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梦道（七）
又是一百年。 吴越随心所欲的走着，没有着方向，没有着目标，2o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走过名山大川，也走过东海西湖，看过春来夏盛，也路过秋实冬肃，就这么走着。 时间越来越久，连吴越都开始忘记，忘记自己走过多少路，碰见过多少人，自己在寻找着什么。是真实吗？什么是真实。你想这些都是真的吗？吴越不知道。 南国。 这是个烟雨国家，吴越不知道自己来到过这里几次，但冥冥之中他有股感觉，这里能给他答案。的确这里很特殊，在整个于由世界都很特殊。 凡人们有信仰，信仰自然都是仙族。而南国却是个特别的地方，这里的主要信仰不是仙族，而更多的则是寺庙。而更特殊的就是，虽然这里多不信仰仙，但是却安稳的存活了下来。再看看之前菩提子的作风，就可以想到，仙族对于凡人远非对于内部的轻松写意。 寺庙很多，大大也有四千八百座。吴越随意的游荡着，听着心的声音，他在寻找，寻找真假，更多的则是寻找着活着。就像是最初的自己，一切都是为了活着，简简单单的活着，哪怕一无所有。 夜幕降临。 一场雨淅淅沥沥的落下，钻入衣服内带来一阵阵寒冷。 吴越抬起头，现自己现在走到了一间庙门前，这是一间荒弃的庙。隐隐还能够看见里面的火光，还有一阵阵的谈话声，犹如人烟一般。 南国虽也有来者是客这么一说，但这毕竟是晚上，没有光明的时候人就未免多了一些防范心。 一堆火上面架着一个铁锅，里面煮着一些rou，rou的香味在这雨夜里显得格外的诱人。还有几个大汉，围绕着火堆坐在一块本来在高谈论阔，看到吴越走进来，都是一脸的警惕。 吴越坐在另一边，他没有理会这几个人。而看到吴越的外貌打扮，几个人也略微有些放心，看起来不过是一个公子哥。但即使是这样，几个人说话的声音也小了许多。 又过了一会，庙门吱呀的一声又开了。 先是一阵寒风吹了过来，接着是一个人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看看也不看那几人，径直坐到一个角落里。 “兄弟，把门关了啊。”其中有一个人大声说道，连续被两人打扰他们早已经有些不快，如果不是在外地，少不得要引一阵拳脚事。 “为什么要关？”这个人说道，他坐在了吴越的不远处。 “外面刮着风，把雨都吹进来了，冷不冷啊。” “哪里下雨了……我心中无雨，又怎么会下雨？”这个人低声沉吟。 “奶奶的，原来是一个疯子。”有一个人骂骂咧咧的站了起来，走过去把门关上了，少不得又吹得一身雨水。 “有rou无酒岂不是遗憾。”这个疯子突然站了起来，继续晃晃悠悠的朝着那几人走了过去。 齐刷刷的响起一阵阵摸刀兵的声音，“兄弟，我们就吃些rou暖暖身子，这酒就用不着了。”里面明显是带头的人警告道。 “你的心告诉我，你说的是假的。”这个人指着这几个人，然后大声的笑道。 “你到底是谁！”虽然这几人自认眼前这人对他们造成不了威胁，但这毕竟是大半夜的，而且又是这雨天，还偏偏是一家寺庙。眼前这人怎么看都有些不正常，这些在一块顿时就觉得有些害怕了。 “酒。”这个人轻轻说出这一个字。 一股酒香顿时四溢，这是见到了仙！ 几个人赶紧跪在地上，都是一副虔诚的模样。 “你们的心告诉你们那是酒，所以那就是酒，所以那就是真的。”这个人突然那双手一摊，笑道：“但我是凡人啊，普普通通的一个人，我叫作王心明。” 这几个人也没听懂王心说明的是什么，只觉得有些恐慌，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自己竟然对仙出言不逊，这十条命也不够自己死啊。 “你们看到都是假的，你们什么也没看到，只是睡着了，这一切都是一个梦，一个梦。” 几个人慢慢站起身来，找了一个较为舒适的地方躺下，不一会就响起了打呼的声音。 “真是大煞风景。”王心明淡淡地说道。 “你是来找我的吧。”从王心明出现，到他说第一句话，吴越就有股预感，他是为自己而来，他能够解答自己的答案。 “我看不到你，但我的心告诉我，你在哪里。那么你告诉我，你究竟是真还是假？”王心眀果然像是看不到吴越那样，一副自言自语的模样。 “我？是真是假？” 吴越不知道！ 他走到王心眀面前，狠狠的一拳砸去，却好像只是砸到了一个虚影。 “我也不知道我是真是假。”王心明再次开口，对于吴越的行为完全一无所知。 “何谓真假，何谓我？”王心明抬头望向天空，明明是寺庙，在他眼里却是星光满天。“你告诉我，我就告诉你。” “我，我思故我在。”心有灵犀一般，吴越想到了这个答案。多久前，是在哪里，自己曾经知道了这么一句话， “我思故我在。”王心明眼睛里又露出迷茫，“我为什么会这样想？这是谁告诉我的？” 吴越看着王心明一脸的痛苦，挣扎了许久，王心明这时候已经出了一身大汗，他又是自言自语，说道：“虽然有些简陋，但未尝不可做描画之眼。” “真假？什么是真假？” “梦里看梦外是真，梦外看梦里是假。” “睁眼看花是真，心中看花是假。” “你愿意是真，不愿意也是真，你知道是假，你不知道也是假，这就是真假。” 王心明的声音越来越快，天空一阵阵雷声轰鸣。 这些话本来就像是微风，但听进耳朵里以后就变成洪水滔滔，每一个字眼都像一把利剑重重的扎在吴越心上。 “我说这是真，你听这是假。你懂的便是真，你问得便是假。你看这风雨是假，你看你自己为真。” ……. 震耳聩。 吴越抬起头，阳光明媚，四周是一片茫茫的田野。 没有雨夜，也没有寺庙，更没有那些真假之说。 犹如黄粱一梦。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