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费靖松的
费靖月回到宴席上,拜堂的时间还早,但是新娘子早就已经抬了进来了,费靖樵正忙着招呼客人,也没人注意到费靖月刚才的离去,大家都在利用这个好时机,好好巴结上位者,几位皇子和公主被围得水泄不通。 齐休離原本是一直留意着费靖月的,奈何刚才和洛文宁闹了几句,一转眼间便不见了月儿的身影,这会儿见到费靖月了,也不顾身边围着的一干人等,径直往费靖月身边走去。 有个女子还想贴上去,却被身边的人拉住了,劝诫道:“笑凝公主来了,可别去凑热闹了,七皇子是不会理会的,少不得还得罪了公主就不好了。” 女子反驳道:“即便她做得大,若是七皇子看的上,做个侧她也管不着。” 众人纷纷捂住她的嘴,齐休離原本已经走了几步,听见此话,转过头来冷冷的瞪了说话者一眼,吓得那女子直哆嗦,她身边的人纷纷噤若寒蝉,不敢再多言语。 “你吓到人家姑娘了。” 其实费靖月站的不远,那女子说话又大声,所以她是听见了的,见到齐休離吓住那女子,她才掩面调笑他。 齐休離生怕她误会,赶忙道:“月儿不要乱想,本王除了你,不会再有别的侧妃了。” 此话说的极其大声,周遭所有的人都听见了,但是谁也不敢表示异议,有机灵伶俐者却纷纷称赞起七皇子对未来七皇子妃的深情,再不敢有人置喙。 在他二人不远处,有个女子听闻这话,却黯然的低下了头,轻吐一声叹息。 她穿的并不华丽,可以说是素雅淡然,但是即便如此,在人群里仍旧一眼便能觉出她的不同来,因为她高贵恬静的气质,还有那上等姣好的面容,让人一眼便难忘却。 但是即便是如此清丽高雅的性子,却依旧没能让那个战神对她高看一眼,反倒是有些狠辣的笑凝公主,博得那个天神般的男子的深情。 是的,她有一种特殊的识人方式,那就是感觉,在她的感觉里,那个笑凝公主并不如大众眼里那么乖巧,相反,她觉得她有些狠厉,或许,便是那样性子的女子,才能得到那个男人的青睐吧,也只有那样的女子,站在他身边才不会被他的耀眼所遮掩,反而会与他交相辉映。 “梦晴郡主。”突然身边一个男子叫她名字。 她抬眼一看,是个青衫男子,虽然面容带笑的望着自己,可是她却看见他眼中带着浓得化不开的悲伤,隐忍,还有另外一个女子的影子。 “在下洛文宁。”那男子自我介绍。 是他,自己将来的夫君。 她对他行了个礼。 “听闻郡主深入简出,常人难见一面你的美貌,却不想今日见到了,果真如同传言一般,美若天仙,震慑人心。”男子口吐赞美之词。 她却听不出几分赞赏之意,倒不如他对另一个女子追逐的眼神更加深情。 “四皇子过奖了。”她笑道。 原本这就是一场政治婚姻,她无法拒绝,他说的没错,她深居简出,今日之所以来,也是为了再看那个天神男子最后一眼,但是却听见他的深情独白,她不介意做小,但是他却连做小的机会也不肯给她。 “你很喜欢七皇子?”洛文宁站到她的身旁,她眼神追逐的方向,和自己一样。 梦晴郡主没没有解释,也许让他知道他就会放了自己,谁能留着一个不爱自己的女子在身边? “是。” “那我更不能让你破坏他们,虽然我很想。”洛文宁轻轻在她耳边说道。 原来他追逐的是那个笑凝公主,为什么? “求娶我,只是为了解救她?”她突然有些失了分寸。 “对不起,虽然委屈了你,但是却成全了她,只要是为她好的,我都会去做。”洛问宁没有看她,对她解释了一句。 她没有再说话,但是缩在袖子里的拳头却握得紧紧的,里衣都快被指甲戳破了去。 那边浓情蜜蜜的两个人,却没有注意到这边发生的事,只顾着说着悄悄话,在别人眼里就是小情侣间的耳语,倒显得恩爱无比。 但是实际却是费靖月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一相告。 “如此说来,月儿是有计策在心了?”齐休離玩着他手里的扳指问道。 “你等着看便是。”费靖月只笑不答,齐休離也不问,反正有他在,也出不了什么大乱子来。 “待会儿我们去看看你母亲吧。”付轻柔身体支持不住,秦姨娘已经带她回去休息了,只待得拜堂的时候才出来了。 二人正说着话,突然一阵吵闹声响起,所有人都看向吵闹的方向。 是一个秀丽女子,样貌还算漂亮,只是此时哭哭啼啼,却是哭花了一张脸儿。 齐休離一眼便看出这女子头上戴的发饰都是费靖月在醉红颜拿的,便已经猜出了一二,问道:“就是她?” 费靖月点点头,嘴角轻轻一扬便迎了上去,齐休離跟在她身后。 “什么人在此喧哗?”张氏最恨别人搅局,上次费靖喜成亲闹出乱子,已经是丢脸了,如今樵儿成亲,又有人闹事? “奴婢碧软,还请老夫人做主啊。”此女正是碧软。 “什么碧软!”张氏已经是气急了,连忙吩咐周mama要将此女赶出去。 “祖母息怒,这丫头好像是当初在孙女身边伺候的大丫头啊。”费靖月适时出声道。 “你的丫头?”张氏语气缓和不少,费靖月如今她可不敢得罪,听她一言到也无妨。 “是你,你当初撩拨主母,犯下大错,不是早就被三小姐发卖了吗?”周mama上前,却道出了碧软的身份。 这自然也是费靖月的意思,所以周mama这话说的极大声,所有人都听见了。 “奴婢有罪,但是今日奴婢却是来求老夫人做主的。”碧软哭得梨花带雨。 “你这刁奴,撩拨主母是大罪,只是发卖你也算是恩赐了,你还有什么委屈的。”张氏道,声音里压抑着怒火。 “奴婢不是为此事而来,是有其他冤屈要诉啊。” 张氏脸上挂不住,现在大家的眼睛都盯着,她若是不让着丫头说,倒显得有些遮遮掩掩了。 “那你且说来,是有什么冤屈?若真是我费府对不住你,我自会还你公道。”张氏只得一副公正模样。
舒姨娘母子三人在后面看着高兴,这一手可要叫大房爬不起来,如今梁家姑娘还在屋里,这要闹开了这亲恐怕就结不成了。 “快去,去给梁家姑娘报信儿。”舒姨娘吩咐身边的丫头,那丫头得令往内院去了。 “奴婢怀了费家的孩子!”此话一出,可是惊得张氏嘴都合不上。 众人纷纷炸开了锅,这可是大新闻啊,嫡子成亲,一个丫头出来搅局,说是怀了费家的孩子,莫不是这个孩子是费家嫡子在外的野种,那可真是好戏了,这梁家能乐意? “什么?”张氏连连后退,若不是周mama扶住她,她就险些要站不稳了。 “你休要胡说!”张氏呵斥道,嘴里喘着粗气,显得她异常的生气。 “我没有胡说!”碧软倔强的回答,反正博一回,若是成了,便不再是人棋子,不然自己也永难出头。 这丫头演的倒好,只是有些过了。 舒姨娘听闻这句,望向她身边的儿子悄然问道:“松儿你真让她有了?” 费靖松表示无辜,道:“若真是有了,岂不更好?” “好是好,但是若是假的,待会儿穿帮可如何是好。” “没事,管她真假,只要搅局就好。”费靖若安慰道。 舒姨娘也觉得在理,便又转头过去继续看戏。 “让老夫看看吧。”周太医出列道。 “脉象滑如滚珠,的确是孕相。” 这下可是有人支持了,碧软的腰杆也挺直了。 “谁的?”张氏连连问道。 “是大公子费靖松的!”碧软开口了,此话却惊得舒姨娘站不稳,直接跌坐在地。 “你不要胡说八道!”费靖松有些心虚,转头去看舒姨娘,不是说是陷害费靖樵吗?怎么变成自己了。 碧软这话可真是出乎意料的逆转,打得舒姨娘母子三人措手不及。 这是怎么回事,这丫头怎么不按计划行事,舒姨娘愣住了,不是说要污蔑费靖樵吗,怎么变成了松儿? “舒瑶!怎么回事!”张氏怒了。 “松儿?”费墨阳也看向自己一向宠爱的大儿子,眼里带着无尽的失望,今日竟在同仁面前如此丢脸,还有皇家的人在。 “父亲,我冤枉啊!”费靖松跪着不敢起身。 原本这样的事情也并不鲜见,但是今日可是嫡子成亲,这庶子在外招惹的腌臜事情,拿到台面上来说,却真是有些丢脸了,而这庶子竟然还不承认! “松哥,这孩儿你不承认了吗?你左腰上的胎记,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啊。” 此话一出,费靖松却是无从抵赖,张氏心里咯噔一下,费靖松腰间的确有个圆形胎记。 众人也议论纷纷,道:“费府竟然如此,不认外室也罢,但不认这孩儿却是真的狠心啊。” 张氏脸上挂不住了,道:“今日是樵儿大喜,此事容后再议,先得办了大事要紧。”她想先将此事按压下来,之后再怎么办便是看她的意思了。 “且慢!”突然一个女子出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