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剑步

    一日之计在于晨！

    当叶准在往回走的路上，街头各种卖小吃的摊位就都已经摆了出来，豆浆，油条，烧饼，包子……各种食物的香气混和在一起，直往人的鼻孔中钻。

    叶准随手买了几个包子，两根油条，裹了裹腹之后，想了一想，一转身，朝著临街一家看起来很是有些年头的书馆走来。

    “叶准，你终于还是来了！”

    书馆里一个白胡子老头，看到叶准走了进来，立刻眉开眼笑地迎了上来。

    “不错，我来了！你站着那别动！”

    叶准一看到这老头，立即向后退了一步，摆出一个防卫的姿式，一脸严肃地道：“你之前说过的话，还都算数么？”

    “算数啊！我天机老人说过的话，又岂能不算数？”

    那白胡子老头乐呵呵地看着叶准，信誓旦旦地道。

    “天机老人？你要是天机老人，那我就是当今的武圣了？”

    叶准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将白胡子老头打量了一番，颇为不屑地道。

    “你这个臭小子，还真是狗眼看人低啊！也罢，我老人家就让你也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武学！”

    那个白胡子老头颇有无奈地摇了摇头，一伸手从怀中掏出了一本小册子，扔了过来。

    “这又是什么东西？”

    叶准有些好奇地打开一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剑步》两个字，然后是一道道剑痕一样的脚印，一共十九个。

    而且每一页，只有这一道脚印状的剑痕，并且呈现出不同的姿态，或仰或纵，或横或斜，姿式各不相同。

    “你好歹给个注释吧？”

    叶准颇有些好奇地将小册子反反复复，来来回回地翻遍了无数遍，最后确定这这上面真的除了脚印，再没有别的东西后。

    “这怪老头，又在搞什么名堂？”

    叶准自言自语地嘟囔了一句，四下里寻找天机老人，却已经不见了人影，失望之余他还是将《剑步》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悄悄地出了书馆。

    回到自己的小屋，叶准再一次剑步打开，依然定定的盯著那十九个剑痕，十九个脚印，渐渐的，他的眼前出现了十九把剑的形状，在空中不断的飘浮，旋转，分散，聚合，一会往前，一会往后，忽左，忽右……仿佛有一个虚无之人，站在其上，踩著它们在空中纵横飞行一样。

    之后，叶准慢慢地闭上了眼睛，那十九个脚步，变成了十九道剑光，形成了十九道白线，在空中不断的旋转，交错，组成各种的图形。

    最后，剑光越来越快，只剩下十九道模糊的白影，到最后，更是混沌成一片，除了一团白光，什么也看不见了。

    但是，那种痕迹还在，那种天道至理的感觉还在，那种剑气的凌厉，锋锐之气，也都还在。

    突然，叶准的脑海中灵光一现，想起了自己之前和白胡子老头聊天时，听到的一些莫名其妙的怪话。

    “剑步，纳喜怒哀乐，四季风景于步法之中，可以做到形影如剑，出剑如风的效果，所求无非是尺短之间，求方寸变化，事事料敌先机，一步一风景，一步一转机，每一步，都是踏在生与死，安与危的边缘，这是适合近身缠斗，增强攻击力的步法，并不是专为逃跑用的。”

    “一剑一踪迹，一步一转身，每一步踏出，就从危转安，从死到生，每一步都是踏在最边缘的界限之上，尺短之间，求方寸变化……”

    “那又何为一步一风景呢？”

    叶准努力地思考着，脑海中又蹦了白胡子老头，之前的讲过的一个故事。

    从前，有一个著名的花匠，善于剪裁，他能用一千种名花，放在同一个园林之中，然后安插上不同的东西，或屏风，或假山，或乱石，或黄竹，组成了一个万花大会。

    之后，去到他里的客人惊奇地发现，无论从他们从哪一个方向看去，都能看到不同的一幅风景，每走一步，风景就变幻一次，出现在眼前的花朵也就不同，让客人啧啧称奇，到处流传，只不过这是叫移步换景，与眼前的一步一风景，是何其相似！

    “我明白了！原来这是所谓的一步一风景，一步一剑技啊！”

    叶准高兴地站起身来，走了出来，随手折了一根树枝，然后，朝著前方斜斜伸出，形成一个怪异的姿式，有点像剑步中那第一道剑痕的步伐。

    然而，叶准总有一种不对头的感觉，他默默思考，半刻钟之后，他换了一个姿式，这一次，剑尖朝下，微微低垂，形成另一个步伐！

    之后，叶准忽然，他扔下了手中的竹剑，在竹林中四处寻找了半晌，找到了一处极奇怪异之地，此处竹林茂密，简直是迷踪之境，经常转过一颗竹子，就发现到了一处完全陌生的地方，但叶准仍嫌不够，他从四周砍来无数的竹筒，插在这些竹林的空隙地带，让此地彻底的成了一座迷宫竹城，任何人一走进此地，除非你把四周的竹子一扫而空，否则，光凭记忆，你是很难走进这个竹林之阵的。

    就这样，叶准在此竹林之阵中，不眠不休，日日思考，他每经过一个地方，眼前便是一阵变幻，和原来的模样完全不一样，渐渐的，他明白了剑步的真谛，每一个方寸的空间，其实都是一样的，把这个空间，**起来，变成一个天地，那么，这其中的每一步，都至关重要，每走一步，都关乎到其主人生死存亡的境地。

    这就是剑步，将生和死，存与亡，就放在那轻轻挪动的一小步之上，他要达到的就是这样一种境界。

    此时，在叶准的脑海中，不时的翻阅著那本剑步的秘笈，闪过那十九道剑痕运行的轨迹，渐渐的，他的身形飘忽了起来，诡异了起来，有的时候只是轻轻的一转身，有的时候可能只是微微挪移了三寸，所有的一切，便变得完全不同。

    如此，八天之后，叶准停下来，再在此修炼已经完全没有必要了，叶准已经可以做到，将四周所有的竹林撤去，也能在空隙之间，走出移步换景的效果了，等于他已经一只脚，踏进了剑步的大门。

    但是，这时候剑步弊端也开始显现出来了，因为没有心法与口诀，只有这剑步的姿式，叶准渐渐的感觉到身体不堪承受其压力，走出几步，就有一种胸闷的感觉，仿佛全身欲要爆炸开来一样。

    看样子，他已经达到了自己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了，可当他再去询问白胡子老头时，却又总是看不到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