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合适人选
李归一贯推进民族融合政策,对任何民族都无歧视之心,这是真心实意的,绝无虚假。 但是民族融合毕竟是一个长期的过程,这其中会有相当程度的反复。 而与本就汉化程度极高的氐人和同样对汉族文化比较认同而且内部四分五裂一盘散沙的羌人相比,鲜卑人、匈奴人的同化难度就高多了。 这两个民族都有辉煌的过去,文化、语言乃至相貌都和汉、氐民族差异巨大。 而且他们的主要部族也十分巨大,人数众多,战斗力也远远超过羌人各部。 为什么李归对于王连等人将鲜卑降人安置在安定一带的建议十分犹豫?就是因为一想到自己身边还有数十万难以归化的强悍游牧民,李归就觉得自己一定会寝食难安。 现在自己以汉人为主屯田银川平原,而以鲜卑人和部分羌人经营北部草原,就既安置了鲜卑人,又将隐患隔离在了家门之外。 再以柔弱的先零羌、东羌等游牧安定郡、上郡,同样可以使这些地方不至于荒废,为关中提供充足的rou食、皮毛。 将来自己进攻后套之后,还可以借机以帮助呼厨泉返回美稷之名将他从平阳踢走,让他去前套那里和鲜卑人狗咬狗去吧。 这样一来长城以内就没有了强大难以同化的游牧民族,五胡乱华的风险就大大减小了,安全性大大的增加。 这个时候李归已经忘了他自己压根就是所谓的五胡之一。 决心已下,剩下的问题就是挑选一个合适的执行者了。 要是李思、李念兄弟没死的话自然是当然不让,自己也放心,可惜世间没有这样完美的事情。 李归第一个想到的人选就是老搭档毕舒。 无论是威望、忠心还是能力,这都是一个无可挑剔的人选。 可是荀攸坚决反对这一安排,他明面上的理由是现在南部边境看似平静,但是一旦将毕舒调走,接替的人威望不足,只怕会就此动荡起来。 实际上荀攸是认为毕舒在诸将里的地位本就已经太过突出,再让他独领大军孤悬在外,不是国家之福,对他自己也不见得是好事。 李归一想也对,而且现在毕舒制服白马人的努力已经大见成效,这是他多年奋斗的成果,对于将来南下益州至关重要,临时换人只怕会功亏一篑。 李归提的第二个人选是李武,他是自己的亲兄弟,而且这些年来为自己看守汉中老巢可谓是兢兢业业,从没犯过什么错。 对于李武荀攸也是坚决反对,原因很简单,李武在诸将心中威望太低,对塞外的情况更是一无所知。 更重要的是大家都知道李武是李归的亲近之人,这样即使他真有本事也难免会被人轻视从而起了不轨之心,到时引发什么动乱就不好了。 胡伤?不行,荀攸一句他与夫人猜忌太深就宣判了他的出局。 也是,想想看,将来万一李归身体不豫,而执掌大权的是自己的死对头,手握重兵的胡伤会何去何从? 荀攸中意的人选是冯北地,此人无论是威望还是手段都足以担当经略河套的重任。 但是李归却无法同意,因为在他心中河套固然重要,但是与河东一比那就是完全不能相提并论了。 河东的煤、铁、盐都是秦州工业运转的根本保障,没有冯北地这个既忠心耿耿又深通经营之道的人在那里主持大局,李归怎么都无法放心。 荀攸又提出让杜畿北上来主持经略河套,但也被李归拒绝了。 自己常年领兵在外,段宁的才智胆略见识都略显不足,正需要杜畿这样的人来辅佐,中枢运转的良好与否可是至关重要啊。 不过说到杜畿,李归却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梁习。 在游戏里这两个人都是内政高手,而且梁习还有着巨高的统率,说明这家伙也是一个牛人啊,而且好像历史上这个人也十分厉害,不如让他试试? 对于梁习,荀攸也是有印象的。 这个人是陈郡人,和自己可算是半个老乡,曾经多次来拜望过自己,虽然功名心过去强烈,但却是一个真正极有本事的人。
而且此人据说在河东也是混的风生水起,就连一贯和士人关系极差的张辽也和他相处甚欢,由此可见此人的为人处世也是极有手腕。 唯一可忧虑的就是他的名望有点不足,只怕难以服众。 李归对此却不以为然,名望这东西只要你官位到了,也真的有两把刷子,很快就能竖立起来。 不过不能给他配备太过老资格的将领这一点倒也是真的,毕竟对这些人手腕不是能乱用的。 究竟该给梁习一个什么样的官位呢?这个官位一定要在胡人那里听起来响亮,让他们敬畏,但又不能级别太高,否则难免会引发老部下的不满情绪。 李归嘿嘿笑了几声,没有答话,过了一阵,他突然问道:“我听说过西域长史府,却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的长史府?” 荀攸一听就知道了他的意思,笑着答道:“没有又有何妨?以您现在对曹cao的重要性,让他增设一个就是了。” “不过长史府的格局太小,不如干脆请求恢复西域都护府,再新设设立漠南都护府,这样也可以名正言顺的发动对河套的攻略。” 李归大笑道:“如此甚好,都护职位虽然尊贵,却是兼差,不如太守名正言顺,正适合梁习。” “只是万一朝廷不同意增设漠南都护府又该怎么办呢? 荀攸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突然道:“曹cao派来的那个董昭已经晾了好久了,将军究竟打算怎么回应他呢?” 李归笑道:“将我从车骑将军升到骠骑将军有何意义?司徒这个虚位官职更是毫不足喜,难道曹cao真的会同意我参与朝政?” “至于节钺这东西,朝廷既然能给,自然也就能再收回去。” “都督并州、西域,他这是嫌我还太过清闲,生怕我打他的主意啊!并州?他怎么不把冀州一道送给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