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八章 孤独的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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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的伙伴反目成仇,最亲密的朋友也都消失不见,一切都物是人非。 时光俨然剥走了清晰的记忆画面,甚至生命,可那些情节始终潜藏在心里,不曾改变,也无从更迭。 正因为如此,明知自己的行为只会给这个世界的人带来伤害,我却无法停止自己的行为。 因为无法忘记,我才无法轻易认输,无法轻言放弃。 如果连保存着唯一记忆的我都舍弃了,那么我的世界,我的同伴,夜一海燕空鹤涅茧利日世里他们,不就真正的死了吗? 所以我绝不会放弃,不管是一天,一月,一年,直到此生尽头,我都不会放弃。 将夜一莫须有的孤高骄傲彻底压垮,逼迫她做出选择,成为我的帮手之前我绝对不会停下。 来选择吧夜一,那边的你选择自由站在了我身边,那这边的你究竟选择哪边? ———————————— 夜一避无可避地做了一个梦,她梦见自己被追赶,身后是黑压压的人群争相攒动。 她拼命跑拼命跑,然而很快来到高墙横亘的尽头。 自从有意识以来,夜一常常会做这样的梦,每一次她都会在无边的恐惧中,从高墙横亘的尽头处惊醒。 然而这次的梦境不同,就在自己无路可退的的时刻,高墙上出现了一个面目模糊的脸孔,那个人从墙壁上拉住了自己,一把将她拉出了充满了恐怖的高墙。 那是,属于谁的手?以一种奇怪的心情从梦中醒来的夜一,一脸倦怠。 她是四枫院的家主,刑军的司令,无上荣光满身的同时,她也只是四枫院夜一。 不论何时,自己都躲不了这个天赐的姓,儿时想要抛开一切的想法现今还是反反复复想起,不经意间遍布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跟着血液循环和着生命的节奏一呼一吸。 只为了家族而存在,四枫院这个名词代表了四枫院夜一的所有生命。 “真是个卑鄙的家伙。” 夜一想起了那个不管何时都是用夜一叫他的那个人。 如果自己有哪天不等他的话,他会怎么做? 大概是默默的藏在四枫院大宅的某处,悄不作声地把酒喝干和未曾动过的食物倒掉,然后静静地在第二天等待着夜一的到来。 实在是太卑鄙了,卑鄙到让夜一不由得憎恨起来。 他这样做的话,岂不是让夜一忍不住,也没办法不去见他吗? 能这么简单的猜出对方的行为,也领悟到自己的做法,夜一只能头疼不已的捂着脑袋。 她最近刚刚觉得因为那人,自己像是摆脱了四枫院这个囚笼般感觉到了自由的味道,然而实际上,自己却是从一个囚笼掉进了另一个囚笼罢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再这样就真的没救了。”夜一在心里念着,掀开了床单从床上起来。 接着,她做起了前所未有的丰盛糕点,拿出了四枫院珍藏了多年的美酒。 将这些准备完后,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今天精心打扮着,穿着自己当上家主时穿过一次,最为华丽的十二单。 每个人无时无刻都在选择中度过,之前的夜一既没有选择帮助那人,也没有选择拒绝那人,而是不选择。 这种不作为的持续,让夜一察觉到自己陷入了泥沼一样的浑浊境地。 距离跟那人在夜里见面,已经有三个月了。 这三个月,每天夜一都会期待对方的到来,然后对方一直等待着夜一的回应,然而夜一给的始终只有送别的乐声。 夜一怕自己做出选择后,现在的一切都会发生改变,然而夜一自己也清楚,若是自己一直不选择,大概某一天对方感觉不到任何希望后就会突然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吧。 察觉到自己害怕那种幻想成真的夜一,不由得发出却的一声。 品尝着这股越来越强盛的不安,夜一坚持到了三个月后的今天,接着夜一终于撑不下去了。 她穿着最美十二单的她,这次没有去往大宅的门前,也没有跳上屋顶,只是静静的坐在大宅中等着对方到来。 “到了选择的时候了,不管是你还是我。” 夕阳落下已经有一阵子了,距离往日见面的时间,大概只剩下几分钟左右。 我来到了四枫院大厅的时候,脚下的步伐不由得踌躇了一下。 平日里一直在门前等我的夜一,今天第一次坐在了大厅之内。 那里面四周点满了油灯,灯火通明如同白昼,而在那充满了光亮的世界中,夜一站在里面。 这与往常截然不同的场景让我呼吸为之一滞。 夜一...终于要做出选择了吗?终于也到这个时候了吗? 这场不用战斗的战争,最刻骨铭心的战场,终于来了。 轻轻吐了口气,我在屋顶朝着夜一所在的大厅方向轻轻一跃,伴随着小小一声‘啪’,我站到了大厅之前。 这一次大厅内的光景没有遮挡的映入我的眼中,我不由睁大了眼睛。 在十数只油灯包围的大厅中,黄色的光芒来回穿透,在这样火红色的世界中,我看见了夜一。 她穿着华丽的衣裳,五颜六色的华美图案点缀了全身,长长的群摆直接垂落到了地面。 “我觉得你差不多也该到了。” 听到我落地的声音,那样的夜一缓缓的开口。 “真是厉害,说起来这些都是你做的?” 我朝着那边美得不像是夜一的她迈步,若无其事地继续前进,眼睛扫了扫大厅中精美的糕点。 然而只是走了一步。 “站住。” 夜一的声音制止了我的脚步。 面无表情的她这样对我说道。 “浦原喜助,这三个月以来我一直在观察你。” 夜一嘴里吐露着再清楚不过的话语,眼睛也牢牢锁住我。 “你接近我的理由,正如你一开始说的那样需要帮手,直白地说就是你想利用我。” 对于夜一干净利落的回答,我的眼睛倏地瞇细了。 “然而我想知道你想做的事情究竟是什么?能明说吗?” “有点难。” “那是非做不可的事情吗?” “非做不可。” 我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 “不做就会有人牺牲?还是做了有人得到幸福?是这样的非做不可吗?” 我早做好了心理准备,不管夜一说我什么都不为所动,但听到这句话时身体仍不由自主僵硬了起来,身子不住微颤,呼吸也停止。 看到我露出了破绽,夜一静静闭上眼睛。 “看吧,你的态度表明了你想做的并不是什么好事吧?是复仇?又或者只是单纯想满足自己的私欲,这是只要你自己停止,就没有任何人受伤与痛苦的事情吧?并非是‘非做不可’吧?” 夜一带揶揄地说着,我什么都无法反驳。 从根本性来说,她猜的一点都没错。 我的目的将会导致这个世界的消失,夺走所有人的幸福,这是为了向蓝染复仇,也是为了私欲夺回自己的一切。 换句话说,我如果什么都不做,对别人也是一点影响都没有。 看着沉默不语的我,夜一等不到回答,只能叹着气。 “浦原喜助,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是时间能冲淡一切,你抓着过去的残骸不放是触摸不到未来的,那样你只能活在昨天。” “我不懂你以前究竟受到了怎样的伤害,我知道你可能背负着许许多多伤痛,但是只要放下就行了。” 夜一一边说,一边朝着我走了过来。 “连些微的心痛都不再有,旧创也不会再复发,只要你放下。” 她就这样张开双手,轻轻的拥抱着我。 “你的意思是说让我忘了过去的一切吗?” 我好不容易才挤出声音。 “让人踌躇不前的回忆,不要也罢。” “那样的我就是另外一个同名同姓的人罢了。” 我的心为之一横,推开了夜一。 “喜助,你脑袋就是这么硬,才会一直放不下过去迟迟,无法往前看。” “大概你现在认为你的目的是一切,但我认为将你从那种心境中解放才更加重要。” 夜一又叹了口气。 “我唯独不想被你这么说,非要跟我在这点上较真不可吗?” “非要。”夜一也完全没有犹豫。 “那今天就这样吧,都冷静一下,明天——” “破道之四,白雷。” 咻。 迅捷的雷光擦过了我的脸颊,我不由得注视着夜一的瞳孔。 “别动。” 夜一锐利的视线捕捉住想离开的我。 “你以为凭你一个人能打得过我吗?” 对于我带有挑衅意味的指责,夜一依然不为所动。 就在我以为夜一要动手,而我也对得到夜一帮助的希望急剧下降的时候。 夜一说出了让我呼吸为之停滞的那一句话。 “喜助,我只是想帮你。” 大概沉默了好几秒后,终于了解到了夜一的话之后,我露出了无奈的笑。 “哈哈..伤脑筋,真败给你了。” “喜助,所有伤心的,不好的,痛苦的一切都会过去。” 夜一...能对我说出这些话也算是难为她了。 她大概就像话里说的那样吧,想要‘帮我’。 她想带领我脱离过去的阴影,然而她所不知道的是,如果我放弃的话,一切就会在这一刻结束。 “别说我不给你机会哦夜一。” 我这样说着,直直的看着她。 “如果有天,整个世界的人都遗忘了你,你成了一个没有任何来路的流浪儿,你会怎么办?” 夜一默不作声,好一会儿才开口。 “那就跟那些人重新开始。” “真的那样就甘愿了吗?” 听到我自言自语般之低语,夜一的身子抽颤了一下,我再次提问。 “如果让你选择,跟整个世界做敌人,给你找回一切的可能你做不做?” 我给了她一点回味的时间后,夜一做出了回答。 “...大概会吧。” 真可惜啊夜一,假如你说放弃的话,我大概会顺从你的选择,即使痛苦但我也会尝试着放下。 “既然你跟我做出了相同的选择,那夜一你又怎么让我去忘掉。” 我说着,拉动着腰间的线,将身后的斩魄刀拉到了身前。 “?” 夜一因为我的话语还有动作,不解的睁大了眼睛。 我将那把抽出的斩魄刀握在手中,对夜一报以一个讽刺似的笑容。 “不管有没人帮我,不管是谁阻挡我,对手再怎么可怕有多厉害我都不怕!” 话不投机半句多,知道再也没有理由留在这里的我,准备要离开。 “通天般碎——” 一旦我始解完毕,要走夜一是怎样也来不及阻止。 “喜助,冷静些。” 夜一朝我张开手,其瞬步之快让我来不及反应,她在我始解之前就已经冲了过来,并且,死死的环抱着我的手臂。 “等、等等,喜助,你听我说!” “没有你们的世界,不要也罢。” 抱着我的夜一眼睛惊讶地睁大。 “你在说什么喜助。” “我只是想找到你们,然后回家。” 我看着夜一那疑惑不解的模样,没有继续多说。 如果向夜一说明了我的问题,那就等于把夜一彻底的推向我的对立面。 我的世界跟这边不同,有着太多太多的残酷,不管是摸不到的历史还是我的过去。 夜一到时只会更加坚定的,让我放弃过去。 说起来我也太过贪婪,一味的对夜一隐瞒,却还希望对方冒着巨大危险成为我的帮手。 我想得实在是太好了,在这种焦灼的情况下,我自然没能说服夜一,夜一也无法说服我。 我看着环抱着我不肯放我离开的夜一,斟酌着犹豫着,最后决定做出破釜沉舟的一击。 “夜一,如果你肯帮我的话,我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你知道吗?” 我毫无避讳的看着夜一,而夜一并不动摇,还是那样脸朝上仰望着我。 这三个月建立起来的牵绊,让我们的关系变成了一种畸形的扭曲形态,并非朋友,并非恋人,并非敌人。 更像是一种寄生关系,并不是单纯的有益或者有害,然而却也无法轻易分开。 “那就是利用镜花水月欺骗五感的力量假扮你!” “你是想杀掉我吗?” 此时惊讶比恐惧抢先一步占据了夜一的心灵。 不知为何在感到恐惧之前冒出的念头,竞是问出这样的话。 大概是察觉到自己可能会被杀的同时,她的情绪已经跳过恐惧与反抗之流,直接到达放弃的阶段了,因为觉得无法接受。 面对夜一的问题,我只是用那只被夜一拉住的手,反而拉住了她走入了大厅。 她没有反抗,除了静静的跟着我外,其他的事什么也没做。 我将视线看向身边的夜一。 “你之前说放下能改变,然而前进同样会改变,不管未来的喜怒哀乐会如何,路是我选的,我也有自己的觉悟。” “我想要得到你的帮助去做某些事,而你却想要我放弃某些事,如果一直僵立在这一点,那就永远都前进不了了。” 这是最重要、也是我跟夜一怎样都无法接受的地方。 “我不会杀你,也不会囚禁你,你想走出这个地方就走吧,想去任何地方也都去吧,是告状还是想集结谁来征讨我都没关系,我会留在这里等着。” “如果你今晚还留在这里,那我就当作你已经决定当我的帮手,相反的,我也会听取夜一你的意见,你帮我一次,我就听你一个要求,不管是让我做什么我都去做(直到我拿到王印为止)。” 我一语双关的向夜一提出了契约。 “你确定?不管是什么要求都可以?包过你这辈子都不踏出四枫院家门?”夜一柳眉凝聚着,不解的发出疑问。 “嗯,不管什么我都说到做到。”——直到这个世界消失的那天。 无法理解眼前这人的行动原理为何,让夜一感到极度不舒服,然而夜一看见了对方那模样,他像是没有说谎,也没有必要说这种谎。 已经搞不懂眼前这人究竟是不是人类了,夜一意识到对方的思想价值无法跟自己摆上同一个天平。 “这样啊,看上去是个挺不错的协议呢。”夜一松开了我的手,背向我坐到了那些琳琅满目的糕点美酒前,拿起一杯酒,静静的给自己满了一杯。 “嗯,不管什么要求都可以,只有那个。”我呢喃道。 “……只有那个?” “背叛,我无法容忍那个。” 这时,说完这句话的我敏锐察觉到大宅之外有灵压在接近这里,对方的灵压之大让我在大宅中也能清晰察觉。 是握菱铁斋啊,像是刚刚经历过战斗一样,全身的灵子还在不断的滚动。 我看向夜一的目光忧郁黯淡,夜一静静的把酒喝下后,朝我丢来了酒瓶,我将其抓住,一口喝干。 那么选择吗?会改变吗?不选择吗?不会改变吗? 夜一陷入了思绪的漩涡中。 在她眼前的那位危险人物,一瞬间缩短了与夜一间的距离。 他用瞬步坐到了夜一的对面。 “...真伤脑筋啊,还以为今天能跟夜一开怀畅饮呢,不速之客总是不请自来啊。” 他自言自语般地说道,这话令夜一不太高兴,心想被人发现你这通缉犯旅祸在这里,伤脑筋的人应该是我吧。 “通天般碎裂吧,镜花水月。”他倒也干脆,拔出了刀后,身体消失在了夜一的面前,空气中只留下他隐隐约约的声音。 “我就在四枫院大宅的某处,不管是你自己叫我,还是带着御庭十三番,夜一,只要你叫我我就会来。” 他留下了最后的话,消失在了夜一面前。 夜一完全无法理解那人说的话,既然说了只要叫他,他就会来,夜一还怎么去叫十三番队?这个人这样说不是太卑鄙了吗? 要说为什么,那正是因为那人在短短的三个月里,成为了构建成夜一而非四枫院夜一的重要因素,一旦那人消失了,夜一也就不复存在了,仅剩下四枫院夜一的残骸。
感觉自己的心理被彻底抓住的夜一有点愤慨,看着不知道消失在哪儿的那人,在心里默默想道。 假如他无法放下,那么我不帮他,他也势必会遵守同样的信念去做同样的事。 就这样在过去的阴影中度过时间,一月,一年,一直这样持续下去。 只要他的目的不实现,他就会不断的跨过一个又一个的自我,榨取自己仅存的心灵,然后,然后——在心灵或身体某一个被榨干之后,死去。 这时夜一想起了对方说的话。 “如果你今晚还留在这里,那我就当作你已经决定当我的帮手,相反的,我也会听取夜一你的意见,你帮我一次,我就听你一个要求,不管是让我做什么我都去做(直到我拿到王印为止)。” 那人曾经说过不会逼迫夜一,然而在夜一说出那样的话后,他终于没能控制住自己,屈从于欲(HX)望——囚禁了夜一,因为对方抓住了夜一不会告发他的可能。 然而同时,他也被夜一所囚禁,因为他在夜一的身上,赌上了自己的过去与一切,只要一想到这点,夜一就忍不住心头一热,发出叹息。 现在两人都被对方抓得死死的,只要其中一方的天平倾斜,另一方就会毁灭。 “好吧,你赢了。”夜一喃喃着,然后说出了那句话。 “究竟是现在重要,还是过去重要,我就跟你赌这一把,在最后的时刻到来之前...我帮你。” —————— 这里是流魂街之外的某座荒山,山上有着一片驳杂的树林。 穿越树林往内走去,可以在后面看到一间木制的屋子。 由于这座空屋位居山林深处,很久以前开始,便有出外打猎的流魂借之栖息。 慢慢的,知道这间空屋的流魂变得越来越多,一直到最近,流魂们再也不来这间空屋了。 有人说曾在这栋空屋看到人影,追过去后人却突然不见了。 也有人说经过这栋空屋时,会听到有人痛苦挣扎地喊着救命。 还有人说他听到的不是救命,而是去死这样的话语。 从那段时间开始,流魂们就再也不去那个木屋,因为那之后去了的人,都再也没有回来了。 ———————————— 三浦美优跟仓井龙儿在讨伐突入了流魂街的虚,经过了漫长的追杀之后,他们将虚消灭。 因为长途奔波的追杀,等他们解决完了虚之后,天空已经挂起了月亮,并且两人已经离静灵庭有着相当长的一段距离。 在深山老林中,全身疲惫得要死的他们准备在山上休息一晚,第二天再回静灵庭去报告。 两人交涉完毕之后,开始聊天起来打发时间。 除了忙得要死的席官还有不轻易走出静灵庭的队长之外,普通的死神经常要走出静灵庭出任务。 正因为如此,美优跟龙儿都听过那间木屋的传闻,知道这座山上有一间木屋可以休息。 他们说着说着,话题便绕到了山上的那间木屋。 “去那儿吧,在野外也不是一回事,还得打起精神提防野兽。” 美优这样提议,龙儿赞成之后,他们朝着树林的深处走着。 这条路比想像中还要难走,拨开树枝,走在荒郊野外的感觉真是累的要命。 走了不久,用斩魄刀砍掉树枝开路的龙儿已经汗流浃背,提议的美优也开始觉得后悔。 但是路已经走了一半,现在说停下又感觉很不甘心,结果等他们开路走到空屋面前的时候,两人本来已经累得不行的身体更是累的要命了。 而且眼前的木屋还能看到顶部破开的洞,看起来非常煞风景,美优跟龙儿感觉更加后悔了。 “反正我们都来了,将就一下吧。”美优说着先走向了木屋,手碰到木门,将其推开几公分的时候。 哗啦! 木屋里传来了声响,美优的肩膀不由得抖动了一下,手警戒的向下伸出按住了斩魄刀。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美优环顾四周,龙儿也跟着屏气凝神,眼观四面,耳听八方地注意周遭的动静。 嘎沙嘎沙,他们只听见枯枝摇曳在风中的声音。 “别疑神疑鬼了,也许是老鼠之类的,虚都不知道解决了几头了还怕这个。” “废话那么多难怪一直老光棍!” 美优瞪了龙儿一眼,挖苦着对方的同时用力将门完全推开。 吱呀—— 伴随着一阵摩擦声,门开了。 美优跟龙儿毫不犹豫地走进了屋内,外头的冷风吹进了室内,扬起了地上的层层尘埃。 屋内比外头温暖多了,但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在这种地方想找出蜡烛实在是太奢侈了,如果去用鬼道来照明... 饶了他们吧,现在他们已经累的就要跪下了,哪有多余的灵压用来浪费啊。 两人只能凝视着这片黑暗,经历了一段时间的适应后,透过上方的大空洞投下的月光勉强可以看到一点东西。 里像是大厅,在前方那里有个像是门的东西,大概里面有床,是休息的地方。 他们开始沿着墙壁徐徐向前走去,门就位于墙壁的末端处。 走到了门之前,龙儿用力推了推眼前的门,结果却推不开,这边又看不到像是锁之类的东西,那就是从门的另一边被锁上了。 龙儿见状只能拔出自己的斩魄刀。 “干嘛?随便破坏别人的东西不好吧。”美优皱起了眉头。 “反正也没人住了,没关系的。” 龙儿嘀咕着。 “给我一张床吧!被单破点脏点也无所谓,我只想好好的睡一个暖觉啊。” 深吸一口气的龙儿,用力的往门的缝隙用力的砍下。 “嘿,我砍!” 毕竟是木门,被锋利的斩魄刀斩过之后,半边的木门直接断裂开来。 房间内部跟大厅有月光不一样,只是一片黑暗。 哗啦! 龙儿又听到了,刚才让美优惊疑的声音从门后面的房间响起。 像是黑暗中有东西动了一下,大概位于房间角落最暗的地带。 有东西在那里!正对着破碎木门的龙儿专注地盯向那一点,结果—— 龙儿和黑暗中的那样东西对上了双眼。 在那样的黑暗中龙儿原本是看不清楚的,然而那东西在这黑暗中反而异常地鲜明。 那是白浊的瞳孔、仿佛想要吞噬一切散发着红光的眼睛。 “哇...” 龙儿惨叫一声,连忙后退,结果绊倒了美优跌坐在地。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美优扶起了龙儿,但龙儿呼吸紊乱、一脸惊恐地张着嘴巴一开一合,连话都说不好。 咻——咻——他的喉咙只能连连发出气声。 “你到底看到什么了?” 美优说着的同时和龙儿望向同一个方向。 没多久,他们都吓得张口结舌。 “我讨厌死神。” 一只毫无生气的苍白手臂从房间中伸了出来握住了门边,然后从里面伸出来一张脸。 “截断他。” 黄色的头发下的那张脸,是一张狰狞的面具,额头的位置还有一根长长的骨刺。 美优不由得吃了一惊。 “虚!!!??”然而她虽惊讶,却还不至于失神,她很清楚将龙儿吓成那样的绝对不仅仅只是虚。 这时,从房间里将头伸出来的那只虚,又朝外踏了一步,越过了残破不堪的大门,整个身体暴露在了两人的面前。 这时美优才看到了让龙儿惊疑不定的东西。 那头虚手上抓着的,不正是用以讨伐虚的——斩魄刀吗?! “馘大蛇!” 美优与龙儿瞪大着双眼,像是绝望,却又带着疯狂的恐怖灵压瞬间卷向了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