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惊天大案
屋子里一个正欲从地道逃走的中年人闻言低声骂了一句,随后带着六名手下冲出了院子,加入了战团。 疯虎等人万万没想到屋子里居然还有这么多人,而且这些人除了那个中年人外个个武艺精熟凶悍无比。 更为令他们惊怖的是就是这些人手里居然也有着锋利的钢刀,这不该啊!什么时候道上的这些穷鬼能人手一把军中特制的军刀了? 而这些人挥舞着的护手盾使得老匈奴弓箭带来的威慑也大大减少了。 对手如此强悍,六猴儿率先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一道深深地血槽从胸口直到腹部,眼见是不能活了。 疯虎见状只觉得脑子翁的一下子,大叫一声不顾一切的向对手杀过去,就如真的疯虎一般。 不一会,寇打油惨呼了一声倒在了地上,不过这时候对手也死了三个人,其中两个人死在老匈奴的箭下。 身心俱疲,疯虎脚下一个踉跄,一个对手见状大喜抢步上前一刀劈下,只听得当啷一声却是老匈奴赶来挡开了这致命一击。 疯虎鼻子一算,大喊道:“好,咱们兄弟今天都死在这里吧。” 老匈奴箭术不错,可是近战水平就很一般了,事已至此他还不逃走而是现身参战,那就是不打算独活了。 眼见疯虎一伙就是团灭的结局,就在这关键时刻突然又是五名黑衣人出现在了胡同口,那中年人见状脸色大变,回身便走。 但是疯虎对他恨之入骨,拼着一死硬是用左臂挡下了一击,长刀脱手而出正中那中年人的左腿。 那中年人吃痛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疼的满地翻滚。 这时胡同口那几人已经赶到,不一会就将阴和等四人尽皆斩杀。 其中一人赶到中年人身边,就欲一刀斩下,疯虎大声道:“不要杀他,他背后还有人,叫冯北地。” 新来五人的首领名叫段豹,闻言大吃一惊,来到疯虎跟前低声道:“此言当真?万万不可乱说。” 疯虎刚才看了一下,老匈奴断了右臂,只有出气没有进气,杜陵更惨,连头都不知滚哪里去了。 他的兄弟尽皆惨死,对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恨之入骨,岂能让他们就这样逍遥法外? 他大声道:“我亲耳听到的,那个男子就叫什么冯家大郎,绝对没有错。” 段豹乃是段宁的一名远亲,却是一个有志气的人,凭着实打实的功劳直接调到锦衣卫的百户,对上层人物也大多知道,如何不知道其中的厉害? 此刻他只觉得嘴唇都干裂了,忍不住的舔了一下,冷汗从他的后背不断地滚下,甚至有些暗自后悔前来救援疯虎等人了。 冯北地回到家里,心情还是无比爽快。 这一次他亲自坐镇指挥全局,一举获利无数,再次立下汗马功劳,为了酬功李归已经决定正式任命他为汉安郡太守。 虽然他的实权早已超过了区区一郡太守,但是毕竟一直不为人所知。 而要想光宗耀祖让冯家正式成为秦州的名门,明面上的职位也是必不可少的吗。 他的哥哥冯家大郎冯去疾也特蒙恩准得以受任新郑县令一职,这可是一个要职啊! 他先去向父母请了安,但是找了一圈也没看到大哥冯去疾,不禁有些奇怪。 他嫂子霍氏解释道:“自打来到长安,大郎就一直在做生意,最近出去的很频繁。” 听了这话冯北地也没有放在心上,冯家本就是生意人,秦州又不歧视商贾,大哥这样做乃是本份无可厚非。 这些年来自己失陷在凉州和汉中,家里全靠兄嫂二人,冯北地对他们是十分敬重的。 而且大哥是个本分的人,在外面也从不仗着自己的名头学那些氐人新贵飞鹰走马招摇过市,对一个憋屈了大半辈子的普通人来说这一点实属难得。 他还有很多的事要考虑,现在已经很累了,所以请礼完毕后就自顾自回房休息去了。 只是他不知道,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父亲脸上流露出的不安。 夜已深,整个长安城都开始渐渐陷入了沉寂之中,李归的府邸也不例外。
但是一阵急促的敲门色打破了这宁静的夜晚,几十个黑衣人匆匆进了府邸,为首之人正是六扇门的最高首领之一——指挥使墨菱。 不一会他们又匆匆出了府邸,上马飞奔而去。 书房里,只留下李归一个人铁青着脸站在那里,过了良久他忽然抓过了一个杯子狠狠掷在了地上。 池阳城的大牢里,冯家大郎的身上早已是伤痕累累,但是依然紧闭着双眼顽强的拒绝说话。 不是他倔强,而是他虽然没有什么大能耐,可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每一句话都决定着整个家族的生死存亡。 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坚强的人,他怕自己一旦开口就再也停不下来。 他在等,等真正能做主的人,在他们面前自己虽然一样是死定了,但是整个家族才可能有一丝活路。 好在他并没有等太久,虽然他已经觉得时间好像过了一生那么漫长。 一群人将他带上了一辆大车,开始向长安奔去。 车内冯去疾清了清已经彻底嘶哑的喉咙,对着身边盯着他的这个女人道:“墨指挥使,我可以把知道的长安一带幸存的窝主情况都交代出来,只求不连累家人。” 墨菱冷笑了一下,说道:“看你确实是冯北地的大哥,居然能知道我的身份。” 冯去疾咧嘴笑了一下,答道:“普天下只有两个女子为官的,我这样的贱命想来还不至于惊动了夫人,您的身份还有什么难猜?” 墨菱叹了一口气道:“你也是一个聪明人啊,可是我不明白,你冯家前途一片光明,将来要什么没有,你何必做这样的事?” 冯去疾心头一酸,像墨菱这样一心苦修的墨家子弟怎么会了解他们这些家族中人的难处? 自他们家来到长安以来,陆陆续续前来投靠的亲友乡人不下百余家,憋屈了一辈子的父亲再也不愿失了体面,银钱就像流水般花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