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马到成功
虽然自己的父亲很有手腕和财力,笼络了数千部曲,但是这点实力扔到凉州这个大坑里就实在是不够看了。 结果张让被杀后,孟他的这个凉州刺史的官位也就自然而然的飘然远去了。 但是父亲并不死心,而是又在托人找门路想要从董卓那里讨个一官半职。 但是这两年他自己游历关中、汉中,几次险死还生,思想已经有了极大的不同,跟父亲的分歧也是难以弥合。 在自己看来,这年头朝廷的任命在凉州地方上已经几乎失去作用了。 与其将钱白白花在董卓身上,还不如投靠一家实力派来的现实一些。 而李归就是这样一个他认为值得投资的人。 就在他陷入沉思的时候,早有法家的下人认出了他并通知了法正,接到家人通报的法正亲自接了出来。 法正为人孤傲,朋友很少,这个来访的青年叫做孟达,字子度,使他最好的朋友。 远远看到好友的样子,法正就知道他遇到了大难题。 别看法正今年不过十四岁,却是一个极其聪明的人,孟达比他大了六岁,但对他一直很信服。 法正问道:“兄长何事如此烦恼?看看小弟是否能为你分忧一二。” 孟达也不隐瞒,就将杜畿登门拜会要求孟家提供帮助一事告知了法正。 法正听了来回的踱了几步,说道:“大兄的看法是对的。自古雪中送炭的情分都是远远超过锦上添花的。” “而我听父亲说这李归其实并不是氐人,而是武威段家了不起的年轻俊杰,朝中之人对他的能力都是很钦佩的。” “就从他敢于迎流民南下这一点,就强于多数浑浑噩噩的地方大员。现在乱世的迹象已经显现,我等也得为家族谋求一个退路才好。” “我这就拜见祖父大人,请他出面协调此事,应该没有问题。” 孟达大喜,说道:“如此当然最好,有劳贤弟了。” 法正一笑,又问道:“兄长想要得到什么样的回报呢?” 孟达也不扭捏,直接答道:“现在武都郡丞出缺,你看如何?” 法正摇了摇头道:“不好,且不说不一定能得到这个位置,就算得到了也全无用处。我认为兄长应该全力谋求故道道令一职。” 孟达奇道:“故道狭小,有没有什么资源,得之何用?” 法正笑道:“故道确实残破狭小,但是因此也没有了豪强、贵官。却又处在了汉中、武都两郡前往三辅的咽喉之地,未来几年南下的人口、北上的物资都要经过这里。” “而孟家最是长于转运之道,这里才是最容易展现兄长才能的地方啊。而且这里面商机无限,也对了令尊的胃口啊。” 孟达听了恍然大悟,深施了一礼道:“还是贤弟看得透彻,可惜贤弟太过年幼,否则定可趁机大展拳脚。” 法正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这乱世不过刚刚起了个头罢了,未来更广阔的天地还在等着我纵横驰骋呢。 在法正的劝说下,法衍亲自出面邀请了郿县、陈仓的各家家主,共同商议了李归大军过境的应对事宜。 本来并不是很情愿的孟他却意外的在会议上遇到了强劲的对手。 实力强大的王氏表示愿意一力承当李归大军过境的一切花费,只要各家能在物资的提供上给予方便而已。 也就是说王家愿意给钱,只要大家配合着别捂着东西不卖就行。 王氏背后是名门太原王家,现在王允更是在长安大权在握,无论是信誉还是财力都不是孟他所能比的。 本来这件生意孟他也不是觉得没有好处,而只是怕万一到时李归不守信用,风险太大而已。 但是现在居然还有人和自己抢,眼看着连冒风险的机会都没有了,那就由不得他再犹犹豫豫的了。 他立刻拉拢了右扶风的大商家苏家、汉中的大商家杨家,表示就连物资也不必劳烦大家,只是在偶尔周转不开的时候大家能搭把手就行。 而杨家在官面上可是丝毫无惧于太原王家的,他的背后那就是天下首屈一指的豪门弘农杨家。
最后在孟家的一力承当下,各家豪族也都顺水推舟的将此大任赋予了情感上更加亲近的孟家,并表示愿意在困难的时候提供必要的协助。 顺利完成了任务的杜畿赶紧赶了回去对李归报告了这个好消息。 李归顿时大喜过望,情不自禁的握着杜畿的手道:“你就是我的再世张良啊。” 这话他李归敢说,他杜畿哪敢承受啊?连忙正色道:“大王还请慎言,我不过大汉一介小吏,绝不敢攀比先贤。” 李归讨了个没趣,但心情大好之下却也丝毫不以为意。 困扰他多日的难题迎刃而解,这充分体现了杜畿的才能,对于真正的人才,李归的度量绝对比大海还要宽阔。 但是没多久,李归的好心情就被破坏了。 在南下的队伍里,发生了不少作jian犯科的事情,尤其是胡车儿的同乡,最是违法乱纪的厉害。 杜畿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就擅自下令处死了数十名犯事的人犯,其中就有胡车儿的十余名同族。 等李归赶到时看到的已经是挂在杆子上的血淋淋的人头了。 李归这下犯了难,看着跪倒在地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胡车儿,李归也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更重要的是赏罚二字是为人主者最重要的法宝,一旦脱离自己的掌控,那就像被拔了牙的老虎一般,再难引起别人的敬畏之心、 但是之前自己在高兴之余也赋予了杜畿临事专断之权,而且在这件事上杜畿实际上没有任何错误。 这件事比较棘手,李归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这时在场的一位由流民提拔上来的小吏白文进言道:“此事郡丞所为合乎情理但不合法度,大王可以表扬他的正义之举以提振民心,罚其俸禄以正法度。” “但借机确定刑罚的条文和执行者,以防止再有人借此类事情进行独断专行,意欲揽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