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这是亲妈么？
书接上回，无良厂商天西（TenZAi）机器人株式会社生产的机床在一场地震之中泄露了危险的纳米机器人。工业级纳米机器人对人体有着剧毒，除了硫娜和富美子之外的所有同学都躺了，而无辜的两个小萝莉还被天西株式会社抓去做人体试验。期间的种种猎奇状况我就不多加赘述。虽然硫娜本人没有什么痛觉，甚至事后也被还原得很好。但是她脑中得灵魂碎片还是觉得受到了极大得灵魂创伤。 虽然刚开始的时候有些不习惯，但是接受了这个设定之后，硫娜还是觉得自己现在的身体挺好的。由于纳米机器人代替了硫娜身体之中的大部分器官的功能，所以硫娜就算是没有肺部也能呼吸。除了头部之外，她的身体不会再有其他的要害。不过她还是象征性地长出了肺部，已经身体的其他部分。另一方面，硫娜的理论寿命也大幅地加强了。人的大脑的寿命是要远远高于其他器官的，所以硫娜理论上可以活到110年到185年。 不过令硫娜感觉到差异的是富美子接受得比她还要快，或许是小孩子不懂得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吧。 浅川先生之后就成为了两个女孩的主管人，在硫娜身体恢复之后，两个女孩也没有被放回家。这是因为从硫娜她们身上分离出来的器官都快速地坏死了。浅川先生认为是女孩的大脑可能对纳米机器人有某些抑制作用，不过也没有弄清楚这些作用是依靠电信号传播的，还是依靠激素等化学信号进行传播的。如此一来，硫娜和富美子依旧是宝贵的实验体，浅川也不敢随便对小姑娘的脑袋开刀，所以两个女孩今后的日子就要常驻实验室了。 对于这一切，富美子表示很支持。在她看来只要能为帝国做出贡献，不论是吭哧吭哧拧螺丝还是被各种机械手臂在身体里插来插去都是一样的。但是硫娜自己当然不愿意成为别人手术台上的试验品，她想离开这里。遗憾的是刨去比较耐打之外，硫娜的身体和一般的八岁小女孩并没有什么不同。她身高矮，颜值只能算得上是一般般，力气又小，更重要的是还有数不清的怪蜀黍研究院成天盯着她，她很难从浅川的实验室之中跑出去。她甚至不知道这个实验室到底在哪，跑出去之后会不会发现自己在一个孤岛上。 不过硫娜不是很死心，她在一次实验之余，向浅川先生提及想要见一下自己的父母。本来硫娜准备了“人权高于一切”、“我要回家吃饭”、“不给见，我就送人头”之类的说辞来和浅川先生大战三百回合，没想到浅川竟然直接就答应了下来。在一个安详的午后，硫娜终于在阔别半年之后见到了自己父母以及弟弟。硫娜的母亲上来就握紧了硫娜的手。 “女儿，做得好啊！” “啊？”硫娜有些莫名其妙，“mama……我……” “啥都别说了，我懂的，我懂的！”硫娜的母亲又给了硫娜一个极为温暖的大拥抱，脸上带着中了一百万的幸福表情，“你这是在为国家做贡献吧！浅川先生都和我说了，你现在也算是天西机器人株式会社的员工了。天西株式会社福利好，待遇高，一辈子干到老，永远也不用想着跳槽，这是多好的机缘啊。好像过年之后就给你上五险一金，还有什么购房补助基金之类的，福利是相当可以啊！好姑娘，我还以为要等个五六年之后你才能成才呢，没想到你现在就这么出息了！” 硫娜愣了愣，这个剧情和自己想象得怎么不太一样呢？ “那个，mama，其实我在这里是被研究，我每天什么也不能干……” “那好啊！”硫娜的父亲一拍手，爽朗地笑了起来。硫娜的父亲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工人，一双黑漆漆的大手平时总是沾着机油。他工作经常很忙，小时候和硫娜唯一的共同回忆带着小女孩一起拆钟表玩，“什么都不干就可以领工资，这实在是太好了。你这几个月的工资我们已经收到了，是浅川先生帮你寄的。浅川先生真是个好人啊，你一定要好好感谢人家……” 那是工资么？那分明是硫娜的卖1身钱啊！ 硫娜听了听，就对自己的父母不抱什么希望了。她将自己的目光转到了弟弟身上。君不见米国有人被诬陷入狱，弟弟故意犯罪进监狱带着哥哥越狱。自己的弟弟是不是长大了也能来这么一出呢？受到硫娜热切的目光，硫娜的弟弟也跑了过来。弟弟比硫娜小一岁，现在正是一个顽皮的小毛头。 “jiejie！你已经不是人了么？” 硫娜呆了。 “怎么和你jiejie说话的呢！”硫娜的父亲一瞪眼，一巴掌扇在小毛头头上，“人家大公司的社员的事，能叫不是人么？应该说：‘不做人类了！’” “jiejie，jiejie！我也不想做人类了！”小毛头趴在硫娜身上乱拱，“你快去配合研究，每天被研究研究啊！我点研究出什么来，我也可以不做人类了！” “你瞎催什么！”硫娜母亲生气地说道，“没听你jiejie说么？你jiejie现在每天什么都不干，就是被研究。你jiejie已经很努力了。你这个小子要多学学你jiejie，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为国家做贡献呢！” 看着这几个人一唱一和，硫娜心里有泪却流不出。她沉默了半天，终于弱弱地问道。 “那个，你们不觉的大活人被人做人体试验，有些不人道么？” 但是硫娜的父母却瞪大了眼睛反问道。 “人道是什么？” 硫娜怔怔地思考了一下，好像在这个升阳帝国之中从来没有普及过关于人道之类的一般价值观。 “再说了，你不是自愿的么？我们自愿为国家做贡献，有什么不好的。”硫娜的父亲一板一眼地说道，“要不是我没有你这样特殊的体质，我也想去参加试验啊！我们每天都在为天皇制造大炮，但是我们每干一天都觉得自己没能完成天皇预期的目标。你可好了，要是你的研究出了什么结果，收益的是所有人。我也愿意完成你这么伟大的工作啊！” “那个，其实我不是自……” “不用说话，用心去感受我们对你的殷切期望！”硫娜的母亲上来堵住了小姑娘的嘴，“好好加油，为国争光。今天，你为帝国而骄傲，明天，帝国为你而自豪！” 硫娜叹了口气，这几个人已经没救了。她突然发现有一个人还没来。 “我哥哥呢？” “你哥哥已经要当兵了，现在已经去军队报道了。” 就此，硫娜的所有希望全部破灭，只能呆然地目送着自己一家人和和美美地回去了。仔细想想，或许他们真的以为硫娜正在在从事着一门极有前途的大好工作呢？或许他们是真心地为硫娜感到高兴呢？从某种角度来说，硫娜家人现在正处在一种单纯的幸福状态——当然，这是在他们没有亲眼目睹硫娜实验室的猎奇场景的情况下。 或许让他们永远幸福下去才是最好的？ “不要啊，你这样下去要被洗脑了啊。这样的事情在里番里好常见的！” “在说军1国1主1义害死人的同时，要仔细想想，这一切的基础是什么啊！都是因为民众太愚钝，不开花，才会自食恶果！” “不能这样说，民众就像是没有自理能力的小孩子一样，应该去管教他们。他们认为正确的事情不一定就要帮助他们去做。就像小孩子喜欢吃糖，也不能让他们整天吃糖。” “不要在讨论这些哲学问题了。我觉得就是那个叫浅川的家伙，他把你的家人都洗脑了啊！怪不得你说要见父母的时候他答应得那么爽快，他其实早就运作好了！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在脑内弹幕的帮助下，硫娜渐渐恢复了平静。与此同时，硫娜所参与的实验也陷入了一个瓶颈。如果你发现了一个愈合能力超高，除了大脑之外没有任何弱点的人类，你会怎么做呢？在身体里植入超强度金属，然后手上弹出金属利爪无疑是最愚蠢的做法了。另一方面，细小的纳米机器人所组合的成的结构本身已经具备相当高的强度了。浅川博士在对小女孩的身体有了大致了解之后，开始了几个方面的研究。 第一个研究就是小毛头可能最感兴趣的“纳米机器人移植”的项目了。存活在硫娜身体之中的纳米机器人是对人体无害的，但是在脱离硫娜身体之后——准确来讲是脱离硫娜大脑的控制之后，这些纳米机器人会很快恢复原来的性质。所以硫娜和富美子身上展现的这种纳米兼容性一直无法迁移到其他人身上。老实说，这个项目无疑是皇室成员和幕府将军们最喜欢的项目了。他们也希望有一个没有弱点的，不会生病的，寿命大幅提高的躯体。遗憾的是这个项目进展缓慢，可能会被无限制地延期。 另一个项目就有些进展了。第一个项目是把普通人变成硫娜这样的纳米人，第二个项目就是把纳米人变成真正的机器。和人体不同，纳米机器人对于机械的兼容性是很好的。 例如帝国新一代主战坦克——海啸坦克里面就用了很多纳米科技。海啸坦克正是天西株式会社的产品，他的主炮——赖朝8.8厘米穿甲炮通过纳米机器人的高速能量传导，可以完成极为快速的充能。所以，海啸坦克的攻击速度是其他国家的主战坦克所无法想象的。事实上，海啸坦克拥有所有主战坦克之中最高的输出。同时，海啸坦克还可以开启另外一个形态。当海啸坦克抽调用于充能的纳米机器人之后，可以在车身外产生一个由这些机器人形成的云团状的防护罩，只需要中等强度的力场施加到纳米阵列上就能形成一个能量网，有力地减少弹道武器对海啸坦克外壳的损伤。而不利之处当然是这个力场同时占用了主炮的能量和纳米机器人，使海啸坦克无法开火。此外，强大的力场会逐渐损耗纳米阵列，为防止整个纳米机器人系统崩溃，这层保护只能持续较短的启动时间。这就是神奇的“神镜”纳米偏导装甲。 现在浅川的想法就是想办法把战争机器之中的一些部件融入到小女孩身上，甚至迫使小女孩自己控制身体之中的纳米机器人生成这些部件。当然这遇到了一些难点——首先不管是硫娜还是富美子都无法cao控身体之中的纳米机器人。这些纳米机器人虽然维持着女孩的身体，但是那更多是的一种潜意识的共生行为。我们的心跳，血液循环等等都不是由人类的主意识所控制的。和这类似，硫娜和富美子也无法cao控身体之中的纳米机器人。 当然，纳米机器人会自动维持血液循环，物质交换，新陈代谢等等工作，保证硫娜可以活着。与此同时，纳米机器人还可以捕捉硫娜身体之中的基因片段，让硫娜像正常人一样缓慢发育。这一切都是硫娜潜意识的愿望，硫娜潜意识地希望自己活着，希望自己能够长大。但是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潜意识。 另一个难点就是硫娜和富美子身体里面的纳米机器人实在是有点少。毕竟只是泄露的一些纳米机器人进入了硫娜的身体。为了增多两人身体之中的纳米机器人，浅川想了各种各样的办法。只是小女孩身体里的纳米机器人相当排他，而且只有损耗之后才会自我复制。浅川最后采用了最原始的方法。 硫娜怔怔看着富美子大口大口地吃着一些乳白色的糊状物质，吃得满嘴都是。反观自己面前的盘子一口未动。为了防止挨骂，硫娜只好盛起了一勺。硫娜知道这黏糊糊的物质中蠕动着数以亿级的纳米机器人。虽然从外观上看不出来，但是还是有点恶心。硫娜强忍着咽下去一口，却被呛了一下，不小心吐出了一些，从嘴角流了下来。 毫无疑问，硫娜的大脑里又刷出了一大片脑内弹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