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1儒门,易教
强,而为一。 强,而唯一! “十二恨天下无敌,果真是好剑!” 凝望着剑君十二恨颓然落地的身躯逐渐丧失温度,脸上得道的喜悦却恍若一直安好,即便满是血污与泥垢,那一抹发自内心的喜悦笑容,便是在即将僵硬的尸体上,也能给人一股由衷的暖意。 “咳咳!可惜叹希奇今天不在这,不然要是让他看到他一生孜孜以求却求而不得的剑道唯一,却在剑君十二恨身上出现,怕是要气得发疯!” 神思恍惚之际再度被胸口一抹刺痛唤醒,俯首望去原来十二恨天下无敌居然已经在牧世之神的心口刺穿一处通透两面的窟窿,倘若此时从前胸往里看,还能看到噗通噗通跳动的心脏上,氤氲的牧神之力在不断抵消伤口处的十二恨剑气,也就是牧世之神身具不死之体,不然可算是在阴沟里翻了船。但剑君终究还是输了,剑君这一战,输在了功力,输在了功体,输在了牧世之神深厚得吓人的根基。只有基础稳固,才能厚积薄发,才能经得起失误和失败。物竞天择,也从来是适者生存,而非是强者生存。一时失败,也能卷土重来,这才是最重要的。人都会犯错,竞争之中,比拼的就是容错能力。刘邦失败多次都能重来,项羽一次失败,就是万劫不复。这就是双方根基的差距所在。 不过是区区一滴血大小的伤口,却从心口一路贯穿到背后,伤口处残余的剑气虽只有因牧神之力与血珠碰撞擦下的丝丝缕缕,却依旧可谓是相当难缠,几乎是以神之威能,方才可以将其消弭。但奇怪的是,这样强悍的剑气当中,却无一丝一毫的剑意留存,似乎是由于剑君十二恨当真领悟到唯真唯一的境界,剑意只存在于十二恨天下无敌的血珠最顶端一点,没有任何外泄,方才能将这一剑的威力发挥到这样的极致。 “借吾之手攀登剑道极致,就以这条命抵了,那么,剑君十二恨,你就只欠我一条命了!” 方死新魂尚未离体,甚至躯干还有残存的活力,以凛牧的手段这种伤势压根算不得什么,即便在苦境没有天道助力,想要抢回剑君的一条命也是轻而易举。但牧世之神也从来不是圣母,这世上也没有免费的午餐,付出的一定要加倍拿回才能长久发展。 与此同时,在暗处默默观战的人当中,有两人虽在远峰之上,却也恍若掌中观纹般将战况看在眼里。 “这一决,乃是以王道胜!那牧神的实力,圣司以为如何?” “煌煌大日,不可直视!” “哈!那看来,你吾二人,又可以回到当年亲密合作的状态了!” “呵!未必可知,云天望垂一向不惹尘埃,文艺经纬也只是避世之地,不堪战乱祸端。” “那,就不知以圣司看来,牧神之能比之当年,又如何?” 当年二字,意味深长,心思念转中负手远眺的儒门圣司墨倾池眉心忽而微微皱起,预示着出言之人已然挑动墨倾池心绪。目光稍移,只见那文载龙渊正御应无骞眸中精光闪烁,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姿态,仿若吃定了墨倾池一样。 稍稍的沉默,难言的对视,终于还是墨倾池先开了口:“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墨倾池和凛牧在千年前,曾在集境有过一次交集,而由于墨倾池的首尾处理得干净,甚至有时候连他自己都忘了有这回事。但不得不说应无骞的消息确实灵通,这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能挖出来,也许他也并非是从君子岩处查到了墨倾池当年的举动,但偏偏是那次在集境的大会之后,上古牧皇离奇失踪,儒门蒸蒸日上乃至取而代之,将世俗的权柄吞入腹中,实在是不得不惹他联想。
“是啊!当真是根基深厚,未有其比。哦不,也许还有一人,可以与之一比!” 在苦境这种危险世界上生存,力量重要,头脑一样重要。如果不能成为至强者,就要有更好的头脑,才能在强者环视之下生存。强中更有强中手,看似狮子非常强大,但其实羚羊才更有生存优势。 “何人?” “一名将儒门发扬光大之人,也是牧神于公于私都必除的对象!” 如果真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必然使得牧神如芒在背,但就算如此却依旧不能奈他何,此二者之间必然有相互忌惮的制约存在,而数遍苦境,符合这个条件的,屈指可数,儒门圣司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想到了那个人。 “但那人据说已经闭关数十载,从来不近外人,如此说来还是天时未至,你这般挑衅牧神,就不怕惹火上身么!” “是真的闭关还是心有顾忌,本正御自有判断,吾相信以圣司智慧,定然不会让吾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