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纶音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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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开口说道:‘盗亦有道,干咱们强盗这一行的应该谨记谋财而不害命的大道理,既谋财又害命无疑于杀鸡取卵,不可取,不可取!’指着狼籍满地的尸骨残骸,责问俺老爹道,‘这位朋友,为何不守规矩?为什么一个活口都不留下,而手段也未免过于残忍了吧!’ 谋财而不害命,多么熟悉的口吻啊!自从四年前的那一傍晚开始,这一句话就深深地创伤了俺老爹的心灵。忽然之间,俺老爹的身子猛地一阵激烈的颤抖,烈日之下,他竟然仿佛置身于寒冬之中。极力抑制住了心中的百般杂绪,一抬头,俺老爹目光如锥子射向对方,仔细打量面前的两人。 其中一人脸色乌青,很晦气的样子;另一人则两颗暴牙露于唇外,极凶悍的模样。没错,就是他们了!这两副面孔即便是化成了灰炽,俺老爹须臾也不会忘记。突然他仰天叫啸一声,冷声道:‘谋财而不害命!哈哈哈,可是你们是否知道,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不害命是想着留下第二次谋财的机会吗?只是怎知再一次遇见之时,你们仍有谋财的机会,而不是对方反过来害了自己的性命?’ 青面龙一脸不屑,大笑:‘哈哈,不是没这种可能,只是老子活了将近四十个春秋,迄今而止还不是照样活得好好的,也不见缺损半根手指或者脚趾之类……’俺老爹冷笑道:‘嗨!阁下真有自信……善恶终有报,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哈哈,今天应该是到时候了,在下专门寻你们暗月双龙报仇而来,明年此时当是你们的祭日!’ 青面龙只当听到了冷笑话,不以为然,肥厚的大嘴唇上挂着一抹自认为很酷的笑容,说道:‘嘿,吓唬爷爷!单凭你,可以吗?慢着,我们之间什么时候有仇,之前我们认识的吗?’ 俺老爹压制下胸中喷薄欲炸的仇恨,尽量把语气维持平缓,淡淡地说道:‘不是吧?阁下不是说自己只活了四十个年头不到吗,怎地竟衰老若斯,一点记性都没有啦?可悲!就在此处,四年之前的那一个傍晚,那一个急着上京赶考的落魄书生……你们是否还记得来?’ 青面龙干笑一声,蹙眉沉思半会,开口道:‘好像有这么个事情!切,他姥姥地,被老子打劫过的人没一千也有八百,鬼才会去记那么多!’ 一直很少开口的暴牙龙这时说道:‘老大,的确就有这么一个事情儿!那天咱们在金点子赌庄把裤子都输掉了,没钱买酒喝,于是就出来这里狩猎,结果等了大半天就只逮着一个穷书生小子,那天可真倒霉到了家,忙活大半天,收获却只不过是一丁点儿,还不够打上两斤烧刀子的酒资哩,他奶奶滴!’ 青面龙笑道:‘哈哈,想起来了!那小子的衣着蛮光鲜,老子还以为时来运转撞上财神爷啦,那料到,谁知道小子却只不过是一个打肿脸充胖子的穷鬼罢了,当时老子就非常的气愤啊,结果就将那小子的猴脸愣是打成肥猪头,哈哈哈……喂!小子,你当真就是当年的那个小子吗?’将俺老爹仔细打量一番之后,又道,‘还真有点面善!’ 俺老爹的脸色突然变得铁青,冷冷的说道:‘那时候在下曾经说过,若当时不把在下的性命结果掉,他日一定要你们后悔。两位,这句话应该没忘记吧?’ 青面龙忽然怒目一张,大叫:‘废话少说!爷爷在此,想害命么?凭本事过来拿就是。爷爷近来手头紧,今天出来正想谋些钱财。嘿嘿,倒要看看,是你害了我们暗月双龙的性命,抑或是我们谋了你的钱财。不过,看来阁下四年之前是个穷鬼,四年之后仍然是个穷光蛋,要不怎么就拿一截破铜烂铁当武器呢?’ 对方既然如此说,俺老爹还有什么好说的?曝日之下,能节省一些口水总之不是什么坏事情,不是吗?而且在这个纷争不息的江湖,矛盾的解决并不是单靠嘴巴说说就可以地,最直接速效的手段当是由拳头来裁决!俺老爹将手中的断剑一扬,朗声叫道:‘来吧!亮出你们的武器来。’ 暗月双龙嘿嘿冷笑几下,青面龙率先拔出鬼头大刀,冲暴牙龙叫道:‘就让我先来称一下这小子四年来长了多少斤两,口气竟然如此嚣张……’瞪了俺老爹一眼,又叫道,‘爷爷来了,看招!’使一招大江东去,迅雷般斩向俺老爹的胸口。此招大开大阖,颇具名家风范。 当俺老爹再一次清醒过来之时,他就感觉体内发生了异样,好象有一股莫名的奇异力量随之也苏醒,这让他躁动难安,极想找个人狠狠打一架。青面龙一上来就想给俺老爹一个下马威,所以一出手就是招牌杀着,他这一招大江东去全力施为之下其实快逾闪电奔雷,但奇怪得很,在俺老爹的眼中看来却是慢如蜗牛爬虫,一寸一寸的缓慢逼近。 俺老爹眉头一皱,料不准是敌人故意使诈,抑或是敌人根本就是朽木一根?俺老爹虽然心中在犹豫,然而手脚却好象不再受他自己所控制,仿佛有某个神秘的灵魂突然醒来所主宰!他的脑子尚在思度对敌之策,手脚却已然当机立断,很干净利索地一剑挥出。 轰然巨响,平地蓦然惊起一声焦雷。炎炎烈日之下,天地陡然一黑,旋即复让一道白色闪电所撕破。只见一股青烟冒起,伴随着一阵烧焦的腐臭味,之后就见一具焦黑的尸体倒在了俺老爹的脚下。俺老爹持剑而立,威如天神,双目恫恫,射将出森森冷电,紧紧地盯着暴牙龙不放。暴牙龙突然就有种芒刺在背的寒意,冷汗横流,只见他怪叫一声,‘鬼啊!’掉头便逃。 哈哈,想象不出俺老爹那一刻的眼神是如何的恐怖具杀伤力,竟令胆大包天敢光天化日行凶打劫的悍匪不战而屈,落荒遁逃。性命忧关,暴牙龙逃跑之速快如惊兔。俺老爹的嘴角突然流露出一丝邪异的冷笑,手一扬,残剑化作一道白色闪电射了出去,急速奔向暴牙龙的后心。嘿嘿,人的奔逃速度再怎么快也快不过闪电,而残剑的飞行之速却真的快逾闪电,所以……” 北流氓笑道:“所以嘛……暴牙龙就难免穿心毙命的结果,是也不是?”稍停片刻,突然他想起了什么,忙改口又道,“啊,不对!暴牙龙至今仍活着,而且活得蛮逍遥自在,成了鬼魅双煞中的男鬼……” 南山贼笑道:“哈哈,凡事皆有意外存在!就在残剑出手的一瞬间,暴牙龙已然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身子一瘫,也碰巧踩上一块碎石头,脚一歪,立时便向前扑倒。嗤的一声,残剑掠顶而过,还是将他的一块头皮铲了下来。暴牙龙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心胆俱裂,屁滚尿流,连滚带爬,慌不择路,竟然让他闯进了天罡七星阵之中。 昆仑六客和黑狐仙子打斗正处白热化,杀得难分难解,双方攻势绵密,泼水不进,但暴牙龙偌大一个人愣是让他闯了进去,嗤嗤然声响,紧接着就听见暴牙龙发出一连串惨叫声,只见有几件兵器滑过他的身体,皮开rou裂,鲜血飞溅。好在大半伤在皮厚rou粗的屁股上,才不至于要了他的性命。 一击未中,残剑如有灵性划出一道绝妙的弧线又回到了俺老爹的手中。只见俺老爹发出一声冷笑,动如脱兔,闪电般射了出去,如影随形附于暴牙龙之后,分秒之差也闯进了天罡七星阵之中。 也有几件兵器向他斩过来,冷笑之笑再次响起,俺老爹的身体忽然急速旋转起来,并呈上升之势,仿佛苍龙出海,又如白鹤冲天,扶摇直上。强劲的气旋以他为中心波震开来,挟有风雷之色,那几件兵器距离他身体三寸之时就好象砍中了一扇无形铁墙,叮叮声响,火星迸射。 按常理,砍中了物体总会有反震之力吧,然而那几件兵器的主人却都没有受到反震之力,相反感受到了一股沛然强大的吸扯之力,随着俺老爹的旋转,他们也被带着开始转动起来。好在他们的身手不俗,见机得快,当机立断,撤手后跃。虽然他们都成功脱离,但握兵器的一只手却是变得麻木僵硬,一时半会竟是无法活动开来。也幸好他们的功力不凡,否则就是想松开兵器都成问题,俺老爹释放出来的那股吸扯竟然十分霸道强劲,一般二三流的武者只怕是挣脱不得。
只见俺老爹悬浮在十丈高空,那几件兵器绕着他急旋不息,发出呜呜异啸。蓄势已足,只见俺老爹暴喝一声,手中残剑挥舞起来,剑气枞横,幻化出漫天光影,狂风暴雨般向众人罩下。看气势,具有毁天灭地之能,尽荼生灵之威。众人晓得厉害,哪敢不自量力去撄其锋芒?纷纷退避三舍。其中就数暴牙龙逃跑飞速,只见他懒驴打滚,仿佛一只丧家之犬,又像一只无头苍蝇般乱闯一通,慌不择路,竟然滚着滚着就掉下了悬崖…… 敌人星散而避,漫天剑影突然敛没,只见俺老爹叱喝一声,化作一道白亮的闪电,直直地刺向大地。无声亦无息,没有任何一丝异响,就好象一滴水融进了大海,大地将光柱般大小的闪电完全吸收尽,只见俺老爹身子倒插,手中残剑没入了泥土中。众人正在忖度俺老爹这一招到底暗藏着什么名堂?突然脚下一麻,一股非常怪异的力道侵入了奇经八脉中,一瞬间身子就仿佛触电般激烈痉挛起来,毛发飞扬,肌rou扭曲,一副痛苦不堪的表情,手舞足蹈,不由自主地跳起了怪异的舞蹈。 但见黑狐仙子秀发披散,原本惊艳绝伦赛仙子的脸庞此刻却是犹比老巫婆更加丑陋,状似疯婆子,手足狂舞,不可歇制地跳起了她那名动江湖的狐步舞,只是原本超凡脱俗的舞姿间或插进了一些小动作就显得不伦不类,极邪异。 时间过去了一刻,俺老爹已然从魔异状态中清醒了过来。他站在那里,看见眼前众人狂舞不息,神情就发愣了!时间又过了一炷香的工夫,昆仑六客和黑狐仙子仍在中邪似的舞动不歇,看情形,一旦他们停了下来那便是生命歇止之时了吧? 忽然,一阵悠扬的笛声兀突而来,若断若续,绵绵不绝,似春风化雨裨人心房,神魂因之迷醉旷怡。俺老爹忘乎所以,沉醉其中,双目闭上,全身心放松,细细地去享受那美妙绝伦的之音。 昆仑六客和黑狐仙子虽然仍旧不受自主地舞动着,但很明显,节奏舒缓了许多,不再那么狂燥。曲调忽转,靡靡的神仙之乐突然变成了哑哑的鬼啾之声,闻着哀怨欲绝。 不旋片刻,曲风又一折,高亢激越起来,杀伐之意大盛,令人如置身于千军万马的古战场之中,血脉愤张。只见俺老爹面色胀得通红,眼中隐有电光流转,仰天发出一声虎啸龙吟,随即便又进入了魔异状态。而昆仑六客和黑狐仙子却是面目变得呆滞,仿若牵线木偶任人摆布着,一步一跳,如僵尸般逼近俺老爹。 不消说,一场激战再所不免,而最终的结局也不言而喻,没有什么悬念可说,经此一战,昆仑七客从此江湖除名,而黑狐仙子虽然倚仗狐步舞之玄妙,性命无虞,但当时所受到的创伤却是非轻。 当然了,俺老爹属于胜利的一方,但他身上所挂之彩不下于十多处,不过幸好都是一些皮rou轻伤,未伤及筋骨,无甚大碍。其实这一场战事到底如何激烈惨壮?俺老爹却是半点都记忆不起来。虽然战事的主角有他一份,但他那时候处于魔异状态,头脑显然混乱至极。 当然了,这一场争斗也并非就只有天知地知,至少还有一个人清楚。嘿嘿,这个人当然就是笛声的制造者!事实上,这一场激战中对决的真正主角应该算此人和俺老爹。黑狐仙子和昆仑六客只不过是沦为那个人cao纵的武器罢了!此人究竟是何放神圣?武艺修为不俗的昆仑六客和黑狐仙子竟然都无法抗拒地任其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