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夜空下的冲击
乔安娜贝齿轻轻地咬着娇唇，心中拼命思考着刚刚眼前这个自称因为不甘失败的战士幽灵，扎克利说的话。 “你白天为什么出来帮我，明明没有这个必要不是吗...”乔安娜思考了一会后，对着扎克利说道，不过她还有一句话没有说，除非你对我有什么企图。 扎克利心中轻轻一笑，他很清楚乔安娜没有说完的是什么话，不过正是如此，才值得自己投入心思啊。 “乔安娜小姐，不知道你相不相信命运？”扎克利无聊地催动着自己身体在空中飘荡着，若是外人看到恐怕会直接大喊闹鬼了。 “命运？”乔安娜紧紧地盯着在空中飘舞的扎克利，也不知是不是她审美感与常人不同，看到扎克利那透明的身体在月光下飘动，她竟然还觉得不错。 “是的，命运。”身体内忽然传来一阵疲惫感，让扎克利明白自己白天消耗的力量太多了，自己恐怕撑不了多久就又要陷入沉眠中了，不过沉眠之前必须把乔安娜对自己的怀疑消除掉，起码不能像防备敌人一样一刻不放松地盯着自己。 “命运，我不怎么相信，我爸爸从小告诉我，战场上能够依靠相信的只有自己手中的剑和战友可靠的肩膀，或许幸运女神的注视会让你一时侥幸，但女神终究不会一直看着你。” 乔安娜小手指轻轻点着娇唇思考了一会后，摇了摇头。 “啊，乔安娜你有一个好父亲，不过你不相信命运那可真是麻烦啊。”扎克利落下了自己的身体，坐在桌子上带着麻烦的神情看向乔安娜。 “有什么不对吗？恩，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问我这个问题，不过我也知道那些神神叨叨的预言师，听说他们能够看到未来的片段，做出一个个预言。”乔安娜耸耸肩，“但我从来不相信命运是一成不变的，不然我从小就这么辛苦的训练又算什么。” “是这样吗，那就行。”扎克利轻轻一跃，从桌子上跳了下来，当然这只是他模拟的而已，他的身体轻若浮毛，根本不可能做到这样的行为。 “那如果，我告诉你未来这个大陆会发生一场谁都无法想象的劫难呢，所有人在这场劫难中都无法避免，当然包括你们这个小村子，也将会在劫难中只剩下残垣。” “怎么可能，你把大陆上的强者们当成了什么，更何况还有神灵们呢。”乔安娜不相信地瞥了一下嘴巴，大陆上也曾经出现过所谓的劫难，但是都被那些英雄们化解了，甚至都不需要神灵出手。 “乔安娜，那是一场谁也无法想象的劫难，传说强者在这场劫难中都只能无力地挣扎，神灵们也将会自身难保。” “呵，我可不是那些不懂事的天真小女孩，这位幽灵先生，你这么吓唬我是要做什么吗。”乔安娜完全不相信扎克利说的话，因为他说过他只是一个不甘失败的战士死后化作的亡灵——这一点乔安娜也持有怀疑态度。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扎克了砸了咂嘴，无奈地走到乔安娜的面前，看到扎克利走过来，乔安娜虽然明白对方若是真的出手攻击自己，她根本无法抵挡，但是依旧一瞬间就摆好了防备的姿势。 扎克利并没有在意乔安娜对自己的防备，只是走到乔安娜面前几步就不再靠近，让乔安娜心中稍微一松，虽然见过扎克利在白天的出手，她明白这个距离只是自己安慰自己而已，真要出手，对方瞬间可以制住她。 “不过乔安娜小姐你不相信也没有关系，因为乔安娜小姐，接下来我会给你看一些画面。”在乔安娜警备的注视下，扎克利对着乔安娜张开手掌，一道光幕凭空出现在幽暗的房间上空，一个个画面浮现在乔安娜的面前。 这是什么，这似乎是一个兽人？不，这是哪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兽人是哪里的战场吗？ 这座城好眼熟，不，这，这不是德比郡城吗！乔安娜脸上一片震惊，惊讶地盯着扎克利手上的画面，这是她经常跟着自己爸爸去的德比郡，更不用说上面还挂着莱纳王国的苍鹰旗。 “这怎么可能......”乔安娜难以置信地死死盯着画面，随即猛地抬头瞪向扎克利，“这是你做出来想要欺骗我是不是！” 刚刚从画面中看到的那个从城墙上被兽人一箭射下的人，乔安娜很眼熟，因为对方是德比郡城门的卫队长，每次自己去德比郡城，他都会给自己塞一把糖果，乔安娜怎么可能会认错那张脸，虽然画面中似乎有点变得更加苍老一点。 扎克利完全忽视了乔安娜瞪向自己的目光中的怒火，只是耸耸肩示意对方继续看下去。 画面紧接着一变，一个乔安娜不可能不熟悉的景色出现在上面，那是她现在生活着的小村庄，那座开满野花的山坡，那个郁郁葱葱的小树林，那片炊烟袅袅的小木屋，此时都化作了一片断壁残垣。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扎克利并没有说话，只是拼命地催动体内残余不多的精神力，将自己脑海记忆中的那些游戏CG场景给放出来。 扎克利手中的画面不断变化着，破碎的莱纳王都米林，布满尸体的里底亚草原， 但是最好的一段画面却让乔安娜震惊地长大了嘴，再也说不出话，因为出现在画面中的再也不是那些兽人，也不是人类，而是一个个凭空站立在天空之上的身影，乔安娜不可能不熟悉，因为在德比郡各个教会的教堂中，她都见过那些人的雕像。 这是神灵，平日中生活在神国之中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神灵们，但是在画面中他们在干什么，他们在和一群丑陋的怪物战斗着。乔安娜看到画面中出现了一个个神话传说的生物，巨龙，凤凰，恶魔，魔鬼，泰坦...... 但是不论是那些高贵的神灵，还是传闻中堪比神灵的生物或者恶魔魔鬼们，他们不再那么高高在上，乔安娜看到不停有身影被敌人撕碎化作一片血雨，不是有身影成为尸体从空中坠落。 这，这怎么可能，神灵不是不死的吗...... “乔安娜小姐，你现在还不相信我吗？”扎克利望向乔安娜苍白得犹如白纸的小脸，他明白自己投影出来的那些画面是多么的惊世骇俗，说给他人听，恐怕会被当做傻子吧，尤其是其中居然还有神灵出现。 “我，我不知道......”乔安娜还没有从那些画面的冲击下清醒过来，呆呆地坐在椅子上。 “乔安娜。”扎克利无奈地走到乔安娜的面前，拍了拍乔安娜的肩膀，还处于震惊中的乔安娜都没有做出一点防备的动作，任由扎克利靠近。 乔安娜被扎克利拍了拍，有点清醒过来，轻轻地摇了摇头，乔安娜猛地抬头看向扎克利，“扎克利...先生，你为何要把这些告诉我？” “因为，你是乔安娜，在那些画面预示着的未来中，你将会成为这个大陆上的英雄。”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而已，扎克利先生，虽然我也经常幻想自己成为那些史诗中的英雄。”乔安娜苦笑地摇了摇头，稚嫩的小脸上完全没有了平时的张扬。 “不，乔安娜你有着远超凡人的天赋，在未来中，你将会成为堪比太阳神那些强大神灵的英雄。”扎克利轻轻开口说道。 “是真的吗...”乔安娜有点难以置信，“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为何我没有能够保护好德比郡，没有保护好村里的叔叔阿姨们。” “因为，即使再怎么天才，也需要一个成长的时间，而乔安娜等你拥有了那种实力之时，已经是莱纳王国覆灭之后。” “所以，我可以帮你，提前训练你，让你更快地成长起来。”扎克利轻轻一跃，重新飘回到桌子的断剑上空。 “乔安娜小姐，请你认真考虑我说的话，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相信那些画面中的场景。”扎克利轻轻一笑，“毕竟那也是我放给你看得，或许其中有假呢。” “好了乔安娜小姐，晚安，希望今夜你可以睡得着。” “哦对了。”回到断剑之前，扎克利突然抬起头对着乔安娜喊了一声，“乔安娜小姐，因为白天和刚刚放那些画面，我已经耗尽了积攒的力量，所以几天内我是无法出现了，请记得把我放在能够照到太阳和月亮的地方。” “那么再见了，乔安娜小姐。”扎克利身体在空中往后面一倒，整个身体直接钻进了断剑之中，断剑剑柄上的荆棘花闪过了几道红光。 幽暗的房间中只剩下了乔安娜一个人，就仿佛刚才根本没有谁出现过，只是一个小女孩睡不着起来欣赏月光而已，唯有低着头看不到脸上表情的乔安娜心里明白，刚才发生的一切对她是有多大的冲击。 过了许久，寂静的房间中忽然响起一道轻轻的低叹声，慢慢的消散在幽暗的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