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关心
关心是一个有理想的姑娘。她的理想就是嫁给王新钢，也就是自己的同学王芳的哥哥。自从她十四岁第一眼看到高大帅气的王新钢后，她就暗下决心：我一定要嫁给这个人。 但从王新钢参军到现在八年过去了，她却和王新钢根本没有再见过面。她的这一信念不但从未消减，反而更加高涨。她觉的为了这个目标她什么事都能干，什么苦都能吃。这就是她的人生唯一的目的，她活着就是为了要嫁给王新钢。现在就正好有一个机会让她为她喜欢的人做点事，她决定义无反顾的去做。 关心一边走在初秋的大街上，一边想着心事。“一定要把他爸爸救出来！一定要找到他meimei，不能让他在前线回来后面对的是家破人亡。”她在心里暗下决心。 她抬头看到面试场所所在的大楼已经到了，她遂即再一次整了整职业套装领口，拉了拉衣襟，暗中冲玻璃门中反映出的自己握拳喊了一声“加油！”，然后她迈步走进了自动玻璃门。 来到五楼后，原以为人山人海的面试场面没有出现，她被前台的小姑娘引入一个单独等候室，这个小姑娘介绍说来面试的加上她一共四个人。面试是分时进行，四个人并不照面。 关心觉的这也不奇怪，这个招聘本来就不是直接面向社会的，想来这四个女孩子也可能和自己一样，是经过内部人士介绍并担保而来的。至于安排四人不能照面，可能是出于保密原因。这个招聘活动保密工作做的很好，关心对招聘的条件，面试的科目，至今还是一无所知。 关心等了五分钟就被叫入场了。面试场所是个一百平方米左右的小练功房，最里面一面墙是面大镜子，镜前还装有一根压腿的扶杆。四周有一些拳击手套、手靶、沙袋、人偶之类的器械。房间正中有一个长条桌，桌后坐着四个面试官，在他们前方有一把椅子，看来是让面试者坐的。关心走过去坐在了椅子上。考官们是背对镜墙，而关心则面对镜墙，面试过程中，随时能远远的看到自己的表现。 面试官中坐在最左边的那个胖子开口说道：“你好，你不用介绍自己了，直接开始吧，你先演一个小姐我们看看。” “各位老师好！我没有出入过********场所。所以不会演，我也没大接触过生活中的小姐什么样。如果按照电视或电影中的形象演，肯定会很浮夸，这不符合我对表演的自我要求。” “哦？呵呵！有理想！还想成为演技派呢！”胖子笑着对其他三人说道。而其他三人听到后都露出微笑。这时坐在左二的马脸开口了：“那你说说你觉的你是四个面试者中的第几个面试的？” “我觉的我是第三个。” “哦，理由是什么？” “接待室里的垃圾筒中有两个废弃的纸杯，我用的是第三个。而且很明显，我个接待室是为今天的面试准备的。” “我们这个职位对被被聘人员要求很高，可能需要你放弃很多，你能做到哪一步？”第三位的瘦子面试官问。 “那要看你们能给我什么了。” “如果我们肯定能够给你想要的，你会做到哪一步？” “任何地步！” “包括付出生命？” “包括生命！” “看来你对我们的要求也不会低了。”第四位面试官说道，她是四人中唯一的女性。“可以说说吗？”她接着问。 “我只和说了算的人提要求！”关心突然把视线对准镜墙，沉稳的说道。 镜墙后的张菲直直的看着镜外的关心，向她边上的李耳问道：“你觉的她是什么时候发现这是单面透镜的？” 李耳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原先是司马主席的秘书，张菲主持工作后，一直跟在她身边扶佐她。他听到张菲的问话，回道：“我觉的她一进来就有怀疑。就算现在也只是试探而已。” “智商和观察力都还尚可，还算沉着。其实她最大的优点是讨喜。娇巧的外表下有一颗坚强的心。行了，就是她了，让人带她过来吧！让其他三个人走吧。” “是。”李耳微微躬身，出门去了。 关心被人领到一个看上去好象茶室的房间里，屋里有三个人，坐在茶台中间的是个比自己还小的女孩，看上去十七八岁的样子。她容貌秀丽，皮肤白里透红，显的很健康，眼睛很亮，仿佛光凭眼睛她就能变幻不同的情绪。她虽坐有摆茶的位置上，却没有布茶，而是坐在女孩左手边的一个中年男人在cao作茶具。 坐在女孩右手边上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子，消瘦体型，短发红唇，目光如电。关心猜测她之所以画个大红嘴唇子，并不是为了好看，可能是怕别人误会她是男性而采取的预防措施。关心本能的觉的这里应该是坐中间的女孩说了算。 中年男人向女孩对面的空位上的茶杯倒上茶，转头向关心说：“过来坐吧。”关心依言坐到女孩对面。 女孩看着她开口说道：“你现在已经知道我们是什么部门的人，但你不一定了解我们的能力。反正你信任你的推荐人就好了。你的推荐人让你来，就是他相信我们有帮助你的能力。你先说说你的要求吧。” 关心调整了一下情绪：“我不是为了我自己！我是为了……” “不要试图营造一种可怜气氛，以博得我们的同情。也不要利用什么道德绑架，逼我们帮你，这些都没用。现在你已经过了面试，也没必要再展示你的那点煽情能力了，你还是直接说要求吧。”女孩淡淡的说道，低头喝着茶，连正眼也没看她。 关心愣了一下，眼眶一红，但忍住没有流泪，平静了一下就放松表情淡淡地开始说自己的要求。 其实公会早就把包括关心在内的这四个女孩的情况查个了底掉。关心家住东北一个小县城，从小被其出外打工的父母寄养在叔叔家。她叔叔和婶子对她也不是很好。 她中学上的是寄宿制学校，她的下铺王芳见其孤苦，于是经常照顾她，二人遂即成了最好的朋友。王芳还有个大她六岁的哥哥，叫王新钢。 如同歌里唱的，只因为关心在王新钢来看meimei的时候多看了他一眼，从此就再也不能忘掉他容颜。她像被灌了迷魂药似的迷恋着王新钢。虽然后来三人经常在一起玩，但王新钢却一直把她当个亲meimei一样对待。 关心可不想当什么亲meimei，她的真正想法是以后能当上他亲meimei的嫂子。后来王新钢同其父闹翻，一气之下当兵去了。于是关心开始试图通过电话或网络向王新钢倾诉爱慕之心，但联络了几次之后，王新钢开始以所在部队的保密性质为借口，不再接她的电话。无奈之下，她只好采用很原始的书信方式，可她从没收到过回信。虽然只是属于有点狗血的单相思，但关心可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心中一直念念不忘，希望听到回响。 王芳、王新钢兄妹的父亲王树森是从东北小县城黑道起家的，当年正是因为王新钢反对父亲的违法生意，他才会同王老爷子闹翻，离家当兵去了。 虽然近几年明面上王老爷子已洗白上岸，但暗地里依然故我。家乡父老都说王新钢的军旅生涯还是受到他的影响，战功赫赫却升迁缓慢。 一个月之前，王树森被警方逮捕，产业被不明人员接管。王芳也末明失踪，王芳的mama又一病不起，还是关心把她送进一个敬老院托管。关心即找不到王芳，又联系不到王新钢，他是信也不回，电话也不通，部队方面也只是说他在出任务。 关心很无奈，她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也没能力独自解决这么大的事，所以她只能先来京城上学。因为她是个大龄艺考生，好不容易在二十二岁才考上，所以不想放弃。而且她也想顺便在这个作为政经中心的京城看看有什么别的门路可走。 现在关心对张菲他们说出的诉求很简单，就是要求公会想办法放了王老爹，找回王小妹，通知王大哥，返还王家产业。 张菲沉吟了一下，回答道：“我说实话，你的要求我不是办不到，但现在你能给我们的对价配不上你这些要求。第一，你的智力水平中等。其实你是最后一个来面试的，并非你猜的是第三个。因为第一个来面试的人看到接待室的垃圾筒是空的，不想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同时又想显的自己节约，就把纸杯带到了那个招聘室，后来扔到走廊的垃圾筒中了，这一点你没有观察到。 “第二，你沉稳度还不够，要是我，我就不会中途揭出镜墙的真相。你太急于表现自己了。怎么？对我们的眼光不放心，怕我们体会不到你这点小聪明？ “第三，你刚入学，还没有学过表演，没有表演经验。这也就离我们对你的要求具有一定的差距。所以，关心同学，你是我们用从挫子里拔将军的方式选拔出来的，你现在的能力配不上你提出的那些要求。” 张菲等了一下，让对方消化一下自己的话后，接着说：“鉴于你的现状，我们还要对你进行大量培训后，你才能上岗。所以我现在只给出如下条件：一、保证王树森不会在看守所或监狱非正常死亡。二、帮你找到王芳。至于通知王新钢的事，你还是找鲁将军吧，军方的事我插不上手。产业也要你和王家人自己去讨要。但是如果最后你达到了我们的要求，并顺利完成了任务，那我保证能释放王树森，怎么样？” 关心转头来回看了看眼前的三人，咬牙说了一声：“行！” “那你出去签合同吧，找门口那个姓郭的人，他会指导你接下来干什么。”张菲说这些的时候还是连头都没抬，只是低头喝茶。 关心走后，一直没说话的李蔓开了口：“老鲁这是演的哪一出啊？是不是别有目的吧。” 李耳看了meimei一眼，没说话。张菲看在眼里，露出一丝微笑，说道：“是不是觉的我有点心狠啊，告诉她吧，别把她脑子给想冒烟了。” 李耳于是细心的向李蔓解释：“老鲁这是想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们调查得知，王新钢多年前就被军方认定是有内力的武人。所以鲁国公明知这件抓人夺产的事是诸副主席手下的人干的，却介绍一个有军方背景的，军方武人的亲友来我们这儿寻求帮助，他这是要挑事儿，让我们和诸步亮两派相争，他好浑水摸鱼。” “噢！”李蔓听完哥哥的话，仿佛才明白张菲为什么这样处理。她遂即又产生了新的疑问，又问道：“即然这样，那为什么还要用她呢？” “她挺符合我的要求的，齐云升很可能会喜欢她这一款。再说把水搅混也不一定就会对我们不利。”张菲说道。 “军方因为感到他们在公会的存在感太差，所以才会派老鲁这样的精兵强将进驻，想要打开局面。哼，可笑有些人还以为是老鲁在军中失势，被贬到了这里养老。”李耳冷笑着补充。 三人又聊了几句后，按计划驱车去探司马正义的病情。这也是张菲时常在这办公的原因，这里离司马正义的病房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