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建帮
“肖亥，你真的喜欢那个女孩？” 肖、张二人走在去往十二巷赌场的路上。 “你刚才都看到了？”肖亥问道。秋楚是他的初恋，这份感情对于他来说羞涩、腼腆，他一方面急于表白，另一方面又担心秋楚拒绝使自己难堪。 “我觉得她不适合你。”张昉说。 肖亥一怔，他不相信张昉的话，他看到的全部都是秋楚的优点，或者说无论秋楚做什么肖亥都会理所当然地认为她做的是对的。 “你懂什么叫喜欢吗？”肖亥反过来质疑张昉。 “切！……喜不喜欢是你的权利，我只能劝你，情愈深、心愈痛。” “啥意思？”没有经历过爱情的肖亥哪里懂得这些。 “别把自己陷入太深了。”张昉一副过来人的口吻。 “你丫的找抽，先谈好咱俩的合作再去关心其它事吧！”肖亥转移了话题。 “你都想好了，你先说吧！” “我没想好。” “少扯，没想好你能带我一起来？” 肖亥服了这家伙，自己心里的小九九仿佛都被看穿了。于是老老实实地说道：“你帮我对付征老板，他的赌场理应有你的一部分。” 张昉曾经表露过要与肖亥联手的心思，两个人联手获得的东西理应两个人分。 “这就是你的合作意思？” “我必须先跟你说明白，咱俩合作是公平的，你要还是想着把我收了当小弟——没戏！” “我的肖大老板，你想多了，现在我哪还敢找你做小弟啊？我现在也没那个本事啊！”张昉耸耸肩。 “那你现在怎么想的？” “我拜你山头，跟着你干。”张昉很认真，刚才的所有话里只有这句是最认真的。 “……我靠！别闹。” “肖亥，你实话告诉我，你和三只目什么关系？”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肖亥不愿说，但是张昉都愿意给他做小弟，他还有什么不愿意说。“三只目想让我帮他打理赌场生意，说白了就是当他的一个看场头目。他不想出面，所有事情都由我来处理。他只负责一件事，掏钱。” “这样说来你的赌坊里都是他的人？” “能打的都是我的兄弟，管钱的倒是他的人。”肖亥也很无奈，但是就凭他现在的实力斗不过三只目。 “如果接管了十二巷的赌场还会是这个结果吗？” “十二巷的赌坊马上就要归城主府了，虽然我能凭我大哥的关系买回来，但是价格一定不低。这个钱只能由三只目出。”肖亥叹口气道：“他出钱买下赌场，我仍旧只是看场的头目。虽然名义上赌场的买家是我。” “没有办法摆脱他吗？” “有，我可以把他安排在赌场的员工赶走，但是他接下来一定会铲除我。他希望我有野心，帮他争来所有赌场，但不希望看到我的野心把矛头指向他。” “赌场赚的钱你们怎么分成？” “五五开。”一个出钱，一个出力，表面山是公平，实际上肖亥付出的更多。 “我要三只目那五分。”张昉的意思很明白，他要三只目的分成就等于是把三只目踢出局，和肖亥平分利益等于是联手肖亥一起把三只目踢出局。肖亥不想寄在三只目的篱下，但他实力不足，现在张昉主动要来联手让他有些动心。 肖亥不由得停住脚步仔细地打量着张昉，“你应该再考虑考虑。” “已经做完决定的事情还考虑什么？” “那具体怎么做你想好了吗？炮灰我可不当。”话说到这份上也没必要绕弯了。 “这件事急不来，还要从长计议。” “废话！你倒是赶紧说好不好。”肖亥急了。 “三只目的拳头比咱们大。”张昉道：“赌场也好、夜楼也好，终究不是专门招收佣兵培养打手的地方，想拥有一只属于自己而且强有力的拳头，我们必须组建一支佣兵团。” “张哥，你别异想天开了。佣兵团的开支太大，就算我们有能力投资组建，接下来如果佣兵团接不到任务或者任务报酬太少，还是要解散。更何况本地的佣兵团一定会挤兑我们，很难啊！” “如果简单大家都去做了，哪还能轮到咱俩。”是啊，天底下哪有既容易做收获又多的好事？ “真是服你了，你继续说。”肖亥道。 “你知道乞家吗？咱们广兰城最大的黑道势力，他们没有佣兵团，但他们的能量比佣兵团更大。” “别告诉我你想组建黑道帮派。” “正有此意。” “……”肖亥震惊了。 十二巷的赌坊到了，张昉直奔地下的藏金库房，指挥手下有条不紊地搬运库房中的金银。他就像是提前排练过很多遍，在最短的时间内搬走更多财宝——原来一切都是他计划好的，局势的发展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你比我聪明。”肖亥突然说道：“这么多年我只佩服一个人，你是第二个。我很想知道，以你的智慧何苦来拜我的山头？” 张昉笑了，“聪明未必就可以当大哥，不是吗？有的人你第一眼看上去就像揍他；有的人你第一眼看上去就像跟他结拜；有的人你第一眼看上去就不会信任他；而有的人你第一眼看上去就知道他未必比你聪明，但他比你更适合做大哥。对于这种人如果你没有绝对的力量把他收在麾下，就应该反过来去做这个人麾下的大将，至于‘不为我所用者杀之’的言论想都不要去想。” 肖亥听着他的说辞，看着他的眼睛，想通过他的外表看穿他内心的想法，然而肖亥什么也没看出来，不知道张昉心里想了些什么。 “找一个比自己还聪明的人做手下，好像猎人养了一头狼。”肖亥窥探他的内心。 “可是这头狼不是猎人的对手。”张昉回答。 “尤其是这头狼的野心不小，在猎人还没收养它时，它就有过吃猎人的打算。”肖亥再探。 “猎人若能把狼喂饱，狼不但不会吃猎人，还会成为猎人得力的助手。”张昉再答。 “张昉，按照年龄我应该叫你一声‘哥’，我今年只有十二岁，很多人都瞧不起我。毕竟只有十二岁，想做二十岁的人做的事很难，我清楚自己的斤两，还差得很远。我不是个合格的猎人，我没有胆量养狼。” “我也不是狼，我不会吃猎人。”张昉从地上拾起搬运时掉落的金币，转移了话题：“这些钱足够我们养一批武者，养很大一批，养很久。九巷有一间赌坊，比这里小了一些，但比你十一巷的财富经苑要大。” 肖亥很想拒绝，但是他能拒绝张昉的投靠，却不能拒绝三只目的强势压制…… 九巷赌坊的程老板平生最不爱做的事情就是赌博，他也严禁手下赌博，违者轻则切断手指，重则剜去眼睛。但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人却在一夜之间豪赌输光了自己的所有家产！ 程老板对吃很有研究，并且总结出一套十分残忍的吃法。他喜欢吃火烧焰兔，焰兔是一种妖兽，等级很低，它唯一的本领是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体表燃烧火焰，这种火焰是最低级的妖火，但也比寻常人家煮饭用的灶火强很多。 焰兔的皮毛具有防火耐热的效果，程老板一般会把一窝焰兔同时关在铁笼里，然后把一只扒掉皮的焰兔也放在这个笼子里，当焰兔们发现身边有同类被扒掉了皮毛就会恐惧，会以为身处危险中，便会燃起妖火保护自己。 失去了皮毛保护的焰兔无法抵御妖火的燃烧，它想跑却在笼子里跑不出去，它会发出一种十分凄厉的惨叫，似乎是想告诉同类收回妖火，但它的叫声却引起同类们更大的恐慌，妖火燃烧得更加熊烈。 被扒了皮的焰兔在笼子里不停地跑，不停地寻找出口。它的血液被火烧干，它最外面那层rou已经被烧熟了。但是妖兽的生命力极其顽强，求生意志远非人类所能比，即便烧干了血液，即便被烧熟了一层rou，仍旧不停地奔跑。 在运动中烧熟的rou质比杀死后烧熟的rou质更鲜美、细嫩、柔滑，锁住了rou质本身的味道。在程老板看来，焰兔不是在逃生，而是在给自己的rou质增添口感。 那夜程老板吃完火烧焰兔，喝了一点小酒，醉醺醺地睡去，当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赌场里，但不是他的赌场。准确说他躺在一张赌桌旁边的笼子里。 笼子里有很多焰兔，活蹦乱跳，看到这些焰兔程老板心中冒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程老板你好。”四下里出现几个身材魁梧的汉子，行走摆臂都能感觉到不俗的玄力气流外露。 “你们是什么人？”程老板很恐惧，他是含着金汤勺长大的，继承了父亲的赌场，衣食无忧，不会修炼，没经历过大风大浪。他能平安地活到今天是因为他的赌坊里有一批忠于他父亲的打手，保护他至今。可是眼下忠心的打手们都不在他身边。 “朝帮的人。”其中一个壮汉回答。 “你们想干什么？”他从来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个帮派，也许是新崛起的。放在平常他一定会嗤之以鼻嘲讽一下这个新帮派，但现在他听到这个名字却浑身颤抖。因为无论是什么名字都代表它是黑帮，黑帮的手段很残忍。 “想跟你赌博。”声音从赌桌另一侧传来。程老板这才发现那里坐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