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三）
云月下午就能下床了。 来魏国公府的人都还没走，云月出去的时候发现他们都还在呢。 “jiejie出来了！”一个跟云月长得极像，年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见到云月出来就兴奋地大喊，还兴高采烈地跑过去，“jiejie，还疼不疼啦？” 这小女孩是云月的亲meimei沐容月。云月要生产，生母耿氏身体不好不能进京，便让这个还未出阁的meimei到京城来看她，照顾她了。 云月还没回答，二房的两个小的也跑了过来扑到她身上，一左一右抱着她的大腿。 “婶婶难受吗？大家说生宝宝很痛，三婶痛不痛啦？” “三婶如果痛痛的话，以后囡囡就不带小弟弟玩，叫他欺负三婶，囡囡不喜欢他！”囡囡努着嘴说，她现在已经能很流畅地说话了，人小鬼大，一脸对小宝宝的不满。 “我没事啊，不痛，痛的话我怎能下床呢？”云月摸着两个孩子的头温柔地说。也是做娘的人了，见到孩子她越发喜欢，心想以后她的孩子长大了要是也这么懂事就好了。 “真的不疼吗？” “不疼。还有，他是你们的弟弟，你们要带他玩，照顾他，不可以不喜欢他，知道了吗？” “知道了www.shukeba.com。”两个小家伙乖乖地点头。 “你们两个过来，别闹你们是婶子。”苏氏过来把两个孩子拉走，再抱歉地看着云月，“弟妹，俩孩子没撞到你吗？” “没呢。”云月笑了笑。 老皇帝他们也围了过来。 “月儿，你真没事？当年你皇祖母生你皇叔的时候恢复得可快了，生完就能下床，可是她是庄稼人出身，平日里干活儿惯了身体也好，你从小就没干过什么活儿，就怕你吃不消了。” “皇爷爷，我真没事。” “鸡汤喝了吗？” “喝了，喝了好几碗呢，很好喝，是容月炖的吧？” “是啊，是我炖的！jiejie我什么都不会，皇爷爷和爹爹都说我是个小坏蛋，可是我厨艺很好哒，那个鸡汤最补了，这个月姐的鸡汤都由我来熬！”沐容月一脸得意地说。 “你总是让她喝鸡汤，你姐会腻的。”老太太打趣儿道。 “谁说的？我还会炖很多汤！我一定会把jiejie养得白白胖胖的！” “可别，我现在胖了很多，可别再胖了，夏天难受呢。” “胡说，胖点才好。”徐允靖在一旁说。 所有人都围着云月问着问那的，云月一下子被层层包围了。 可怜的小宝宝，正被奶娘抱在一旁，没有一个人去关心他，都来关心云月了。 云月为自己的孩子默哀几秒钟，又有些自恋地想，谁让他有个这么受欢迎的娘亲呢？ “皇爷爷，您不看看宝宝吗？” “不就是个屁大的臭小子吗？长大了应该就跟老三长得一样，我看老三就好。” “皇叔……” “看老三就好，还是月儿最重要。”太子也很干脆的回答。 云月：“……” 她的娃儿可是皇族血脉呢，徐允靖可是皇长孙呀，有老皇帝和太子这样的么。 “云月，咱还是到屋里去坐着吧，你现在不能受风。”还是老太太想得周到。 “好。”一群人簇拥着云月回到屋里，云月叫那娘把孩子抱过来，她不能让她的娃儿这样受冷落的。 屋里丫鬟仆妇们已经把茶点都准备好了，云月当天就能下床，全家人都很开心。 楚云轩和云锦坐在屋子的角落，两个人都不说话，楚云轩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云月身上，云月笑得开心，他神色也很缓和。 云锦咬着唇静静地坐在一旁，她一直是很能隐忍的人，这么多年她都忍过来了，不差这一时。 徐允靖、楚云轩，都是她爱的男人，如今，她更爱楚云轩一些吧？她原以为自己除了徐允靖之外再也爱不上任何男人了，可当自己成了楚云轩的人，她的心竟也慢慢偏向了楚云轩。 这难道就是女人吗？只要得到了她的身，就可以慢慢得到她的心。 回忆起来，他们成婚都快一年了，楚云轩除了新婚的时候对她很糟糕之外，其余时候对她真的还算不错，虽然不温柔，却也尊重她，满足她的一切要求，至少，他尽到了一个丈夫的责任。 云锦正在胡思乱想呢，楚云轩突然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背，接着紧紧地把她的小手握在手心。 “夫君……” “云锦。”楚云轩转过头来，坚定地看着云锦。 “嗯……” “你肚子里的，一定要是个女孩。” “嗯？”云锦微微一怔，为什么楚云轩会突然说这个？说到这里她突然脸一红，她肚子里，竟也有了一个男人的孩子，而这个男人，如今在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生个女儿，把他们的儿子搞定。我这辈子，什么都比不过徐允靖，但是我可以让我们的女儿，去征服他的儿子。” “夫君……”云锦听着楚云轩这番话，突然眼圈一红。不管他处于什么目的，他肯说出“我们的女儿”五个字，还是让她感动了。 兴许是一直活得很卑微，云锦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楚云轩的这点肯定，便足够让她眼睛湿润了。 楚云轩瞧着她有些想哭的样子微微一怔，他拿出手帕来亲自给她擦眼泪。 “云锦，是不是我以前对你太坏了？” “没有，夫君，你一直对我很好。” “对不起。”楚云轩回忆了下，还是觉得自己对这个妻子太冷漠了。不管有没有感情，她现在终究是他的妻，作为一个男人，就该对自己的妻好，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楚大人。”沐晟和程锦瑟走了过来，几个月前俩人刚大婚。 “嗯。”楚云轩看着他们，并没有松开云锦的手，云锦也赶紧收住眼泪，省得失态。 “宜人生个儿子可好？”程锦瑟突然看着云锦的肚子说道。 云锦微微一怔。 “楚大人，不好意思，是不是唐突了呢？我们那小外甥其实还是很可爱的，如若长大后他长成老三那样那定是个大美男，可惜了是我们的小外甥，我们的女儿也不能嫁给他了，不过你们这儿不是还有个吗？楚大人和谢宜人都相貌出众，生出来的儿子定然一表人才，来给我们做女婿最好不过了，也算是门当户对不是？”沐晟笑着说。 “沐大人多心了，我们生的一定是女儿，而且我们的女儿要嫁给云月的儿子。”楚云轩摇着他手中的折扇道。 沐晟听他这么说就不爽了。 “楚大人，令尊生的可都是儿子吧？你家里兄弟那般多，可有一个姐妹没有？所以你们家生的都是儿子。” “沐大人此言差矣，正是因为我们家生的都是儿子，所以到我们这一代肯定是女儿。” “不，我觉得是儿子。” “女儿。” “儿子！” “女儿！” “儿子！” …… 程锦瑟：“……” 谢云锦：“……” 这俩人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幼稚了呢，都要做爹的人了，而且可都是朝中权臣，以前可没见他们这样的。 就在两个男人吵起来的时候，云月和徐允靖抱着孩子走过来了。 “你们在聊什么呢？聊得这般欢。” “没什么呢。”楚云轩和沐晟见徐允靖夫妇走过来了便停止了幼稚的吵架。 “这样啊。云锦，你这肚子也有四五个月了吧？若是生了女儿的话，就和我们家景昌结亲可好？哦对啦，差点忘了说，皇爷爷给孩子赐名了呢，就叫景昌。” “嗯，景昌我们家女婿。”楚云轩说道。 沐晟闻言又不爽了。 “你生的一定是儿子。” “你以为你是神算啊？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不是神算，可是谢宜人生的一定是儿子。” “胡说八道，是女儿，你才生儿子。” …… 两个权倾朝野的高官又秒变三岁孩子吵起来了。 一旁看了整个过程的丫鬟仆妇都险些被逗笑了，楚大人和沐大人可是跺一跺脚，都能让整个大曜朝震一震的人物，想不到竟然也会有这么幼稚的时候。 “坏人！大坏蛋！你怎么不去死啊！你到底是哪儿来的？”就在这时候，外头突然传来沐容月气呼呼的喊声，没多久，她就揪着一个美男的耳朵气呼呼地跑进来了，那美男不是别人，正是南宫容澈。 “二姐，二姐夫，皇爷爷，我抓到一个坏人！”沐容月揪着南宫容澈的耳朵气呼呼地说。 “容月，别胡闹，你抓的人是大理寺卿。”老皇帝有些哭笑不得地说。 到京师两个月，沐容月几乎要把魏国公府、皇宫，甚至整个南京城都闹翻天了，她就是这么个性子，大家都习惯了，可是想不到她竟然揪着大理寺卿的耳朵走进来。 “什么？大理寺卿？皇爷爷，您怎么选这种人叫大理寺卿？我看到他鬼鬼祟祟地在外面偷看，还以为他是坏人呢！不对，皇爷爷，我觉得他真的可能是坏人，这种人怎么可以做大理寺卿呢？我瞧他的气质实在是太猥琐了，他……” “噗……哈哈哈哈……”屋内的人听了容月一番话忍不住笑了起来。 南宫容澈可是京师数一数二的美男，她竟然说他气质猥琐？ “你们笑什么？难道他不猥琐吗？偷偷在外面看，不知道有多猥琐呢！” “容月，别闹，南宫大人他是个好人。”徐允靖知道南宫容澈喜欢云月，想来偷偷看云月于是便说道，“不过你若是觉得他是个坏人的话，你可以随便欺负他，不用客气。” “徐允靖！”南宫容澈咬牙切齿地喊出徐允靖的名字，接着……耳朵又被沐容月给揪住了。 “我二姐夫说了，不用客气，走！姐，你好好休息，这个偷看你的人我帮你教训他！”沐容月把南宫容澈给揪出去，一直揪着走。 沐家对女儿都是疼爱得很，让沐容月养成了混世小魔王的样子，她觉得好玩，就把南宫容澈揪到了花园里去。 南宫容澈不是打不过她，可是看到她那张几乎和云月长得一模一样的脸，他不忍心下手，也下不去手，就由着她这般欺负了。 “大理寺卿？哈哈哈，大理寺卿连我都打不过，你是怎么当上大理寺卿的呀？大理寺卿是你这个样子呀，那我是不是可以进都察院做左都御史了？我觉得我比你还厉害呢，哈哈哈……喂！你干什么！”沐容月笑到一半，手突然被南宫容澈给钳住了。 “长着同样的脸，为什么你跟你jiejie差别就这么大，你jiejie也是机灵古怪的，可是从来没有你这么无理取闹。” “你说什么？你说谁无理取闹呢？你才无理取闹，你这个……唔唔唔……”沐容月刚说到一半，突然就被南宫容澈给吻住了。 “唔唔唔……”她吓坏了，眼睛瞪得大大的，为什么这个刚才任她打任她骂的男人力气会这么大，他把她钳在怀里紧紧抱着，她根本就挣脱不开，他的舌已经长驱直入，深深地索取着。 沐容月想挣扎，想推开，结果却被他更深更深地索取。 “嘤嘤嘤……”她哭了起来。她才十四岁呢，竟然就被一个男人给吻了，为什么会这样，她不纯洁了…… “哭什么哭。”南宫容澈一把放开她，“刚才不是很厉害吗？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被亲一下就哭成这样，原来你这么没用。” “你……”沐容月一向是混世小魔王，听到南宫容澈说她没用她马上不哭了，对啊，她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她为什么要哭呢，就当被猪啃了。 可是……她还是好委屈呢，就算被猪啃了，这头猪也是个男人…… “别哭，大不了我娶你，敢不敢嫁。”南宫容澈定定地看着沐容月说，还伸手去帮她擦眼泪。 沐容月一怔。他说什么？娶她？ “不是很厉害吗？连这个都不敢？” “谁说我不敢了！我就是天不怕地不怕！” “那就嫁。”南宫容澈把这个几乎小自己十岁的小姑娘搂在怀里。 “可是你……你放开我……这是……这是私定终身？” “你不是很厉害？不是很牛？连私定终身都不敢吗？你说，嫁不嫁，你敢嫁，我明天就马上下聘。” “你……我……唔唔……”沐容月还没说完，南宫容澈突然俯下身，再次吻住了她的嘴。 这个吻很长很长，她一开始挣扎，后来慢慢变得无力，再后来她竟然搂住了他的脖子，整个人都挂在了他身上，回应他的吻。 半个时辰后，南宫容澈揪着红着脸的沐容月走进云月他们闲聊的那个大堂，屋里的人都愣住了，刚才是沐容月揪着南宫容澈的耳朵进来，如今换成是南宫容澈扯着沐容月进来了。 南宫容澈在屋内扫了一圈，老皇帝。郭宁妃和太子都走了，沐晟还在。 “沐晟，徐三少奶奶，趁你们在这儿，我来跟你们说，我要娶你们的meimei，明天我马上赶去云南下聘。” 屋内的人：“！！！！” 所有人脸上都写满了震惊。这俩人刚才才认识吧？而且沐容月还说南宫容澈猥琐来到的。 瞧着沐容月脸红红的样子，众人就知道，她也同意了。 南宫容澈说完，不等沐晟和云月反应，就揪着他们的meimei再次走了出去。 他大步走开，身高只到他肩膀的沐容月跟在他后面走得很艰难，几乎要跟不上他的脚步，他干脆一把把沐容月给扛起来，抗在肩上。 “喂！你这个大坏蛋！你要做什么？你这个老男人！大坏蛋！” 南宫容澈可不由得她怎么说，一路带着她离开魏国公府，最后塞进他的马车中。 “沐容月，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就这样你就怕了？” “开玩笑！我怕什么？我在云南都是横着走的，在京师也是，我什么都不怕！我连嫁给你这种老男人都不怕，我还怕什么！” “你只敢嫁给我？那你敢不敢爱上我？” “你……”沐容月一怔。 南宫容澈搂过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他没有去逼问，这到底只是个十四岁的小女孩，平时再天不怕地不怕，能坚持到现在还没疯已经算是很厉害的了。 先是被一个只见过一面的男人给强吻，再被当众求婚，还告诉了她哥哥jiejie……别说十四岁了，换做一个二十四岁的女子说不定早就疯掉了呢。 “沐容月，我会娶你，也会爱你，我曾经爱过一个女人，从小爱到大，后来发现她欺骗了我十几年，在我跟前伪装了十几年，于是我把她放下了。连她都能放下，我不信我还有什么东西是放不下的，包括……”包括你二姐，南宫容澈在心里默默想着，只不过他没有说出来。 “反正沐容月，你现在已经落入我手掌心了，刚才我把你带上我马车的时候被那么多路人看着，这辈子你除了我，谁都不能嫁，你只能嫁给我，我也会用尽我所有对你好，我……喂！你醒醒啊！” 南宫容澈刚说到一半，发现怀里的小人儿竟然晕过去了。 他苦笑，知道自己今天到底是逼得她太急了。事实上他自己也觉得很突然，今天他做的这个决定几乎是瞬间的事情，连他自己都没有料到。 …… 一年之后，一切尘埃落定。这年发生了很多事情，徐允靖、沐晟都升了官，云月和程锦瑟进了太医院，沐容月嫁入了京师，嫁给了南宫容澈。 云月本以为自己meimei和南宫容澈闪婚会问题多多呢，可观察了一年，发现这对小夫妻打打闹闹，倒是还和谐，只是容月到底比南宫容澈小了近十岁，性子又是一个野的，好些时候她都能看到南宫容澈被她折磨得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恨不得天天葛优躺，可他眼底到底也是写满了幸福的。 不过，这一年还是有一件令她失望的事情，那就是云锦生了个儿子，如此一来，她的儿媳人选就这样没了。 云锦和楚云轩见自己生的是儿子也很失望，于是夫妻俩决定继续造人，直到生出女儿为止。云锦是时时刻刻脸上都挂着笑，她的夫君，看来是真的接受她，爱她了。 很巧的是，沐晟夫妇生的也是儿子，这对夫妇也是愁眉苦脸的，连女孩儿的衣服都准备好了，哪想到生出来的竟然是儿子？ 这一天，徐景昌的周岁礼到了，魏国公府为他办了抓周礼。 大厅的地板上摆满了东西，有徐允靖的佩刀，有印章，有笔墨纸砚四书五经，有钱…… 一岁多的徐景昌被奶娘放下后就开始爬，他朝着徐允靖的佩刀爬过去，在最后一刻却突然转身，抓住了那枚印章。 云月顿时松了口气，还好她儿子没有抓他爹的佩刀，云月是真的怕他会喜欢打仗，打打杀杀的多危险，她每天晚上谁叫，触摸到徐允靖身上那些在战场上留下的疤痕她都觉得心疼。她不希望他们的儿子也走上他的路。 “恭喜三爷，恭喜三少奶奶，小公子以后这是要做大官儿的呢。” “嗯，希望是文官。”云月笑着把儿子从奶娘手中抱过来。 这天晚上，云月趴在徐允靖胸口，一遍一遍地摸着他腹部、胸膛上的疤痕。 “三爷，你以后，不要去打仗了好不好？上回你跟燕王去打乃儿不花，我每天都担惊受怕的，那两个月是我最难熬的时间，我不想再体会那种感觉了。” “嗯。” “你答应我了？以后真的不会去了？” “你不会了，以后就留在京师，照顾你们娘儿俩。” “你说到做到。” “说到做到。” “嗯……”云月听他这么说总算松了口气。 第二天她还是不放心，亲自到老皇帝跟前求，威胁老皇帝。 “皇爷爷，您若是再让允靖去打仗，我就不认你了！” “好，不让不让，可是你以后不许再说这么重的话，你皇爷爷把你当心肝宝贝呢，你怎能这样威胁我呢？” “不管！你若是敢再让他去打仗，我就不认你！” “好好好，我怕了你了，我说不会就不会。都做了娘的人了，怎的还这般孩子气呢，容月进京后，我觉得你相较之下要成熟很多，现在一看啊，你们果真是姐妹俩。” “如果您再让允靖去打仗，我会变得比容月更凶残！” “放心吧，皇爷爷不会让你变得更凶残的。” “嗯，那我去看看皇叔，好久没跟他聊天了。” …… 云月离开了老皇帝处就跑去东宫，再把太子威胁了一通，顺便再威胁很可能成为皇储的明允炆和明允腾，总之所有可能有权利叫徐允靖去打仗的人她都威胁了一通。 回到魏国公府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奶娘正扶着徐景昌教他走路，他已经慢慢地可以站起来了，可是却还走不稳。 “娘……娘……”见到云月，小家伙伸出手来就让她抱。他已经开始长牙，能够说出一些比较简单的音节。 云月过去把儿子抱起来，在她粉嘟嘟的脸上亲了两口，惹得小家伙咯咯咯直笑。背后突然有个人抱过来，是徐允靖，母子俩就这样被他抱在了怀里。 “今天回来得这么快？” “想你了，迫不及待回来。” “就想我，不想儿子？” “也想，不过更想你。” “娘……亲……”小家伙抱着云月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徐允靖眉心紧蹙，把小家伙从云月怀里抱过来，就在云月以为他要逗儿子的时候，他把他塞到了奶娘的怀里，然后抱着云月进屋。 小家伙在奶娘怀里不停地喊着娘亲，别提多可怜了。 “喊什么喊？你娘她是我女人，不是你的，有本事你快点长大，自己娶一个回来。” “唔……”小家伙可听不懂自己爹说的是什么，迷茫了一小会儿后，就咯咯咯地笑起来了。 “抱他去二房，让他跟他哥哥jiejie玩一会儿吧。”徐允靖吩咐奶娘。 奶娘点了点头。 “小公子，走，带你去跟你哥哥jiejie玩。” 徐景昌已经一岁了，有些话还是听得懂的，他一向喜欢跟大房的两个孩子玩，听到奶娘这么说，他咯咯咯笑起来，云月这才不觉得他凄凉。 奶娘抱着徐景昌离开，徐允靖就带她进屋关门，抱到了床上。 “允靖，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孩子呢，他是你儿子，你干嘛跟他争风吃醋呢。” “就是因为他是我儿子，所以不能让他总是黏着他娘，婆婆mama的像什么样子？” “……”云月满头黑线，“允靖，他才一岁，需要娘亲很正常的，你对他要求怎么这么高呢。” “我徐允靖的儿子，一岁就必须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你是想占他娘亲便宜才让奶娘把他抱走的吧？尽找借口。”云月把他开始不老实的爪子给推开，徐允靖又抓了回去。 “既然被你看穿了，那我就不装了，我就想吃你，给不给？” “别闹了，你刚回来呢。” “没闹。”徐允靖扣住了她的脑袋，“云月，景昌一个人太寂寞了，以后徐家总是要分家的，给他生个兄弟姐妹吧。” “你走开啊！”云月听着男人开始有些沙哑的声音赶紧把他推开，“你能不能收敛点啊？你儿子容易吗？从出生那天起就被你忽略，一直被你忽略到了现在，你还跟他争风吃醋，现在想我了又把他搬出来做借口，想我就直说，说什么为了让他不寂寞给他生兄弟姐妹呢，他容易嘛他。” “我们也不容易啊。” “是啊……”云月听他这句话，鼻子一酸，眼睛都有些湿润了。 是啊，他们真的是太不容易了，回想起来他们走过的这段路，稍有差错，最后都走不到一起去了。 她为了救他脑袋出了问题，被柳如玉趁虚而入。 如果不是她脑子还傻的时候还坚持缠着皇帝让皇帝赐婚，他们早就错过对方了吧？ 如果不是他为了当年那个小女孩守身如玉，是不是柳如画已经和他生了孩子了？ 如果不是他坚持不让救他的人做妾，柳如玉也早就被接近府里来了。柳如玉一进府，他还能守得住吗？ 如果不是他是个有原则的人，不像一般的公子哥儿那般为所以为，以云锦对他的迷恋，他俩早就发生了什么了吧？ …… 这一路，真的是太惊险了，她还说徐景昌不容易呢，其实最最不容易的是她和他。 徐允靖见怀里的人有些发抖，原本不老实的手老实了下来。 “月儿，怎么了？” “允靖，我觉得，我一辈子的运气都用来遇见你了。”云月深吸了口气，把眼泪给逼回去，回忆真的很可怕，很令她恐惧，准确来说是心有余悸。 “不会。”徐允靖低下头，轻轻地亲她的额头，“云月，我会一直对你好，你的运气绝对不是为了用来遇见我，而是得到我一辈子的好。” “你这是在夸你自己是个好男人？”云月听他这么说，眼泪总算是止住了。 “嗯，名副其实。” “脸皮比城墙厚。” “我实话实说罢了。” “噗……”云月被他逗笑了，却也还是钻进他的怀里去，紧紧地挨着他，手也和他十指相缠。 “允靖，我很怕……” “别怕，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哭？” “知道。” “你果然是我肚子里的虫。”云月每次都能被他看穿，其实已经习惯了。 “月儿，以后，你不需要再害怕了，我们走过来了，嗯？” “嗯。”云月点点头，感觉男人握着她手指的手加重了力道。 她抬头看他，看到他那双勾人的眼睛里写着真诚、坚定、柔情和认真。 他们走过来了，从前那些磨难和误会都已经成了过去。 她这辈子最大的运气不是遇见了他，而是能与他相守。 徐允靖看着她蒙了一层雾气的眼睛，低下头，轻轻咬着她的耳朵。 “月儿，我如今心里所想的，便是你如今心里所想的。” “嗯。” 云月轻轻地点头，挨在他怀里浅笑，满脸的幸福，他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