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 主使
,玉兰归 “然她现今这副模样,孩子在肚中,岂非负担?”楚阔眉头紧皱,为这眼前两难的境地。 “这孩子已然与夫人休戚与共,说是命为一体也不为过。夫人尚存一息,这孩子便能活。” 反之,这孩子若受到损害,苏氏的身子也会受损。 而若苏氏一直昏迷不醒,这孩子到了月份,也只能在腹中活活憋死。 “还请莫大夫无论如何尽力施救!”楚阔对莫大夫抱拳,语气诚挚道。 眼见苏氏如今情形,他心中早已悔不当初。 二人分离不过数日,苏氏便遭逢如此劫难,早知如此,他就不该同意与她和离。 “小的尽量。”莫大夫说着,便写下药方,交给随行的小厮,让他速去回春堂开药。 五更天时,王大管事从如意酒楼连夜赶了回来,见到楚阔大吃一惊,及至听闻了府中情形,连忙跪下请罪,“是小的疏忽大意,才致使夫人受伤,小的该罚。” “府中正是用人之际,不必如此,将其余的事做好便是。”楚阔躬身将王大管事扶了起来。 连声吩咐了他数件大事。 没过多久,小丫头来报,苏氏果真发起了热,且整个身体颤抖不止。 楚阔连忙赶往苏氏卧房。 莫大夫已命两个丫头将苏氏按住,正取了银针,扎在了xue位之上。 过了大半个时辰,苏氏才安稳下来。 莫大夫又打开苏氏下颚,着丫头用汤勺,慢慢将药汁给苏氏灌了下去。 “这般昏迷,寻常食物吃不进去,每日三餐至少需得一碗母鸡亦或排骨炖人参的汤给她灌下去。最好能寻到年岁久些的人参。若有灵芝、何首乌入汤会更好些。”莫大夫叮嘱着苏氏用了药,对楚阔交代道。 楚阔点点头,“这些东西我尽量备着。“ “只怕花费不小。”莫大夫临走时说了一句。 楚阔神色凝重地点点头,将人送了出去。 吩咐小厮去御史台告了假,便走向前院书房。 王大管事已吩咐人将苏宅大门紧闭,提了盗匪头子到前院。 楚玉凝听闻父亲要审问盗匪头子,忽然想起一事,忙不顾田mama阻拦,跑到前院。 楚玉凝赶去时,楚阔已命小厮用冷水将盗匪头子泼醒。 “你潜入苏宅究竟有何目的?”楚阔盯着盗匪头子,寒声问道。 楚玉凝从未见过一向刚直不阿,清风月朗的父亲,竟有这般宛如酷吏的时候。 她也没有意识到,自己面容狰狞,龇牙咧嘴,仿佛一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小鬼。 “爹,他还知晓母亲身怀有孕之事!”楚玉凝咬着牙一步步朝盗匪头子走近,抬脚对准他胸口的刀伤处,猛地踢出一脚。 盗匪头子被踢地仰躺在地。 他手骨、脚骨、膝盖骨俱折,整个身子痛楚不堪,相对来说,那一脚不过小儿挠痒痒般。 看着楚玉凝一副张牙舞爪的模样,他竟强忍着痛,脸上挤出一个志得意满的笑。 “老子知道又怎地!御史大人,你的娘们儿味道尝起来真不错!她有了老子的骨rou,以后就是老子的人!就......” ”啪!“楚玉凝抄起桌上一个茶杯,对准盗匪头子的嘴狠狠砸了下去。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你不配提我母亲!” 茶杯碰到盗匪头子的牙齿,立时碎成片片瓷屑,将盗匪头子的唇舌,割出一道道伤痕。 盗匪头子“呸”地一声,吐出一嘴夹杂着鲜血的瓷器碎屑。 “成王败寇,老子被你们抓了,要杀要寡随便!” “杀死你,也太便宜了些!”楚阔冷声说着,将楚玉凝拉开,“玉凝,你先回去,此处交给爹爹。” “不!”楚玉凝摇了摇头,“爹!儿不怕,儿要在此处看着!” 若非这个人,她前世如何会落得一个无娘疼爱的下场? 今生,父亲与母亲又何至于迫于世俗的压力,不得不走上和离之路? 她目光坚定,双眸熠熠发亮,似熊熊燃着两簇小火苗,将牙齿咬地咯吱作响,“他害母亲躺在床上,不知何时醒来,害兰舟受伤昏迷,儿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 “玉凝!莫哭!”楚阔将楚玉凝揽进怀里,掏出帕子替她擦着面上的泪,“有爹在,爹会替你处理,莫怕。” 楚玉凝夺了帕子,用力抹着自己的眼。 不知何时,眼泪已流了满脸。 “儿不哭!”她用手揉着眼睛,眼泪是供软弱之人挥霍恐惧用的,从今往后,她再不轻易落一滴泪。 “爹,你别赶儿走,儿要亲眼看着!”楚玉凝死死攒着楚阔的衣襟道。 楚阔沉沉叹了口气,转而握住了她的手,对门外道:“进来吧。”
王大管事端着一盆水,推开屋门,躬身走了进来。 “开始吧。”楚阔语气淡漠道。 “是。”王大管事将水盆放在地上,从桌上拿起一张纸,浸湿,贴在盗匪头子脸上。 这是打算将盗匪头子闷死? “这种死法比较干净。”楚阔对她解释了一句。 且过程缓慢,会让受刑之人,受尽煎熬。 第一张纸贴上去时,盗匪头子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将纸吹挪了稍许。 王大管事不急不缓地贴上第二张湿纸。 接着是第三张、第四张....... 楚玉凝双目一眨不眨地看着,先前几张时,盗匪头子尚能硬气地不吭声,及至后来,就有些受不住了,然而楚阔没叫停,王大管事便不慌不忙地继续。 待贴了十几张后,楚阔终于启唇,“够了。” 王大管事便将湿纸揭开。 盗匪头子大口吸着气,憋地青白的一张脸,缓了好一会儿,才恢复点儿血色。 “说吧,背后指使你之人是谁?”楚阔看着他,宛如看着一个死人道。 “你有本事就一口气闷死老子!”盗匪头子梗着脖子,硬声道。 楚阔便朝王大管事点了点头。 王大管事不慌不忙地将一张张湿纸贴在盗匪头子脸上,待他憋地只剩最后一口气,再次将纸揭开。 这般来回数次,盗匪头子数次体验濒临死亡的感觉,整个人终于崩溃了。 “是苏三娘那娘们儿!这一切都是苏三娘那娘们儿指使老子做的!” 说完后,他整个人无力地耷拉着脑袋,因为知晓,自己离死期不远了。 楚阔却似不为所动般,再次朝王大管事点了点头。 “老子都说实话了,你他妈就不能给老子一个痛快!”盗匪头子目露惊恐地看着王大管事手拿一张湿纸朝自己靠近。 “苏宸娘为何要指使你做这些?”楚阔出声问道。 他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已波浪翻滚。 先前,原以为苏氏遇劫之事是政敌为报复自己暗中做的手脚,却没想到从盗匪头子嘴里听出这么个名字。 “老子怎么知道?老子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哪管其中因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