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节 夺命机关
这一下几人一齐吃了一惊!以刚刚那暗器的密度,这若是有人走过去,还不得穿成筛子? 周云也走到洞口看了看,道:“这机关算是破了吧?应该可以走过去了。”说着他试探着准备伸一只脚出去。 段恪文一把拉住他急喊:“慢着!” 周云和程霄都不解地看着他。段恪文的脸膛在火把的照耀下闪着光,两眼在前面两侧的墙壁来回打量着,道:“你们看,刚刚那两边出来的暗器一个都没落到地上,去哪里了?看到墙壁上的小孔没?我觉得是左边的暗器射进了右边的孔,右边射进左边的,那些孔还能再度发出暗器。我料想,如果我们现在过去,照样地也是一个死。” 程霄一听,不由得脊背上发凉,他看着段恪文道:“你怎么知道?” 段恪文道:“在家时,有次我去找大哥,他正好带着一个工匠在湖底暗道中布置机关,顺道跟我说了一些。只是我当时就是听着玩,并没仔细记,现在还真是得好好想想了。”他盯着地上那只断手,又道:“刚刚机关是在落地时才发动,想必这触发便是在地板之上。我哥说这种情况下,便是地板有些地方可以踩,有些踩了便会中机关,他当时说了一个什么诀来着。” 周云听了便有些着急上火:“这么长一个道,哪知道哪里能踩不能踩?真是急死人了。” 程霄却止住他道:“急又能如何?稍错一步便是一个死,你还是让他好好想想吧!” 后面两名龙武卫便看不懂了:怎么周云一个羽林卫的小队长,还被两个手下兄弟这般呛言?当下便也多看了一眼段恪文的背影。 段恪文蹲了下来,用火把仔细照着地,一边看一边努力回想着大哥曾提到过的此类机关的解法。不多时,他便发现这地板并非一整块,每隔尺许,便有一条看不见的细缝,再放眼寻去,这才发现整个地板是由多块尺余见方的砖组成,只是砖缝细致,不举着火把凑近还真是看不到。他喃喃地道:“原来是很多块石板铺成的,这地板安得还真是够平的!” 这时程霄也蹲了下来,凑近了看。看了一会儿,他从段恪文手中要过了火把,自己又低下头贴近地面,由近往远慢慢看。不一会儿他直起了身子:“我知道怎么走了!” 段恪文见他如此自信,惊问:“你怎么知道?” 程霄顿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情愿地道:“你哥曾教过我怎么仔细寻查痕迹,这些砖里,有些有踩过的痕迹,须得仔细,便能看出。” 段恪文便兴奋了:“是啊,我怎么没想到?我猜这地道之前也有人走过,他们是知道机关位,所以一定会从安全的地砖上踩过去!” “对。”程霄点头。 段恪文高兴极了,不由得问:“我大哥什么时候还教过你这啊?我怎么不知道?” 程霄面上却显得不太情愿的神色,闷闷地道:“是你二哥。” 段恪文拍了拍脑袋道:“哦哦!原来是这家伙。”便也没再多问,只催道:“那你看好了,我们赶紧走吧。” “先别急,稳妥起见我先试试。”程霄拔出月吟剑,轻松便削下火把手柄处的两块,又蹲下身子仔细看着地面,手中拿了一块断柄,伸向其中一块砖的上方。一松手,那断柄便落了下去,撞在地面,发出咚地一声响。 周围一片寂静,什么也没有发生。他又放了一个在另一块砖上,仍是没有动静。 然后程霄回头看了看身后四人:“大家躲好一些。” 见四人都退后一几步,他便尽可能伸长手,用剑尖轻轻地在另一块砖上一点!说时迟那时快,,却只见一阵扑簌簌的声响,一片银光闪了过去!果然如刚刚一般,那机关再度发射出暗器来了! 程霄站了起来,抹了抹额上的汗,道:“大家千万不要踏错!走到中间,要有一人踏错,引发了机关,我们一个都活不了!” 段恪文听得冷汗直冒,问:“那你现在能看出来几块了?” 程霄道:“从这里往前的第六排,再往前看不清。” 段恪文忽然想到了他的飞刀,好在这次从青城出发时知道前路不会太平,他真就备了数十把飞刀带在身侧,他自腰间的刀囊摸出两把小飞刀,问程霄:“你说是哪几块,我先用这个给你探下路,没事儿了你再继续往前。”
程霄见了觉得这主意不错,便用剑尖一指:“第二排左边第五块。” 段恪文便将飞刀轻轻抛了过去——他知道自己功力尚不足以钉入石板之中,便只用了抛的手法。亏得他这些年啥也没干,这手上的准头倒是练出来了,一扔之下,那小飞刀几乎蹦都不蹦一下就直接落在石砖的中心处。 “第三排第七,第四排的五。”程霄一一道来。 五块地砖找出,果然没有引动机关。程霄暗自捏了一把汗,问段恪文要了十几把飞刀,便要往前去探路。 段恪文举脚便要跟上,周云一把搭住了他的肩头道:“文少爷,你先让他探了路再走吧,万一不准呢?” 段恪文一听之下,方才明白他的意思,便不悦地道:“你什么意思啊?” 这时程霄也想到了,回过头来道:“对,周将军说得没错。我先一个人去探,用飞刀留作记号,等没事了你们再过来。” 段恪文心中一激,伸手便抓住了程霄一侧肩头:“不行,不能让你一个人去!” 程霄竟难得地牵起嘴角笑了一下,伸手揭下段恪文的手,劝道:“别这样。我们现在是困在这里了,没吃没喝的,若不赶紧探路出去,就得死在这里。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一会儿就好了。”说着他从段恪文另一手中取过了火把,转身便走。 程霄执着火把,低低地照着地面,一脚便踩上了第一块石砖,然后又试探着踩出第二块。那幽深黑暗杀机四伏的地道里,火把照出程霄身形轮廓,孤单又坦然;也照出他年轻的脸上专注平静的神色。如果不是那紧皱的眉头,你感觉不到他正走在一个随时可能飞出千万道致命暗器的机关内,而是走在自己准备回卧室就寝的走廊上。 段恪文看着他,屏住呼吸不敢发声,手心里攥出了两团冷汗,而周云及另外两人又何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