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运算之法

    试探了半天，情知在试探不出什么来，甘宁便转而关心起来吴襄所说的那个简易的运算之法来。他以前在带兵之时，军中自有军需官，但是军中的将士还是经常由于军需的分配不均或着发放过迟而引发各种矛盾，甚至由于此事还发生过小规模的军队哗变事件，所以一套简易的运算之法在军队中是相当有必要的。暂且不论吴襄身份为何，这简易的运算之法却是相当重要的。

    念及此处，甘宁便笑对着吴襄说道：“公子，听我二弟说，你有一套简易的运算之法可帮我等减轻些许压力，不知那运算之法到底是怎样一个简易之法，可否借我等一观。”这次却是语气平缓了不少，并不像之前那般咄咄逼人。

    吴襄听到此处，便知道rou戏来了，便立马整束装容，对着甘宁说道：“现在大汉所通行的运算之法最大的结症便是书写困难，书写困难便是数字的问题，概因书写困难，就没有简单的式子来概括总结固定的计算之法，我这套简单的运算之法便是找到一些特殊的符号来代替数字的写法，这样一来，书写起来便简单明了，更好的是由于这些符号简单，便于列式子，就更加使得计算的过程简单了。”吴襄说的起劲，还不住的点头，若是手中再有一把戒尺的话，活脱脱一个旧社会的教书先生。哦，不对，好像吴襄现在就处于我们所说的旧社会呢。

    吴襄说了这么多，那些个普通的水贼听得云里雾里，不知所以。但是甘宁，沈弥还有几个识字并且在平日里帮助沈弥处理账务的水贼却听得如痴如醉，这就是现在他们在算账时困扰的问题啊，虽然不是全部，但却是最主要的问题，若是这个问题解决了，基本上所有的问题可是都解决喽。

    沈弥听到吴襄所说的话，更是手舞足蹈，抢着甘宁前头就说道：“公子，可否把你研究出的那些符号借我一观？”双眼露出期盼的眼神，完全没有了水贼头子的煞气。

    吴襄见此，心里偷笑，这才哪儿跟哪儿，你们就激动成这样，若是自己班飞机，大炮，潜艇与电脑之类的高科技说出来，你们不得把我当神明给供起来啊。不过面上却是淡然的说道：“当然可以，还请二当家为我备些笔墨吧。”

    听到此处，厅中众人却是脸上一红，水贼哪有那么多讲究，船上却没有这些附庸风雅的东西。（在水贼眼中确实如此，毕竟没有几个识字的，识字的在这刀口上也没有几个还愿意拿着笔杆子的，毕竟在江上干着要命的活计，那上那玩意就意味着放弃了练习活命的本事呢）

    吴襄看着他们表情便知道了，也不说破，而是转头说道：“给我一把刻刀，或者木炭也行。”

    甘宁听了吴襄的话，连忙吩咐手下去拿木炭，继而转头对着吴襄说道：“不好意思啊公子，这船上却是没有刻刀，只有杀人的大刀，我叫人去给你拿些木炭来吧。”

    虽然甘宁没有任何讽刺挖苦的意思，可是吴襄听在耳中却满不是滋味的，咋地，正当小爷我是个纯粹的手无缚鸡之力的书呆子啦，小爷我可是文武双全呢。

    于是便拱手对着甘宁说道：“大刀亦可。”然后叫住了甘宁打发出去寻找木炭的手下，示意他不用去了。

    那手下见到吴襄表示不用去了，却是没理吴襄，而是转头看向甘宁，见甘宁点头示意，才又回到自己的位置去。

    甘宁听吴襄说大刀亦可，便抽出自己的随身大刀，扔向吴襄，不过却没有用上全力，只是用了五分劲道。

    旁边的水贼先是听到他们眼中文弱的书呆子要大刀，然后就见到自家的大头领把自己的佩刀扔向那书生，都露出震惊的表情。

    此时的吴襄却是如临大敌，虽然甘宁只是用了五分的劲道随手一扔，可是对于吴襄来说却不是如此，他毕竟年少，而且精力在文上花的时间居多，武艺自然是不咋地，对付一般小毛贼尚可，对付甘宁这种高手就不行了，哪怕只有五分劲道，哪怕甘宁只是随手一扔，吴襄便如临大敌，需要集中所有的精力来应对。

    只见刀柄对着吴襄砸来，当然，这只是在吴襄的眼中如此，在周围那些甘宁手下的眼中，却是一道流光飞向吴襄，可见甘宁随手一扔的威力了。眼中看着甘宁的佩刀越来越近，吴襄反而越发平静，他知道这是甘宁的一个小小考验，肯定不会要了自己的性命，但是若自己手上没有两下子，却必然会受伤，因此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

    眼见那柄刀离吴襄只有一个手臂的距离，若是吴襄在没有任何的动作，这柄刀的刀柄必然击中吴襄的胸口。就在这时，吴襄动了，只见其双腿微微弯曲，以稳定身形，同时迅速抬起双手，精准的握住飞来的大刀，但是由于劲道太大的缘故，刀身还是像吴襄的身体前进了几分，连带着吴襄的身体都晃了一晃，但却并没有回退一步。

    这些说起来这么多，可是发生却在片刻之间，从甘宁扔刀，到吴襄接住刀身并且站稳，也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罢了。

    然后吴襄便拿着刀在船舱的地面上刻画了起来，见此，甘宁，沈弥和娄发还有几个地位较高的水贼都围了过来，想要看看吴襄所说的特殊符号。吴襄见此，更加的嘚瑟了。

    画好之后，吴襄便一一为甘宁等人讲解开来，总共十个，便是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零啦。

    甘宁等人听了之后开始思考，沈弥最先提问：“公子，这前几个我都明白，先前的运算之法也有，可这零是什么意思啊，我等不甚明了，还请公子详解。”

    吴襄听此，才反应过来，汉末是没有零的概念的，于是简单的说道：“就是什么都没有，比如说一个篮子里有零个碟子，那就是说这个篮子里什么都没有。”

    “哦！”众人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懂不懂却是没有人知道了。

    就在这时，船舱外一个小头目走到甘宁等三位头领面前说道：“大头领，我们已经回到了寨中了，该下船了。”

    这次甘宁等人外出劫掠却是几乎全部的人马都出去了，在水寨中只留了老弱妇孺和五十几个小水匪看家护院，因此也是大获丰收。

    甘宁听此，也‘邀请’吴襄一同下船，吴襄乐得如此，再说他还要教导甘宁手下的账房如何使用阿拉伯数字呢，而且吴襄也想乘此机会和甘宁搞好机会，有机会就让他去投奔自己父亲，没机会也要在其心中留下一颗种子，以后来投奔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