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洛空的心
漩涡鸣人的声音远远传来，惊醒众人。 洛空脸上先是微微一变，随即浮上一抹淡笑。 “看来有人不想让我们走呢。” 转头看向柱间，戏谑的神色分外明显。 “鸣人，为什么不让他们走？”柱间沉声问道。 “初代大人，你真的用了那招？” 看清柱间的状态，鸣人心底不由一沉。 “别管那个，说说你的理由，我时间不多了。” 最后一句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却还是被洛空通过风元素捕捉到了一丝痕迹。 “哦~时间不多？看来我的推测果然没错。” “初代大人，他们杀死了三代，如果不付出代价，休想从这里安然离开！” 鸣人愤恨的说道，殊不知他的话让柱间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什么！连三代也遭毒手了，这下麻烦了。” 眉头紧锁，一股极度的忧虑如潮水般迅速涌上心头。 “我的时间不多，扉间也被他们抓住了，凭你一个人要对付他们这么多人，实在是太危险，还是先让他们离开，等你父亲回来再从长计议吧。” “可是…” 鸣人不甘，从籍籍无名到扬名天下，纵横忍界十数年，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这般被人强行压制，却不得不低头的场面，他从不曾遇到过，这让他如何能坦然接受。 “别可是了，如果你不想让木叶从此断绝传承，就给我老老实实听话！” 此时的千手柱间，才算恢复了当初那股威震八方的绝世风姿，只是这份从容，又能维持多久呢？ “你们到底沟通好了没有，这马上要天亮了，劳累了一晚上，大家伙还想回去补个觉呢，打还是不打，一句话，痛快点。” 洛空不耐烦的催促道，其他人也纷纷跟着加劲儿。 “就是，堂堂木叶初代火影，忍界巅峰强者，怎么做事这么优柔寡断，真想不通你是怎么坐上这位子的，难道脑子笨的实力都强？” 迪达拉不屑的说道，顿时引来鸣人怒目相视。 “好了好了，大家都少说两句，别让人家说咱们靠着人多欺负人少。” 洛空一发话，其他人顿时不吭声了。 他们虽然桀骜不逊，却也不是鲁莽愚笨之辈，这次的行动之所以能这么顺利，很大程度上是依仗洛空的计划。 其他人不清楚，一直身在高空的迪达拉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肆意屠杀平民，引起了木叶内极大的恐慌。 威势震慑诸多忍者，同时还抽空帮助带土解决掉了二代扉间。 尤其让众人震惊的一点，他的那个朋友，一直以微笑淡然示人的黑衣男子暮色，实力也异常恐怖。 从鬼鲛对他的态度转变中就能清晰体会出来。 “你们，走吧。”沉默半晌，鸣人咬牙切齿愤恨的道。 “但别让我再遇到你们，否则，我发誓要让你你们尝到后悔的滋味儿！” 说完，妖狐之火收敛，腾身朝远处奔去，看样子是要去救治其他受伤的人了。 “鸣人的话也是我的意思，洛空，这次算你赢了，但下次，你未必还能像现在这么从容。” “还愣着干什么？主人都发话了，难不成还打算在这吃早饭？” 洛空扯着嗓子喊了一声，众人悻悻的摇头晃脑，慢悠悠的朝村外走去。 相比较第一次入侵木叶失败后的狼狈逃窜，这次的成绩无疑是非常巨大的。 一行人前后衔接，快速离开木叶，在村子外的一处密林中停下了脚步。 “你们先走一步，我还有点私事要处理，不用等我。”洛空出声说道，其他人不禁觉得有点疑惑。 “有什么私事需要在这里处理？话说洛空你不会是想和木叶勾搭，当个双面间谍吧？” 迪达拉说话一向胆大包天，看起来一点都不把洛空当回事。 洛空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轻声说道：“你觉得用两名影级强者的生命当代价，这间谍的身份得有多重要。” “这倒也是。”迪达拉喃喃说道，也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 他也不是非要挑洛空毛病，而是性格使然，不得罪人就不会说话。 随着众人相继离开，暮色也陪着大蛇丸去了另一个方向。 谁都没有注意到，原本应该在暮色手上的口袋，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出现在了洛空手上。 轻轻晃了晃袋子，感受到里面那份重量，洛空嘴角露出了一丝惬意的笑。 ………… 火影岩，一处偏僻狭小的岩洞中。 拥有大和身体的初代柱间静静的站在原地。 他的身边没有一个人，所有亲信都被驱逐出去，鸣人也被柱间以莫须有的名义赶走了。 他不想让其他人看来，死神夺走他一切的场景，尤其是鸣人。 漩涡鸣人体内有仙人之力，尾兽之力两种能量，实力可谓空前强大。 但他不清楚死神的恐怖，那是完全凌驾于忍者生命层次的生物，比六道仙人还要高级的存在。 一旦鸣人看到这一幕而失心暴走，失去了鸣人的木叶，将彻底衰落下去。 柱间不愿意承担这样的风险，只能强行将他赶走。 岩洞中仅有的一张桌子上，放了一封信，那是他留给鸣人最后的遗言，也是对他的嘱咐和劝慰。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走，下一刻，诡异的妖风突然吹动柱间长发，岩洞中多出了一道魁梧挺拔的身影。 人影面目狰狞，惊人的身高像是要将岩洞撑塌一般，脚踏地面，脑袋顶着上方，贪婪的双眼牢牢注视着千手柱间。 “开始吧，取走我的一切，这是你应得的。” 死亡降临，柱间的心反而平静了下来。 他经历过太多，也活了太久，生死早已看淡，余下的不过是对这个世界仅有的一丝执念。 如今即将彻底离开，心神反而完全放松了下来，着实体验到了久违的轻松和喜悦。 “原来死亡，也能让人这么舒服…” 微微闭着的双眼，纹丝不动，感受到那股越来越靠近的死亡气息，脸上依旧无喜无悲。 “如你所…呃~” 突然，死神喉咙中发出一声悲鸣。 好奇之下，柱间睁开了眼睛，看到了一个他最不想看到的人。 “洛，洛空！你怎么会来这？” 一袭黑袍加身，苍然白发随意散落在两侧，眼神清澈透亮，却不时闪烁出嗜血暴虐。 “我一猜就知道是尸鬼封尽，水门老师能用的手段也就这几招。” 背对柱间，双手张开挡在他和死神之间，嘴中淡淡的说道。 此时的死神，看起来有些狼狈，腹部被划开了一道骇人的伤口，虽然正在极速愈合，但那伤痕却清晰可见。 “他竟然能伤害到死神！”柱间惊讶。 要知道，死神是冥界的神灵，凌驾于忍者世界的高级生命体。 在忍界中，除了攻击性幻术以及仙人之力等少数几种能量外，一般手段对他根本无效。 其实洛空也是尝试将血魂之力凝聚出来攻击，没想到就真的成功了。 “人类小子，冒犯我的威严，你可知罪？” 死神厉声喝问，声如晨钟暮鼓，仿佛连人的精神都能震散。 面对死神的怒吼，血魂之力凝聚成的血雾第一次受到了实质化的冲击。 血雾摇晃了两下，如青烟般被吹散一空。 “切，看来魂力等级差距太大，估计这个所谓的死神，魂力最少在三级以上，难怪柱间拿他没办法。” 尽管还不清楚魂力的具体作用，但洛空清楚，魂力的强弱是灵魂本质的差距，是生命层次的升华和不同。 “初代大人，情况并非如你看到的那样，请相信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有苦衷的。” 洛空诚恳的说道，语气真切，态度谦和。 柱间轻轻点头，什么都没说。 “初代大人，这家伙我来挡住，你快走，别担心，我有手段能摆脱他。” “人类小子，别白费心思了，这个人和我签订了契约，绝对无法违背，如果你再横加阻拦，我会将你的灵魂也一并收走。” “初代大人，这…”洛空惊愕的转过头，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洛空，好孩子，他说的没错，契约已经签订，谁都无法更改，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如果真的有说不出的苦衷，就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做吧，木叶的火之意志会与你同在。” 柱间温柔的说道，眼中流露出极度柔和的光线。 沐浴在这股视线下，就连心灵都得到了升华。 “不，不！我不相信！一定有办法的，我要带你走！” 泪水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再也顾不得其他，一把将柱间扛起，身化雷霆极速逃离岩洞。 “该死的人类，别想跑！” 柱间被洛空扛在肩膀上，飞掠之中，不时有咸涩的液体随着清风流入他嘴中。 很咸，很苦。 “孩子，放弃吧，只要还在这个世界，我们就摆脱不了死神。” “不！我不信，一定有办法的，您已经恢复了巅峰实力，拯救世界，让大陆恢复和平根本不是梦想，我们不该在这里放弃！” 洛空拼命的摇着头，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纷纷落地。 神色悲怆，眼底如一片死灰。 很明显，嘴上说的不相信，他的心里已经无奈的承认了。 看到这一幕，柱间有些触动，伸手轻轻从他的发间抚过。 “孩子，你的心意我明白了，趁着最后的这点时间，我再送你一点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