是——随着笔的移动，命运的力量开始加速运转起来，无面者所铭刻的石板开始闪耀出亿万光辉。 一个幽灵，红色统帅的幽灵，在费伦大陆徘徊。为了对这个幽灵进行神圣的围剿，旧世界的一切势力，神王和教皇、魔鬼和恶魔、正义诸神的圣武士和邪恶神祇的黑武士，都联合起来了…… 所有掌握了世界本源的神灵开始颤抖，诸神那高举于天界的神国的基座也开始出现了裂缝。 笔仍然在移动。 ……现在，是红色卫士们向全世界公开说明自己的观点、自己的目的、自己的意图并且拿自己的宣言来反驳关于红色幽灵的神话的时候了…… 信仰之力开始流失，维持信仰之力的通道甚至都出现了震动。 笔还在移动。 ……总之，红色卫士们到处都支持一切反对现存的社会制度和政治制度的革/命运动。 在所有这些运动中，他们都特别强调所有制问题，把它作为运动的基本问题，不管这个问题当时的发展程度怎样。最后，红色卫士到处都努力争取全世界的人民之间的团结和协调。红色卫士们不屑于隐瞒自己的观点和意图。他们公开宣布：他们的目的只有用暴力推翻全部现存的社会制度才能达到。让统治阶级在革/命面前发抖吧。被压迫者在这个革命中失去的只是锁链。他们获得的将是整个世界…… …… 当然，正在伏案疾书的破落户却不知道外面所发生的事情。他们已经讨论完了行会契约的最后一段，小商人的年轻儿子正站在窗前，透过窗户平静的望着烛堡远处的海天一线处，火流星正在天际慢慢的降落，似乎要落入剑湾海峡外很远很远的深海之中去。小商人的年轻儿子在嘴里喃喃自语着什么。伏案疾书的破落户却没有注意这些。——文件已近结尾，破落户慢慢地划上了最后一个字符，正如赵昆在石板上所书写的一样：“……全世界的无产者，联合起来！” 自从人类有历史以来，神明可以被塑造，被修改，被取代，被扭曲，被打倒，被毁灭，被遗忘，但从来都不会彻底消失，在每一位旧神的陨落之后，终究会出现新的神明，前来填补遗留下来的空位。 然而，从这一刻起，诸神的前方却出现了一片虚无的空白。某种无法掌控的东西正在出现，而神明却没有能力制止，因为众神存在的根基，已经被否定了…… 也.正是在同一时刻，一个巨大的神秘石碑从天而降，种种的砸在了大陆中央的黄金之城中心的位置。 这块石碑通高37.94米，分台座、须弥座和碑身三部分。 台座分两层，四周环绕汉白玉栏杆，四面均有台阶。下层座为海棠形，东西宽50.44米，南北长61.54米；上层座呈方形。台座上是大小两层须弥座，上层小须弥座四周镌刻有以牡丹、荷花、菊花、垂幔等组成的九个花环。下层须弥座束腰部四面镶嵌九幅巨大的汉白玉浮雕。浮雕高2米，总长40.68米，浮雕镌刻着170多个人物形象。 正面碑心是一整块石材，由两层须弥座承拖着高大的碑身。碑身长14.7米、宽2.9米、厚1米、重60.23吨。正面镌刻着八个不属于托瑞尔文字的金箔大字。背面碑心由7块石材构成，内容为150字的神秘碑文。 碑身东西两侧上部，刻着以红星、松柏和旗帜组成的装饰花纹。小碑座的四周，雕刻着以牡丹花、荷花、菊花等组成的八个大花圈。碑顶是上有卷云下有重幔的小庑殿顶。 没人明白这块石碑上所铭刻的文字，没人知道这块石碑是从哪里来，为什么会从天而降的。牧师们试图用神术移动石碑，却惊讶的发现任何法术神术都无法对其起作用。也正是因为如此，法师们也没办法破解石碑上的文字。 这块具备死魔法特性的巨型石碑甚至惊动了神灵，但即使是神灵派遣下来的化身，也无法撼动其分毫，或者是读出碑身两面的神秘文字。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一天两天、一月两月、一年两年…… 直到那一天，熊熊燃烧着金红色火焰的水晶棺在一个夜晚降临于石碑之前—— 人民英雄永垂不朽。 不知道因为什么样的原因，石碑上的文字终于能被识别。 三年以来，在人民解放战争和人民革命中牺牲的人民英雄们永垂不朽 三十年以来，在人民解放战争和人民革命中牺牲的人民英雄们永垂不朽！ 由此上溯到一千八百四十年，从那时起，为了反对内外敌人，争取民族独立和人民自由幸福，在历次斗争中牺牲的人民英雄们永垂不朽！ 一位好奇的传奇法师读出了碑文。 水晶棺里沉睡的身影动了。 棺盖被推开，红色统帅坐起身来。 风暴，开始了…… 第二天，太阳不再升起。 人们的视野中，头顶上的天空只能看到如同浓黑浆液一般不停翻滚的厚厚云层。不时有一枚枚燃烧的陨石，如同彗星一般拖着长长的尾巴划破长空，绽放出象征毁灭的刺目光芒。 这光芒倒映在凡人们的视网膜上，刺激着人们的视觉神经，陨石带出来的不祥光斑穿透云层时，点亮了云层，让翻滚的云朵呈现出浑浊的黑红之色，似乎地狱业已跟这个世界重合。 但这并非陨石，而是星界中诸神神国崩裂的产物。 微弱神力神灵的神国首先崩灭。神国被席卷多元宇宙的毁灭狂风动摇，然后在虚空中不停无规律地打转、崩解、消散…… 而后是弱小神力、中等神力……到了最后，就连强大神力神国的防御壁障也不例外。 在这个没有太阳的日子里，所有神灵的神国全部崩灭，诸神不得不从高高在上的天国坠落凡间。又不得不化身为圣域级别的圣者行走于大地之上，就像动荡之年那样。但这一次，他们再也无法回归，只得谋求建立地上神国——假如他们能办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