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见过书中人
(第二更来了) 练武以前的叶如晦虽说也在书中看到过不只一次的高手,但大多都是一笑而过,也并不多费思量。等练武之后,所见又大多是是友非敌的高手,郭硬也好,华章侯也罢,还是刀道宗师汤槐安,哪一个都对叶如晦不曾有过敌意。 尤其是汤槐安,还曾传授过叶如晦刀道。 就算是冉无序。这位以嗜杀著称的冷血高手,叶如晦纵使不敌,也没有感受过生命之忧。 可今日不同,在这青衣女子身上,叶如晦是确确实实感受到了杀机,而看样子,那青衣女子绝对是那种一言不合便会杀人的主。 他第一次感觉,这座江湖,不是演义小说里所写的那样,而是真正充满了杀机。 叶如晦低头看了看肩上被青衣女子击伤的地方,没觉得伤了骨头,只觉得皮面火辣辣的疼。 不过他对青衣女子动辄就要他的命这件事,总觉得心里不舒服,被一个女子威胁了,还差点命都被别人带走了,这种感觉放在谁身上,想来都不会太舒服。 汤槐安没离开那段时间,叶如晦闲暇时候曾与汤槐安闲谈,当问及武道五境的时候,这位闻名天下的刀道宗师不屑一顾,不去谈四境以下的境界,只是说了说第四境与第五境。 据这位第五境的宗师说,世间武人不计其数,可为什么第四境之上却寥寥无几。大抵是因为每破一境,所要面对的心魔便越发强大,尤其是第四境破入第五境的时候,所面对的心魔便是更为强大,世间多数武人多是死在这里。 末了,汤槐安微微一叹,惆怅说道:“终究不是谁都如叶长亭一般,这第四境的心魔,一剑就能斩杀掉。这后生,要是心境够稳,未必不能去看看五境之上的风采。” 叶如晦想着刚才那个青衣女子,微微摇头,他猜不透为什么这个女子要出手,又为什么无缘无故的放过他。 汤槐安走之前,只说要去北匈一趟,其余的并没有讲些什么,不过叶如晦看他那个样子,却似在交代后事。 这种在天上飞来飞去的宗师人物,心思最古怪,不是叶如晦能够猜透的。 他喝完那碗茶,在桌上放下一粒碎银,轻轻起身,朝城门走去。 就在叶如晦进城以后,经过一片闹市往行驿走去的时候,却不曾注意到,就在街道两旁的某一间房屋的房顶上,有个青衣女子正注视着叶如晦的一举一动。 等看着叶如晦进入行驿后,这名青衣女子才淡淡说道:“不怕死的,往往最先死。” 叶如晦走进行驿,来到安排给他们一行人的小院,不出意料,华章侯此刻正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 不等华章侯开口,叶如晦走到石桌前坐下,开口问道:“用一碗茶击中某个物体,然后再弹回来,茶水不洒落分毫,大约是什么修为。” 华章侯想了想,说道:“若是单纯以茶水伤人,第三境便可做到,但若是要茶水不洒出分毫,本侯也能勉强做到,不过,极耗费心神。大概也只有像汤槐安这种第五境的宗师才能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做到。” 叶如晦微微点头,心中大约已经有了定数。 华章侯开口问道:“如何?” 叶如晦点点头。 华章侯摆手示意叶如晦自己已经知晓,他淡淡指了指小院里的那颗熟,开口问道:“你可知道这看着没毛病的树为何会一日不如一日?” 叶如晦看了看这颗树,明明是枝繁叶茂,哪里来的一天不如一天? 叶如晦心领神会,轻轻开口说道:“每棵树都会有些虫子,多了抓一些便好了。” “这偌大一片山林,树木丛生,怎么又会没几个虫子,抓不尽,但是也得抓,总归要不伤大局罢了。” 华章侯点点头,对叶如晦这番话极为赞赏,开口说道:“要是早遇见你十年,本侯不管你愿不愿意,怎么都要把你拉进军营之中。可惜如今边境太平,战事不多,也就只有北境与北匈三月两月要小打小闹一场,你就算想往上爬,也没多大机会。不过以你的学识,在朝堂之上,一步一步攀登,应该也没多大问题,毕竟光是书院学生这个身份,就足以让你走的顺顺利利。其实想来想去,本侯还是想在沙场上看见你,这些年本侯虽然呆在陵安,无数个夜晚,本侯都梦到未封侯时在沙场上你一刀我一刀的痛快。”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的华章侯轻轻摇头,开口说道:“其实还是最想念和将军一起杀北匈蛮子的时候,活着下了战场一顿酒rou便敢死在沙场罢了。” 这位久居陵安,一辈子性子都算是淡泊如水的男子忽然正色道:“早些年我们这些当兵的驰骋沙场的时候,总是看不起你们这些读书人,可一晃眼,这大楚居然又轮到你们读书人做主了,本侯知道这是大势所趋,我们这些人打天下行,守天下还是要靠你们。” “不过本侯总想着,以后沙场上能出现几个读书人,带着我们这些人打一场酣畅淋漓的大仗那该是不错的。” 叶如晦轻轻开口,“也许会的。” 华章侯不去看叶如晦,轻轻开口说道:“年轻时候总觉得要是能够封侯也就此生无憾了,后来如愿以偿封侯之后,其实才感觉失去了些东西。” 末了,华章侯轻轻开口说道:“今晚黄未说给本侯送行,你去不去?” 叶如晦摇摇头。 华章侯豪迈笑道:“不愧为书院的学生。” 叶如晦心有所感,轻轻抬头,看向天空,却意外在房顶上看见一道意外的身影。 是那个青衣女子,那女子微微一笑,轻轻跃下房顶,然后便不见踪影。 叶如晦低头看了看华章侯,发现他没有任何异常,看来是并没有发现那个青衣女子。 叶如晦喟然长叹,不知道这是好是坏。不过他隐隐觉得这青衣女子估计就是书中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