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回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时间仿佛静止了，但是杀气却不减反增，如寒冬吹拂的冷，让花园内的夜行动物都不敢鸣叫。 吴宇双眉倒竖，站立在亭外，一身的衣服因为真气澎湃而鼓动不已，他的双手萦绕着赤红色的光芒。 握住剑鞘，张凯枫也起身，脸色不在慵懒，而是凝起了逼人的杀气，双眼中流转出凌厉的杀意。 而杨飞宏也走出亭外，一身的气息隐隐间暗藏杀机，他紧盯着张凯枫，他的动作已经表明了态度，他要与吴宇一同出手。 “咋地，你们还想联手，这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啊！”充满匪气的声音响起来，自然是寇斐了。 “你说是吧！大兄弟。”转头拍了拍临城道的肩头。 “不错，想动我们，老子还是喜欢围殴啊！”临城道完全被寇斐同化，一副土匪的派头：“想以多欺少，我们奉陪到底，看谁的人多，我就喜欢这场面。” “我只不过想让他道歉罢了，难道伤到吴兄的童子，可不就这么算了。”杨飞宏沉声说道。 “放屁！道歉，什么道歉，这小子不知进退，一个小小的奴仆就敢对我们大吼大叫的，要不是我兄弟仁慈，那小子早就身首异处了。”寇斐扯开嗓子骂道。 “你说什么？”杨飞宏寒声道：“吴兄的童子年岁小，不懂礼数，但是你们却与他计较，不显身份掉价吗？” “好笑，他对我兄弟生出杀意，就算杀了他也不过分。”临城道冷笑道：“在江湖上你是第一天出来混的，还是脑袋被门板夹了，任由他人杀你都无动于衷？” “你找死！”杨飞宏杀气一放，正要作势冲过来。 叮咚！一道琴声响起，琴声似乎带着不知名的魔力一般传入众人的耳中，场面的杀气正在减弱，众人回身一袭白衣的女子超然出尘，她抚着一把白色的长琴，她的出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 玉心白衣长琴，乌黑长发，秋水的眸子，妩媚动人的娇躯，令她成为焦点，玉心如黄莺的声音说道：“诸位都是当时英杰，何必在此斗气呢？” “呵呵！既然飘渺仙子发话了，我等也不在多说什么了。”吴宇收敛起杀气，如沐春风一般，此人的心机城府之人可见一斑。 “多谢吴兄了！”玉心笑着说道：“诸位请就座！” “期望你们出去后还能够有如此硬气，不要死得太早。”杨飞宏冷冷一笑，眼中的杀机不加掩饰。 “我记住了。”张凯枫笑着说道：“想杀我的人很多，不过他们的实力还是不够强，你们够强吗？” 场面针锋相对的短暂的落下，一袭白衣的玉心端坐在一座亭子上问道：“当今武林百年来都无人能够破碎虚空，诸位都是一方英杰，各家的秘典必然有所发现，不知诸位可否透露一二。” “这........。”所有人都蹙眉，都有为难起来。 张凯枫心中震撼无比，这名女子究竟想干什么，一出场便抛出这么个敏感的话题，所有人的神色都为之一变，但很快都掩饰过去，破碎虚空是什么，那可是各教的秘传的典籍，怎么可能传授他人，更何况这些人都是一方人杰，心机之深谁也不差，张凯枫冷笑，这些人怎么可能会说出来。 张凯枫他也在沉思，魔剑道秘典内张凯枫之了解到只言片语不是很多，他至今也无法参透那些话的含义，而今这些人都在，正好相互印证一番。 果然，如张凯枫所料一般，没有人无私到将这些秘典内的内容说出来，良久一声叹息响起，玉心正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 “等一下！”吴宇望向张凯枫这边。 “不好，这家伙又要耍什么诡计了。”临城道心头一沉。 吴宇望着张凯枫冷冷的说道：“此等机密之事怎可让这三个来历不明的人知晓。” “什么来历不明，我们可是堂堂正正的走过来。”寇斐大怒。 “哼，破碎虚空之事可不是你们这些人可以知道的，除非你们也说出一些否则请你们离开。”杨飞宏冷笑道：“否则别怪我们干你们走了。” 杨飞宏故意引动其他人的心理顾虑，想借此赶走张凯枫他们，若是他们不走的话，他们就有理由出手击杀，这是堂堂正正的阳谋。 “这位兄台！”玉心也很为难。 “在下姓张！”张凯枫冷静的回道：“我自然拥有这些秘密，不过想让信任你而说出来吗？别以为出身一个区区杨家堡，就能够号令天下，在场的诸位都没有表态，你急什么。” 号令天下，此话一出顿时让所有人眉宇凝气一股杀气，他们都是一方人杰，什么时候让杨飞宏等人代表过，他们信奉唯我独尊。 “你......。”杨飞宏神色一变，他刚太急于了，一时失言，顿时说道：“在场都是一方英杰，我不过是先提出疑问而已，你休要妖言惑众。” “好了，我们没有兴趣听你的废话。”天魔冷哼。 “就由小女子先来说吧！”玉心收拾心情，道：“飘渺宫昔年得到一块天碑，天碑上的字迹经过飘渺宫历代先贤呕心沥血之下，天碑上的字迹终于得到解读。” 众人都被这话所吸引，然而玉心却叹息道：“天碑上面的字迹最后汇聚成一个字，一个杀字。” “杀！杀字代表着什么。”禅意的问道。 “不知！”玉心叹息道：“也许是天道吧！” “但这杀字与百年来无人飞升有和关联。”儒晟问道。 “飘渺宫历代先贤在解读的过程中，心神受到了天碑的牵引，见到了一个场面，那里尸山血海。”玉心继续说道：“这预示着什么。” “阻碍者？还是杀戮者？” 这是一个信息，但是不足以明了，但是也很重要，说明了天地似乎出现了问题，所有人陷入了沉思，他们虽然都是当世俊杰，但是这个谜题他还无法解释。 “鲜血，猩红的鲜血。”禅意开口，道：“当初，我寺一位高僧曾入梦，他见到了佛陀，一身是血的佛陀。” 佛陀，在传说中是佛教的开创者，禅意出身佛陀寺，佛陀寺历代修炼的大如来心法，这部心法据传是如来高僧很少入梦，都是在悟禅，几乎都是半睡半醒的状态，他们的高僧一旦梦见了什么都意味着武林即将面临尸山血海，大劫将至，佛陀染血这是不详的预兆，而那位高僧不久后就圆寂了。 “佛陀染血！” 众人惊悚，这究竟是什么梦境，竟然能够让一位已经功力进入化境的高僧心神受创进而导致圆寂，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魔神倒下了。”天魔叹息。 “什么！” “怎么可能！” 魔神那可是魔道一派坚信存在的神灵，他们的魔神可是天地自然形成，如一座大山般高大，怎么可能倒下，这是从改派的历代典籍中得知的，魔神一旦倒下等同于他们失去了信仰。 “道家的三清石像莫名流泪！”道觉也抛出了话题。 “怎么可能！” “这.......。” 道家信奉的三清石像那可是自然形成的，他们坚信是神迹，数百年都未发生过的事情，而就在道家的典籍内就有过，祀奉三清像的一位道家高手见到了这一幕，而他也在不久后就化道了。 “儒家的祖师像嘴角淌血。”儒晟叹息，他们用了很多方法都无法擦拭去那鲜血。 “妖毁了！”妖神空一脸的悲色。 “天降冰雪，万物俱灭！”杨飞宏道。 “太阳无光！”吴宇说道。 这些都预示着什么，这都是不详的预兆，而且自从这些都是在各派内发生，之后的百年武林都没有任何的飞升者了。 众人一脸的悲色，任谁都不好受，毕竟他们的信仰在一夜间崩塌，然而他们为了维护自身的名誉都没有选择公开，毕竟那可是天下武林的目标，一旦传出来那可是灭顶的。 张凯枫等人震惊得无以复加，短暂的震惊后他们都恢复过来，他们都是意志坚韧的人，这些信息毕竟都是久远之前，也不得全信。 “张兄该你了。”玉心开口，打断了张凯枫沉思。 深呼了口气，张凯枫平复下内心的惊涛骇浪，语带沉重的话说道：“天地不仁，是以万物为刍狗！” “难道说是天地在阻挡飞升吗？”道觉喃喃说道，那出尘的气质似乎都暗淡不少。 儒晟不在云淡风轻：“怪不得，这么多年都没有人能够飞升。” “那我们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天魔自问，他抬头望天，这何尝不是在问天。 “可我佛在何方！”禅意脸上的悲色更重。 道道声音质问，他们都在问天，但是天地寂静，像是不曾听到他们的话一般，天地唯有无尽的寂静。 “说够了吗？”一道坚定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他们的话。 他们所有人望向这边，张凯枫冷冷笑道：“号称什么当世英杰，可笑，前人无法飞升，难道我们就做不到吗？” “我坚信，我手中的剑可以斩破一切登顶巅峰！” “我的剑，是当世最锋利的剑，任它千难万险，我的剑一往无前！” “我的道，当世无敌，何人能够挡我！” “天地阻碍又如何，敢挡我者，逆天弑神即可！” 一连串的铿铮之声如天雷一般响彻这方天地，所有人眼中一股霸道的意志正在形成，正是张凯枫他身上的气质，他如一把天地最可怕的剑，似乎拥有逆天弑神的强大意志，震撼了他们。 这些人的眼睛不在沉寂，他们胸中的战意爆发，他们恢复以往的气质，唯我独尊，我的命由我不由天，我的意志主宰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