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泯灭
“杀戮任务？限制不能依靠附属人格？难道这一切都在罪恶空间监管之下？” 对于鬼脸印记传达出的信息，洛空不疑有他，心里也不怎么敢违背，毕竟已经经历过那么多的匪夷所思，就连死而复生也落在他的头上，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印记轻轻震颤，时刻提醒洛空，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洛空心头苦涩，却无力更改。 “不能依靠附属人格，奖励减少还在其次，最关键的是，以我现有的状态，根本做不到对无辜的人出手。” 洛空摇头，双拳握紧又展开。 “咦？你怎么起来了？” 房门被推开，一名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子赫然出现，洛空惊讶，下意识的挥拳。 “轰~” 一声闷响，洛空的拳头像是锤烂西瓜那般击碎了对方的脑袋，鲜红的血液混合浑浊粘稠的脑浆霎时沾满了双手，有些甚至还溅到了他的嘴边。 “滴滴…编号11214在清醒状态下成功击杀一名无辜人员，获得十点罪恶值，额外奖励，全属性提升一点。” 随着罪恶印记的提示音响起，洛空突然感觉到，力量和速度都有了明显的提升，手臂更有力了，眼睛更明亮了，就连身体都变得更加轻盈了。 自身强化带给了洛空不一般的感受，那种强大让人沉醉，尤其是这项突如其来的额外奖励，更是让洛空兴奋不已。 “如果在这里的强化能全部带到罪恶空间，那么我就更有把握通过罪恶空间的考验。” 洛空想着，脑海中响起了黑衣男子韩明的话。 “只要通过罪恶空间的考验，就能获得重新再来的机会！” 一想到这些，洛空眼前就不禁浮现出父母的身影，临死前绝望仇恨的眼神，不甘愤怒的哀嚎，像是锥心之刺般，时时刻刻折磨着洛空。 他不止一次的回想，如果时间能够倒流，自己应该怎么做才能挽救挚爱的家人。 但现在，一切梦想都不再是遥不可及，不管罪恶空间是什么，只要能有希望，洛空就不想放弃，纵使要做无数自己反感恐惧的事情，他也在所不惜。 “也许这就是我的机会，我复活父母的机会！” 人世间有太多的未知，之所以不为人知，还是因为没有遇到，现在洛空遇到了，就没有理由放弃。 确定内心想法后，洛空那因为杀人而动摇不已的心也慢慢坚定下来，再看着地上恶心肮脏的残肢碎rou，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脚步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凌乱，洛空仿佛能看到，无数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正在朝着他这里跑来。 在那些人的身后，还有不少全副武装的警察和保安，手中的武器泛着森然的寒芒，洛空却丝毫感受不到恐惧。 “你们的存在都是虚假，就算做的再怎么真实，假的终究是假。既然如此，作为我成长的踏脚石供我杀戮强化，也是你们的荣幸。” 推门而出，双拳已经握紧… 那是一场惨无人道的屠杀，最终的结果就是让原本人员众多的精神病院，变成一处死地。 鲜血铺满了几乎每一寸地板，残肢碎rou横陈杂乱，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强烈的惊恐。 很多人的面容已经看不真切，但眼中的绝望却还清晰可见。 洛空像是一尊浴血修罗般，漫步徜徉在医院之中。 每一次挥手杀戮，耳边都能响起那悦耳动听的提示音，身体状况以一种诡异而恐怖的速度提升，力量也在不断拔高。 终于，当象征着时限终止的提示音响起后，洛空已经搜索完几乎整座医院，入目所及竟无一处不沾血。 触目惊心的鲜红墙壁像是在诉说冷血屠夫的残忍暴行。 “滴滴…滴滴…任务时限终止，数据统计，编号11214共杀人314名，累计获得罪恶值1056点，额外属性点奖励共计21点。本次任务最终存活人员，七人，扣除70点罪恶值，抹消额外属性点提升。” “等等，扣除罪恶点就够了，为什么要抹消我的属性点？” 洛空出声，也不管对方是人还是什么东西。 罪恶点的价值他现在还没有体会到，相比较一千多的罪恶值，需要扣除的70点就显得无足轻重了。 但属性点带来的提升却让他着迷，他可不愿意这么随便就被罪恶空间那个莫名东西给扣除，毕竟这些都是他辛辛苦苦得来的。 似乎是在思考，又似乎是在审核任务内容，罪恶印记很久都没有传出动静，直到洛空等的有些不耐烦了，那令人反感的冰冷声音才再度响起。 “检测到编号11214尚处于新人保护期，故任务条件适当放宽，现在编号11214有两种选择。一：任务时限延长三个小时，若能在时限到达前杀死剩余七人，则奖励不变，额外奖励的属性点保留，可带回罪恶空间。二：编号11214拒绝接受，任务终止，奖励评定维持原本数据，请选择。” “这个哪里还需要选择…”洛空不屑的笑道，直接确定了继续执行任务。 这时，在洛空眼前，突然出现一块像是倒计时一样的仪表盘，上面的数字正是三个小时。 洛空没有迟疑，心神沟通罪恶印记，那张人体结构图和他的属性表呈现了出来。 “编号11214，体质11（22），力量26（52），敏捷14（28），速度14（28），防御5（10），精神12（24），可分配属性点：12。” 洛空发现，当体质上升到10点后，防御力自动增加一点，敏捷提升到10点，相应的速度也上涨了一点，可能这就是属性的相互关联****。 看着剩余可分配的12点属性，洛空犹豫了一下，最终全部加在了精神一栏上。 通过这项任务，洛空意识到，每一项属性所代表的意义都有所不同。 体质表示身体的强度和坚韧度，与防御有直接关系，体质越高，受到的致命伤就越弱，相应的恢复能力就越强。 力量就是单纯的力量，数值越高，所能发挥的攻击力就越强。 敏捷代表反映，身体反应频率和应变能力。 速度表示移动和攻击速度，数值越高，则动作越快。 防御代表了承受攻击时所能抵御的伤害，直接影响到身体的状况。 至于精神，则是代表了感知。 精神变强，不管是视力还是听力，都能得到一定程度的提升，简单来说，就是人的眼、耳、口、手、脑五感的敏锐程度。 除此之外，洛空还感觉到，精神力变强后，总有种玄之又玄的感觉萦绕在心头，类似于第六感，又好像不是。 好几次，洛空原本都快被那些警察保安攻击到致命部位了，最后都是依靠那种感觉躲过去，由此可见，精神力还是非常有用的。 最关键的是，接下来的三个小时可以说是搜索任务，对感知的要求很高，能躲过洛空第一次搜查的，肯定躲藏在极为隐蔽的地方，如果一昧增加其他属性，洛空不一定能找到。 随着12点属性点全部加在精神一栏上，洛空突然感觉，眼睛彻底变了，原本已经有些昏暗的医院走廊，现在就算十几米外墙壁上的纹路，他也能清楚的看到。 不光如此，耳中不时传来一些异常的动静，像是人的呼吸，又像是心脏在跳动。 洛空心头喜悦，依照精神力的指引，开始仔细搜索起那些漏网之鱼，每找到一个，就会毫不犹豫的杀死对方。 不过半个小时的搜索，洛空已经成功找出了五个人，只剩下最后两个人，他就能圆满完成任务，到时候这些额外奖励的强化属性点就彻底是他的了。 漫步在医院的走廊，洛空侧着耳朵，听力被运转到极致，仔细捕捉着那些不同寻常的动静。 突然，一阵轻微的心跳和呼吸传来，洛空一愣，看向脚下，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 “原来如此，躲在地底下，怪不得这么难找。” 循着声音，洛空脚步悠闲，顺着楼梯一步步向下，一直走到地下三层，这才停下脚步。 耳边是心脏不断跳动的声音，对方呼吸很急促，显示出内心的不安和恐惧，两个人似乎躲在一起，洛空满意的笑了起来。 “吱呀~” 伴随着一声让人牙关发酸的声音，洛空推开了面前的一扇门，一股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洛空眉头一皱，双眼扫视起来。 “在那！” 昏暗潮湿的房间角落里，一名中年妇女瑟瑟发抖，在她的怀中，抱着一个不过几岁的小孩子。 两人看到洛空，眼神瞬间被恐惧和绝望覆盖，死死低着头，不敢有一点动作。 “哼，躲在这个地方，真是让我好找，要不是因为你们，我何必耽误这么长时间？” 洛空不悦的冷哼，缓缓举起了手，准备彻底解决面前的妇女和孩子。 “求…求求你，不要杀我的儿子，要杀…就…就杀我吧，他…他还小，什么都…都不懂。” 妇女突然抬起头，颤抖着声音紧张的说道，说完后，勉强壮着胆子，与洛空对视起来。 洛空一愣，高举的手缓缓放下，眼中有挣扎，脚步下意识的后退了一分，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准欺负我mama，你这个坏人！” 妇女的眼泪顺着脸庞滑落，滴在小孩的嘴边，引爆了潜藏在孩子心底的守护和坚决。 猛然站起来，双手张开，将妇女牢牢护在身后，倔强的仰着头，愤怒的瞪着洛空。 “不！不，不…孩子年纪小不懂事，你要杀就杀我吧，只求能放他一条生路。” 洛空在医院大开杀戒的事情从一开始就飞速传遍了整座医院，这对母子是今天某位值班医生的家属，正好过来探班，结果遇上了这桩无妄之灾。 那名医生了解到情况后，连忙将两人送到了医院地下室，自己则重新返回上层，希望能凭此躲过洛空的搜查，从而保住母子二人的生命。 可惜，天不遂人愿，如果不是任务期限延长，不管这对母子，另外的五个人也能安然存活。 看着小男孩倔强的神情，又看了看妇女那凄惨绝望的眼神，洛空犹豫了。 他自己就有母亲，换位相处的话，如果有人欺负自己的母亲，自己肯定不会放过他，就算拼了性命，也一定要保护好家人。 但现在，他正在一步一步摧毁这份真情。 人性的理智和现实的利益发生冲突，洛空陷入前所未有的茫然。 也不知过了过久，洛空重新抬起头，眼神变得格外清澈明亮，看着母子两人，脸上露出一丝罕有的温和笑容。 “对不起，我错了。” 洛空说完，怅然若失的叹了一口气，就要转身离去。 突然，脑海中无数画面极速闪烁起来，那一幕幕残忍血腥遮蔽双眼，前世父母死前的无助绝望呈现在侧。 洛空双目猛地被血红覆盖，霍然回头，如一只受伤的孤狼般，死死盯住了那对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