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正在闭目念经的信林,忽然感觉到前方有异动,慌忙睁开双眼。紧接着,他就看到了那让他骨子里发冷的一幕。只见眼前的大镜子忽然变成了一道垂直悬立的水面,水面上,甚至还有一圈圈水波荡漾。正在他瞠目结舌的时候,更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只见水花涌动,而且越来越剧烈。没过多久,一道人影从里面一跃而出。人影的怀里,居然还抱着一个人。 “师,师傅?”信林望着浑身湿漉漉的玄灵子顿时傻了眼,可是等他望向他的怀里,看到昏迷不醒的何倩,再也顾不得恐惧和疑问,慌忙跑了过来。 “照顾好她!”玄灵子来不及多做解释,将怀里的何倩送到信林手上,转过身,毫不犹豫的咬破右手食指,紧接着在空中飞速的舞动起来,随着他的手指挥动。一个闪烁着金光的硕大字符悬浮在半空之中。 “啊……”还没等信林缓过神,面前的水面再次翻涌,而且比上一次更厉害。紧接着,一个披头散发,脸色乌青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子从水面上探出半个身子。 “啊!”信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白色的连衣裙女子,居然也是何倩,只是显得更加的诡异和狰狞。丝毫不像她平时那副温文尔雅的可人模样。 “孽障!”玄灵子冷哼一声,“封!”随着他的一声低喝,悬浮的金色字符,像是一张大网瞬间罩向还在挣扎的诡异女子。女子不甘心的拼命挣扎,可是却无法摆脱字符的束缚,最终再次消失在水面上。紧接着,水面消失了,一张两米多高的大镜子再次出现在信林面前。但是镜子在不停地颤动,像是遇到了地震,又像是后面藏着什么东西,在不甘心的挣扎。 “这,这……”信林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一时间大脑有一种短路的感觉。 “快救她,晚了就来不及了!”玄灵子望着发呆的信林,大喝一声。说着话,他的手却不闲着,不停地画着一个个字符,直到第九个字符,也一闪而逝消失在镜子之中,他才长出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跟着,他的屁股底下开始渗出水渍,颜色有清澈渐渐变成黑色,很快又诡异的消失不见。信林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别发愣了,快把她肚子里的幽冥玄水挤出来,再晚,她就真的死了!”玄灵子冷哼一声,闭目调息起来,显然,前面的一番折腾,让他消耗颇巨。 信林望着怀里脸色微微有点发青,身躯不停颤抖地何倩,一咬牙,将她的脑袋轻轻放在地板上,让她平躺着。随后,他爬起身子,半跪到他身前,双手开始挤压微微隆起的小腹。随着他的动作,不断有水渍从何倩的嘴边流出,很快就汇聚了一滩。和先前信林看到的一样,水的颜色从开始流出的清澈透明,渐渐地变成了黑色,墨汁一样的黑,透着一丝冰冷,但是很快,那团乌黑的水渍便消失不见。 信林又连续挤压了几次,见再没有水流出,暗中松了一口气。但是,还没等他喘口气,手指突然碰触到了何倩的右手。一股冰冷的寒气让他打了个哆嗦。他下意识的将手指伸到何倩的鼻子下面,这一试,他忍不住大吃一惊。“师傅,她没呼吸了……” “喊什么?给她做人工呼吸!”玄灵子头也不会的低喝。 “啊?”信林一愣,“要不我叫崔小姐进来吧……”他望着昏迷的何倩一皱眉头,不是他不愿意,而是他不想趁人之危。 “现在那个东西还没彻底封印,房间的门不可打开。救不救她,随你!”玄灵子冷哼一声,索性不再理他。 “我,我……”信林望着危在旦夕的何倩,再看看菩萨一样端坐的玄灵子。纠结了半天,只好伸出右手,捏住了何倩小巧的鼻子,将嘴唇凑向了对方有点发紫的樱唇…… 几分钟过后,感受到何倩渐渐恢复的心跳。信林慌忙面红耳赤的移开身子,在她的一旁盘腿坐了下来,心里默默的念起净心神咒,可是脑海里,却是怎么也忘不掉刚才那一幕。正在信林胡思乱想的时候,一直闭目调息的玄灵子忽然暴起身形,随着他的身形,信林看到了诡异的一幕。硕大的镜子忽然间无声的四分五裂,瞬间向着房间的各处亮光飞去。
“哼!”玄灵子冷笑一声,镜片碎屑还没等靠近门窗,上面的字符瞬间金光大亮。金光相互交织,瞬间化作一张巨大的光网。玄灵子右手一伸,一个紫金色的圆形小鼎魔术般地凭空出现在他的掌心。光网逐渐缩小,里面的玻璃碎片早已消失不见,而是化作了一个白色连衣裙的长发女子,女子乌青的脸上,镶嵌着一对纯黑色的狭长眼眸。像两潭死水,和玄灵子和何倩身上流出的液体颇有几分相似。诡异女子不甘心的挣扎,她身上的字符化作的光网也是忽大忽小,随着她的挣扎,光网的光芒也在逐渐的消弱。玄灵子皱起眉头,左手并起剑指,默默地念起了咒语,随着他的嘴唇蠕动,他右手上的资金小鼎开始也开始冒出万道霞光,光芒和字符的闪光相互呼应,瞬间构成了一个奇异的光环通道,随着通道越来越亮,光网内的女子声音挣扎越来越强烈,而她身上的光网却是越束越近,她的身躯也被压缩的越来越小,并且在缓缓的顺着光环通道,缓缓地向小鼎靠近。 “啪!”正在这时,房间的大门突兀的被打开,崔红衣和陈初阳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不好!”玄灵子一皱眉头,果然,看到大门洞开,光网内的女子瞬间化作了一团黑烟,瞬间消失不见。 “谁让你们进来的?”玄灵子一抖手,小鼎再次消失不见,他杀气腾腾的望着快步走来的两个人,语气冰冷的吓人。也难怪他生气,眼看着大功告成,却被两个不相干的人给闯了进来,坏了大事,任谁也难免大动肝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