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意外女人
跟男子去到机场，随行的还有一个女生，听他们对话，是个秘书，长相一般，完全提不起我的兴趣。 足足等了一个小时，要接之人所在航班才是到达，你们也是，早知道这么晚的飞机，就别叫我那么早出门，害我午觉都没得小睡。 不像电影里接人举着纸牌，他们似乎认识要接之人，只是站在下机必经通道等待。我在一旁坐着想要看看飞机上下来的究竟是怎样的老板。 远远的一个女子拉着旅行箱过来，男子和秘书连忙迎了上去，男子接过女子的旅行箱，秘书拧开一瓶益力矿泉水递了过去。 走得近了，我也站起身来，毕竟人家是老板，还高价买了我一车，这点尊敬应该要给。 望一眼那女子的面貌，我差点吓出一身冷汗，居然是她。她却扫我一眼，故作不识，也罢，也许卑微的我早就消失于她的记忆中，高贵的她哪有时间搭理于我。 默默跟在他们一行三人身后，我的角色只是司机。 下到一楼，她突然转过身来盯着我看，也不言语，犀利的目光令我无所适从，仿佛指责我为什么一直尾随着她。 “别误会，我只是来给你们当司机的，不信你问他。”我尴尬指着男子说，“是他要我来的。” 男子点点头，表示认同。 “小孙，小赵你们先回去，车和司机留下。” “白总，这。”男子显得十分为难。 “走吧，别这的那的。”秘书扯了一把男子，“白总，那我们先走了。” 分不清谁是小孙、小赵，我抓狂得吐血，那个秘书跟你年龄差不多，你叫她小也就罢了，那男子都快到能做你爹的年龄了，你还叫人家小，白欣呀白欣，看来老大说得没错，钱势能提高人的身份，混淆年龄自然是在情理当中。 “坏小子，你为什么要来？”见他们走远，白欣质问于我：“我并没有告诉你我来SZ。” 天大的冤枉，这能怨我吗？我哪里知道要接的人是你，要知道，我还不一定会来，我真的不会来吗？也许吧！ “我真的是司机。”我委屈的解释：“刚刚那个男的在我车场买了部车，作为条件，我当司机来机场接人，没想到是你。” “你为什么要来？” 我不是说了吗，难道你没听到，还要我再说一遍？ 我刚要开口，白欣却一下冲过来将我紧紧抱着，绵软的身体束得我喘不过气。 知道说什么都是徒然，我便任她拥抱。 过了许久，她终于松开手来，面庞上依稀可见泪痕。 我关心的问道：“你怎么了，姐。” 白欣擦去泪水，“别叫我姐。” 这翻脸比翻书还快，刚还抱着我的，现在又要跟我断绝关系，富有的人果然高攀不上。 悻悻的回答了好，我开始很有礼貌的问道：“白总，你要去哪？” “去你家。” 开玩笑的吧，我家庙小，容不下你这大神。 “楞着干什么，坏小子，去你住那，我好像说过做坏事要付出代价的吧。” 代价吗？我拿什么给你，穷小子一个，什么都没有？也罢，看看你玩什么花样。 到了住处，白欣随手关上房门，脱去外套扔在床上，若隐若现的丝质吊带裙让我不敢正眼望她。 “我睡觉了。”白欣打了个哈欠，毫不客气躺上了我的大床。 原来就为这个，你还真是让我猜测不透。 看看时间还早，我轻轻推门出去，车场的事还有不少。 刚进车场，远远的一人背影特别熟悉，是谁呢？她，不可能的。问了问小朱是否有人找我，小朱摇摇头以示没有。果然，是我眼睛看错而已，谁会大白天穿着睡衣出门。 冰冻的可乐接在手里，我对小朱说了动情的话语，“小朱，你太好了，我爱死你了。” 小朱双颊一红，转身就走。 不是吧，这样的玩笑也不能开。 看了大家都在，也无事我做，我便提前下班，家里的白总，实在怠慢不得。 到了住房楼下，刚要上楼，手机响起，一看电话，倒吸几口冷气，苗盼，都已过去如此之久，还有什么瓜葛必须牵扯。 由那铃声一直响着，我决定朋友也都不做。 “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这个铃声只是当初为她设置，现在一直忘记去改，等下，等下就把它改掉，可是，真的是忘记去改了吗？我对自己同样不够诚实。 铃声终于停下来，我也仿佛经历了许久的煎熬。 “张宇。”一个微弱的声音响起。 是幻听吗？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明明没有按下接听。 “张宇。” 声音再次响起，我不由得开始四处张望。 楼梯角落里，苗盼确确实实蹲在了那里。苍白的脸庞没有半点的血色，一身宽大的医院病服包裹身体，这衣服，不会有错，是下午在车场见到的那件，是她，她去找过我了。 我连忙奔过去蹲在她的身边，她瘦小的身体，虚弱的表情，扎得我心疼痛万分，泪水竟忍不住在眼眶打起转儿。 “我去车场，没看见你，楼上也没有人。”苗盼朝我挤出一丝笑容，沙哑的声音刺得我后悔不已。 摸着她的脸，我说不出任何的话语，安慰的，决绝的。 “送我回医院吧。”苗盼伸出手要我扶她起来，“等下他们找不到我会担心死的，我是偷跑出来的。” 一把将苗盼横身抱在怀里，我觉着是捧着了耀世的宝贝，十世单传的婴孩一般的沉重。为什么要那么傻，你要有什么不测，我要如何存活。 没有自己开车，我选择了拦下出租，害怕将她一个人孤独放着，怕是一放开她就消失不见。 紧紧靠着我，她的微笑挂在嘴边，那么勉强，那么开心。 “张宇，我以为再也这辈子见不到你了。” “傻瓜，怎么可能，快点好起来，天天都能见到我的。” “恩。”苗盼抓紧了我的手，“再也不要离开你了。” 悄悄溜回医院的病房躺下，苗盼按了按呼叫护士的按钮。顷刻间，医生护士绕来一圈，输血，供氧，各种仪器，俨然把她插得像个特殊的仪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