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荒野搏杀
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之后,他也就收摄了心思,说是说,但这个世界还是有很大的危险的,生灵虽少,但每一个都几乎可以轻而易举的杀掉他。况且这么多的荒牛聚在一起虽然大大的增加了防卫能力,赶跑了一些弱小的掠食者,但相应的遭遇到强大猛兽袭击的可能性也随之大大增加。 这不,凭借着造化玉碟的全方位地图他已经看到了一个巨大的血红色光点从身后的方向正在向这里移动。 那是一条蛇,荒蛇,说是蛇其实在他看来更像是蚯蚓,不过不同于蚯蚓的是荒蛇是行走在地面上的。 荒蛇对血腥味很敏感,几十里地都能感受到空气中稍微一点儿的不同,自然的,扎堆的荒牛散发的诱人气息更是让它不远百里的赶了过来。 虽然荒蛇那巨大的体积决定了对方看不上自己这豆芽菜,但看着那数百米之长的荒蛇他还是忙不跌的换了一个方位。 百里的距离很远,但那也要看是对谁来说,对于巨大无匹的荒蛇来说这一点儿距离也只是不到一炷香的样子,这还是由于它不急着赶路,不然这个速度还能快上不少。 大地开始有节奏的律动,一些低洼的水塘也开始微微颤抖,更有很多水花被震得高高抛起,nongnong的腥臭气也开始弥漫整个荒原,荒牛们已经开始不安地踱着脚步,巨大的蹄子将大地跺地一阵轰隆隆乱响。 粗壮的古树开始摇晃,矮小的山峰也开始颤抖更有数道溪流中的溪水被激扬的抛到了空中,然后整个荒原都下起了瓢泼大雨,倒霉的刘风虽然躲得很快但也被淋成了落汤鸡。 荒牛们示威的动作并没有白费,感受到对手很多的荒蛇远远地停下了,然后高高的抬起了前半截身子····一道粗大的rou柱在树林中高高立起,即使相隔尚有三五里之遥,但他依旧清晰得看清了荒蛇的模样,怎么说呢? 丑?岂止是一个丑字了得! 在看到的第一眼,他差点就把隔夜饭给吐了出来,就是这样他的脸还是瞬间变得霜白,那不仅是被荒蛇的丑样子给隔应的,更有那随着荒蛇一呼一吸而散发出来的腐朽气息,那种味道简直····绝了,什么臭豆腐、臭豆卤简直不及其万一啊! 艰难的捂住鼻子,又把脑袋狠狠地藏在一丛树叶间,更是用闲着的左手将许多树叶给抓个稀巴烂,清新的草木气息瞬间将周围的腐臭气息给赶得远远,虽然这些草木汁液也不算很好闻,但相比于那让人恨不得自杀的腐臭他还是老老实实把整个脸都埋了进去。 等到这一切都搞好,他才有时间认真观看荒蛇的模样,总的来说这荒蛇就是一个巨大号的蚯蚓模样。足足有两辆火车并排般粗细,半截身子站立起来竟比周围那些百米之高的巨大树林还要高出一大截,一身环形硬鳞早已经看不出来本身模样,背部沾满了厚厚的污泥、残枝碎叶,而腹部倒是光滑,当然就是这光滑却更让人毛骨悚然。 绿油油的不明液体从它的体表不住的渗透出来,经由那些鳞片缝隙间滴落而下,每每有一滴液体落下,周围的那些茂密树林中都会升腾起一阵土黄色的烟雾。随着愈来愈多的液体滴下,土黄色的烟雾也越来越大渐渐地就把荒蛇的半截身体都给掩盖住了··· 过了不长的时间,正当他以为这所谓的荒蛇会趁着这烟雾缭绕的环境进行偷袭的时候却赫然发现那些土黄色烟尘慢慢变淡,一阵狂风从一旁的山脚下吹拂而来,瞬间这弥漫天地的黄色烟尘消散了个干净,而那消散了烟尘中央的荒蛇又成了另一番模样。 此时的荒蛇真的是蚯蚓了,也不知道它是怎么办到的,反正它后背上那厚厚的一层污泥已经消失了个干净,呈现在眼前的正是一个特大号蚯蚓··· 脱去了身上厚厚铠甲的荒蛇似乎已经有些按耐不住,荒原中围作一团的荒牛们也突然停止了一切动作如同雕塑一般屹立不动,倏忽间风止了,雨停了,连震颤的大地也重新恢复了平静···然后越来越静···越来越静···他的喘息声在这一刻似乎成为了这天地唯一的声音。 嘶!一声尖利的嘶鸣打破了这天地的沉寂,如同利剑一般的声音带着滚滚而行的雷动在这一刻成为了这方天地的唯一,完全没有准备的他直接被震了个头昏脑胀,更是一个抓不稳的从大树上落下··· 相比于刘风的不堪荒牛们则表现得镇定得多,虽然有了一瞬间的慌乱但很快就在牛老大的一声‘哞’叫下恢复了镇定。 正当摔了个七荤八素的刘风好不容易爬回树上时看到的却是,领头的那只如同一座小山一般的荒牛突然低下了如同一座小房子一般的大脑袋,如同利剑一般的犄角笔直的对着荒蛇的方向,它重重的一蹶蹄子而后发出一声沉闷的低吼,带着一身惨烈的气息直接朝着前方冲撞而去··· 这是一个有着丰富经验的头领···他的脑海中泛起的就只有这唯一个念头。 荒蛇的速度很快,三五里的距离在它全速奔跑(游动)下也只是短短的几秒钟,褪去了外壳的荒蛇比之前小了不止一号,但变小了的它不仅没有降低它的战斗力反而少了一些臃肿而变得灵活很多。 荒牛虽然因为体型巨大导致身体不灵活,但在一条直线上它们的速度却不比荒蛇慢上多少···轰隆隆,荒牛巨大的蹄子一踩下去就是一个深坑,而等到四十多只荒牛踏过去之后原本还算平整的草原已经多了一道鸿沟,深深地鸿沟···至于那些繁茂的花草树木早已经被踏成一滩烂泥,而此时的一大队荒牛就如同一个巨大的冲击钻一样将整个大地分成了两半··· 至于对面的荒蛇虽然只是一蛇但威势同样浩大,整整一片山林如同巨大的浪潮一样疯狂抖动开来,那一波一波的滚动如同一台巨大的收割机一样向着茂密的丛林铲去,无数几十人合抱的巨树如同麦子一样向着两边纷纷倾倒···这等改天换地的威势自然让紧盯着这一幕的刘风一阵冒汗,幸好,幸好啊!
因为他亲眼看到昨晚自己呆着的那棵巨树连一息的时间都没有坚持住就被连根拔起···两台巨大的收割机带着你死我活,我活你死的气势狠狠地撞击在了一起··· 砰! 一声如同巨雷一般的撞击声在这方天地中久久的缭绕不绝,如同原子弹爆炸一样荒牛群和荒蛇来了个亲密接触,霎时间无数的荒牛带着碎木乱石直接被高高甩到了天上,同样的被甩到天上的还有那一只巨大的荒蛇··· 以蛇之躯和高速行进的荒牛群直接对撞并不是一个理智的选择,这荒蛇的选择怎么看怎么都是脑袋秀逗了的表现,但是它脑袋真的秀逗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让他明白了,为啥子之前荒蛇会选择将后背上那厚厚的一层污泥去除掉。无论是前世的蛇也好还是蚯蚓也罢,它们都有一个特点,皮肤光滑、富有弹性、具有极大的延展性,更为重要的就是它们的表面时常都是粘乎乎、湿漉漉的。 这样的身体很脆弱,真的很脆弱,不要说是刀剑等利器,就是一个稍微锋利的柴火棒也能将他们刺个对穿,是的!它们对利器的防御很差,但不出意料的就是这种奇特的皮肤使得它们对钝器的防御性大大增强,它们中空多水的特殊结构使得其身体可以被轻易压成一张薄纸,然后再··· 我们都知道容易形变的跳跳球是很难用锤子锤破的,而现在荒蛇就是那个充满弹性的跳跳球,不出意外的那一群荒牛就是所谓的锤子···所以荒牛真的成为了锤子。 长达几百米的荒蛇整个蛇身都被高高撞起,绿油油的液体像瀑布一样从荒蛇的皮肤上流了出来,整个凌乱的战场顿时间下了一场绿色的大雨,具有强烈腐蚀性的雨水不仅将地面上的荒牛们淋了个满面桃花开,更重要的是少了这么多的东西荒蛇的体重一下子减轻了不少,所以哪怕是被高高地飞起,落地的时候依然轻盈的像支羽毛。 不过落地虽轻却不代表荒蛇完好无损的获得全胜,生活在这个蛮荒的时代,每一种生命都有它生存的法则。荒蛇会分泌粘液并不是它主观上的主导所致,而是生存、保命的一种本能,同样的,荒牛们能称霸一方自然也不是一脑袋肌rou的憨货,它们既然会选择硬碰硬,除了因为那一身强大的力量和坚硬的犄角外,那一身厚实的牛皮也是让它们选择如此的最有力保证。 所以哪怕是摔了个七荤八素、晕头转向,所以哪怕是被那从天而降的酸液腐蚀了个凄凄惨惨戚戚,但众牛还是在老大的带领下重整阵型再度向着荒蛇冲杀起来···