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回 自不量力
一人独行，一身黑衣，猎猎作响的衣袍，迎着冷风前进，渐渐的，那道游子的身影没入小道。 “怎么，像不辞而别吗？”两匹黑马从拐角处走出来，正是金牛与红缨两人。 张凯枫一怔，道：“你们怎么来了。” “嘿嘿，我爹正好有一批货要运送上京城，而我也趁着难得的机会去看看所谓的大千世界。”金牛嘿嘿一笑，道：“正好你也好去京城，有你这个魔剑的护卫，我这批货的运送也保险很多啊，还不用支付佣金何乐而不为，上马。” 一名仆人牵出马匹让给张凯枫，他也不客气，道：“你这算盘倒是打得很响亮。” “那是！”金牛笑道。 “废话那么多，要不是我跟你爹多说了几句好话，你以为你可以出去抖威风吗？”红缨拆台，不屑的说道。 “上路！”金牛苦着脸，当即率先纵马出去。 张凯枫微微一笑，也冲了出去，山道上，三道疾驰的骏马扬起滚滚的烟尘，很快他们的身影就消失在这里，南山、南山，还是离南山了。 一路向北，三人没有急着赶路，而是一路游山玩水而行，当然了，也只有金牛不肯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金牛从两年前就接手一些生意后便没有了昔日的逍遥自在。往往为了运送一批货物没日没夜的赶路，甚少得到休息，所以趁此机会当然要回归本色了，所以金家大少爷的本色丁当耽搁了不少的时间。 不过令张凯枫意外的是这家伙居然没有选择住豪华的客栈，反而喜欢在荒野上露宿，夜色深沉，篝火将一地的寒冷驱散，火架上是一只散发着香味的野鸡，两个男人的话题自然让红樱提不起兴趣，所以早早的睡去了。 “想不到，你也会有省钱的一天，时间过得真快。”张凯枫感叹道，从火架上撕下一块鸡腿递给金牛。 金牛壮实不少，如果是以往的他，必然会哭天喊地了吧，几日的游玩下来，他不仅没有显现出疲累姿态，反而精力充沛得过分。 接过鸡腿，也不顾是否烫嘴金牛张口就咬下一口，含糊不清的说道：“嘿嘿，没办法，用财容易，得财难，以前不懂事，现在自己接手之后才知道不易呀！” “这些年，你爹让你接手生意，何尝不是有着锻炼你的意思。”张凯枫叹道。 “是啊，我也明白我爹的意思，所以才会收起心思了。”拍了拍胸脯，金牛神色难得没有以往的自恋，道：“不过我的梦想是成为江湖侠客，不过我是没有办法了，也就只能看着你去完成，说真的，有时候我真羡慕你。” “羡慕我？”张凯枫自然知道他话中所指，以前他们两个呆在一起的时候，总会去听那些说书人将的江湖故事，梦想着自己仗剑天涯的日子。只不过两人的身份与责任，终究只有张凯枫走上这条路，道：“江湖浪涛滚滚，岂是你所想的那般简单，仇敌环视，一不小心就坠入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你活着商贾的生活不必卷入进来，我无牵无挂到还好，可是你爹年事已高，你也不忍他有朝一日白发人送黑发人吧！” “说得也是，怪不得以前夫子总说你看事情有远见卓识，如果你不投入江湖，现在也会拿个状元当当了吧！”金牛失笑道。 “那是以前了，我们不可能回到过去。”张凯枫看着篝火上跳动的火焰，道：“时候不早了，你先去休息，我来守夜。” “好，别给我睡着了，晚上要是有贼人莫上来，打搅到老子的美梦，到时为你是问。”金牛拍了拍屁股，潇洒的回去休息去了。 盘膝而坐，打坐运功，张凯枫缓缓闭目。魔剑道心法伴随着圣魔元胎，顿时一股精纯魔气无觉从他体内散发而出。魔气缠绕着他身体，忽明忽暗的光芒让他看起来极为的诡异。 忽然，闭目的张凯枫睁开眼睛，身影消失在原地。 “杀！” “杀！” 喊杀声起，山脚下，夜色沉沉中，数道人影正在厮杀，而被围杀的是一名女子。女子长剑腾转流光，如九天玄女，娇躯纵飞，且战且退，凌厉的剑法居然能够让那六人一时间无法近身。 “你们逼人太甚。”一身粉色长裙的女子，登时怒喝。 “哼，林芯衣，妳今日走不了，敢动我们七煞的兄弟，妳这是自寻死路。”为首的男子眉宇含煞，冷声起来。 名为林芯衣的女子脸上语气冰冷，道：“你们七煞到处强抢各地女子，练就邪功，人人得而诛之。” “好好，我们兄弟就喜欢那些只以为是的正道，今日妳这个美人送上门来，我们兄弟岂有不收下之理。”粗狂的男子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嘿嘿，大哥说的不错，林美人等下我们擒下妳，会好好疼爱妳的。”一名干瘦的男子邪yin的说道。 “哈哈，不错不错！”其他人附和起来。 “你们都该死！”林芯衣娇脸上闪过杀气。 “拿下她！”为首的男子语气森冷下来。 七煞仅剩下六人，浑身的邪气弥漫着，掌法明显同出一脉，功力强大，配合起来邪行的掌法隐隐间形成一个场域，牢牢的锁住林芯衣。 林芯衣持剑挥出，剑光如雪，她本人看似娇柔，但是施展起剑术来却恍若变了一个人，凌厉的剑招如风突出。即使是那七煞中的六人也忌惮不已，但是仍旧不能突破那场域，渐渐的她被逼到死角处。 “谁！”突然，七煞的老大眸光一转，隔空一掌震出，雄浑的邪掌透发而出的罡劲朝着树下的人冲来。 观战之人正是张凯枫，他没想到七煞的老大居然如此敏锐，他的行踪很快就被识破，不过这也是他没有隐藏气息所致，否则岂会那么容易被发现。拳劲猛烈冲来，地面瞬间被其拳劲轰出一层地皮，拳劲未至，那股罡气已经吹散起张凯枫的长发。 “哈哈，被吓傻了，居然一动不动的。”胖乎乎的七煞一人大笑。 “你们------。”林芯衣大惊，对着张凯枫大喊：“快走，你不是他们的对手。” “对手？他们还不配。”张凯枫口中吐出寥寥数字，随即，他缓缓的握拳，右脚向前迈出去一步，身体张拉，体内的真气迸发，朝前轰出去。 “咚！”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那拳罡被张凯枫这一拳轰散而开，而他本人纹丝未动，收拳站定。 “什么！老大，这个小子居然可以赤手空拳的接下你的邪魔拳的拳罡。”一名书生打扮的男子吃惊。 “小子，多管闲事你是嫌命长了。”七煞的老大也是吃惊，却没有太过忌惮，道：“想学人家行侠仗义，你长辈没有告诉你，不自量力这四个字怎么写吗？” “呵呵，自不量力？当然没有人告诉过我，要不是我教你！”树下的张凯枫冷笑道。 “找死！”七煞的老大冷眉一怒，森白的牙齿冷酷的说道：“杀了他。” 话语刚落，那名书生打扮的男子受持羽扇率先冲过来，周身萦绕着灰蒙蒙的邪气，注入内力的羽扇眨眼间到了进前，向着张凯枫喉咙挥过来来。 羽扇锋利如刀，划破劲风，却见张凯枫手臂随意向前一拍。羽扇诡异的悬在半空，书生男子神色一变，忽感头顶上传来猛烈的劲风，那是一只拳头临空砸下来。 “老三小心！”观战的七煞老大大声提醒。 其实不用提醒，拳头尚未落下，那沉雄气息已经让书生大吃一惊，手中羽扇功力猛催，震脱出那诡异的气息中，身形顿如螺旋般向一边冲了出去。拳头落下，地面顿时被砸出一个大坑来。 剧烈的喘息，书生盯着那站定的人影，有些恼怒，第一次被人逼得这么狼狈，阴毒的眼光闪过，手中的羽扇向前一扇。 “嗯！”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凭着他的耳力还是知道有什么东西飞来了，内元一提，体外顿时形成一股无形的罡气。 “叮叮！” 身前的罡气散发出火星，紧接着是数跟银针掉落下来。趁着张凯枫的注意力被转移，那名书生提速，临空劈下一掌。 眸光一凝，张凯枫不退反进，肩头压低。双手如游龙探出，那一掌登时落空，抓住书生的手臂，身躯一摆，一记过肩摔砸了出去。 “碰！” 突如其来的变故，那名书生被狠狠砸了出去，半天没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