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女孩
喧闹的街头，路口拐角处有一家咖啡厅，因为所处位置在繁华地段，店内的顾客很多。 此时正值下午下班时分，不少年轻人都到此来小饮一杯，借此缓释忙碌了一整天的焦躁心情。 店面不小，靠近街道的部分是由透明玻璃墙组成的，从外面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店内的景象。 店内顾客大多是年轻情侣，两个人坐在宁静的咖啡厅中，相互咬咬耳朵、窃窃私语，时不时的还会发出一阵欢愉的笑声。 在咖啡厅的一处偏僻角落中，坐着一个女孩。 长发披肩，如墨青色散落两侧，手中捧着一本书，面前放了一杯咖啡，表情恬淡，一举一动中，自然流露出典雅庄重的气质。 女孩相貌清秀，柔嫩的脸上看得出未施丝毫粉黛，面色红润，仿如刚刚成熟的桃子，让人忍不住有种想咬一口的冲动。 她在这已经坐了足有一个小时，这段时间里，有几个年轻男子曾上前搭讪，结果无一例外悻悻而归。 她的眼神很淡，明净的眸子中没有太多情绪，似乎眼里只有手中的那本书。 “就是她了，走吧，我们进去。” 店门口，一名男子轻声说道。 男子一袭黑衣，却有着一头如雪般的苍然白发，他的肩膀，一只模样古怪的猫蹲在上面，往来路人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 “那小妞一看就知道不好相处，要我说还是换个简单的下手吧，免得凭白浪费了时间。” 猫开口，但周围依然没有人注意到。 “我之所以情愿浪费时间看她一个小时，就是为了确定是否可以下手，放心，我心里有数。”白发男子淡淡的道，伸出手缓缓推开了咖啡厅的门。 缓步踏入店内，一股淡淡的清香渗入鼻间，使人心灵都不由放松了下来。 随着男子推门进入，不少人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他，因为那一头白发太过显眼。 淡然的目光随意扫视一周，嘴角扬起和煦的笑，朝着角落那个女孩的方向漫步走去。 “打扰一下，我可以坐下吗？” 男子开口，空灵之音如山涧鸣泉，温和中带着一股自如洒脱。 女孩没有抬头，依旧看着手上的书：“不好意思，这里有人了。” “如果真的有人，你又怎么会在这里坐一个小时？” 男子轻声说道，随即坐了下来，女孩没有理会，目不斜视的看着书。 “哦？《十一种孤独》，没想到你会喜欢这种书。”男子说话，女孩依旧没有反应。 轻笑着摇头，继续说道：“作者理查德·耶茨的笔触过于冷峻，虽然将二战后普通下层民众的那种凄惨状态描绘的淋漓尽致，可惜真正能读懂其中苦痛的，少之又少，而能体会到那种味道的，又会觉得意境不够深刻。” 女孩身体微微一动，男子敏锐的察觉到了。 “耶茨笔下的孤独，大多是一种由外界孤苦延伸出的心理状态，而那种能用心感受到的，真正的孤独，却无法借由纸笔勾勒显现。” 这一次，女孩终于抬起了头，明亮的大眼睛看着男子，不禁被那一头白发吸引。 秀眉微蹙，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反感，正要说话，男子已经先开口了。 “别误会，这头发不是染的，而是因为某种原因导致。” 经他这么一解释，女孩的表情略有缓和，眼神也恢复了开始的淡然。 “你看过这本书？” “没仔细看过，略有所知而已。”男子回答。 “既然没看过，妄自评判难免有失偏颇。”女孩淡淡的说道。 男子微笑，不以为然。 “能说出的孤独，那算不上孤独，真正的绝望，用语言无法阐述。” 女孩愣了一下，看了看男子，目光在那苍白头发上停留了很长时间，认同似的点了点头。 “我要走了，再见。” 收书起身，男子没有阻拦，脸上笑容依旧。 女孩离开后，男子伸手端起女孩的那杯咖啡，送到鼻间轻轻一嗅，嘴角勾起一抹邪异的弧度。 “喂，那小妞走了，你的目标丢了，别耽误时间，重新找一个吧，这次找个好下手的。” 肩膀上的那只怪异小猫戏谑的说道，男子却摇了摇头。 “你说错了，这个目标正在入网。” “得了吧，洛空，那小妞根本不想跟你说话，听我劝还是换人吧。” 白发男子正是洛空，至于这只猫，则是自称夜芒的黑白异色小猫。 这里是七罪任务空间，一个与洛空想象中完全不同，却又无比熟悉的世界。 “她不是不想和我说话，而是畏惧和我说话，因为她在担心，她拼命掩饰的一切，会被我全部掌握。” “你知道她什么了？我怎么一点都没看出来？”夜芒疑惑的道。 “你看没看出来不重要，只要我清楚其中的缘由就够了，毕竟这是我的任务，和你没关系。”洛空淡淡的回答，夜芒不禁感觉一阵火大。 “既然你这么自信，我很期待当你看到事情的发展超过你预料后，会有怎样的表情。” “放心，但凡由我主导的事情，从来没有一件能超出我的预料，这次也不例外。” 洛空说着，嘴角微微向上翘起…… 喧闹的街头，一名身姿婀娜，体态匀称的漂亮女孩独自走在街道上。 穿过人声鼎沸的闹市，身边的人潮不知不觉间变得稀少起来。 突然间，女孩回头，明亮大眼睛直直的盯着跟在她身后的人。 那是一个男子，黑衣如墨，白发如雪，脸上始终挂着淡然温和的笑容，仿佛世间的一切都无法让他心神动摇。 两人距离十米左右，一前一后，男子既没有掩饰身形，也没有偷偷摸摸，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跟在女孩身后。 看到男子那副表情，女孩脸上浮出一抹不悦。 “你这人怎么回事？跟了我这么久，到底有什么企图，信不信我现在立刻报警？” “报警？警察来了能怎样，难道我做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吗？应该没人规定这条路只能你一个人走吧？” 男子正是洛空，他又追上了那个在咖啡厅的女孩。 “你！” 女孩气急，恼怒的情绪涌上心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无力反驳，最终只能愤恨的跺了跺脚，径自走到了一边。 “如果你有事，请说事，没事的话，我现在就要回家了，请你不要跟着我，我不想被家里人看到我和一个身份不明的小流氓走在一起。” “难道你对我的印象就是一个小流氓？好伤人的说法。”洛空故作难受的说道，眼底的情绪始终平淡如水。 “不是吗？染了一头白发，以为很好看？幼稚。” “我都说了，这不是染的，而是其他原因导致的，不相信的话，可以拿我的DNA去检验，看我说的是不是实话。” “谁有空和你纠缠。”女孩不悦的道。 “警告你别再跟着我了，要不然我真的报警了。” “不要总觉得我是坏人，试想一下，如果我真的是坏人，会这么光明正大的从咖啡厅追你出来吗？” “谁知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女孩气恼的道。 也就现在这中情况，她身上才透露出一股现代青春女孩的味道，平常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让那些有心搭讪的人望而却步。 “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纠缠不清的人。”女孩皱眉，眼中闪过厌恶之感，洛空不以为然。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我就不掩饰了，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咱们就在这耗着，你不走，我不走，你走，我跟，看谁的耐性好。” “第二，你走你的，我跟我的。” “这两个有什么区别？我选第三…”女孩毫不犹豫的拒绝。 还不等她把话说完，洛空又开口了。 “你的运气真好，我这正好有第三个选择，临时为你准备的。” “是什么？”女孩下意识的问道，话一出口顿时感觉不妥，想要改口却已经晚了。 只见洛空脸上笑意渐浓，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缓缓说道： “介不介意一起吃个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