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血浓于水?
侯诚俊曾经不叫这个名字,侯诚俊的名字是因为入赘到侯家之后才被迫改的。 没有入赘之前他姓姜名中明,是当地颇具名气的读书人,然而他的家境却很一般,家人为了供他图书向侯家借了很多钱。 有一年他在外游历,遇到了一个他心爱的女人梁依蝶,是一个戏子,暗生情愫的两人私定了终身。这时家里的一封书信,说是老父病重他便许诺了梁依蝶会回来找她,回家去了…… 留下了梁依蝶一人,在戏班中整日翘首已盼,可是这一等便是七年,他自从离开后就再没有了音讯,戏班里的人都说她所托非人,劝她找个人嫁了吧。 固执的她依旧相信那个人还爱着他,七年来一直省吃俭用,攒下了钱替自己赎了身,背上行囊踏上了寻找心上人的旅途。 来到了平遥在可客栈外与他擦肩而过,向客栈的老板打听,才知道那个许自己一生的男人,已经改了姓名入赘到别人门下,成了别人的丈夫,就连孩子都已经七岁了。并没有打算相见就要独自离去。 “如果你娘当年离开了,或许会过得更幸福。”侯诚俊的眼中带着泪水的说道。 “但是你娘不知道,那个客栈是侯家的产业,当时爹已经渐渐的接管了侯家的生意,这件事串到了爹的耳中。” “爹当年不是贪慕侯家的富贵,也未曾想过会辜负你娘,爹也是被形势所迫啊!” 当年侯诚俊赶回家的时候,他的父亲去世已经有段时间了,他父亲活着的时候虽然病重,但却不想影响还在在外游学的他,便让家人隐瞒了病情没有再书信中告知他。 治病吃药是要花钱的,很多钱,姜家根本就没有钱,外面还欠着侯家一大笔钱。侯家也确实想把他招为女婿,对于姜家父的病情有钱出钱,有药拿药。 但姜父最终还是去世了,祸不单行,姜父这边刚去世,侯老爷家的独子也突患恶疾离开了。 侯老爷是老来得子快六十岁的时候才有这一子一女龙凤胎,儿子更是连后都没留下,悲痛之余他也在为侯家的未来犯愁,毕竟他已经年过七十了,就多次让人怂恿姜中明的母亲,让她儿子入赘到侯家。 姜母知道他们一家欠了侯家太多,原本就要定下的亲家,现在自己的丈夫去世了,侯家的独子也走了,侯家不可能再把女儿嫁到自己家。如果自己不同意就会和侯家反目,到时候侯家来追债,自己一个妇道人家和还没有功名的儿子根本还不上。 反正她的丈夫也死了,她就这一个儿子,侯家也就剩下一个女儿,入赘过去或许书是没机会读了,但是儿子下半辈子的生活也有了找落,她也咬着牙同意了,写了封父亲病重盼子早归的信。 侯诚俊回到家,还没见到父亲的灵位,就被侯家人绑上了花轿,送进了洞房,圆了房才被放出来,他想过逃出去去找梁依蝶,但是还没等他做好逃离的准备,她的母亲也病了,不久也去世了。 三七一过正当以为了无牵挂的时候,却被告知妻子怀了身孕……最后他留下了,他选择辜负一个心爱的女子,保全一个家,许多年过去了他以为当年和他许诺相守一生的女子,也早就找人嫁了,他曾一直想去派人问问,但却从来没鼓起过勇气。 直到客栈的掌柜过来告诉他,有人打听他这件事,他才知道自己辜负了的人,一直在等着自己。他厚颜无耻的求她留下来娶她做妾;她答应了,她爱他,爱到不在乎是否能拥有这个人,爱到只要能在他身边默默陪伴便会无比幸福、幸运。 妻子和侯家虽然重重反对,但是侯家此事大半的事情都由他掌管,他依然娶了她进门,八抬大轿就和娶妻一样,过了门之后的几年两人就过着幸福的生活,也有了孩子。 他认为自己彻底掌控了侯家,却没想到他那去世的岳父终究是信不过他这个外人,暗地里留了一手,渐渐的他就在侯家被架空了,侯家女更是暗中派人毒死了梁依蝶,甚至还要杀那个年仅四五岁的孩子。 无奈之下,他只能把心中的那种恨,和失去心爱之人的悲痛埋藏起来,去求她原谅,让她放过孩子。 或许是念及夫妻之情,或许是不想撕破脸,最终她同意了,让孩子离开永远离开侯家,他就把孩子交给自己的亲信…… “爹,儿子虽然恨大娘害死了儿子的亲娘,但是大娘已经去世了,大哥可是您的亲骨rou啊,他平时又没有带过兵,突然让他带人围剿蜀中七虎这种悍匪,很危险啊!”侯兴安虽然满脸怒气但还是劝道。 “亲骨rou?傻儿子啊,爹怎么能忍心让自己的亲骨rou去送死?你二哥和你三哥虽然也是你大娘生的,但是你爹为什么没让他们去?”侯成俊红着眼问道。 “爹!你是说?”侯兴安一脸震惊的看着父亲说不出话来。 “把你送走之后不久,有一个曾经在侯家做了许多年管事,但是被侯家辞退的老人来找过我,告诉了我一个秘密。”
“当年侯家为什么会急着让为父成亲?是因为当时那个贱人就怀了别的男人的种,还是府里的下人的,后来被侯老爷发现把下人暗地里处死了。” “起初爹并不信,但是爹仔细回想了当时的情景,时间太久别的记不清了,爹只记得进了洞房爹只是灌醉了自己,就昏睡过去了。” “昏迷了怎么行房?女人或许可以,但是男人呢?当时的事情太多爹也没仔细考虑这个细节,当那个老人重新提起这才觉得不对,而且爹你暗中派人去查了,确实当年失踪了一个年轻的仆人,并且在花园的假山下面发现一具白骨。” “爹还暗地里划破了兴发的手指,偷偷地与他滴血认亲,可是并非亲身终究无法血浓于水啊。” “所以从知道他不是爹的骨rou之后,爹就成天带着他花天酒地,让他败家!让他挥霍!让那个女人看到自己的孩子一点点堕入深渊!爹就会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可是爹还是不放心,那个女人居然满了我这么多年,给我戴了一顶那么绿的帽子,爹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又想害死你,怕她把爹这些年辛苦积攒的家业,传给她和野男人的孩子。” “所以爹,亲手杀了她,哈哈哈,亲手勒断了她的脖子,看到她绝望的求饶,看着他哭喊着不承认有过野男人然后慢慢断了气,爹觉得特别开心,爹终于给你娘报仇了!。”侯程俊疯狂的笑着说道。 侯兴安看着满脸恐怖表情的父亲,一时不敢插话。 等到侯程俊笑够了,笑累了,还能看到他眼角没干的泪水…… “一想到这事爹就控制不住情绪,等今晚一切就好了,侯得考一家被土匪入室抢劫杀死,我的好儿子带着人去救他们却被贼人杀死,没人会在和我抢会长的位置! 等爹整合了晋商的钱庄,垄断了南北的通汇,咱们家会成为从来没有过的巨富!比沈万三还要有钱!哈哈哈!等爹老了就把这些都交给你,你一定能带着我们“姜家”发扬光大!”侯程俊说着说着突然开怀大笑道。 “爹,我们”侯兴安话没说完就被打断道: “明天你就带着爹的信去江南!爹给你和钱家的小女儿安排了一个亲事,到时候我们两家联手,一个控制着铸币,一个控制着流通,强强联手这天下间将在没有商贾是我们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