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故人
听闻颜如雪的回答石峻连连点头，很好！不居功，不贪名！这丫头很好！忽然，石峻萌生了一个念头。“丫头，你可愿意进我们书院做个讲书？” 讲书？ 这次四周的吸气声更大了！ 这吸气声里还有栾锦睿的，他一个正经八百的秀才也不过是在书院里做一个讲书夫子，可是先生居然邀请她进书院做讲书，一瞬间栾锦睿觉得自己家先生是不是老糊涂了，撇开学识，这女子进入书院做夫子可是没有先例的！ 见颜如雪半天不语，石峻问道。“怎么？你不愿？” 颜如雪摇摇头，欲言又止。“如雪求之不得，只是如雪女儿之身……” 本朝对于女子的约束已经小了很多，有些大户人家也会将女儿送进学院里去读书，可是女人做夫子的却是没有，学识，颜如雪是不担心，她担心的是人言，人言可畏，她不想给别人带来一丝麻烦。 “这你不用担心！”石峻一抬手。“我只问你，你愿不愿意？” 颜如雪贝齿轻咬，不知怎么回答。 颜辰却是急了，进学院当夫子总比在这里摆摊子来的强吧！连忙说道。“愿意，我们愿意！还请世叔劳心！” 世叔？颜如雪注意都到了颜辰对石峻的称呼，不解的看向了颜辰。 颜辰刚准备解释，却被石峻抢先了。“小雪不记得我了？” 这一声‘小雪’顿时让颜如雪鼻头一酸，好久都没有人如此的称呼她了，自从爹娘去世以后虽然算算不过两个多月，但是这两个多月颜如雪经历的太多了，以至于她听到这声呼唤后不由自主的便觉得温暖，眼眶中微微有些湿润，摇摇头。“还望世叔明示！” 虽然她没有印象，但是颜辰唤石峻世叔，她自然也不能无礼。 石峻微微一笑，嘴中有些发苦。“我和你爹是同窗，你幼年时，我曾经去你家小住过一段时间，算起来也有七八年了，那时你不过五六岁的样子，想来也是不记得我了！只是没想到再见到你时，会是这样一番景象……要不是辰儿报出他的名讳，我都还不知道你家居然生出如此的变故……” 石峻说到最后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惆怅。 颜如雪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上爹爹的同窗，但是颜如雪也没有怀疑什么，原因很简单，他们现在的状况根本没有什么可以让旁人图谋的，相反，他们现在只会去拖累别人！ 颜如雪即刻携着颜辰给石峻行了跪拜的大礼。“世侄颜辰（世侄女颜如雪）恭请世叔安！” 石峻坦然的受了两人的礼数，再次开口问道。“小雪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了，你愿不愿进入学院做个启蒙的讲书夫子了？” 颜辰刚准备开口应下，却被颜如雪伸手拦住了，这大庭广众之下，他们和世叔又是刚刚相认，若是此时答应下来，难免会遭人口舌，若只是说他们姐弟两，她倒是可以置之不理，但是这次遭人诟病的一定是石峻！ “世叔，侄女不才，这书院是教书育人的地方，侄女害怕误人子弟就不去了吧！”颜如雪婉言拒绝道。 石峻有岂会不知颜如雪的意图，淡淡一笑，颜家虽然没落，但是颜家留下的这两个孩子却都是人中龙凤，希望颜兄在九泉之下能够含笑。 “先生，这讲书一事还是再考虑一下吧，书院里山长和堂长都没有回来，就这样定下的话，会不会太过草率了？”栾锦睿上前规劝道。 石峻一沉吟，颜如雪和栾锦睿的担忧他都不担心，但是，他决定这件事还是暂且一放，能教出这么出色的弟弟，这颜如雪的学识他自然是心里有数的，但是这书院不是他一个人的，有些事不但要他知道，还要其他的人也要知道！“也好！那这事我们就再等等！” 当天，石峻便要求颜如雪不要再摆摊了，直接搬到他家中去，颜家虽然没落，但是作为一个耕读世家，石峻不希望颜家的孩子从商，哪怕是为了生计。 颜如雪想了想还是婉言绕开了石峻的话，靠天靠地都不如靠自己来的踏实，再说了，他们虽然只有姐弟两人，可是代表的也是颜家，让颜家抹黑的事，她做不出来！ 第二天，颜如雪还是一早便出了摊，但是她却严令颜辰不许再出去了，颜辰已经确定要去书院了，她不想颜辰以后被同窗笑话，便让颜辰在家温书。 颜如雪出去后，颜辰在家怎么也坐不住，阿姐在外面累死累活，他在家歇着，这怎么能行了！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颜辰跐溜便跑了出去。 “阿姐！”颜辰满脸堆笑的来到了摊子上，直接上手帮着忙活了起来。 颜如雪皱眉。“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家待着嘛！” 颜辰呵呵一笑。“阿姐，你放心，学业我绝对不会耽误的，要不我们手忙嘴也不闲着，你考我，我要是答不上来，我就回去温书！” 听闻颜辰的话，摊子上的学子们也起了哄，说是让颜如雪出题，他们也可作答，若是谁答不出，便要请在场的所有人吃一碗云吞。 颜如雪莞尔，这法子倒是新鲜，点头道。“也好，那你们听好了，第一题，花中十友，都是哪些花，又分别是什么友？” 颜辰自信一笑，刚想作答，可转念一想便闭上了嘴巴，还是让这些学子们先来吧，毕竟这可是关乎他们家生意兴隆与否，他可想着下午可以看见阿姐坐在床上数银子时的笑脸。 听闻颜如雪的问题，刚刚还在起哄的学子们顿时安静了下来，他们平日里都是研究之乎者也的八股文，至于这些贤文雅事他们倒是很少涉及，一时间，到真是把他们给难住了。 “花中十友？我怎么没听说过！”其中一个自认为学富五车的学子皱眉不满的说道。“小丫头，你可说说这所谓的花中十友分别是什么，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这个题便是你自己胡诌的，我们今天的云吞可就都不付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