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剑道
两条路摆在了龙剑心的面前，供他选择。 到底是遁入虚空，真身不灭。 还是演化虚界，使人沉沦。 而在外界，元明看着龙剑心，此时的龙剑心的身体周围也出现了两种气息，一种是虚空，一种是虚界。 元明知道，龙剑心已经开始面临当初自己曾经面临过得选择了。 空间，还是虚界。 元明忆起往昔，在自己面临选择的时候，他没有太多想，便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空间那条道路，真身遁入虚空，不被人找到。 毕竟，演化一个世界太难了，不是想做就能做到的。需要的也不仅仅是天资，还有很多其他东西。 毕竟一个世界所包含的东西太多了，即使这只是一个虚界，但是为了要做到和真实世界一样，就必须要有真实世界的规则。 这种规则，不是修士的规则，也不是凡人的规则，而且天地的规则，是法则，是本源，是道。 世界是由众多的规则交缠在一起演变而出的，众多规则在一起组成了这个世界，在这个世界里，这些规则就是道。 幻术不需要规则，它只需要遮蔽住人的眼睛。 而虚界需要规则，因为它要困住人的灵魂。 既然要困住灵魂，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以为自己是自由的，是无拘束的。而要做到这一点，首先就是要让他处在一个真实的世界。 因为这个世界是真实的，他也就无法判断出自己所在的世界只是一个幻术，一个很大、很真实的幻术。因为这个幻术已经成为了真实，他又怎么可能看到假。 这就是虚界的本质，一个真正的、真实的世界。 可是，要组成一个真实的世界太难了。因为世界中包含的东西太多了，多得人无法想象。 要想组成一个真实的世界，首先要领悟出几种组成世界的最基本的道。 如五行、如阴阳，各种元素聚集在一起，才是一个世界。 而元明显然做不到这一点，所以他果断的放弃了虚界这条道路，选择了空间。 元明看着龙剑心，心中想着，龙剑心应该也会选择和他一样的道路。毕竟，第二条路实在是太难了。 龙剑心一开始的想法与元明的想法差不多，舍弃虚界，选择空间。 但是，他现在有改变了主意。 他要两个都选。 真身遁入虚空，近乎不灭这条道路是最好的保命法，可以让他无拘束的冒险。 但是演化虚界，困人灵魂的力量他也不想舍弃。 而且以龙剑心将来要走的路来看，虚界似乎很适合他。 龙剑心的路是融合剑意，创造唯一剑道的路。这条道路注定了龙剑心要竭尽自己所能的去领悟更多的剑意，在自己领悟剑意，融合唯一剑道的过程中，随着自己领悟的剑意越来越多，完全可以去完善演化虚界，是个一举两得的办法。 想到这里，更加坚定了龙剑心两条道路都选的决心。 他既要真身遁入虚空，也要演化虚界。 龙剑心相信，以自己的剑心，以及自己进去过剑道规则天地时获得的机遇，一定可以成功。 这是他最大的依仗。 龙剑心看着在自己身前的两条道路，目光坚定。 一个身影自龙剑心的灵魂中分出，是由龙剑心的意念凝聚出的另一个龙剑心。 两个龙剑心对视一眼，二人相视而笑，互相点了点头，分别朝着他们面前的两条道路走去。 一个，走向空间。 一个，走向虚界。 …… 元明惊讶地看着面前的龙剑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的景象。 只见原本缠绕在龙剑心身体周围的虚空气息竟然分散了，空间与虚界不再纠缠混合在一起，而且分别聚集到了龙剑心的身体两边，泾渭分明。 龙剑心缓缓抬起了双手，只见在他的双手上，各自出现了不同的景象。 右手，空间层层叠叠，虚空夹杂其中，不计其数的空间断层混合在里面，一直在移动，没有固定的地点。 左手，则是出现了一团如混沌般的虚空，突然的一道闪电在虚空中劈过，在混沌的虚空中撕开了一道裂痕。一个虚幻的世界逐渐地在里面演变了出来。 这个虚幻的世界中，先是出现了各种裂缝，撕裂天空大地，接着有无数的地火与天火自这些裂缝中滚滚涌出，蔓延天地。火焰过后，又是无数的水从天而降，淹没大地。气温的骤降过后，无数的雪云笼罩，暴雪侵袭，将水结成了冰。 接着又是一道阳光划破了天空，撕开了乌云，带着浩然的气息照射在大地上，一道绿色的嫩芽从被雪掩埋的大地中钻出，绽放出生机。 无数的生灵诞生，逐渐地出现了人类，组成了一个又一个国度，统治着大地。 然后又有修仙者出现，站在了世俗凡人的顶端，成为了人们眼中的仙。 “这，这是……”元明不敢相信地看着这一切，龙剑心的左手中，竟然有一个世界中在演变。从诞生到成型。 虽然在元明的眼中这个世界很假，里面的生灵没有生机，只是幻术，可是这并不是单纯的幻术，元明可以在这个世界中的生灵的眼中看到他们的灵魂，那灵魂中带有“真”。 这是一个虚界的雏形。 元明不敢相信，龙剑心竟然会选择虚界，而且竟然在自己的眼前创造出了一个虚界的雏形。 龙剑心左手中的这个虚界，已经具备了成长为真正世界的基础。 不可思议。 这是元明对眼前之事的评价。 而且这还不是最令他惊讶的，最让他无法相信的，是龙剑心竟然选择了两条路。 空间、虚界，龙剑心竟然全部都想要领悟。 竟然如此的贪婪，他到底是不自量力，还是真的可以做到。 元明看向龙剑心的目光逐渐地变化，越来越凝重，眼中的好奇越来越浓郁。他想要看看，龙剑心到底能不能做到，领悟出完整的虚空剑意。 包含了空间与虚界的，完整的虚空剑道。 …… 两个龙剑心走进两条道路中，心神不由自主地沉浸在里面，好像被天地所包围。 在他的剑心中，那曾经近距离参悟过虚空剑意后得到的感悟被释放了出来，充斥在了龙剑心的脑海中。 瞬间得到了众多领悟的龙剑心，再次看向自己身边虚空时不再迷茫，迷雾褪去，变得清晰了许多。 再结合《虚剑道》，龙剑心对于虚空的感悟越来越多，逐渐地，一个虚幻的小剑在龙剑心的心中形成。 这个虚幻的小剑非常的不稳定，如风中的残烛，随时可能被吹灭。 但是随着龙剑心的参悟，他领悟的越来越多，思路越来越清晰，这个小剑也就稳定了下来。 一柄七彩的剑出现在了这柄小剑的旁边，绚烂璀璨，光彩夺目。 当这柄七彩的剑出现后，那虚幻的小剑立刻扭曲，化作了一道银白色的绳索，钻入了七彩的剑中。 第八种颜色在意剑上出现，组成了新的剑刃。 当这第八种颜色出现后，意剑渐渐地变得有些虚幻，甚至意剑周围的空间都开始扭曲。 …… 元明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龙剑心，嘴巴长大，却发不出惊讶地声音，似乎因为太惊讶了，以至于声音无法发出。 此时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不可能。 这不可能。 此时在龙剑心的胸口前，一柄银白色的有些虚幻的小剑悬浮着。在这个小剑的周围，空间扭曲，虚空气息浓郁。 剑意雏形。 虚空剑意雏形。 龙剑心竟然当着自己的面领悟出了虚空剑意的雏形。 作为领悟了虚空剑意，将其推演成虚空剑道并且创造出了绝世功法《虚剑道》的元明，他又怎么会认不出，此时漂浮在龙剑心胸口前的小剑，正是虚空剑意的雏形呢？ 那虚空的气息，他太熟悉了。 只见这小剑剑柄在下，剑尖在上，右边是无数的空间断层，左边是初步凝聚的虚界。 仿佛有无数看不到的丝线，将小剑与龙剑心双手之上的空间与虚界连接起来，形成了一个整体。 元明不知道这个丝线是什么，他甚至看不到这些丝线。 而龙剑心却很清楚这些丝线是什么，这些丝线是自己的剑心。 龙剑心的剑心。 正是有了这特殊的剑心，龙剑心才能毫无顾忌地选择虚空意的两种方向，才能领悟如此多的剑意，甚至以后还要领悟更多，将剑意凝聚起来融合，形成唯一剑道。 这一切的一切，都源自于龙剑心的那颗为了剑而倾尽所有的剑心。 龙剑心的剑心，不同于任何一个炼心境大修士的剑心。 他们的剑心，是修炼来的，是剑的一种形态。 而龙剑心的剑心，是天生的，他就是剑，他的心就是剑的心。 所以他才能比任何人都更能近距离地接触剑道，比任何人都更能理解剑道，领悟其中的规则。 因为他就是剑。 而剑，本身就是剑道的一部分。 剑道、剑道，由剑而生的道，是道中独属于剑的部分。 任何一柄剑都是剑道，任何一个人都可以从任何一柄剑中领悟出剑道。 但是，唯有真正修剑的人才可以领悟出剑道，因为剑道就在那里，就在剑里，就在拿剑的手中，一直都在那里，没有离开过。 而能够看到这些的人，才是有资格领悟剑道的人，因为他们去真心地追寻了，他们看到了自己手中的剑道。 他们是真正的剑者、真正的剑修。 修炼剑道的人。 而那些没有看到剑道的人，终其一生都不能领悟剑道。 因为他们看不到剑道，他们的求道之心不纯。 所以他们不是真正的剑者，真正的剑修。 他们只是拿剑的人、修炼了剑诀的修士。 龙剑心明悟了，在他的心中，一股意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形成，瞬间在他的脑海中出现。 与此同时，龙剑心身上的气息也开始出现了变化，正在极速增长，快速地增强。 “蓬。” 龙剑心的心中，一道无形的屏障突然破碎，如同一层纸，一捅就破。而之前这道屏障却如同钢铁，任由龙剑心如何都不能破开。 这道屏障，是突破到神意境的屏障。 而龙剑心现在身上的气息，则是神意境的气息。 刚刚凝聚出了虚空剑意雏形的龙剑心，突破了。 他明悟了，明悟了剑道，成功地凝聚出了独属于自己的神意，破开了枷锁，突破到了神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