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零（上）

    当电梯门再次打开的时候，两个少女来到了一个无法想象的空间。

    这是一个宛如世外桃源一般的世界，触目所及之处到处都是花海林木。几只绚丽的蝴蝶在花海中翩翩起舞。一条细细的小溪穿梭在花海中，出涓涓的流水声。在小溪上，横过一座短短的拱桥。在拱桥的尽头，一座带着中国古典风格的亭子立在花海之中。但不知为何，在两个少女看来，这座亭子的出现一点都不突兀，反而显得十分的自然，就好像这座亭子天然就应该出现在这里一般。

    两个人一路前行，穿过花海，来到拱桥前，只见一个身穿中国古典仕女装的女孩正端坐在石几前，慢条斯理地喝着茶。两个人来到少女面前，却现少女的面容竟然无论如何都看不清。准确说，是少女的面容有点太“兼容”了，看着给人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然而仔细想想，少女的面容竟然与很多人的长相都很相似，就像一个百搭的模型。

    两个女孩都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在电梯门打开之前，两个人曾经想象过无数可能看到的景象，但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看到的会是这样一个好似穿越时空一般的画面。特别是那个少女，更是让两个人产生了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就好像她们看到的不是一个真人，而是一个幻影。

    这里真的就是那个人居住的地方吗？这个少女，难道就是那个人？

    两个人正这么想着，那个少女却忽然说话了:“拉比丝、唐沫，我们终于见面了。”说着，脸上还露出了微笑。

    唐沫看着她，惊疑不定地问道:“你就是零？”

    少女微笑着点头，说道:“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吧”？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这个“算是吧”是什么意思？唐沫和拉比丝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看着少女。

    少女却似乎丝毫不在意两个人的疑问，只是自顾自地倒了两杯茶，说道:“两位大老远来到这里，一定很累了吧？先坐下，尝尝这杯茶吧。”

    少女倒茶的动作显得十分优雅，单从举止上看完全就是一个中国的古典美人。可是拉比丝和唐沫来到这里是见那个人的，这个少女的形象与她们想象中的形象，差距未免也太大了吧？如果让世人知道候补者协会的总会长是这样一个少女，只怕得有一半的人会直接崩溃吧？

    少女倒完茶，只是微笑着看着两个女孩，根本就没有说话的意思。两个女孩对视了一眼，知道这个少女在两个人喝完这杯茶之前是不会说话的了，只好纷纷坐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当两个人放下茶杯，正要说话，少女却抬起手阻止了两个人，说道:“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待会儿你们想知道的，我都会一一解答。不过现在，还是请两位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唐沫点点头，说道:“你问吧。”

    少女点点头，面色凝重地说道：“在你们眼里，到底是什么造成了现在的世界末日？”

    唐沫和拉比丝都不由得一怔。

    众所周知，自从大灾变以来，复仇者军团就在祸乱这个原本美丽的世界。在少女问出口的同时，两个人就几乎要把“复仇者”这个答案叫出来了。然而两个人都是很聪明的，这个答案刚刚到嘴边，就意识到这个肯定不是少女所认为的正确答案。

    那么会是什么呢？

    想了想，拉比丝先回答道：“是灾变吧？”

    拉比丝的答案也是很有道理的，毕竟世界末日是从大灾变开始的。而且从第一次那空前绝后的大规模的大灾变后，小规模的灾变就在不断地生，几乎每周都要生那么一起到两起，只是灾难程度远不如二十多年前的大灾变。

    在拉比丝看来，就是这个根本无法解释其原理的灾变，造成了这个世界如今的混乱局面。

    少女微笑着点点头，却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唐沫。

    唐沫沉默良久，才缓缓地说道：“是异能吧？”

    在唐沫将这个答案说出口之后，拉比丝不禁一愣。

    异能？异能怎么可能会是造成世界末日的根源？若不是异能的存在，只怕世界早就陷入一片混乱了。如果没有异能，人类连复仇者军团的进攻都抵御不了，又怎么能说异能是造成世界末日的根源呢？

    少女仍然没有说话，而是又给两人各倒了一杯茶。

    拉比丝和唐沫这一次却很默契地都没有喝茶而是将两双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这个少女，一言不。

    时间，就在这沉默中缓缓流逝。

    过了不知多长时间，少女终于开口，说道：“你们觉得，我是谁？”

    两个人都是一愣。

    他们来到这里，就是来找那个人的，也就是候补者协会的总会长，号称无所不知的“零”的。来到这里，她们只看到了眼前的这个少女，其他一个人影都没看见。虽说这个形象距离她们的想象十分遥远，但也不是不能接受。而且仔细想想，她们反倒觉得这个少女更符合那个人神秘的身份。但是现在，这个少女却问她们觉得她是谁？

    难道她不是那个人？

    从两个人的目光中，少女就看出了两个人心中所想，便微微一笑，说道：“老实说，我也不知道我是谁。”

    唐沫和拉比丝都默然不语。

    少女继续说道：“从出生的那一刻起，我就拥有了智慧，拥有了记忆，并且，拥有了异能。”

    “但是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先想到的问题就是，我是谁？”

    “为了寻找这个答案，我开始了思考，并学会了如何去思考。这个过程直到现在我仍然记忆犹新，因为我的异能给我到来的能力之一，就是绝对记忆能力。但是我很快现，光凭思考，是不可能找不到我想要的答案的。为了思考，我必须从外界获取信息。但是这个看上去十分简单的事情，对于那个时候的我来说，是根本做不到的。”

    “为什么？”拉比丝问道。

    少女说道：“因为，我没有眼睛，也没有耳朵，所以我看不到也听不到。甚至，我连嗅觉、味觉以及触觉，都不具备。我唯一拥有的，就是思考的能力。”

    “因为我，只是一个大脑，一个能够自主思考，但却没有任何器官可以支配的，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