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很傻很天真（2）

    唐少昕静淡的眼底，渐渐浮起一层寒意，缓缓开口：“非洲那边需要个负责人。”

    周南忙打退堂鼓：“行，算我没问，不过，乔安在楼下等你，她让我给你带个话，请务必见她一面，只要五分钟，而且，她把考试资料都带来了，看来不等到你是不会罢休的。”

    趁唐少昕没发火，周南赶紧溜了。

    乔安没有想到今天要打持久战，所以，没自带干粮，中午出去吃，又怕错过唐少昕，索性就不吃了。

    一直等啊等，等到下班，大楼里的人都快走光了。

    保安实在看不下去，这个姑娘在这里都坐了一天了。

    就上前问话：“小姐，你看，大家都下班了……”

    意思是，你也好走了。

    乔安早已饿的头昏眼花，而且，胃又开始疼了，说话也没什么力气：“请问，唐总他下班了吗？”

    保安道：“这我可不知道，唐总的车子停在地下车库，他可能直接从地下车库开车走了。”

    乔安敲了下自己的头，郁闷着：乔安啊乔安，你真是有够笨的，等了一早上没看到他，就说明他是从地下车库直接上楼了呀！怎么就没想到呢？

    “那……你能告诉我唐总开什么车吗？”乔安问道。

    保安看她也不像个坏女人，清清秀秀，朴素大方，就说：“我们唐总开的是迈巴赫，黑色的。”

    乔安咬咬牙，看来今天这一天是白蹲了，明天再来，一定要等到他为止。

    唐少昕的确已经下班了，而且，下班都快半个小时了，但他并没有走远，开车驶过大厦门前，透过玻璃幕墙，看到乔安就坐在大厅里。

    她等了他整整一天。

    六年多过去了，乔安缠人的功力有增无减。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车子开到公交站附近停下，就坐在车里发呆。

    过了半个多小时，才看到乔安背着个背包，低着头晃悠悠地走过来，看起来好像很沮丧的样子。

    这样的情景似曾相识，尘封的记忆就这样被勾了起来，记得他大一那年，1月11日，他的生日，他下课后出去打工，等他回到学校已经晚上九点多了，远远地看到她站在他们公寓楼下，手里还拎着个蛋糕。他清楚的记得，那天很冷，他骑自行车，手都冻僵了。

    她也冻的不行，在原地直跺脚。

    他没敢现身，一直等到快十点，寝室要熄灯了，看到她进了传达室，不一会儿出来，也是这样低着头，慢悠悠地朝校外走去，边走边擦眼泪。

    他一直远远地跟在她身后，出校门，她拦了一辆出租车，他也拦下一辆，跟着她到了火车站，确定她进了站，这才骑着自行车，顶着寒风穿越大半个城市回到学校。

    那一晚打的，花去了他小半个月的饭钱。

    天快亮的时候他才回的寝室，传达室的阿姨转交给他一个生日蛋糕，一份生日礼物和一封信。

    他居然还记得信上的内容……少昕，今天是你的生日，好想当面跟你说一声生日快乐！可惜，没能等到你，我买了12点的火车票，必须走了，再一次祝你生日快乐！乔安上。

    1月份已经临近期末，她在上高二，学习已经很紧张了，但她居然请假，坐十几个小时的火车来北京，就为了给他送一个生日蛋糕，跟他道一声生日快乐！

    不是不感动，不是不动心，但他不能，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孤单落寞的背影消失在火车站拥挤的人海。

    后来，室友告诉他，她从下午四点就一直站在楼下等他。

    于是整个系都知道了，他有个痴情的还很漂亮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