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最后一发子弹
“居然还能干掉我们这么多兄弟,本来以为水少安排我们这么多人埋伏在这有点小题大做了,现在看来,也并不是没有他的道理。”黑衣人一面走一面笑道,手中的野战刀蹭蹭发亮,脚步声就如同催命符一般,一步一步的朝着时东他们逼近。 时东他们身上各自都挨了数十道,有深有浅,伤口都不断的在往外冒着血,时东感觉到身体的力气在渐渐消失,但眼神还是像狼一般的死死盯着黑衣人们。 就当那个黑衣人走的大概距离2米左右时,柴应瞬间暴起,抄起脚边一块碗盆大小的石头,一下子就砸在了他的脑门上,那黑衣人戴的头套只露出眼睛,但还是能看到鲜血从他的额头渗出,顺着他的脸颊缓缓往下流。 柴应又是手腕一翻,夺过了黑衣人手中的刀子,架在了他的脖子上,然后恶狠狠的对着其他黑衣人说:“全部都给老子退后,不然我就杀了他!” 说着柴应又把手中的刀子往里靠了靠,鲜血顿时被刀刃印的渗了出来,柴应的眼睛里放着凶光,没有人会怀疑他不敢这么做,但那些黑衣人却是冷笑的看着柴应说:“你杀吧,你以为我们会在乎么?” 柴应皱了皱眉头,显然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冷血,完全不顾自己同伴的安危。 “作为一名杀手。”那个黑衣人说:“冷血无情,是我们要遭受的第一项训练。”他又指了指柴应手中的那个人说:“他对于我们,不是同伴,只是同为柏家杀人的武器而已,一样武器,是不会拥有感情的。” 柴应沉默了一下,然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将手中刀子往旁一抹,那人闷哼一声,扭过头去没有动静了。 对于这个结果时东并不感到多少意外,但他之前还是抱着一丝侥幸,说不定对方在某种情况下产生了情感也说不定?但是现在看来,柏家对于杀手的训练极为严格,将他们的性格都培养的如同冰窖一般寒冷,相比之下,宇文家的死士就人性化了许多,但也不知道是哪一种方式会有更好的效果。 柴应将手中的尸体像是扔垃圾一样随手往地上一丢,那个尸体打了一个轱辘滚到一边去了,柴应将野战刀丢给了时东,自己手里还是握着那块大石头,他现在全身上下都布满了鲜血,有自己的,也有别人的,宛如一个嗜血的杀神,恶狠狠的朝着黑衣众人扑去。 ……………………………………………………………………………………………… 柏家内。 柏水,这个一切的策划者正坐在这里,虽然已经是深夜,但他仍是一杯又一杯的喝着桌子上的茶水,似乎一点想要睡觉的意思都没有。在他的正对面,还坐着一个莫约五十多岁的中年人,双鬓微白,却显得十分精神,他正是柏水的父亲,柏寒。 “你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喜欢喝茶了?”柏寒一边说着,一边又倒了一杯茶在他的面前。 柏水笑了一下说:“这都是和父亲你学的。” 柏寒也笑了一下,接着说道:“我听说宇文蒙权拜托你做掉宇文忆身边的一个死士,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么……不久的将来、或者说现在已经死了。”柏水淡淡的说道,言语里透露着自信。 柏寒点了点头,他对自己这个儿子办事还是非常放心的。 “父亲。” “嗯?” “您说……明天和未来,哪一个先到?” 柏寒想了想,然后笑着说道:“对于别人我可能不知道,对于宇文家,一定是明天先到,因为……”柏寒的眼里,透出皎洁的光芒:“他们根本就没有未来。” …… 与此同时,老赖他们也乘车赶到了野人山,正沿着山道往山顶开去,他们还不知道,此时的时东和柴应正在山顶上,经历着一场破釜沉舟的血战。 柴应呼哧呼哧的躺在泥土地上喘着气,他之前手中的那块石头早已碎开,肩膀上的血洞咕噜咕噜的往外冒着鲜血,他很想再站起来,但是却完全没有力气。 时东仍是还站着,但他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身子颤颤微微的,像是风年残烛的老人,随便风一刮就会倒下的样子,手中的刀上也不知道粘了多少人的血,他的眼睛正视着前方最后两个黑衣人,两个黑衣人的身上并没有受多重的伤,他们一个只是被削了一刀,另一个只被砸了一拳,但他们仍是警惕的看着时东,这个像是疯子一样的男人,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却还是能够撑到现在,干掉了自己这么多人。 两名黑衣人分散开来,从两面接近了时东,时东没有力气再跑向他们了,只能等着他们出击,手中的刀子渐渐握紧,这是他最后的一点力气。 “去死吧!” 两个黑衣人同时冲了过来,时东手腕一翻,军刀径直飞出,直勾勾的插进了一个黑衣人的喉咙,那个黑衣人唔的一下,便倒在地上没气儿了,但另一个黑衣人也奔到了时东的身边,一脚踹在他的胸膛上,时东顿时飞出去好几米远,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可惜,居然会被你们杀的就剩下我一个。”最后一个黑衣人踩着柴应的脑袋,恶狠狠的说:“不过再怎么说我也完成任务了,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只差一点点,就能够要了你们的命。”黑衣人说着,便将匕首对准了柴应的身子,眼看就要刺了下去。 “砰!” 一声枪响,黑衣人的后脑勺瞬间爆开血花,他的眼神里充满的不甘和困惑,他想回头看看是怎么回事,但他做不到,身子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呼……不好意思……”时东趴在地上,一只手举着那黑漆漆的手枪,呼哧呼哧的说:“我的枪里……还留了最后一发子弹……” …………………………………………………………………………………………… 大雨终于渐渐停了,山顶上,孙炎将已经打瘪掉的钢管丢在了一边,踹了一脚在满脸是血的魏强身上,地上也“哎哎哟哟”的躺着不少人,剩下还站着的也都不敢靠上前去了,都是一脸惊恐的看着孙炎,他们刚刚都被孙炎吓坏了,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么不要命的打法,他们都只是富二代,不是什么死士或杀手,没有必要跟孙炎这个打架疯子拼命。
孙炎擦了擦脸上的血液和雨水,瞪着剩下那群富二代吼道:“还有谁要打?” 众人的头纷纷都像波浪鼓一般摇了起来,一个高个子试探性的问道:“那个……孙炎……我们能走了么?”他们一刻都不想再继续待在这了,就算有美女,那也得有命消受啊…… 孙炎摆了摆手,富二代们纷纷像如释重负一般转头钻进车里,一溜烟儿的开走了。 夏姚和苏悦言知道自己安全了,顿时重重的舒了一口气,孙炎走到她们面前,一边为她们解开了绳子,一边看着苏悦言说:“悦言,还记得我不?” 苏悦言看了孙炎一会儿,缓缓的点了点头:“唔……记得,你是孙家大少爷。”苏悦言和孙炎见过几次面,都是在世家酒会上,对他还是有点印象的。 孙炎嘿嘿的笑着,竟然像个孩子似得挠了挠头。 这时候,远处又传来了车子开动的声音,转头一看,又有好几辆车子朝着这边开来。孙炎皱了皱眉头,心想不会又是哪个富二代开来凑热闹吧? 车子很快停下,紧接着车门一开,老赖从车上跳下来,又跑到后车门,慢慢地将里头的时东扶了出来。 老赖快开到山顶的时候,正好看到了互相搀扶着的时东和柴应,他们每走一步都会在身后留下一个巨大的血脚印,很难想象他们是怎样还能站的起来的。 “东子!”夏姚看到时东,像是百米加速一般跑到他的身边,时东放开了老赖,靠在了夏姚的身上,时东浑身都是脏兮兮的,全是湿润的泥土和鲜血,但夏姚却是一点也不嫌弃,紧紧的抱着他,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这个柔弱而又坚强的女孩儿,在面临即将被魏强侵犯的危险都没有掉一滴眼泪,这时见到时东却像开了闸的洪水一般,担心、委屈、心疼一次性全都涌上心头,哼哼呜呜的大哭着。 柴应也从车子里走了出来,依靠在车门旁,见到这个场景,露出欣慰的笑容。 孙炎看到柴应,倒是有些惊讶,径直走到他的面前,瞪大了眼睛:“柴应?你也在这?我草,你这是去扫雷了吧?”孙炎开玩笑的说道,但他知道柴应他们一定经历了一场苦战。 柴应低头看了看自己现在的样子,倒是真像刚扫雷回来的,苦笑的指着时东说:“我是跟着他来的,他是我的室友。” 孙炎看了看时东,讶异的说:“佩服佩服,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够让一向独来独往的柴应跟着去拼命的人。” 时东转头看着孙炎,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是你救了夏姚她们吧,谢谢了……”时东感觉到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随时都要昏过去的样子,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没有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