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手机，恋爱的开始

    读书，恋爱的开始。

    借手机，在一起的起点。

    这几天，晚自**是那么安静，没有人交头接耳，几乎每个人头上都套着头戴式耳机，认真的听着里面的广播。这是英语系的必备装备，理由是考听力或者平常练习的时候会用到，而且据说还能搜到英语电台。但是后来这些看似强硬的理由，体现的都不是很理想。而校领导知道这个BULG后，居然没有取消这条英语系学生的优惠待遇。因为这是每个学生自己花钱买的，而花这个钱的时候，学生们都不知道。张楠得出一个结论，历史悠久的学校需要资金来维护。就算是商家的捆绑销售也会让你知道捆绑的什么吧！

    每晚7点30分，耳机里的河北广播电台传来的这同一个声音————《mama无罪》。讲述的是mama江素秋与四个孩子的艰苦岁月。家庭的破裂让永义走上了不归路，而永才却安于寄养家庭的富贵。好像破家庭里的孩子要么会成为社会一害，要么尘封自己，要么发奋图强。张楠曾经尘封过自己，但还好，没有完全被侵蚀掉。“mama无罪”，是的，人间大爱者唯有母爱，无论母亲做什么都是为了孩子，即使可能有时候有些方式方法都对。说来也很奇怪，世界上所有人都能听懂两个字“mama”，无论是英语，俄语，法语还是其他小语种几乎所有语言“mama”的发音是一样的，也许这就是天意，母性既天性。

    张楠每天都会为其中的情节所感动，这也得感谢秦洁，因为第一个发现的这部剧的人就是她。从每次打电话中，张楠就可以感觉到秦洁是一个爱mama的人。张楠看着羡慕，也慢慢的有些自责。

    这天，张楠像往常一样听着《mama无罪》。高瑞在门口喊“张楠！张楠！”正在陶醉其中的张楠根本没听到，高瑞又继续喊着张楠的名字，见张楠还没有反应，就快速走到张楠桌前，敲了敲张楠的桌子。还没等张楠抬头看，高瑞已经转过身去了。张楠立刻摘下耳机最随着高瑞到了门口。高瑞每次来张楠的教室时都会急匆匆地过来，急匆匆的离开，而且还是低着头。这次来找张楠，头更低了。

    “师父，你是来找我吗？”张楠既兴奋又不敢相信高瑞是来找自己。

    “把你手机给我，我们换着手机用。”高瑞迅速的说道，好像有什么人在背后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一样。

    “手机没密码，歌曲在…”

    “明天上午给你”高瑞还没等张楠说完就把手机抢了回来，然后塞给张楠自己的手机。

    这简直就是变相抢劫，张楠的笑容却不自觉的显露在了脸上，等张楠反应过来，高瑞早就迈着轻快的步子已经离开了。

    “张楠，这不是师父的手机吗，怎么在你这”秦洁见到张楠拿着高瑞的手机惊奇的问。

    “我们换着手机用，她可能要听歌曲和玩游戏”张楠解释说。张楠握着高瑞的手机，像握着宝贝一样，粉色的卡通女孩的外壳，背部采用曲线的设计理念，虽然手机功能不多，但是张楠就是很喜欢。西门子那时就有人体工程学的设计理念了，可是现在却几乎不见西门子的踪影。

    高瑞回到教室，被同桌曹婉荣看到手里的手机“猪头，手机哪来的？”

    “张楠的”

    “张楠？哪个张楠…张楠！”曹婉荣好像脑子里转了好几个圈。

    “对，就是他。他手机可以听歌，可以玩游戏。”其实，高瑞的想法很简单，因为她是猪头。

    但高瑞自己知道猪头或者小猪其实只是她展现给大家的一面，她还有另一面，和张楠一样心底藏着一些事，等待着与人分享。高瑞也喜欢《隐形的翅膀》这首歌，或许她在找寻自己的隐形翅膀。在某些方面，高瑞和张楠一样，认准的事就做到底，尤其是情感。

    自从张楠认识高瑞，手机话费从每月20块钱涨到了每月90块钱。一个月几百条的短信穿梭于那个cao场，教学楼和胡同，联系着高瑞和张楠。

    “张楠，干嘛呢？”高瑞发来短信。

    “听秋风呼啸，沐秋光无限，赏西子容貌，卧榻与君聊”张楠将西门子简称西子，也说明他对手机的喜爱与对手机主人的爱慕。如果说女人恋爱的时候是傻傻的，那么男人就变得有才学。张楠不喜欢完全引用古时候名人的诗句，会加上自己的一些小创作。照搬诗句已经是高中时候的事。“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这就是那时张楠对身边人和事的看法，面前一套，身后又一套，口蜜腹剑。后来张楠把自己处事原则定位“人本事人，无需刻意去做人；事本是事，无需精心去处是”，率性而为，不做作。

    “嘻嘻。我们换过来吧。”高瑞觉得张楠幽默，有点小才。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交换手机了，也不是第一次对张楠有说不出的好感。上次张楠的短信让高瑞很感动，“师父，秋风吹落，阳光已抵挡不住凉意，多添衣物，防止感冒。”张楠和高瑞短信联系要比电话沟通多很多。或许刚开始，这是沟通最好的方式。

    女生的心总是经不住男生的有点文采的关心，尤其是80后正值大学生时期的女生。而张楠也是第一次对第三个女人关心。第一个是自己的母亲，第二个是自己的jiejie，高瑞算是第三个，也是第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生。高中同学李木子和张楠探讨过，男人身边至少有两个女人，一个是母亲，一个是妻子,至少是说可能有jiejie或者女儿。而只有妻子是没有血缘的女人，也是和自己共度一生，共处时间最长的女人，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张楠的爱恋观就是一辈子，初恋就是自己的妻子，张楠就是把恋爱的目的定义为结婚的那个男人。

    两人第四次单独见面是在那个熟悉的cao场，cao场会是他们幸福的跑道吗。用砖头砌成一圈，规划者跑步者的方向，张楠的恋爱又是怎样的轨迹，现在还不清楚，随处觅一个地方，当做起点，就从科技楼脚下的那块空地开始吧。高瑞穿过胡同和教区主楼来到科技楼前，发现早已等候的张楠。张楠双收揣着裤兜，看着远处的双杠，有情侣嬉戏过的双杠，寒风中显得有些孤独。高瑞跑过来说“张楠，不是让你晚点出来嘛。你离cao场近，干嘛出来这么早！”张楠转过头看见高瑞身穿一个草绿色的长款外套，腰前两个斜着的大口袋，高瑞双手插进衣兜，看上去到显得有些高挑，胖的影子现在已然完全找不到，身后的帽子暴露出了这里面是毛茸茸的，甚是暖和。“早嘛，我也刚到，我喜欢沐浴秋风。”张楠调侃说。

    “沐浴秋风，好吧…不对，不都是沐浴春风嘛。”高瑞轻歪着脑袋，挠着头发，微微的皱着眉头。

    “对，我沐浴秋风。秋天的风让人清静，让人有感觉。微弱的阳光夹杂着秋风拂面，很舒服的一种感觉。”张楠抬着头轻轻的闭上眼睛望向太阳“不信，你可以试试。”

    高瑞照着张楠的样子，轻轻地做着呼吸，眼前仿佛出现了张楠给的那份密密麻麻的地图，那些带有感情的文字…“得了吧你，我们绕着cao场走走吧。”高瑞害怕在想下去，怎么现在脑子里都是张楠。

    这是张楠第一次在cao场上散步，原来cao场不止用来赛跑，还可以和女生一起散步。张楠慢慢的喜欢上了这个破旧的cao场，满是泥土的cao场。秋风阵阵，诺大的cao场上的两个人显得那么明显。

    “张楠，你明天有时间吗？”高瑞转过头问双手插在裤兜的张楠。张楠从大学刚入学时就喜欢插着裤兜，还是双手。宿舍8个大男生经常坐3路车去市区的南湖公园游玩，南湖公园是狮城最大的自然水域，总面积13公顷，与古京杭运河贯通。哥几个去的话会带上一个胶卷相机，有卧于草坪之上，有单腿挎着大石头的，有站军姿一样的，有出剪刀手的，而张楠拍照的时候就是双手揣在兜里，越紧张越这样。这次与高瑞见面，单独见面，又是散步，这次见面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散步。所以张楠一直紧张一直把手揣在兜里。“有，当然得有，明天不是周末吗。师父有令，当然有。”

    “那，我们出去走走吧。”高瑞显然有些害羞，但闭眼时张楠的身影一直在眼前闪来闪去。最终高瑞还是说除了这句话。这是高瑞第一次主动要求，第一次这么直接的告诉张楠，而不是找其他办事的理由。

    张楠现在脑子发烫得厉害，这是约会吗？这次不是去办手机卡，这次高瑞说出去走走吧。根据从杂志看到的爱情小说，根据成年人的思维模式，这应该就是约会，对，这就是约会。约会，不可能，也许真的只是“出去走走吧”，自己个头不高，长得一般，还这么性格内向，会有人要求自己约会。更可怕的是张楠想到自己的家庭，张楠得出一个结论，这只是出去走走…

    心里的那道伤痕在遇到自己未来的幸福时，又偷偷的揭开，也许这是老天的考验，张楠需要一个人去抹平那道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