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弱点
光线柔和的房间里，床上躺着一个人，一个年轻男子。 纤弱的身体，削瘦的脸庞，一头如冬雪般沧桑的白发，看模样正是洛空。 双眸紧闭，眉头轻锁，眼皮微微颤抖，身体肌rou显得有些紧绷。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中的光线还是一如既往的柔和暗淡，洛空手指突然动了动，随即缓缓睁开了双眼。 “呃~头好疼~”洛空皱眉呻吟了一声，慢慢坐起身。 “醒了？”一声不含一丝感情的问候从房间的角落传出，洛空神色一正，连忙循声望去。 暗影中，一名英俊男子从中走出，漫步来到他的面前。 “这里是哪？你是谁？我昏迷了多久？”洛空沉声发问。 “这里是木叶的暗部禁闭室，我叫佐井，从你昏迷到现在，正好三天两夜，现在外面应该是早晨。” 自称叫做佐井的男子轻声回答，声音中没有一丝情绪流露。 “佐井…原来是他。” 得知了对方的身份，洛空眉头舒展，从床上跳了下来。 “水门老师在哪？我要见他。” “七代火影吩咐过，你暂时不能出去，醒了就在这里等待命令。” 佐井面无表情的说道，洛空的脸顿时沉了下来。 隐约间，他感觉在自己昏迷的这段时间里，似乎发生了什么意外，否则漩涡鸣人绝对不会下达这样的命令。 “带我出去，立刻。”洛空冷冷说道。 “不行，七代吩咐过……” “闭嘴！让我出去，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洛空眸光泛寒，掌心已经开始凝聚查克拉。 看到这一幕，佐井面色如常，随手从怀中抽出一卷画轴，挥手在面前摊开。 “七代有命令，你暂时不能出去，我的任务就是监督并阻止你的一切外出行动。” “哼，你可以试试。” 话音刚落，洛空猛地向前冲出，拳头之上雷光缭绕，隐约间传出一声低沉的爆鸣。 佐井面色沉静如水，脸上无喜无悲，大手一挥，笔下生风从卷轴上带起一蓬墨雾。 “超兽伪画，蛇缚术！” 转眼间，一条栩栩如生的斑斓大蛇跃然纸上，仰天嘶吼一声，张开血盆大口扑向洛空。 洛空冷冷一笑，攻势一转，利魔刃瞬间在握，不闪不避迎面而上，狂猛一刀力劈而出，恰好斩在大蛇颈下七寸。 水墨大蛇痛苦哀嚎，登时化作黑色墨汁，兜头盖脸洒了洛空满身。 还不等洛空继续向前，佐井双手如风，两杆毛笔舞出一片幻影。 “超兽伪画，万蛇缠身！” 一时间，铺天盖地的大蛇充斥整间房屋，立刻将洛空的行动空间完全限制。 佐井乘胜追击，大手猛地朝卷抽一拍。 “吞兽噬地，水墨领域！” 卷轴上，一张几乎比整间房屋还要巨大的大嘴极速飞出，想要将洛空一口吞下。 洛空焦急，左闪右避，利魔刃挥舞出一片密不透风的刀锋之网，却怎么也斩不完数之不尽的大蛇。 无奈之下，只能眼睁睁看着巨口落下，暗自准备寻找下次进攻的机会。 他没有注意到，佐井那原本沉静如水的脸上，突然浮出一抹淡淡的笑。 “墨洒长空，封天禁地！” “嗡~嗡~嗡~” 巨口将洛空吞噬，洛空眼前顿时陷入一片漆黑，就连精神感知也被隔绝，一时间竟变成了瞎子。 佐井手上不停，一道道玄妙的印记从纸上不断飞出，印在巨口上泛起层层金光，任凭洛空如何挣扎反抗，都不能掀起哪怕一丝波澜。 看到自己的攻击起到了应有的效果，佐井缓缓收回了手。再看洛空，全身上下都已经被层层黑墨环绕，黑墨之上符文时隐时现，牢牢将他困在其中，挣脱不得。 “知道为什么七代会安排我来看守你吗？”佐井走过去，站在了洛空对面。 洛空冷眼相对，一言不发。 “自来也和四代曾说，忍界的所有上忍中，在公平对战的状态下，能击败你的虽说能找到一些，但能杀死你的可以说几乎没有。” “哼。”洛空不满的哼了一声，别过头不去看他。 一开始他挑起战斗，也是因为这种自信心在作祟，不过当真正打过以后，头脑冷静下来想想，佐井能赢他也不是靠运气。 “四代说了，你的单人作战能力很强，各个方面都比较均衡，看似没有明显的长处，却非常难对付。”佐井自顾自的说道。 “就算能打败你，想要困住你却非常困难，唯一的办法就是利用环境因素强行限制，这样才能有机会成功。” 洛空低头，略微思索后，也认同了佐井的说法。 “所以这间禁闭室就成了施加限制我行动能力的环境因素？” “没错。”佐井点头。 “这间房子看似面积不大，却也足够让两名忍者进行适当的战斗，不过这样一来，行动力就必然受到影响，尤其是针对你这种高机动性的对手，这点尤为致命。” “而我，在这种环境下却能最大限度的发挥出实力，所以你会失败，这是必然的。” 洛空默然，轻轻点了点头。 “放开我吧，我已经冷静了，四代既然这么安排，肯定有他的意思。” 佐井看了看他，伸手在洛空身上随意点了几下，原本死死困住洛空的黑墨，顿时化作虚无飘散，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说说吧，你所知道的东西，我昏迷后究竟发生了什么，四代他们又为什么要监禁我？” “你昏迷后，四代他们根据你的建议，先对你的那些“同伴”进行了实力考核，随后按照他们的实力等级分配了任务委托，可是，那些人却因为你的事和村子闹了起来。” “他们说四代收了你当弟子，他们也想跟随村子里的强者学习忍术，可是你也知道，如果真的答应了他们的要求，木叶就会成为唯一一个没有遵守协约的村子，万一真的发生意外，就注定会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洛空皱眉，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现在情况怎么样？四代他们打算怎么处理？” “经过村子高层的统一协商，决定分派出一些上忍，和他们组成任务小分队外出执行任务，一方面可以指导他们，另一方面也能顺利执行五大村子彼此的协定，不过需要根据他们的战斗特点和风格合理分配，所以就耽误了一点时间，你不用着急，等把他们都派遣出去，四代应该就会来看你。” “佐井，老师他错了！”洛空眉头紧锁，脸色显得无比阴沉。 “再也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们，如果你相信我，就马上放我出去，那些上忍可能有危险！” 如果洛空他们真的是忍者世界的居民，为了提防未来可能会出现的危机，洛空这么安排合情合理。 但这一切并非那么简单，洛空在五国会谈上发表看法，目的就是为了给他的计划提供实施空间和机会。 一个人，在忍者世界所能起到的效果微乎其微，就算是洛空，也没自信觉得凭他就能颠覆整个世界。 所以他需要其他人的帮助，至少不会干预影响到他后续的计划。 但听了佐井的话，洛空最担心的情况还是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罪恶成员可以被分配任务，可以满大陆游历，但绝对不能让村子里的上忍跟随照顾，否则，他们的精力必然会全部放在复制卷轴所自带的高额收益上。 一旦那种情况蔓延开来，再蠢的人也能察觉到里面的古怪，最关键的是，原本他们会有意无意的按照洛空设定的计划去走，但这样一来，洛空的筹谋就彻底成了一纸空谈。 “佐井，请你相信我，我绝对不会损害木叶的利益，更不会去伤害水门老师，但如果现在我不出面，事态必然会衍生成任何人都不愿意看到的那一幕。” 为了说服佐井，洛空已经不惜夸大事实，也要尽可能打动对方。 “可是…命令是绝对的，我不能违背，抱歉了洛空。” “佐井，为什么我没有看到白牙？”洛空突然话锋一转，低声问了一句。 佐井一愣，神色不由的暗淡下来，洛空知道自己猜对了。 “白牙的事还不能让木叶吸取教训吗？难道命令真的就这么重要？” “当年的木叶八色，到现在还剩下几个？” “他们又为什么会落到那个地步？佐井，你告诉我，如果命令总是错的且无情，忍者存在的意义究竟在哪？” “够了！”佐井怒声咆哮，痛苦的抱着头，脸上第一次露出异样扭曲的表情。 洛空不再继续说，因为他知道这已经够了，剩下的就看佐井爱的是木叶还是自己。 死寂，充斥了整片空间，压抑，在悄然弥漫，一股沉重的氛围笼罩在两人心头，静默端坐，谁都没有再度开口。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已经很久，也许只有一瞬间，佐井重新抬起头，看向洛空，目光柔和而淡然。 “洛空，你赢了，跟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