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乱京都(上)
上回说到董卓入京,接到汉帝和陈留王,然后进入京都,董卓屯兵城外,每日带铁甲马军入城,横行街市,百姓惶惶不安。 董卓出入宫庭,略无忌惮。后军校尉鲍信,来见袁绍,言董卓必有异心,可速除之。袁绍说道:“朝廷新定,未可轻动。”鲍信见王允,亦言其事。 王允敷衍说道:“且容商议。”鲍信自引本部军兵,投泰山去了。董卓招诱何进兄弟部下之兵,尽归掌握。私下里对着李儒说道:“吾欲废帝立陈留王,何如?”李儒说道:“今朝廷无主,不就此时行事,迟则有变矣。来日于温明园中,召集百官,谕以废立;有不从者斩之,则威权之行,正在今日。” 董卓听之,大喜。次日大排筵会,遍请公卿。公卿皆惧董卓,谁敢不到。董卓待百官到了,然后徐徐到园门下马,带剑入席。酒行数巡,董卓教停酒止乐,乃厉声说道:“吾有一言,众官静听。”众皆侧耳。 董卓说道:“天子为万民之主,无威仪不可以奉宗庙社稷。今上懦弱,不若陈留王聪明好学,可承大位。吾欲废帝,立陈留王,诸大臣以为何如?”诸官听罢,不敢出声。 座上一人推案直出,立于筵前,大呼:“不可!不可!汝是何人,敢发大语?天子乃先帝嫡子,初无过失,何得妄议废立!汝欲为篡逆耶?” 董卓听说,向着发声之人看去,乃冀州刺史丁原也。如果李锋在此,定然会感叹丁原此人之不简单,要知道因为李锋穿越的缘故,并州刺史变成了李锋,没想到这丁原依然能够捞得个刺史来当,同时李锋绝对会感叹这历史的惯性很是强大,毕竟丁原跳出来反对董卓,最后身死,历史上就是如此,如今丁原跳出来,恐怕依然改变不了结局。 只见那董卓听闻丁原反对之言,顿时大怒,横眉怒叱说道:“顺我者生,逆我者死!”此言说出,大有天下唯我独尊之意,并且掣佩剑欲斩丁原。 这时李儒见丁原背后一人,生得器宇轩昂,牛高马大,威风凛凛,手执三尺长枪,怒目而视。李儒知道此人不简单,恐怕董卓吃亏,于是急进说道:“今日饮宴之处,不可谈国政;来日向都堂公论未迟。”众人皆劝丁原上马而去。 董卓问百官说道:“吾所言,合公道否?”卢植说道:“明公差矣。昔太甲不明,伊尹放之于桐宫;昌邑王登位方二十七日,造恶三千余条,故霍光告太庙而废之。今上虽幼,聪明仁智,并无分毫过失。公乃外郡刺史,素未参与国政,又无伊、霍之大才,何可强主废立之事?圣人云:‘有伊尹之志则可,无伊尹之志则篡也。’” 董卓大怒,拔剑向前欲杀植。侍中蔡邕、议郎彭伯谏曰:“卢尚书海内人望,今先害之,恐天下震怖。”卓乃止。 司徒王允说道:“废立之事,不可酒后相商,另日再议。”于是百官皆散。董卓按剑立于园门,忽见一人跃马持枪,于园门外往来驰骤。董卓问李儒说:“此何人也?” 李儒说道:“此丁原手下:姓李,名弘,字孝义也。主公且须避之。”董卓乃入园潜避,次日,人报丁原引军城外搦战。董卓怒,引军同李儒出迎。两阵对圆,只见李弘,顶束发金冠,披百花战袍,擐唐猊铠甲,系狮蛮宝带,纵马挺剑,随丁建阳出到阵前。 丁建阳指董卓卓骂道:“国家不幸,阉官弄权,以致万民涂炭。尔无尺寸之功,焉敢妄言废立,欲乱朝廷!”董卓未及回言,李弘飞马直杀过来。 这李弘却是民间一隐士,乃自称李广之后,份属名门,武艺惊人,却说这董卓也不是易于之辈,董卓自小军伍出身,后得魔门传承,炼有武艺,只是奈何董卓练武时间并不长,加上这几年位高权重,处处由手下打理,使得其武艺荒废,哪里是李宏的对手,不几个回合,董卓便败走。 既然已经失败,为了保住性命,董卓只好慌忙的逃走,丁建阳知道是好时机,趁此机会率军掩杀。董卓兵大败,退三十余里下寨,聚众商议。 董卓说道:“吾观李弘此人,非常人也。吾若得此人,何虑天下哉!”帐前一人出说道:“主公勿忧。某与李弘认识,且同为魔门,有同门之义。某凭三寸不烂之舌,说李弘拱手来降,可乎?” 董卓大喜,观其人,乃手下供奉张渺,此人是魔门长老,乃是董卓得到魔门传承之后前来投靠的。董卓说道:“汝将何以说之?”张渺说道:“某闻主公有名马一匹,号曰‘赤兔’,日行千里。须得此马,再用金珠,以利结其心。然后某再利用同门之义,更进说词,李弘必反丁原,来投主公矣,而且李弘亦是魔门子弟,主公为魔门传承之人,将来必为魔门之主,这李宏投之为大义,说之,必能成功。” 董卓问李儒说道:“此言可乎?”李儒说:“主公欲取天下,何惜一马!”董卓欣然与之,更与黄金一千两、明珠数十颗、玉带一条。张渺赍了礼物,投李弘来。 伏路军人围住,张渺上前大声说道:“可速报李将军,有故人来见。”军人报知,李弘命入见。张渺见李弘说道:“师弟别来无恙!” 李弘没有回答,而是揖首反问说道:“久不相见,今居何处?” 张渺说道:“今现任朝廷仙家供奉,闻贤弟匡扶社稷,不胜之喜。有良马一匹,日行千里,渡水登山,如履平地,名曰‘赤兔’:特献与贤弟,以助虎威。” 李弘便令牵过来看。果然那马浑身上下,火炭般赤,无半根杂毛;从头至尾,长一丈;从蹄至项,高八尺;嘶喊咆哮,有腾空入海之状。后人有诗单道赤兔马曰:“奔腾千里荡尘埃,渡水登山紫雾开。掣断丝缰摇玉辔,火龙飞下九天来。”自古宝马都是沙场将领之所爱,李弘见了此马,心中大喜,谢张渺说道:“师兄赐此龙驹,将何以为报?” 张渺说道:“某为师门大义而来。岂望报乎!”李弘置酒相待。 酒甜,张渺对着李弘说道:“渺与师弟旧日一别,今日得闻师弟消息,不知为何至此。”李弘说道:“吾去东海,遇一兽,大战,后受伤,得丁建阳所救,为报其恩义,得以在其手下效力,直至此时,当时也有着在报恩的意思,同时,在其手下历练之意,更何况,如今天下将乱,正是吾辈崛起时,故而在丁建阳的招揽之下,顺势答应了下来,希望在其手下谋一富贵,如今魔门式微,天地大变,武道难以成就,不如取一富贵。”
张渺说道:“师弟有擎天驾海之才,四海孰不钦敬?功名富贵,如探囊取物,何言无奈而在人之下乎?况且吾虽是方外之人,却也知道丁建阳非明主也,师弟在其手下效力一段时间,足够报答其恩惠了,如何不另择明主。” 李弘说道:“恨不逢其主耳。”张渺笑说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见机不早,悔之晚矣。”李弘说道:“师兄在朝廷,观何人为世之英雄?”张渺说道:“某遍观群臣,皆不如董卓。董卓为人敬贤礼士,赏罚分明,终成大业,况且董卓为当代魔主传承,投之倒也不辱没贤弟。” 李弘说道:“虽吾也为魔门子弟,欲从之,恨无门路。”张渺取金珠、玉带列于布前。 李弘惊问:“何为有此?”张渺令叱退左右,告李弘说道:“此是董公久慕大名,特令某将此奉献。赤兔马亦董公所赠也。”李弘说道:“董公如此见爱,某将何以报之?” 张渺说道:“如某之不才,尚为虎贲中郎将;公若到彼,贵不可言。”李弘说道:“恨无涓埃之功,以为进见之礼。”张渺说:“功在翻手之间,公不肯为耳。”李弘沈吟良久说道:“吾欲杀丁原,引军归董卓,何如?”张渺说道:“贤弟若能如此,真莫大之功也!但事不宜迟,在于速决。”李弘和张渺约于明日来降,张渺别去。 是夜二更时分,李弘提刀径入丁原帐中。原正秉烛观书,见李弘至,说道:“孝义来此有何事?”李弘说道:“昔日汝救吾性命,今日吾欲以汝性命换吾荣华富贵,可乎!”丁原听闻,大骂李弘无耻,说道:“吾救汝性命,何故不思报恩,反恩将仇报?” 李弘说道:“救命之恩,大于天,吾无以报答,恐日后还不起,不如杀汝,吾就不要报恩,更何况,汝已老也,不如成全吾,岂不是功德无量。”说完也不等丁原说话,向前几步,一刀砍下丁原首级,大呼左右:“丁原不仁,吾已杀之。肯从吾者在此,不从者自去!”军士散其大半。 这正是:恩将仇报无耻人,恩大反为其仇恨;去了吕布李弘至,历史惯性实难挡。不知丁原是不是死不瞑目,不知道李锋听闻丁原于那历史一样的结局,又不知有何感想,这真是,万事总有因由,丁建阳之死,实在是冤之大也,却不知后事如何,各位看官欲知之,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