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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君与臣 父与子

    中平五年五月,大汉的国都洛阳迎来了一场风沙的天气。狂风骤然卷起漫天的黄沙,吹的行人不得不用长袖掩面而行。

    上东门外,大汉天子的仪仗徐徐走入了城内。街面走路的百姓早就被开道的军士用皮鞭赶到了路的两旁,一个个低着头匍匐在地上,任凭风沙吹着脸,刺辣辣的疼。

    不知是不是受了这风沙天气的影响,仪仗没有初离开洛阳时那种趾高气扬,反倒是透露出了一种死气沉沉的没落味道。

    汉灵帝的銮舆,四周挂着厚厚的竹帘,看不清里面的模样。不过即使可以看清,寻常百姓也不敢抬起头来一窥天颜。只有一些耳尖的人似乎听到,竹帘的后面不时的会传来几声咳嗽。

    关于王芬谋逆的事,洛阳里已经沸沸扬扬的传了好几个版本的流言。而这件事似乎对刘宏的打击很大,以至于他回宫后少有提及。但最令刘辩奇怪的是,随行的护卫、大臣对此事竟然知之甚少,有些甚至在王芬自杀后才知道他谋逆的事情。刘辩只好经过多方的打探,再结合前世自己对这桩历史公案的记忆,才使整个事件的经过逐渐清晰起来。

    事情的起因源于汉灵帝刘宏的道行逆施、宠幸宦竖已经引起了帝国各个阶层的强烈不满,不但老百姓揭竿而起,清流士大夫们的失望,宗室贵族、地主豪强们的蠢蠢欲动都加剧了汉灵帝的统治危机。

    而冀州刺史王芬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才心怀不轨,起了谋逆的心思。

    不过真正推动王芬下决心的,还是术士襄楷对他说的一番话:

    “最近的天象对宦官不利,那些黄门、常侍恐怕真的要抄家灭族了啊。”(天文不利宦者,黄门、常侍族灭矣)

    襄楷是桓灵时期著名的方士(即道人),善晓阴阳文,没事好做个预测未来,指导祸福之类的事情,在社会上有很大的影响力。

    王芬对他的话可以说深信不疑,很开心的说:“如果真的是这样,这由我来做这件事情好了。”(若然者,芬愿驱除)

    于是,王芬便联络沛国周旌,汝南许攸等江湖豪杰预谋废掉汉灵帝刘宏,改立他的弟弟合肥侯为帝。

    正巧灵帝准备巡视河间旧居,认为机会来了的王芬便上书汉灵帝,假称最近黑山地区黄巾余部十分猖獗,经常sao扰郡县,请求予以招兵买马,增兵围剿黑山贼。实际上是想趁灵帝北巡之际突然发兵将其劫持,诛杀黄门、常侍,然后废黜灵帝改立合肥侯。

    许是觉得他们这点人力量还是不够,王芬便派许攸找到了正在家里隐居的曹cao,希望能说服他入伙。不过曹cao看出了这票人根本不能成事,不但拒绝了前来当说客的好友许攸,还劝告他们说像废立皇帝这种事只有伊尹、霍光那样的牛人才能做得到,而你们这点斤两最好还是省省吧。

    被曹cao拒绝后,王芬仍不死心。又联络了平原名士陶丘洪、华歆等人,希望能助他一臂之力。

    陶丘洪对此很心动,刚想参与进来,华歆及时的阻止他说:“:“废立皇帝这样的大事,就连伊尹、霍光都感到困难。王芬性情粗疏没有谋略,这事必定成功不了。到时出了事不仅自己有杀身之祸,而且会祸及宗族。您不要参与!”

    陶丘洪听了华歆的话,便罢了念头,也拒绝了王芬。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刘辩对王芬的猪头智商已经彻底无语了。像造反谋逆这样的事情,即使是刘辩这样的拥有两千年见识与智慧的穿越者都不敢轻易尝试。即使近两年有些小动作也是遮遮掩掩,尽量的避人耳目。

    而王芬倒好,大张旗鼓的招兵买马。在被人拒绝后,不但没有派死士去灭口,反倒再接二连三的四处拉人,生怕大家不知道他要行谋逆之事。

    华歆评价他是性疏而不武,难成大事,还真是太有道理了。

    最终,王芬的谋逆之事被汉灵帝刘宏所发觉,急忙命令他将集结的队伍遣散,并将他征召至洛阳。心里有鬼的王芬感到事情应该是败露了,吓的丢下了印绶跑到了平原地区。后来想想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自己又能跑到哪去?便在绝望中自杀了。

    本来汉灵帝刘宏巡视河间旧居,是为了看一看自己在河间老家置办的田地房产,还有他存在这里的大量搜刮来的金银财宝。颇有忧患意识的刘宏害怕自己有一天当不成了皇帝,还可以在回来做一个富甲天下的土财主。却没有想到如果有一天自己真的当不成了皇帝,新的继位者是否会容忍这个前代旧君的存在。

    本来是乘兴而去的汉灵帝却被王芬搅得败兴而回,刚刚回到宫中后便立刻收到了密报,自己的长子刘辩在他北巡期间在宫中的濯龙园训练军士、意图不轨。

    刘辩增加的那一百五十人的侍卫当初是在何皇后的强烈要求下,经过他批准的。人员资料在宫中都有案可查,也不算什么僭越之事。只是刘宏当初故意将刘辩护卫的军饷压低,为的就是让他招不满那么多人,也好堵住何皇后与何进之口。只是想不到刘辩竟然还是把人都招满了,还在宫中大肆训练起来。

    刚刚经过一次政变的刘宏已经是惊弓之鸟,一听到密报后,立刻带领文武群臣奔向了濯龙园。

    此时在濯龙园里,刘辩刚带着一群护卫跑了四五圈,浑身出透了汗,便脱下外衣光着膀子斜坐在靠背椅上。

    等不及喝茶,接过唐姬递来的大碗凉水咚咚的就灌进了肚里,人霎时从里凉快到外。

    本来蒋奇劝说刘辩不必跟着他们参与训练,可刘辩执拗的非得要起个带头作用,亏着他平常就坚持锻炼,底子好,几圈负重跑下来,硬是咬牙坚持住了。

    辛苦还是有回报的,刘辩心满意足的看着那些护卫向自己投来敬佩的目光,一个个小声议论着平常养尊处优的大汉皇子,一个尚在总角之年的孩童,竟然可以和他们这些成年人一样完成这艰苦的训练,果真是大汉帝国普照四方的金太阳。

    汉灵帝刘宏与文武群臣正好看到这热火朝天的训练场面,大汉帝国的皇家园林被刘辩开辟出了一块训练场,场内摆满了各种训练器材,一队士兵排成几列,抬起一只脚,一只手横在胸前,另一只手向后甩,保持这个姿势一动不动。还有一队人在不远处像小孩子一样扔着石头,似乎在比谁扔的更远更准。

    而最令汉灵帝刘宏气恼的是场中央有一群士兵分成两拨正在打架,而自己的皇子刘辩赤裸着上身正看得津津有味,大呼小叫为其呐喊。

    灵帝怒了,刚刚来时特地不让人通报,就想看看自己的这个长子到底在折腾什么,想不到竟看到如此胡闹的一番场面。

    汉灵帝和大臣们一票人过来,刘辩不可能一直没有发觉。只是有心藏拙的他故意假装不知道灵帝就在身后,卖力的表演一番荒诞不经的胡闹,让灵帝以及朝廷的群臣认为自己还只是一个只知玩闹的孩童。

    直到小黄门高喊圣上驾到,刘辩才恍然的做惊慌状,急急的披上衣服,跑来向汉灵帝行礼。

    汉灵帝刘宏此时已被气的脸色发青,看着刘辩衣冠不整的立在面前更是怒不可遏,冷声问道:“皇子应乃万民之表率,一举一动皆要合乎礼仪。尔衣冠不整是何道理?”

    汉灵帝发怒,早在刘辩的预料。抬起头寻着找何皇后,在这个时候也只有她才能为自己解围,说两句好话。

    可遍寻诸人,却没有看到何皇后的身影。刘辩心下奇怪:灵帝刚从外面回来,按理说何皇后应该留在宫中陪灵帝才是,这会子跑到哪里去了?

    没有了最大的奥援,刘辩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别人。只是在一旁的何进一脸的怒其不争的愤怒表情,其他的官员有的摇头叹息,有的暗自窃喜,更有的对刘辩露出了轻视的表情。

    看来刘辩的目的达到了,包括汉灵帝在内的王公大臣们都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只爱玩乐的浪荡皇子。

    只是刘辩只想好了开头,却不知道结局如何善后。

    不过想到原本历史里自己最终还是会做皇帝的,所以估计此时灵帝就算再生气自己也不会受太大的惩罚,便索性将这个胆小怯弱,玩乐胡闹的皇子形象演到底。

    听到灵帝问话,刘辩故作紧张的样子,结结巴巴的回道:“儿臣、儿臣正在训练士兵,因天气、天气燥热,儿臣在训练时出了一身汗,故此赤裸。”

    训练?灵帝发出了一声冷哼。眼前的这扔石头,打群架,分明是小孩一样的胡闹,哪是什么训练军士!

    听到灵帝的冷哼,刘辩装作更加的害怕的样子,匍匐于地,嘴里嘟囔着让人听不出来是在解释什么。

    好演技!

    刘辩的怯弱让汉灵帝彻底对他失望了,怒声道:“此等玩笑胡闹,不知礼仪,实有损我大汉皇室之威严!”

    说完,灵帝竟还气愤的剧烈咳嗽起来。

    刘辩在心里暗骂汉灵帝刘宏:你西苑里搞的那些龌龊事,不比我多多了,还腆着脸教训别人有损皇室威严。

    心里这样想,刘辩嘴上却是不敢这么说。扬起头假装关心的说了一两句父皇保重的话,这时才看到灵帝的脸上因剧烈的咳嗽升起了一片潮红,似乎有什么隐疾在身。

    看来王芬谋反的事给灵帝的打击不小啊,刘辩心里揣测。不过灵帝即位以来经历的造反谋逆大大小小应该不少,这次怎么会对他打击这么大?难道是因为经历的太多了,所以王芬事件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难怪前世历史上灵帝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要死了。

    其他人也看到了灵帝的不妥,一旁侍立的张让伸出手来为灵帝按摩胸口,一边宽慰他道:“陛下保重龙体,辩皇子年龄尚幼,贪玩也属人之常情。陛下英明神武,所生皇子怎会没有贤达之人?”

    听到张让所说,刘辩心里一阵暗恨。表面上张让好像在为刘辩说情,其实话里却包藏着祸心。尤其是那句“陛下所生皇子怎会没有贤达之人”,不就是在暗示汉灵帝即使眼前的这个皇子不中用,宫里不是还有一个你最喜欢的皇子吗?

    十常侍一向支持刘协继承皇位,此时见刘辩出错,自然要落井下石。在一旁的何进看出了苗头不对,急忙躬身奏道:“辩皇子虽贪玩,但也聪颖异于常人,颇有陛下之风。他日若长成必是个人中龙凤!”

    支持何进的那些清流士大夫们见何进张口为刘辩求情,不管喜不喜欢刘辩都只好随声附议。

    汉灵帝刘宏见大臣们都一起为刘辩求情,隐隐有胁迫之意,不由得怒哼一声,撇下一句话,便甩手而去!

    “此子轻佻无威仪,不可为人主!”

    何进被灵帝的话惊得目瞪口呆,愣了片刻,也不去管刘辩,脸色铁青的跟在了灵帝的身后。其他文武大臣一看皇帝和大将军都走了,也都跟了过去。一个个路过刘辩身边时,都向他投以了同情的目光。

    刘辩暂时没有思考大臣们那奇怪的目光,只是在心潮起伏的想着灵帝所说的那句话。前世在历史书上也曾看过这句话,今世重生后却一直没听过汉灵帝对他说。渐渐的他还以为这句话是后世有人为了黑刘辩后加上去的,想不到今天汉灵帝真的对他这么说了。

    此时刘辩只是沉浸在对历史时刻的唏嘘中,却不知道汉灵帝那么说,已经是在宣布了自己的政治死刑。

    当着所有大臣的面,汉灵帝明白无误的表示眼前的这个皇子没有资格做皇帝,我不会传位给他。

    这句话将刘辩彻底打入了政治冷宫,并向帝国的文武群臣们释放了一个政治信号,告诉他们站队时应该选哪边。

    只是汉灵帝没有想到的是虽然他已经断绝了刘辩做皇帝的希望,但是朝中大臣们还是义无反顾的拥立刘辩为帝。

    这不是因为刘辩有多么大的人格魅力,而是汉灵帝将自己中意的皇子刘协托付给了朝中清流士大夫的死仇——宦官。

    从桓帝开始双方结下的梁子就已经很深了,基本上没有握手言和的可能。如果在让十常侍之流的拥立刘协为帝,那士大夫们就更没有出头之日了。所以虽然他们也不喜欢刘辩,可为了共同的目标和利益,只好站在了刘辩这一边。

    直到许久以后,刘辩才渐渐明白汉灵帝刘宏这句话的深意,不由得心里异常恼怒。

    他不相信灵帝当时这句话是在气头上说的,一定是平常就有废掉他的心思,经过时间的积累,借着当时的由头才说了出来。

    灵帝这么说不但断绝了自己的政治前途,甚至还有可能是自己的生命。自己可是他的长子,为何要做的如此决绝?也许在灵帝心中,对自己根本没有任何亲情,只是把他当做一般的臣子看待,君要臣死,臣还不得不死?

    正因为汉灵帝与刘辩之间的龃龉如此的大,在刘辩即位后史官请示他如何为汉灵帝刘宏写史时,刘辩一句据实而写,使得汉灵帝成为了中国历史上十大yin君之首。((一般后世在给前代皇帝写史时基本上都会掩其过,除非这个朝代灭亡了,那就不需要对前朝的皇帝客气了。而由于刘辩穿越改变了中国历史,使得宋废帝刘子业、明武宗朱厚照之类的牛人没有机会登场了,所以汉灵帝刘宏便光荣地成为了榜首。)

    只是当时的刘辩没有想到的是,多年以后他竟然步了汉灵帝的后尘,说出了类似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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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曹cao正在打点行装离开老家沛县时,父亲曹嵩正巧从京师洛阳回来。

    一走进家门,曹嵩便气鼓鼓的对曹cao说道:“朝廷做事也太无耻了些,我好不容易捐了一亿钱才买到一个太尉的职位,还不及半年,朝廷就以汝南黄巾复起,罢了我的官职,那一亿钱打了水漂,反倒便宜了樊陵那小子。朝廷这么做分明就在坑钱!”

    对于父亲曹嵩买官,曹cao一向都很反感。他就是受不了朝廷这种乌烟瘴气的气氛才辞官隐居的。只是子不言父之过,注重孝道的曹cao只好无奈了笑了一下,劝解父亲说:“钱财乃身外物,父亲大人也不必介怀。如今时局纷乱,朝廷积弊难除,父亲大人年岁已高,何必要执着于趟这条浑水。”

    曹嵩点点头,答道:“我这次回来,也有在老家颐养天年的想法。”

    接着曹嵩又问道:“听说你要回洛阳?”

    曹cao恭敬的回道:“儿正在打点行装。”

    曹嵩又点点头,看着次子曹德指挥仆役将从洛阳带来的家具摆设都搬了进来,他指着搬进来的一套靠背椅和方桌说道:“此桌椅乃是仿制洛阳最近新起来的一间酒坊——钓鱼台里面的摆设,非常的好用。那钓鱼台是京师第一好去处,你若回京师可以去看看,对你也颇有益处。”

    曹cao急忙点头称诺。

    曹嵩招手叫曹德过来,教二子并列而站,自己则语重心长的说道:“我老了,能做到三公的位置也算是一个极致,曹家能不能继续光耀门楣就看你们这一代的了。孟德从小就志向远大,几个兄弟中我也最看好你。你此去洛阳为父也没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家中钱财尚有,你有所需要尽可取之。只是你祖父(曹腾)的声望在朝廷中已弱,恐也无法给你带来什么助力。唯一欣慰的是为父最后还是为你们谋了个三公之后的出身。”

    曹cao浑身一颤,终于明白了父亲为什么甘冒骂名向朝廷买官了。在讲究门第出身的大汉帝国,身后宦官之后的曹cao常常受人白眼与排挤,清流士大夫们大都瞧不起他的出身。

    而现在则不同了,曹嵩当上了太尉,自己就算是三公之后了。虽然是买来的,可是灵帝卖官鬻爵,凡是当官不管是不是自愿都得交钱,连名士崔烈都买过官,所以也算不上什么太丢人的事。

    袁氏不就是顶着四世三公的名号受士人景仰,虽然现在曹家还不能与袁家这样的名门并列,但是曹嵩通过自己的努力已经给了曹cao一个很高的起点。

    曹cao感动的痛哭流涕,忆起当年自己顽劣不听话,常常给家里带来麻烦,父亲虽经常责骂,可对自己的爱护之情却从未减半分。不由得跪伏在地上泣不成声的说道:“父亲大人为这个家殚精竭虑,儿必不辜负父亲的一片苦心。只是儿就此离去后就不能尽孝于前,实属大不孝诶!”

    曹嵩呵呵笑道:“家中尚有余财,生活自不必虑。况你二弟留在为父身边,不会无人尽孝。过几日我还要去寻你的吕伯父(吕伯奢),我在钓鱼台学到了一个叫相棋的新奇玩意,正好邀你吕伯父对弈。你无须担心我,自去吧。”

    讲完,曹嵩也不再理曹cao,而是自我嘟囔说:“如果能将钓鱼台的梨香酒的配方买下来就更好了,一边喝着梨香酒一边下着相棋,岂不快哉!”

    曹cao擦干眼泪,又郑重的扣了三个头,起身离开整理行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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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阳城谷门的一处地方,卢植疑惑的看着眼前叫住自己的少女。

    少女粉裳罗衫,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家,只是卢植不明白此女当街把自己喊住有何企图?

    “家主久闻卢公贤名,在城外不远处备好了一坛梨香酒,欲邀卢公前去品酒,不知卢公可否赏脸?”少女恭敬的问道。

    虽说卢植刚回洛阳做尚书不久,可梨香酒是什么他还知道。那是只有在钓鱼台酒楼才能喝得到的名酒,能在酒楼外面拿出一坛梨香酒招待人,可见来人来头不小。

    自己在洛阳的豪门贵族也认识不少,可什么人会藏头露尾的邀请自己呢?

    猛然间,他想到了那个人,心头不由得一紧。

    沉吟半响,卢植坚定的扬起头,朗声对少女说道:“回去告诉你家主人,就说我乃大汉尚书卢植是也!”

    说完,竟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未完待续。。。。。。。。

    祝大家中秋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