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进击
检查结果出来了，老师得了心肌梗死。 “现在发现得很是时候，再晚几天说不定就要出事，赶紧入院治疗吧。”医生说。 “有点太突然了。”老师说。 “要不怎么说病来如山倒呢？”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学校里面的事还没安排呢？” “学校离了你不行啊？离了校长都没事。”医生笑道，“事业是长远的，生命是脆弱的，身体是最重要的。” “那好吧，回家收拾一下我过来住院。什么时候你不想当医生了，可以改行去当谈判专家。”老师开了个小玩笑。这时，他的电话响了，“哎，没去买菜，我在校医院呢……没什么大事，可能得住院……你不用过来了，一会我就回去……那好吧。” “嫂子要过来？”医生问。 “嗯。她这个人事多，小兄弟，你就先走吧。谢谢你啊。给，这是你刚才垫的检查费，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你出钱的。”老师说。 “我也要谢谢你。不用了，这点钱就当是我的小小心意了。” “不行！”老师硬把钱塞到云一手里，“我怎么觉得你有点面熟呢？” “我这长相跟谁都有眼缘。”云一笑道。 “你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了。你这长相能够随时提醒我保持一颗感恩的心。”老师笑道。 “要是这么说的话，所有的神像都应该按照我的面相来。”云一笑道。 出了医院，跟匀天汇合。 “怎么样？”匀天问。 “也算是大功告成吧。不过，差点露馅，都怪那个造型师技术太次。”云一取掉假发和其他的一些伪装。 “人家学的是造型，又不是易容术。”匀天笑道。 “也对。走吧，路上我慢慢跟你说。”云一说。 第二天的语文课没上，语文老师打电话给学习委员说自己请了半个月病假。 “你们两个在忽悠我吧，那个****请病假了，怎么，你们还把他的病给打出来了？”文明兴师问罪。 “你也不想想，他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请了半个月的病假？”云一说。 “你什么意思？”文明问。 “一般人挨打了都不好意思跟别人说，更何况他是老师呢，又怎么会告诉自己的学生自己挨打住进了医院？”匀天笑着说。 “老公，他们会不会骗咱们？”小敏说。 “如果我们连这点专业对口的小事都做不到，那还有必要来你这领第二个更难的任务吗？”匀天笑道。 “他说得没错，就算是假的，他们也得不了半点好处。”文明对小敏说。 “老公英明。”小敏腻歪了起来。 “打住！我们两个都是单身狗，二位请自重。”云一笑道。 “第二道题是什么？”匀天问。 “早就给你们准备好了。我们学校东北角有一座破旧的两层小楼，有六七十年的历史了，可以说里面充斥着各种传说、各种秘闻，校领导也都在那里面办公。”文明诡秘地笑着。 “你不会是想让我们把屎抹到那里面去吧？”云一笑问。 “那是我玩过的了。我要你们把它给拆了。”文明说。 “不愧为房地产大佬的儿子，整天想的就是拆拆建建的。不是，就算拆了，你们家也弄不到那块地皮吧？”云一笑道。 “你确信玩的这是大冒险？”匀天笑道，“如果打人还算没跑题，那这拆房子就有点牛头不对马嘴了吧？” “你们要是不敢玩就别玩。”小敏说。 “不是不敢玩，是你们瞎胡来，下一个任务不会是帮你搞恐怖袭击吧？”云一谴责道。 “那可不好说。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啊。”文明嘲讽道。 “退出干什么，大学里不就应该激扬青春吗，我们答应了。”匀天说。 “别空口说白话，你们需要多长时间？”文明问。 “一星期之内。”匀天说。 “那好吧，我给你们放假，全力去干这事。”文明说。 “但愿你懂得什么是假期。”云一说。 “我们俩要是失败的话就不再回来见你了，就当是自我放逐好了。”匀天笑道。 出门了，云一又不淡定了。“天哥，这事咱们可不能干啊。” “为什么呢？”匀天笑问。 “一所大学的辉煌包括两个方面：一是现在的辉煌；二是曾经的辉煌。有的时候，历史也可以等同于辉煌。对这所大学而言，那座看似破旧的两层小楼，绝对可以算是辉煌的一部分。咱们要真是把它给毁了，暴殄天物不说，还会成为历史的罪人啊。”云一侃侃而谈。 “我并不这么看，”匀天说，“就算它是辉煌的一部分，但是这样的辉煌已经被窃取了。现在学生看到那座小楼的时候想到的不是学校曾经的辉煌和历经的沧桑，而是现在住在里面的大人物，他们意yin的是里面有哪些奇闻异事。如果你说的辉煌已经成了某些人的玩物，已经丧失了正面的价值，还不如把它给拆了，一了百了，最重要是……” “是什么？”云一笑问。 “爽啊！刺激啊！”匀天笑道。 “哈哈。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反正天哥你说了算，又不是我家的老宅，随便你拆。”云一笑道，“不过这事可不好办啊，要不咱们回去搬救兵吧，副会长肯定有办法。” “你也太没自信了吧？”匀天笑道。 “天哥，人家校长怎么着也得是个正厅级的吧，咱们就算再有本事也是平头百姓啊，怎么可能左右人家的想法呢？就算咱们能想办法对人家施加影响，可这是拆楼啊，还是那么重要的楼，怎么可能说拆就拆呢？” “我就说你没自信吧。”匀天笑道。 “我是没自信。天哥你借给我点，越多越好。”云一笑道。 “那可不行。我的自信都是从你那来的，可给不了你。”匀天神秘地笑着。 “不对，您老人家又想玩什么阴谋诡计啊？”云一笑道。 “没什么阴谋诡计，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嘛。” “你又想把我往火坑里推呢？” “你这人怎么全是负能量呢？”匀天又笑，“正能量的表述应该是‘临危受命’。” “还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云一笑道，“那你总得提供一些指导性意见吧。” “我曾经看过一个小故事，具体内容我忘了，反正表述的意思就是一个大人物做了一个决定，所有人都认为他是深思熟虑，考虑了各方面的因素才做出的，而实际上他就是因为一个毫不起眼的无关因素才做的决定。” “不会吧，就这？我觉得你比那个大人物好不到哪儿去。”云一笑道。 “试试呗，万一成功了呢。”匀天笑道，“真要是失败了，再回去搬救兵也不迟嘛。” “天哥，我要是认识你时间不长的话，现在我肯定十分鄙视你。”云一笑道。 “没事，鄙视吧，就当是先替我减压了。”匀天笑道。 “好吧，反正机会难得，不好好鄙视你一回还真是吃亏了。”云一笑道。 “这事不急，没事干的时候你再好好享受，现在还是得先想办法办正事。” “擒贼先擒王，咱们得先弄清楚学校的情况再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好，我果然没看错人。”匀天开玩笑道，“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什么叫下一步啊，下几步我都想好了。”云一笑道，“首先要做的就是去印几张名片，然后想办法打入敌人内部。” “好，我静静地看你表演就是了。”匀天笑道。 “浪漫一点的说法是，你抱着‘静静’看我表演。”云一笑道。 “那种情况下，我还真不知道你会表演什么？”匀天笑道。 他们找了一家专业的文印公司，制作了些高规格的名片。云一自称某大型连锁商超的业务经理，然后又置办了一身像样的行头。他直接去了校长办公室，刚好主任不在，有四个工作人员在那办公。云一在心中暗喜，真是天助人也，因为经验告诉他，办公室主任这样的领导心机太深，不可能透露太多，反而是一般的工作人员，尤其是那些郁郁不得志的人，他们更容易拉拢。 “领导们好，我是高端客户服务经理小李，主要负责大宗的团购业务。我们提供了多款优惠套餐，主要就是针对大型企事业单位的采购和福利发放，保证同行业最低，返利也是同等条件下最高的。”云一投石问路。 四个人当中有一个正在忙正事，没回应；另一个正在浏览网页，也没有回头；第三个瞄了一眼，表示没兴趣，头又转过去了；第四个相对比较热情，开口说道：“可是我们学校有固定的合作单位。” “货比三家不吃亏嘛，多一个选择多一个机会嘛。”云一来到那人身边，继续说道，“领导你可以先了解一下。” “领导们都不在，我们最多也就是往上面汇报一下，看领导们怎么说吧。” “您肯定也去过我们的店面。我对我们的产品和服务是相当有信心的，那就麻烦您替我们美言几句。这是我的名片，请多关照！”云一双手把名片递过去的时候，用拇指轻敲了两下，示意对方留意名片上的那行小字。 对方会意，笑道：“你们的店我去过，各方面做得也确实比较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