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细水长流

    恬静的脸庞，一张算不上绝色的容貌。拓拔达静静的看着靠在自己怀里休息的贺小蛮，觉得岁月还真是神奇。若是上一世的他，万万不可能会喜欢上贺小蛮这样普通的女子。唯有仪容俱佳的女子方可配得上他。

    不知为何此刻的拓拔达，突然有几分怀念以前的自己与贺小蛮，两个人明明互相看不惯，最后偏偏却走到了一起。这大概便是姻缘天注定。

    想起这些日子，小蛮受的委屈，拓拔达心中有几分内疚。明明当初说好会护着她，可是最终还是让她受伤了。

    幽幽转醒的贺小蛮，没有想到一醒来，便迎上拓拔达关注的目光。此刻自己该是闭上眼装睡好呢，还是继续如此尴尬的对视

    ‘醒了？‘拓拔达轻轻的捋着贺小蛮额前的碎发，目光甚是温柔。

    ‘嗯。‘贺小蛮打量着晨光下的拓拔达，此刻的他恍如初见时那般张扬，可是给自己的感觉却有些不同了。

    贺小蛮靠在拓拔达的怀里，葱白的手指有意无意的转动着拓拔达墨色的发丝。有时候明明如此靠近的两个人，感觉却如此的陌生。

    两颗心无论曾经靠的有多近，皆会有说不清的间隔。自从拓拔达当上皇帝之后，贺小蛮觉得自己似乎看不透他了，亦或说对他没有当初那份自信。

    贺小蛮自然不会傻到问拓拔达到底皇位重要还是她重要，在这个时候，地位是男人权力的象征。除了不务正业之人，才会爱美/色不爱江山。这样的人，贺小蛮也看不上。

    ‘有时候臣妾在想皇上是不是真的爱臣妾。‘

    拓拔达一愣，他没有想到此刻自己已经让贺小蛮如此不安到这一步来了。

    ‘我以为你会懂你在我心底的不同。‘这一次拓拔达没有在贺小蛮面前称朕，贺小蛮在他眼里是不同的。

    贺小蛮没有说话，她此刻思绪一片混乱。

    ‘小蛮，你终究是觉得委屈了。‘

    拓拔达这话很轻，却重重地压在了贺小蛮的心头。她确实是感觉到委屈了。她怨拓拔达没能抱住他们的孩子，也怨自己的无能为力。

    若是当初自己没有选择拓拔达，若是当初自己选择离开这一场纷争，生活会不会重新归于平静。可是如今一切皆已经回不了头了。所以贺小蛮怨。

    如今被拓拔达这么一说，贺小蛮心头又有几分内疚，他也不是神，怎么能处处护着自己，岁月终是让人学会言不由衷。

    ‘拓拔。我怨你了。‘贺小蛮声音哽咽，她一直忍着没有说出口。她害怕拓拔达会厌弃自己，她害怕一无所有，因为现在的她输不起。

    好不容易从泥潭爬上云端的人，输不起。

    ‘对不起，没能护住你。‘拓拔达抱着贺小蛮，下巴搁在她的肩上。对于小蛮，他实在有太多的歉意了。

    身为皇上，拓拔达自然不能全心思在一个女人身上。可是对于自己爱的女人都不能护周全，确实是他错了。

    ‘若是以前我定不会喜欢你。‘拓拔达的声音如醇酒般。这句话却烫的贺小蛮心疼的厉害。

    ‘一个固执贪财没心的女人，却占据着我的心。当初我怎么也不愿承认，甚至还想让她好看。‘

    听到拓拔达最初对自己的评价，贺小蛮怎么也笑不出来。若是以前她定会反驳拓拔达，你这个自大狂。可是如今，她却步了。

    在爱情面前，总有人会处于弱势。而在她与拓拔达这场爱情中，贺小蛮无疑输的彻底。往往嘴上口口声声说不爱的人，最终却被伤的体无完肤。

    ‘小蛮，若是以后心里有什么便和我说。私下里，我便是你认识的拓拔达，不是皇上。‘拓拔达讲贺小蛮的脸面对自己，漆黑的深眸中。满是深情。

    不知为何看到拓拔达这般严肃认真的模样，贺小蛮倒是破功笑了。也许是她心太小，不能接受拓拔达的变化。

    有时候男人在拼搏事业，女人却容易疑神疑鬼。不知什么时候，贺小蛮对自己也没有信心了。

    这一笑，将先前尴尬的氛围一扫而光。双目向往情意尤生。

    拓拔达微微低下头。吻上贺小蛮的唇，一时之间，昼夜颠倒。

    不知是不是阿元要嫁人了，这些天与贺小蛮谈话可谓是半句不离蒙逊。

    看着紧张的阿元，贺小蛮也觉得有些好笑。此刻的阿元依旧带着那张人皮面具，以原来白浠的身份，可以省去不少麻烦事。

    ‘阿元，你是怎么喜欢上蒙逊的？‘贺小蛮有些好奇，她感觉阿元应该不是在送蒙逊翡翠饺子时候，喜欢上他的。

    ‘我也不太清楚，只是有一次看到蒙大哥在门口等我的模样，有那么一点点心动，然后便越发不可收拾，我想这便是所谓的细水长流。亦或我早便爱上了他，可是心中并未察觉罢了。‘

    阿元说的十分认真，想必这个问题，她定是考虑了良久。贺小蛮有些许的恍神，那自己对拓拔达的感情究竟是什么？或许情起而不知，也许一开始的利用，只是因为想要靠近？

    贺小蛮此刻也说不清当初的情绪，只是还好此刻她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人这一辈子，找一个相知相许的人，很难。

    有时候情绪一不对，人便容易走极端。往日的好便看不见，只能见着不好的地方。想起今早自己一声声对拓拔达说怨，贺小蛮脸上不由得一红。

    ‘小蛮，你想到什么了，脸这般的红。‘阿元见贺小蛮走了神，便打趣道。

    ‘没什么啊。‘贺小蛮想起早上的事情，便面红耳赤，将话题迅速转移。

    阿元不信，硬是打趣了贺小蛮一番，才不依不舍的离开。

    送走阿元之后，贺小蛮想起了早上拓拔达对自己说的话。如今为了保险起见，这孩子不能有，毕竟北魏国先祖的祖训那么容易打破的。

    拓拔达不想拿小蛮的生命去冒险，虽然说小蛮生的皇子不一定会成为太子。可是拓拔达不允许这事发生任何意外，毕竟皇上有些事情，还是无法掌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